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手下不留情
奈何佳人是個冷心腸的,見銀針入了體,只剩一半,她的面色才緩和一些,“墨公子當(dāng)真了不起,隨隨便便就避了兩根銀針,不過無妨,中了一根也夠了?!?p> “什么意思?”她似乎話中有話。
“我的銀針上,早就沾了藥,別說是你一個墨青言,就是一頭熊也能放倒?!?p> 所以——
啪的一聲,墨青言重重倒地,他只覺得一陣昏炫襲來,這是昏迷的前兆,真是該死,他漏算了這一點,她真狠起來,那可是六親不認(rèn)的。
他又不能貿(mào)然催動真氣,內(nèi)傷未愈的確有諸多顧忌。
“阿依,我頭昏?!彼嗫嗟牡?,博同情裝可憐。
“頭昏就對了?!鄙蛞雷叩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他倒平在地上的感覺可真是好,“銀針上可是沾了青絕花,后山上只發(fā)現(xiàn)兩株,量著實是太少了些,用在你身上還有些浪費,你若不倒下,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的心思?!彼乃幮Э傻冒l(fā)生效用才行。
墨青言伸出大掌,握住她纖細(xì)的腳踝,可惜力道不夠,沈依只需要稍稍用點力就能掙脫。
她沒有動,只是看著他。
看著他一秒一秒的陷入昏迷之中,直至落在她腳上的手,自個兒掉在地上。
她哼了一聲,一點也不顧慮他躺在地上是否會著涼,這種人就不該得到好的待遇,他想解釋又如何,她就該聽,就該信嗎?
“小路,”沈依喚來弟弟。
沈路來了,盯著地上的墨青言,覺得他有些可憐,可是姐姐的樣子又很可怕,他就算心里同情墨青言,言語上可不敢有半句相幫。
他才是姐姐的親弟弟,墨青言是個外人,姐姐很早以前就跟他說過,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別人就是別人,千萬不能把別人當(dāng)成自己人,一不小心,可是會引狼入室的。
姐姐說的話可真對,瞧瞧,現(xiàn)在還真的引狼入室了,那狼就是墨青言,他對沈家隱瞞了那么多,姐姐怎么對他都不算過份。
只是——
一想到阿言要離開沈家,以后再也不能來了,他心里悶悶的,像是有塊石頭堵在那兒。
他想求姐姐別讓阿言走,可是姐姐一定不會答應(yīng)的。
沈路的心情很復(fù)雜。
“來,跟姐姐一塊,將這個人抬出去,沈家不歡迎他,從今往后,他與沈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若是敢再上門,見一次趕一次,趕不走就打?!笨傊?,不準(zhǔn)他再入沈家。
沈路點點頭,上前托著墨青言的雙肩,沈依則抬起他的雙腳。
墨青言是個成年男子,且身形高挺,份量一點都不小,沈路沒干過什么重活,沈依又是一介女流,兩姐弟要將墨青言從院子里抬出去,的確是有些費力。
好在,終于抬到了門口,將人放置在一旁,沈依拉著沈路入門,將門關(guān)上。
半個時辰后,墨青言醒了。
頭還是有些昏。
除此之外,他還感覺到不對勁,細(xì)細(xì)一看才知道自個兒所躺之地是沈家的門外,來來往往還有不少洛莊的鄉(xiāng)親看他。
有人笑,有人竊竊私語。
洛莊的地方就這么大,很少有秘密,其實這幾日沈家發(fā)生的事,大家伙也都知道,只是知道的不是太具體。
墨青言被放在屋外,那必是得罪了他的屋內(nèi)人,男人不乖就該得到這樣的教訓(xùn),洛莊的女人們還是要贊沈依一聲。
她的確是個有魄力的。
只是,阿言這樣的人被丟在外頭,實在是讓人不舍。
男人們走過,看過便又走了。
女人們走過,看過之后舍不得走,上前打探一番,關(guān)懷一番。
“阿言,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躺在屋外做什么?若是累了也該回床上睡去,是不是阿依不讓你進(jìn)門?你盡管跟大姐說,大姐替你說說好話去?!标惔蠼愕?。
“阿言,妻子是不能得罪的,阿依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得罪了她,你的日子不好過,要不這樣,現(xiàn)在阿依還在氣頭上,準(zhǔn)是不會放你進(jìn)門的,你還是跟大娘回家去住兩天,等阿依氣消了再回來?!昂未竽锏?。
”何大娘,你這私心也太嚴(yán)重了,是不是想把阿言帶回家讓你女兒近水樓臺,你可別忘了,他是沈依的丈夫,得避嫌?!?p> ”你說什么胡話呢,我這可是好心,怎么能懷疑我的用心,陳家大姐,說話可得憑良心,你問問阿言,我們老何家對他可沒有非份之想,那都是為了他好。”
這下好了,當(dāng)事人還一句話沒有說,兩個旁觀的倒是爭論起來。
只差沒有大打出手。
門外太吵,沈依不得不出來,阿婆在問了,她其實是想不聞不問的,門外的事她一點也不想理會,愛吵就吵個夠,愛打就打個夠,打出事來有村長,再不然還有官府,也輪不到她管。
門,拉開。
沈依站在門口冷目盯著門外的人,墨青言扶著頭一臉無辜和委屈,何大娘與陳大姐看到沈依出來,突然不爭也不吵,拎著自家的東西轉(zhuǎn)頭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