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事難全

　　“秦晴！你干的什么蠢事！你殺了她，主上要的東西你問誰去！”

　　“秦風，她都這樣了還拿不出來，或許太上皇根本沒有把東西給她?！?p>　　“放肆，你在質疑主上嗎？”

　　女殺手瞬間臉色一僵，早已沒了剛才的趾高氣揚。她立馬跪下，說道:“晴兒糊涂，還請師兄不要告知主上?！毕雭韼熜诌@二字，她已是很久不曾說出口。

　　“起來吧。”只見該男子也是一身夜行衣，只是沒有剛才那個女殺手般冷冽。他的眼睛不冷，像是走在街上的平常男子。如果不是站在此處，倒還真不會把他和殺手二字聯想在一起。

　　只見該男子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色素凈瓷瓶，喂了一顆藥給那婦人，沒多久婦人漸漸恢復神智。

　　“鄭思雨，你一婦道人家，從宮里出來還是一個好好的姑娘，怎么現在臉上弄的如此這般？看你性子也不是那種搬弄是非之人，也沒有什么仇人報復，想來你臉上的傷疤是自己為之吧?”

　　秦晴驚訝地看著婦人，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世人皆愛美，尤其是普天之下的女人，哪個不愛綾羅綢緞，粉黛妝容。

　　即便像她這樣，見慣了刀光劍雨，但是女孩子家該有的她還是會滿心歡喜的囤著，即便是看看也是好的。

　　她怎么會這樣作踐自己，仔細看她的五官，也是極好的，想必沒有毀容之前也是個漂亮的姑娘。

　　婦人不置可否，男子繼續(xù)說道：“你這么做無非是想逃避些什么，那么你想逃避的便是我們想知道的。你只有這么一個孩子，她長的這么可愛。你覺得她將來頂著像你一樣的疤痕要如何自處。你可以躲避世人，待在這個小地方。難道你想要你的孩子像你一樣一輩子遮遮掩掩，一輩子被別人指指點點嗎？”

　　“你，你別說了?！彼加暌呀洑庀⒀傺?，但是聽到這番話，似乎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吼道。

　　她一個女子，一路走來有多心酸她不是不知道，那時候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但是，是馨兒這個孩子讓她一直堅持到現在。就好像什么難過的、艱辛的事都可以咬咬牙扛下來。

　　可是，她怎么能這么做，馨兒小小年紀就要注定走自己的老路嗎？不可以，不可以的。

　　思雨的眼睛充滿著紅血絲，眼淚一顆一顆不自主地往下掉。當劃過她那滿是傷疤的臉時，似乎又在不停地提醒著她。

　　“哭哭啼啼的，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女兒賣到青樓去，讓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秦晴最是不要看這些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女子，就像當初的那誰一樣。在她看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用血解決都比眼淚來的讓人舒服。

　　“閉嘴，”男子臉一沉，眼睛里雖看不出什么漣漪，但總讓人忍不住打了寒顫。

　　秦晴默默地站到了一邊，對于這位師兄，她還是害怕大過親近的。

　　只見男子繼續(xù)說道：“你要想清楚，太上皇早已逝去。他在世時尚且不能保全于你，何況現在已經長埋地下。忠心護主是件好事，但是眼下你還有這個能力嗎？“

　　婦女陷入沉思，很明顯男子的一番話說到了她的心里。她心底也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不愿說破罷了。

　　她嘆道：“好，我答應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大概秦晴這時候又會說：“混賬，你配和我們談條件?！钡撬齽傄f的時候已經被師兄的聲音打斷。

　　“好，我答應你。我不會殺了這個孩子，相反我會讓她安逸地過完這輩子。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鄭思雨的心思就算隱藏的再好，但在這個男子的眼中卻是明明白白的。她也已經不再有什么心力去想他背后的主子了。只見她指了指那個最上層的柜子。

　　“只有這個，這個是遺詔？”秦晴拿著那塊布看向足智多謀的師兄。她知道，婦女斷不會拿自己的女兒性命開玩笑。但是這個遺詔似乎和想象的很不一樣。

　　“你且收好，交予主上，其他不是你該關心的事?！?p>　　這個時候，鄭思雨幾乎已經是不省人事了。但是當她看到秦晴手里的那塊布時，不禁悲從中來。

　　她為了馨兒，出賣了她的主人。枉費太上皇的一片心血。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她轉而向東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后便向對面的墻撞去。

　　“好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鬟，把她葬了吧?！敝宦牭媚凶右宦晣@息，接著便有兩個黑衣人進來把鄭思雨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