吼吼!
異世美男肯定會有很多,她又何必為了這一個怪大叔而傷感,小夫君就長的非常不錯,日后定然會是一位氣質(zhì)冷然、容顏似玉的翩翩佳公子。
想到這里,郁結(jié)于胸的小小郁悶也就瞬間消散,既然怪大叔說了半年后會來,那她便大度的等一下唄。
“殤璃??!小夫君!你啥時候回來啊?”余卿容打完哈欠空出的一只手,隨意的劃拉著眼前上了年頭的舊案桌。
“何事?”一聲涼涼的回應(yīng)自墻外幽幽響起。
余卿容沒想著他會回應(yīng),正疑惑的想著人去干嘛了。
一抬頭就看見她那瘦瘦弱弱的小夫君背著一捆柴搖搖晃晃的走進了院子。
那捆柴似乎要將他的脊背給壓垮一般,看起來頗為巨大。少年削薄的紅唇緊緊抿住,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俊逸的容顏染上一層壓抑的痛苦之色。
“來來來,我?guī)湍惆??!庇嗲淙荼鞠胫粋€人將柴火扛到廚房??删驮谏焓值乃查g,她便尷尬的又縮了回去。不滿地蹙起眉頭,心道,老是忘記了自己如今是個小身板的稚童模樣,
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余卿容有點不好意思的拿起棉布帕子替他擦著臉上的汗水。目光帶著一抹淡淡的擔(dān)憂,直直的看著莫殤璃,“咳咳咳,還是你來吧。不過,你以后還是不要一個人到山上去尋找柴火,那樣太危險。”
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清澈無絮,好似帶著淡淡的委屈和絲絲威脅。
仿若在說,你這樣做我真的好擔(dān)心的。下次可不準(zhǔn)了??!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腿!
少年聞言,卸下柴火的身子僵了僵,往屋里走的步子也頓了頓,“習(xí)慣如此,只是在山腳撿拾一些。不會有太大的危險?!?p> 說罷,小小的身子堅強而筆直挺起,眼神清冷無波里泛著一抹不自然的躲閃逃避之色。
余卿容見他語氣冷然,也沒好繼續(xù)纏著他。面色訕訕地摸摸鼻子,收起了臉上逐漸僵硬的笑容。
哎!還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也沒跟這個名義上的童養(yǎng)夫提及帥大叔來過這一事,還是把心力放在當(dāng)下。
心下一輕,目光便被廚房里的小夫君給吸引過去。
透過廚房大開的窗戶,她能看到莫殤璃正在熟練的淘米生火熱菜。
不出片刻,熱氣伴著濃煙沿著煙囪滾滾直上,暈染開去,給明亮的天染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愣著作甚,吃飯了?!币粋€專屬于小男孩的清亮之音在耳畔響起。
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小夫君皺著一雙好看的眉頭,紅唇微動,烏黑烏黑的大眼睛里透著一股子陌生的情感。
“喲嚯,挺厲害的呀!小小年紀(jì)就有如此手藝?!庇嗲淙菥拖胫》蚓嘟佑|接觸,硬是掰出一個話題。
莫殤璃看著古古怪怪的卿卿,目光閃過絲絲疑惑,“母親教的,卿卿不是一直知道的么?”
看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莫殤璃,她瞬間有點郁猝了。天吶!聊不下去了。余卿容非常無奈的放棄了自己原本的意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可就這一口氣,卻讓她心生濃重的不安感,因為,她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兒。
眸轉(zhuǎn)間,猛地站了起來,抓住莫殤璃就開始檢查,她若是沒聞錯,這血腥味該是從她的便宜夫君身上傳出來的。
心底涌上一抹她都不能控制的緊張感。
小手翻找得飛快而又靈巧,不一會兒那血腥味的出處便被她找著了。
看著莫殤璃大腿上血紅猙獰的傷口,心不禁一陣抽疼,眼眶禁不住酸脹不已,“說!這傷口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只在山腳撿拾一些,不會有危險的么?”
余卿容真的生氣了,板著一張臉雙眼冒火的盯著他。
莫殤璃似乎還沒從她余卿容如此膽大露骨的行為中回過神來,被她這猛的一吼,微紅的雙眼露出絲絲倔強:“我去深一些的山里撿柴,這傷不小心摔倒被野木根給戳到的?!?p> 余卿容看著皮肉里夾雜著的木屑,知道他并沒有欺瞞自己,“你回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呢?這傷口那么嚴重應(yīng)該要去看大夫的。”
“真是,你這小破孩也太任性了?!保煽粗@皮肉外翻的猙獰傷口,她心里眼里只剩下心疼,哪里還有半分生氣的意思。
莫殤璃低垂著腦袋,小臉微白,語氣十分的清冷,淡淡的卻藏著絲絲隨意:“我們家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銀錢了,這傷只是看著嚴重罷了,過幾天就會結(jié)痂,不用費那冤枉錢?!?p> 莫殤璃現(xiàn)今八歲,自打五歲進了余家的門便成了余卿容的童養(yǎng)夫,雖說如今的余家早已不是三年前的余家了,可他還是得肩扛起照料自己小妻子的責(zé)任。
且不說夫人待他極好,將他從煉獄中解救出來,單單是夫人將他看作一般人的這份尊重之情,他也得留下來好好的照料余卿容。
畢竟,作為一名廢柴的他在沒有進余家之前是活的半分尊嚴也不曾擁有的。
聽著莫殤璃這般毫不在意的言語,余卿容肺都快要氣炸了,“你就是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你們古人不是常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傷之有愧么!”
一句吼罷,氣沖沖地轉(zhuǎn)身回屋,將一把較為寬大結(jié)實的椅子給拖到小夫君屁股后邊。
伸手將他給壓在椅子上,雙眸瞪大,沒好氣道:“你給我老實躺著別動,不然待會有你好受的!”
若不是考慮到家里實在拿不出銀錢,且這古代的醫(yī)生也不怎么會清理這種戳傷的復(fù)雜傷口,她才不會親自上陣呢。
小手一翻一把已消毒的尖細醫(yī)用小聶子便出現(xiàn)在余卿容的掌心之上。
這一突然的變化莫殤璃自是沒有看到的,他只是服從余卿容的命令,乖乖的躺在板凳之上。
有些木然,也有些無奈,心頭泛起絲絲暖意,這還是卿卿第一次關(guān)心自己呢。
好半會兒,他才發(fā)覺腿上似乎被纏上了什么東西,有些酥麻微癢,但也不抵觸。
余卿容趁著小夫君還沒起身的功夫?qū)⑺嗅t(yī)療用具翻掌收起,又邁著小步子噔噔噔的往屋里跑去。
“好了,坐起來吧。注意著點,別又把傷口給扯裂開。”余卿容將他半扶了扶,讓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