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道人的記憶光團漸漸融入顧冰硯的靈魂,逐漸變成顧冰硯靈魂的一部分,這好比是冰道人將一部分修為傳授給了顧冰硯,這對于顧冰硯來說簡直就是一場造化,但冰道人靈力過于深厚,顧冰硯能夠從中得到多少好處,又或者會不會發(fā)生承受不住的情況,這就要看顧冰硯自身的能力了。
在目睹顧冰硯開始調(diào)動全身靈力后,冰道人便知道,顧冰硯體內(nèi)靈魂開始進行對光團靈力的吸收,立刻下令道:“為其護法?!?p> 錢先森與顧長風二人聞言,立刻一左一右來到顧冰硯身旁,設下隔絕外界的靈力壁障。
靈力壁障剛剛設下,顧冰硯身上便立刻爆發(fā)出一股驚人的氣勢,靈力洶洶,宛若絕世兇獸。
就算已是半步靈王的顧長風,也忍不住下意識退后半步,這等氣勢,分明是修為達到靈王之上才能散發(fā)出的氣勢,顧冰硯區(qū)區(qū)一名凝靈期外門弟子,怎么會發(fā)出此等氣勢。
顧長風與錢先森并不知道,此刻顧冰硯在冰道人的記憶之中,遇到了尋常人一生或許都難得一見的妖王,而且一下子還是看見了三只。
配合著眼前所見的場景,顧冰硯的身體也忍不住發(fā)出不弱于三只妖王的強者氣勢。
在記憶之中,顧冰硯看見了冰道人的強大,看見了三只妖王對冰道人忌憚,謹慎,尊敬的態(tài)度,又看見了冰道人他們對抗五雷轟頂劫,還看見了冰道人施展出驚世術法,收服雷靈。
最后,顧冰硯終于看到了他與冰道人相遇的一幕。
顧冰硯不會認錯,那金絲線的紅襁褓,正是他手上記錄著虛空不滅訣的那一塊襁褓,也就是說,那襁褓中的嬰兒,正是他自己。
隨著記憶的前進,顧冰硯看到了冰道人為自己取名的一幕,看到了冰道人將他囑托給顧長風,讓其將自己帶到顧家照顧的一幕。
原來自己并非是顧長風的私生子,他的身世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加離奇,更加神秘。
漸漸的,顧冰硯睜開雙眼,從記憶中回到現(xiàn)實。
與此同時,他眉心處的紫色光芒漸漸暗淡下去,身上狂暴的靈力波動與氣勢也漸漸消失,一切重歸于平靜,顧冰硯并不知道當他沉浸在記憶幻境時,他身上所發(fā)生的一切。
“掌座,掌門,你們怎么都盯著我看?!北犙酆蟾惺艿藉X先森與顧長風的怪異眼光,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顧冰硯不禁有些吃驚的問道。
“你…你不記得你剛才都做什么了?”錢先森今天在顧冰硯身上已經(jīng)看到發(fā)生過許多令人震驚的事情,他原以為顧冰硯能夠快速恢復身體的能力已經(jīng)是最令人驚訝的事情了,可是萬萬想不到,顧冰硯身上令人吃驚的事情層出不窮,一件更比一件夸張。
“額,我做什么了?我完全沒有印象。”顧冰硯自己也很郁悶,他對沉浸在記憶時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難道自己做出了什么失態(tài)的事情?那就太丟人了。
顧長風沉默一會后,道:“剛才你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詭異的紫色靈力,仿佛要將一切靈氣都吞噬殆盡。”
“不僅如此?!卞X先森補充道:“有那么一瞬間,我們都以為你隱藏了真正的實力,你身上竟然發(fā)出靈王強者才可能發(fā)出的王者氣勢?!?p> 聽到描述的這些異象,顧冰硯自己也大吃了一驚,明明自己還是個修為不高的小菜鳥,怎么可能弄出這些現(xiàn)象,靈光一閃,顧冰硯不禁皺眉,難道是雨仙在自己體內(nèi)作怪?趁著自己陷入空靈狀態(tài),趁機操控了自己的身體?
糟糕,萬一他們深究下去,豈不就會知道自己在寒潭放出了雨仙這件事。
顧冰硯咽了咽唾沫,不敢細想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與雨仙結成契約的后果,連忙裝瘋扮傻的笑嘻嘻道:“哈哈,肯定老祖的靈力驚人,作用在我身上也產(chǎn)生了無比強大的氣勢。”
顧長風二人聞言,顯然也認為顧冰硯說得有道理,他就算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凝靈期的修士,剛才產(chǎn)生的氣勢,應該是老祖靈力所為而已,二人臉上便露出釋然的表情。
“好了,看完剛才的事實真相,你想要知道的身世來歷,都已經(jīng)清楚了?!北廊送櫛?,淡淡開口:“你并不是長風的私生子,只不過正巧你和長風都姓顧,所以我才靈機一動,讓長風將你帶回顧家,養(yǎng)大成人。”
若是未曾經(jīng)歷記憶中的景象,顧冰硯此刻恐怕會質(zhì)疑冰道人的做法,為什么不將他留在寒山宗,而是送往顧家。
但在知曉了一切之后,顧冰硯不僅對冰道人的做法沒有任何異議,甚至打從心里對冰道人充滿感謝之情。
他從天而降,一出生便遭雷劫,天地欲將其毀滅。全靠冰道人出手化解雷劫,從三大妖王手中將其救下,他才能活到今日。
他的名字,也是由冰道人所取,冰道人對于他而言,可謂是再生父母。
只要稍加思索,顧冰硯便能明白冰道人將其送往顧家的良苦用心。
一來顧冰硯本身就是姓顧,送往顧家,他能夠理所應當?shù)谋3肿约旱男帐?,并且借著顧家當煙霧,重新獲得一個身份。
二來若是冰道人將他留在身邊,以冰道人的身份地位,被修道界眾多大能所關注,顧冰硯難免也會被這些人所注意到,未來當顧冰硯展露天賦時,必定會讓三大妖王想起當日嬰兒,從而不知會引發(fā)些什么事情。甚至會招來天地譴罰,再次遭受雷劫毀滅。
冰道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能夠安全的成長起來,顧冰硯對此十分感激,同時也對自己誤會了掌門顧長風而感到抱歉,漲紅了臉說道:“掌門,對不起,我誤會你了?!?p> 顧長風見誤會終于消解,長舒一口氣,道:“沒事,一場誤會,現(xiàn)在弄明白就行。”
雙方誤會消除,氣氛顯然要比之前好上許多,顧長風貴為掌門對于他一個外門弟子卻毫無架子。顧冰硯再次看向顧掌門時,不禁多了幾分親切之感。
“小錢,長風,人帶來了,誤會也消除了,你們就先下去吧?!北廊说溃骸敖酉聛?,我要和他單獨聊聊?!?p> 冰道人的語氣雖然平淡,卻有一種讓人不能反駁的威嚴,錢先森與顧長風二人紛紛回應道:“是,謹遵師命?!?p> 顧長風二人退出了房間,只剩下冰道人與顧冰硯二人獨處。
“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和你兩個人?!北廊吮拿纨嬌蠋е唤z慈祥,笑著道:“我們可以開心見誠的好好聊一聊?!?p> 說著,冰道人話語一頓,對顧冰硯說道:“是你將寒潭內(nèi)圖騰里的東西放出來了?”
顧冰硯心中咯噔一下,果然紙包不住火,定是剛才沉浸記憶時表現(xiàn)的異樣讓老祖察覺了,老祖就是老祖,實力高強,任何一點小細節(jié)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不過,既然老祖將掌座與掌門二人先支開再開口提及此事,想必沒有打算將事情鬧大,心里想到這里,顧冰硯也放心許多,這時連忙恭敬開口,半跪道:“弟子糊涂,這件事是弟子做的,老祖若要懲罰,弟子沒有半句怨言。”
“誰說我要懲罰你了?”冰道人輕輕揮手讓顧冰硯重新站起來,接著說道:“我獎勵你還來不及?!?p> 這個轉(zhuǎn)折來得太突然,弄得顧冰硯腦袋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什么?我將寒潭內(nèi)的雨仙魂影放出,老祖你不但不懲罰我,居然還要獎賞我?”
顧冰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這究竟鬧得是哪一出。
看著顧冰硯疑惑的表情,冰道人也是笑了笑,說道:“三千年前,名為雨仙的大妖自北海而來,進犯我寒山宗,吞殺我宗眾多弟子,我與其他幾位老祖合力,歷經(jīng)七日七夜激烈戰(zhàn)斗,最終將其制服。我本來是打算讓他身消道隕,魂歸北海。但三代老祖許半仙掐指一算,算出此妖與我宗有莫大緣分,將來可能會助我宗弟子重振寒山宗,于是我等便將其封印在寒潭,靜待冥冥之中的緣分,看會是哪個弟子得此機緣?!?p> “這一等,便是三千年,時至今日,終于讓我們看到了三代老祖預言的實現(xiàn)。得到此機緣,將來會讓我們寒山宗更進一步的弟子,就是你。你說,是不是應該獎勵你?”
冰道人靠近顧冰硯,一只手輕輕拍在他的肩膀上,眼中充滿慈祥,看著眼前臉龐清秀尚且有些稚嫩的顧冰硯,仿佛一切都在十四年前,眼前還是那個頑皮著要去拔他胡子的嬰兒。
冰道人說道:“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當日我就看出你的與眾不同,現(xiàn)在看見你已經(jīng)獲得寒潭機緣,我就更加確信這一點,寒山宗的未來,就要交到你的手上了。”
氣氛漸漸嚴肅起來,顧冰硯也收斂了表情,不再嬉皮笑臉,本以為老祖找自己是追究寒潭放走雨仙一事,卻不料莫名其妙就說起三千年前三代老祖許半仙的預言,現(xiàn)在更突然說什么將寒山宗未來重擔交給自己。
天啊,我才是區(qū)區(qū)一個外門弟子,肩負寒山宗重擔這種大責任,怎么說也不該讓我來吧,老祖啊,你還是把重任交給掌門掌座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