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聞喜之宴(一)
話說這頭我跟隨張管事回到府上，已是過了酉時。
大家已早早吃了飯，又各自忙碌起來。好在我們已經(jīng)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所以這會兒也一點都不餓。
我感嘆怎么這會兒大家伙還這么忙，敢情這王府的活也不是個清閑活。轉念一想，丫頭奴才的能夠三餐不愁，有衣可穿，已經(jīng)比那些外頭行乞流浪的好太多了。逢年過節(jié)還能得上主子的一點賞賜，快快樂樂地過年。
因為看我們今天出去一整天，所以管事的也沒給我們安排另外的活，我也就和小米閑了下來。但是坐在那里不干活，而別人忙進忙出，也不是一回事。
所以我干脆和小米商量著還是去廚房找點活干，畢竟到時候夜宵也有著落。小米點點頭，非常贊同我的想法。
子荷這丫頭是我在這府上，除了憐兒之外，最好的姐妹了。我看她忙東忙西，心里過意不去，就去搭把手。
小米也自顧自干活去了。
子荷準備搓糯米圓子，我趕忙去拿糯米粉，心想著待會兒夜宵就是桂花糯米圓子了，心里頓時美滋滋。
“悅耳，你瞎高興啥，都這么忙了，你還樂成花？”
“那不是想著有好事嗎！嘻嘻嘻?！?p> “哪來什么好事，要說好事，也就明天的聞喜宴，但那都是主子們的事。”
“什么聞喜宴？”我驚訝道。
“你不知道嗎？明天是一年一度的聞喜之宴，江陵城多少輕年才俊齊集我們宣王府啊，只可惜我們忙著干活，肯定是看不到的?！?p> “怎么還有這種活動？給各個富家小姐挑夫婿嗎？”我笑道。
“嗯，也可以這么說。起初這聞喜宴是從民間流行起來的，一些文人墨客喜歡附庸風雅，便多多少少會有那么幾次聚會。到后來，他們其中更多的關心政事的便分流出一部分，單獨聚會。文武百官的家屬們也都會參與其中，畢竟朝堂議事只能少數(shù)人參與，這聞喜宴可是天下人之口啊。聞喜宴來自前戶部尚書趙都印之口，聞過則喜，贊嘆當今朝政清明，百姓安居樂業(yè)?！弊雍烧f道。
我心想這小丫頭片子懂得還挺多，我來王府沒多久，自然是沒聽過這樣的宴會。
之前一直流落人販子手中，自然聽不到鐘鳴鼎食之家的聞喜之宴。
我繼續(xù)好奇道：“子荷，那你說說，有沒有人也會大放厥詞，說些不好的東西呀？”
“那自然是有的。有些自許清高放浪之人，自然也會激烈地抨擊朝政。”
“那這些人膽子這么大的嗎？不怕獲罪嗎？畢竟天子一怒，流血百步啊?！蔽腋袊@到。
“聞喜宴自然是說好事多，但是也不會過多對那些狂人進行干預，畢竟倡導暢所欲言嘛。不過我聽那些老人說，在聞喜宴大放厥詞的那些人，最后要么就是總不能入朝為官，要么就是客死異鄉(xiāng)，反正結局是不好的?！?p> 她給我比了個小聲的手勢，想來這些事情也只有跟我關系要好才告知我。
果然，當今圣上怎么會容許這些人的存在呢？他的耳朵已經(jīng)聽了太多太多的好話，不管它是不是忠言，反正就是不愛聽罷了。
我和子荷一邊搓著圓子，一邊百無聊賴地繼續(xù)聊著：“那明天的聞喜宴有哪些人參加呀？”
“那可多了。反正全城有名望家族的公子小姐都來了。還有些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這在第二天。今年我們宣王府操辦此事，王爺對此非常上心，所以我們可得仔細著呢，這萬一不小心得罪了誰，那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切，我不出來還不行嘛?！蔽覍Υ肃椭员恰?p> 子荷用面粉在我的鼻子上一點，“你這個小機靈鬼，平常在廚房就你最活絡，跟個猴子一樣蹦蹦跳跳，你不出來不會憋死嗎？更何況，這么大的盛會，人手肯定不夠，我們就算是廚房干活的，也要出去幫忙的?！?p> 我沒經(jīng)思考，用手擦了下我的鼻子，卻發(fā)現(xiàn)越擦越臟。
嘿，這丫頭敢戲弄我。我不甘示弱，用我的手掌給她來了個大包圍，她一張粉嫩粉嫩的小臉一下子變成了白白的大饅頭。
“哎呀，姑娘們快別鬧了，明早還要早起，干完這個活快回去歇著?！崩顙邒哒f道。
李嬤嬤也是廚房里的老人了，一輩子未曾出過王府，也一輩子未曾出嫁。
她就這么一直勤勤懇懇為王府做著事，平時待人也都是笑瞇瞇的。
不過她對子荷特別的好，這孩子長的可愛，看著就討喜。李嬤嬤也沒有子女，就認了子荷為干女兒，平常在人事上也為她打點一切。
我好生羨慕，畢竟這種沒有血緣關系還能做到如此體己，也是不常見的事兒。因為這曾關系，我也得到了李嬤嬤很多關照。
“干娘，知道了。天色已晚，你快去歇息吧。我和悅耳干完活自然就去睡了?！?p> “李嬤嬤，您快去吧?！蔽乙哺胶偷?。
的確，對于上了年紀的她來說，廚房的活還是不輕松的。我們年紀輕，自然就還好。
王府的各司各部雖然有明確的分工，但是也不乏有些關系戶走走后門，挑些輕松的活干。
我們廚房的都是些沒關系的破落戶，干的活自然就比較重。
就譬如那只母老虎旁邊的嬤嬤，每個月的月例是李嬤嬤的好幾倍，但是她們平常只要跟著那只母老虎狐假虎威到處炫耀就可以，端茶送水的活自然有另外的下人做著，所以很是輕松。
李嬤嬤走后，我和子荷趁機給自己下了兩碗桂花糯米圓子，反正做的那么晚了，廚房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子荷剛開始很膽小，不敢私自這么做。我在她旁邊一個勁地煽風點火，說是這月黑風高的，誰還會來廚房？我們做了這么久了，腰酸背痛的，不犒勞下自己的胃怎么對的起自己。
“悅耳，快別說了，你是不是嘴饞，你直接說就是了。”
“嗨，你這丫頭，別戳穿我啊。我今天跟張管事他們出去，都沒吃好。你別看張管事在王府也是有資歷的老人了，拿的月例肯定比我們多的多的多，可是這人扣的呀。嗨，可別說了，扣到家了。我還以為出去能大吃一頓，結果餓的我肚子咕咕叫。你聽，它在跟我抗訴呢?！?p> 我把肚子湊到子荷的耳朵旁，嘴里發(fā)出咕咕咕地叫聲。
“哎，怕你了。我們稍微做點，可別驚動了別人。”子荷對我沒辦法地笑道。
“你多下點。。?！蔽倚÷曊f道，想著小米這家伙塊頭這么大，肯定也沒吃飽，但是又不好這樣堂而皇之地把他叫出來，連連惋惜。
轉念一想，之前住過的那個清幽的小院，再繞過三個連廊，好像是一片荒廢的院子。平常都沒啥人去，現(xiàn)在更加沒人了。我們仨可以去那里吃頓好的夜宵，還能賞賞月，豈不美哉。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子荷，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同意了。不對呀，她向來膽子就小，一般情況下肯定是會阻止我的，怎么今兒個就同意了。我懷疑是不是這小丫頭片子喜歡小米，她腦子開竅了。
她忙著煮桂花糯米圓子，我出去悄悄地叫了小米，告訴他哪里集合。
然后趁子荷在盛圓子的時候，趕忙往懷里裝了好些干果。最后，拿了廚房蒸屜里好幾塊蒸饅頭的蒸布，出發(fā)了。
我們出門的時候，王府外面其實還是有好多下人也還沒回去，但是大家都各干各的事，也就沒怎么在意。
我和子荷先行出發(fā)，她東張西望地，就好像做賊似的。
我嘲笑她，我們又不是殺人越貨，怎么被你搞的風聲鶴唳呢？哪個賊金銀珠寶不偷，偷幾碗桂花糯米圓子。不會有事的，放心放心。
我讓她盡量跟平常一樣走路，她說我怎么如此氣定神閑，是不是這種事常干？我不好意思道：“子荷，瞧你說的。我哪有？”
其實內心虛的不行，這種事確實常干，以前在賊窩的時候，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如果不靠這樣，我估計我會發(fā)育不良，皮包骨頭，連逃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我們走了一會兒，幾乎也看不到什么人了。我在這個荒廢的院子外鋪起了蒸布，然后把我懷里的干果拿了出來。
這可怕子荷又嚇了一跳，問我什么時候藏的這些。我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也就是眼疾手快隨便拿了點，小米這么大個，拿少了不夠他吃?！?p> 子荷剛要教訓我，看到小米氣踹噓噓地跑過來，也就打斷了他要教訓我的話。
“悅耳，你可以啊，這個地方怎么被你找到的啊，可讓我一頓好找?！彼牧伺奈业募绨?。
我一陣吃痛，這小子沒吃飽，怎么力氣還這么大。
我笑道：“那可不，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你看這里，院大地廣，我們可以把酒言歡。雖然不是中秋，可還是可以賞月談心。明天他們有聞喜大宴，我們今天就在這自己開個聞喜小宴，豈不快哉?！?p> “你還帶了酒？”子荷驚訝到。
“一點點，一點點。小酌怡情，沒酒不行?！蔽矣檬种感χ葎澋馈?p> 就這樣，我們三人在這個廢棄的院子前開起了我們的聞喜小宴，小米還是一如既往地喋喋不休，說著他的故事。但是我并不覺得他很煩，反而很喜歡聽他的那些故事。
子荷在一旁也認真地聽了起來，說到動情處還哭了起來。我想也是，這孩子也是無父無母的，很難不觸景傷情。
接著，子荷也說了她的一些事情。情況和小米也差不多，無非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沒有生活來源，被迫來到王府干活。
他們很好奇我的故事，我擔心前面他倆講的故事已經(jīng)這么悲情了，我要是講我在人販子手里的故事，估計得把這兩家伙哭死。尤其是小米，人這么大個，哭起來也是這么大聲，絲毫和他的這個身材對應不起來。
于是，我開始了我的編故事計劃?！皬那拔壹乙彩怯蓄^有臉的人家，只是家門不幸，我一家為奸人所害，無奈家道中落。但是我的家里人非常疼我，以至于我小時候過的還算幸福。后來，我長大了，覺得想出來見見世面，順便掙點錢補貼家里人，所以我就來到王府了。”
“悅耳，那個奸人是誰！”小米義憤填膺地說道。
小米還真是個天真的男孩，聽到這還會問我奸人是誰。
子荷就不同了，她只是看著我，顯然很詫異我還有這么個故事。
我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在意過去，要珍惜現(xiàn)在。
我舉起我的小酒杯，端著那一點點我偷出來的酒，志氣高昂的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來，為我們的聞喜小宴干杯?！?p> “好！”大家異口同聲地說道。
酒入口，是甜甜的感覺。
人在這種極度放松的情況下，總會期望些什么。所以我問他們，最大的愿望是啥。
小米說起這個，又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他憧憬著以后能和自己的哥哥有大大的房子，妻兒成群。待到老時，可以衣錦還鄉(xiāng)，最后落葉歸根。
我表示贊同，望向子荷，沒想到她正對著那座廢棄的院子發(fā)呆。我用胳膊肘打了她下，她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
我打趣她道：“是不是在自己美好愿望里都不愿醒來了呢。是嫁了哪戶好人家，哪個翩翩佳公子呀，哈哈哈哈?！?p> 小米也一起笑起來。
子荷臉一紅，作勢要打我：“才沒有，才沒有呢，悅耳你不要亂講?！彼次叶汩_她，也越發(fā)來勁，跳起來追著我跑。
小米就這么傻兮兮地看著我們笑，他喊到：“悅耳，你的愿望是啥？”
我一邊躲著子荷的“追殺”，一邊笑著跑著：“我啊，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發(fā)財啦。我要做個富婆。我的人生宗旨就是搞錢、搞錢、搞錢，哈哈哈哈哈。”
我要做富婆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里久久回蕩，當然還有我們追逐打鬧的嬉戲聲。我們就這樣，吃著桂花糯米圓子，喝著小酒，開心地度過了我們的聞喜小宴。
只可惜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見到憐兒了，我也不好直接去問軒轅奕。去問別的丫頭，說是憐兒這幾天出去辦事了，我也沒多想，畢竟這聞喜之宴我們都很忙。
昨晚大家都知道不能鬧的太晚，所以今天起了大早，倒也沒有太大的睡意。大家伙兒都在埋頭干著活，不一會兒各世家子弟也都陸續(xù)進府了。
軒轅奕今日著深紫色金絲鑲邊錦袍，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他眉眼含笑，身旁站著的是上官婉柔，我的宿敵。上官婉柔靜靜地站著，著粉色荷花圖案的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發(fā)中別著寶藍色翠珠簪。她鳳目含情，時不時地轉過去看著軒轅奕，好一幅夫妻恩愛，鶼鰈情深的畫面。
我端著我的盤，心里暗罵自己：什么夫妻情深，府里的人叫福晉叫多了，讓我也忘了她只是個側福晉。上官婉柔家世顯赫，加之軒轅奕也一直沒有娶嫡福晉，所以府里的人都很有眼力勁兒，絕口不提側福晉之語。
我心里倒還真希望軒轅奕什么時候能迎娶個嫡福晉來壓壓她，這樣子我在府里的日子也會好過點。
我一邊想著，一邊把盤里的吃食放在案幾上。世家子弟也陸陸續(xù)續(xù)進府了，隨行的仆人丫頭也是挺多，府里一下子人多了起來。大家伙兒都有條不紊地干著自己的活，我也一刻不得空。
“哈哈哈哈，十一弟，你這府里真是熱鬧非凡啊，這可比我前幾年府里好上一大截了?！蔽衣牭揭粋€響亮的聲音，似乎帶著些許自嘲之氣。
“四哥說笑了，只是這幾年聞喜之宴父皇越發(fā)重視了，我等也只是變著法兒討父皇喜歡罷了?！避庌@奕說道。
原來這是我們當今皇帝的第四子，軒轅擇。那他旁邊的必然是五皇子軒轅奪。他們二人素來同進同出居多，坊間甚至傳言，他們二人有龍陽之癖。
他們走過來離我很近，我經(jīng)不住好奇抬眼看他們。
軒轅擇長得五大三粗的，實在是和軒轅奕這模樣相差太遠。他皮膚黝黑，應該是隨了他的舅舅。此人身材高大，面龐粗獷，嗓門又很大，毫無皇家子弟之氣魄。
而軒轅奪就很明顯不同，他長得極盡陰柔。只見他長眉若柳，身如玉樹，陽光照下來映襯著他病態(tài)的臉，但是這樣的臉卻是清秀俊雅的。他著一身銀白色衣衫，系著銀邊白色束腰帶。
這樣的組合讓人不得不感嘆！所謂龍生九子，果然各有各的差別。
這軒轅奪名字霸氣無比，沒想到是個小白臉。而軒轅擇和他經(jīng)常同進同出，難怪世人會浮想聯(lián)翩，這擱我這，也要開始內心YY了呀。
于是乎，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下，我真想打自己兩個耳刮子，這一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偏偏被軒轅擇聽到了。
嘿，這黑家伙，看似五大三粗，耳力怎么這么好，難不成是墻角聽多了。
“大膽，這丫頭如此不成規(guī)矩，來人，給我處置了?！?p> “四哥，稍安勿躁。她是十一弟府上之人，十一弟自有處置?！敝灰娷庌@奪拉住了他的好四哥。
“大膽奴婢，如此不成規(guī)矩，來人，給我?guī)挛?，本王親自處置?！避庌@奕對我正色道。
真是出來忘看年歷，這里簡直就是渣滓洞、集中營，笑笑都要有生命危險。這已經(jīng)完全背離了笑一笑十年少，我看我現(xiàn)在就是笑一笑命不保。
當然我知道軒轅奕這家伙應該會看在簫墨的面子上放我一條生路，但是如果讓我滾出府去，說不定又是生路變死路。畢竟我當時給簫墨的東西重要之極，想要得到它的人勢必不會如此簡單就放過我。
我趕緊跪下磕頭，“四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十一爺今年舉辦這聞喜之宴，奴婢第一次有幸瞧見，開心壞了。后又見四爺而來，竟是如此威嚴。五爺又是如此溫潤，我一丫頭，生平哪能有幸見著這么多富貴之人。試問我們府里的人，都是心里偷著樂的。我只是太不小心，明著樂了。還望四爺看在今日這好兆頭上，饒了我吧。”
我一頓?？?，心里卻忐忑不已。畢竟這幾位主都是聽著好話長大的，我這些拍馬屁的話在他們眼里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
只是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求情軒轅擇，我想他也不好不給軒轅奕面子，畢竟今日的聞喜之宴，是這些日子以來，江陵城最大的好事了。
“四弟啊，瞧你一來就給你十一弟招惹麻煩，這聞喜之宴事務繁忙，趕緊放過他吧。哈哈哈。”
這聲音，我一聽，盡是骨子里的威嚴之氣，讓我不敢抬頭相看，就怕又不小心沖撞了貴人，我這條小命不保。
哎，這人啊，就是這樣。以前什么都沒有，吃上頓沒下頓的時候，命也就那么一回事兒?，F(xiàn)在在府里，不說吃香喝辣，但是日子過得還說得過去。況且還有了小米，子荷，憐兒這些朋友后，竟惜命起來。
“臣弟，參見太子殿下?！敝宦犚娝幕首印⑽寤首?、軒轅奕一同作揖說道。
“快平身，我剛下朝回來，想來湊湊這聞喜之宴的熱鬧。這里沒有太子殿下，這是家里，大家不要如此拘束。十一弟啊，我剛進來后，發(fā)現(xiàn)這宴會布置的極好，你考慮的很是周到啊?！碧有χf道。
“多謝太子殿。。多謝大哥夸獎，臣弟也就是參照了近幾年各位哥哥們做的樣子，班門弄斧罷了。”
“十一就是如此會說話啊，難怪父皇如此喜歡。哈哈哈。四弟、五弟，還不隨大哥到處去走走，好讓十一弟去忙。”
“是，大哥?！狈凑衣犥庌@擇這聲音，似乎是充滿了不滿。
我很慶幸，也算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吧。竟然從素未謀面的太子殿下手中撿回了我的小命。我謝過恩，樂呵呵地去忙我的事情了。
我看見道坎經(jīng)過我的身邊，向軒轅奕耳邊說了幾句話。
不一會兒，各世家子弟都來的七七八八了。
這其中，有我只聽其名未見其人的趙小侯爺趙云，有禮部侍郎家的大少爺和二少爺，談景宇和談景志。還有之前碰到的舒月容的兩個哥哥也來了。當然，舒泊霆的到來，說明蕭墨也已經(jīng)到了，只是我還沒見到他。
三皇子軒轅澈和七皇子軒轅問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軒轅澈今日穿著墨色的衣袍，露出銀色鏤空的鑲邊。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
軒轅問穿著一件藏藍色天香絹袍子，腰間綁著一根絳藍色荔枝紋革帶，一頭如風般的發(fā)絲，一雙桃花眼，身型秀長。
他們兩人站在那，就說說話，我看到那些丫頭，都匆匆紅著臉走過。
我在后廚又忙活了一陣，碰到正忙完活的小米。
“悅耳，發(fā)什么呆呢？”小米用手肘拐了我一下，我又痛的要死。
這家伙，下次有時間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說下，對待女生一定要溫柔，不然他的老婆夢可能就真的只是夢了。
“沒啥，我就好奇，怎么那些江湖俠士沒看見呢？刷刷刷，刀光劍影的，讓我也開開眼界呀?！闭f著，我順勢比劃了幾下。
“哈哈哈。悅耳，那個要明天呢，今天來的都是文人雅士、高官子弟。聞喜之宴有兩天，明天更精彩，還有比武大賽。”
看來我真是要好好了解下這個聞喜之宴了，畢竟這一年一度被我趕上了，府里的丫頭奴才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畢竟若是在別的府里，我們這些人定是看不著的。
“悅耳，別發(fā)呆了?！毖鐣R上要開始了，該干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我們去湊湊熱鬧吧?！?p> 小米也知道我是個愛熱鬧的人，所以一個勁地拉著我就往前廳跑。我廚房里的事兒暫時也沒有，也就索性跟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