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奪回了春秋筆,北辰映雪震撼不已。
他知道自已之所以贏的原因,因為那石榴圖上他使用了兩個魔力點,導出了兩股魂氣,所以一股魂氣與老虎圖湮滅,另一股魂氣還存大,附在蝴蝶身上。
當時比畫時,自已生怕輸了,硬生生消耗了兩個魔力點,一個魔力點畫出丑八怪的蝴蝶,一個魔力布置了符陣,符陣使得蝴蝶的翅膀可以在畫上一閃一閃的地顫動,好似要飛翔。
“畫脈,畫脈,如此重要?!?p> 這回他算徹底醒悟了,原來畫脈這么重要。
畫脈,畫脈!
因為有了畫脈,風雅大師才能作出靈畫。
又因為有了畫脈,再加上有了春秋筆,風雅大師居然能作出魂畫。
魂畫、靈畫,關鍵因素在于畫脈。
若自已有了畫脈,就不再需要魔力點,就可以依照春秋筆,畫出魂畫。
畫脈,如此重要。
哪怕是低級的第一層次的畫脈,也能牛逼成這樣。
不禁想到那個《畫脈入門手冊》。
看來自已都好好學習繪畫,突破三個小境界“妙筆、生花、丹青”,從而令自已擁有一條最基礎的畫脈。
……
展開春秋筆,令它成為折扇。
北辰映雪也學著以前白衣公子的樣子,輕輕地扇著涼風。
抬頭,他沖旁邊的一棵茂密的大樹上喊到:“樹上那位,你是不是看得很過癮?該現(xiàn)身了吧。”
樹枝顫動,綠葉婆娑,人未現(xiàn),卻有朗朗上口的詩句從上面飄飄而下,卻正是當代大詩人“杜甫”的那首膾炙人口的詩——《絕句》:
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
詩句未完,輕飄飄的,樹上已然落下一人,正是廣場上侮辱北辰堡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一手執(zhí)筆,一手拎著畫板,表情不悅地道:“你護你的筆,我畫我的畫,干嘛叫我下來?”
畫板上,一名少年在賣草,而他的手,卻被一名趾高氣昂的家伙踩住,周圍是眾多看熱鬧的人。
“干嘛畫我?”北辰映雪問。
“是你嗎?”白衣公子矢口否認。
“你為什么一直跟著我,陰魂不散?”
“我沒有跟著你呀,我就一直在這上面畫畫,結果你們就來了?!卑滓鹿永^續(xù)否認,并且撿起地上的畫,鄙夷地道:“唉,就這畫技,真浪費了我春秋筆里的魂氣?!?p> 北辰映雪也不客氣,反唇相譏,“可惜春秋筆現(xiàn)在是我的,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
白衣公子肩膀一聳,道:“是的,那是你的自由,我不會干涉,但是我要提醒你,別因為玩這筆而玩掉了自已的性命?!?p> “有這么嚴重嗎?”
“剛才這幾人不就是想殺你嗎,這就就是例子嗎。”
“可惜筆還在我手上,沒有人能殺的了我?!?p> “你牛,”白衣公子豎起大拇指稱贊,但是,他又問了一個問題,“能說下你沒有畫脈又是怎樣畫出這魂畫的?”
“這個需要向你匯報嗎?”
“不告訴是吧,”
白衣公子一把拽起昏迷中的風雅大師,在其身上幾處穴位一點,風雅大師就醒了過來。
他將刀架在了風雅大師的脖子上,沖北辰映雪道:“不說我就殺了他?!?p> 北辰映雪不屑一顧,“殺吧,反正他死有余辜?!?p> 白衣公子冷笑,“他是你的同族人,你舍得我一個外人殺他?!?p> “同族人又怎樣,他本就該死?!?p> “看來你盼著他死?!?p> “當然。”
“那我就偏不讓他死,我只要他一只手。”
白衣公子說著就問風雅大師,“你畫畫用哪只手?”
啊,風雅大師魂飛魄散,命也想要,手也想要,閉著嘴不說。
白衣公子一腳將他揣翻,踩住他的手背,舉起了刀。
嘩,一道寒光。
啊,風雅大師嚇得一聲慘叫,閉上了眼睛。
啪,刀落下。
卻,被一只手架開了。
誰架開的?
還有誰,北辰映雪。
白衣公子好像早料到北辰映雪會這樣,所以并不覺得驚訝,“怎么著,舍不得砍他一只手?”
北辰映雪說:“干嘛要砍他一只手,要砍就砍他的頭?!?p> 白衣公子冷笑,“命都要了,何乎一只手?”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因為他是我的同族人,我不想看到他被外人欺負?!?p> “那好,我問你,他回到族中說你殺了這三人,而我也在旁邊作證,你有活路嗎?”
北辰映雪想了想,搖頭說:“沒有?!?p> 白衣公子冷笑了,臉上露出鄙夷之色,道:“那如果我作證不是你殺的,你還有活路嗎?”
北辰映雪覺著自已好像被繞進去了,但也只有點頭說:“有。”
白衣公子笑了,看向北辰映雪的眼睛,“你現(xiàn)在明白我的重要了嗎?”
“重要。”北辰映雪好似在妥協(xié)。
驀然,白衣公子一聲暴喝:“我現(xiàn)在命令你北辰映雪,立即砍掉他一只手,不,兩只手?!?p> 北辰映雪沉默了。
他望著白衣公子的眼睛,顯然在思索他白衣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敢嗎?”白衣公子又一聲暴喝。
北辰映雪繼續(xù)沉默。
白衣公子道:“不想砍他的兩只手嗎,那個倒也簡單?!?p> 北辰映雪還是沉默,但耳朵卻豎了起來。
白衣公子道:“只要你對我說一聲你錯了,然后伸過臉來,讓我重重地打一巴掌。”
北辰映雪明白了,太明白了,原來這狗鈤的就是想將廣場上那一巴掌還回去。
太齷齪了,太記仇了,太小心眼了。
他北辰映雪記得,他當時那一巴掌并沒有扇到他臉上,而只是亮起來嚇唬了下他。
并且,他白衣公子當時還輸了他三個嘴巴,是他北辰映雪仁慈地給他面子,只提出借春秋筆玩兩天了事。
就這樣不知恩圖報嘛,還要這么記恨記仇嗎?。?!
明白了,太明白了,北辰映雪臉上露出鄙夷之色,“你不就是認為我折了你的面子,想通過要挾,還回去?”
“不不不,等等……”
白衣公子斷然地打斷了他的話,臉色冰冷,眼珠子里都快噴出火來了:“我堂堂的世家公子,能小心眼嗎?我什么時候說要把那羞辱找回去,再個,你羞辱過我嗎?”
北辰映雪搖頭:“沒有,我沒有羞辱過你?!?p> 哈哈,白衣公子大笑,笑的眼睛都像開了花,“這不就對了嘛,你沒有羞辱過我,而我現(xiàn)在卻要羞辱你,還要你心甘情愿地被我羞辱,你現(xiàn)在明白了吧?!?p> “明白了。”
“明白了那還不把臉伸過來!”
北辰映雪笑了,哈哈大笑,大聲道:“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人在你手上,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對不起,我不陪你玩了?!?p> 北辰映雪開始撲打身上的塵土,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感覺自已身上塵土已拍干凈了,這才將手中的春秋筆一亮,道:“對不起,這筆現(xiàn)在還是我的,我還沒玩夠?!?p> 說著,噔噔噔走了。
走了,白衣公子的臉卻非常的不好看了。
終于他一聲爆發(fā),沖北辰映雪的身影大聲道:“我看你如螻蟻,又像一個跳梁小丑,更像一只撿垃圾的隨時對人搖尾討好的小狗,生活縱然精彩過,但也是難以為續(xù),難保哪天會死在路邊,會死的難看,還蜷落在角落無聲無息不被人看到,可憐可憐?!?p> 啪,空氣如同死寂。
寂靜,死樣的寂靜。
突然,怔在當?shù)氐谋背接逞┩蝗换仡^,大聲道:“你先前不是問我沒有畫脈卻怎么畫出了畫?”
這回輪到白衣公子沉默了。
沉默,空氣仿佛也在沉默。
轟然,北辰映雪像指教孩子一樣,聲如洪鐘:“因為我身上多了條畫脈,而你身上少了條畫脈?!?p> “嘩”,白衣公子的臉難看了,這回徹底的難看,再也不見有起色。
……
眼看著北辰映雪的身影就要從面前這片樹林離開,白衣公子手中的刀一抖。
“啵”,刀化為一道殺人的光幕,悄無聲息的殺了過去。
就要接近北辰映雪的后背,就要將他一刀斬為兩斷。
卻,又強行收了回來。
唰,刀光一轉,一刀斬斷了風雅大師的一只手。
只看到,北辰映雪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