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舞一臉笑瞇瞇地靠近正洋洋得意的唐仁皆:“哥哥,你好厲害呀?!?p> “哈哈哈,那是自然,你哥我...”正說著,唐仁皆忽然臉色一苦,連忙轉(zhuǎn)身笑道:“那能啊,當(dāng)然是我妹厲害了,這這么珍貴的暴雨梨花針給我都浪費了,應(yīng)該給你用才對?!?p> “你也知道珍貴呀?!碧茣晕栊Σ[瞇地摸著唐仁皆的那張胖臉,忽然猛地一按!
啪嘰!
唐大胖子瞬間砸在地上,隨后便是一陣狂風(fēng)暴雨!
“你也知道珍貴,一共就帶了兩發(fā),你就這么用了一發(fā),外面還有那么多殺手和僵尸,你拿什么去保護自己,拿什么去保護他們!”
“啊啊啊,妹妹,我錯了!”唐大胖子猶如暴風(fēng)雨中的一葉孤舟,可憐可憐。
家暴現(xiàn)場,皓白和小杜都悄悄地移開了身子。
珍愛生命,遠離曉舞。
與祠堂的院子處熱鬧不一樣,王落淵斜靠在一間房子里閉目養(yǎng)神,兩個小女娃就蹲在一旁,小心翼翼不敢出聲。
“想說什么就說?!蓖趼錅Y眼皮都不抬地說道。
年紀(jì)稍小像是妹妹模樣的女娃怯生生地問道:“大人...您會有事嗎?”
“...不會?!?p> “那您會保護我們嗎?”
“....”王落淵似乎睡著了。
姐姐模樣的女娃見狀跟妹妹噓了一聲,然后從一旁取來那件早已破爛不堪的外袍,輕輕地蓋在王落淵身上。
然后便乖巧地和妹妹待一旁。
“一會,一定要跟在我身后?!蓖趼錅Y忽然出聲,隨后又再度悄無聲息,像是方才不過是夢中囈語罷了。
......
根生緩緩走在路上,道路上躺滿了尸體,細細辨認(rèn),竟全是同村之人。
遠處時不時傳來幾聲驚慌的聲音,但隨后便轉(zhuǎn)化成了痛苦的慘叫聲,直至聲音消失,這片天地又再度恢復(fù)了寂靜。
根生面容冰冷,雙瞳由黑轉(zhuǎn)赤,臉上、脖子、手臂,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忽然干裂,然后一片片脫落,隨即青筋暴起,皮肉蠕動鎧化,額頭處冒出兩根尖銳的骨刺,身體突然暴漲,身上的衣衫瞬間被撐破,軀體變得熾熱起來,且有點點火星在脈絡(luò)間游走。
整個人如同惡魔一般。
“再仔細檢查一遍,有沒有漏的!”忽然,一群黑衣人從遠處走來,看見地上的尸體,時不時上去翻查兩下,遇到還沒斷氣的便一刀了結(jié)。
“趕緊的,處理完這里的過去支援那邊的弟兄,老祖說了,祠堂那邊起碼還有幾十個,一個都不能放了?!?p> “呃?。。?!”
正在對著一對母子尸體檢查的時候,一只血煞僵突然撞破了木門從屋里蹦出,一把撲在了一個黑衣人身上,朝著脖子就是一口!
“啊啊啊-??!快拉開她!”那被咬的黑衣人一邊掙扎痛苦地大喊道。
“兄弟對不住了!”躲過一劫的其余幾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兇光,隨即望著被血煞僵纏著死死的弟兄緩緩舉起了長槍。
“噗呲!”“噗呲!”
“?。?!”
幾個黑衣人竟把僵尸連同自己的同袍一起戳死。
“你不走運啊。”一個黑衣人抹了一把手上的鮮血啐道。
隨后幾人便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朝前走著,似乎剛剛死的并不是他們的同伴。
幾人沒走幾步,身后的僵尸身體上很快便燃起點點火光,繼而沖天大火,隨后便化作了點點星光消失在天地間,只有地面還殘留著少許燒焦了的布料在隱隱地冒著青煙。
“你們,都該死。”把眼前一幕完整落在眼里的根生臉露猙獰朝著幾人踱步而去。
“什么人?!”幾個黑衣人頓時一驚,連忙戒備起來。
“呼!”一陣風(fēng)掠過,根生便出現(xiàn)在幾人身后,若無其事般繼續(xù)朝著祠堂方向走去,只是身上似乎淅淅瀝瀝地朝下滴著血,暗暗還透著腥。
“咳咳。”幾個黑衣人喉嚨里咯咯了幾聲,整個人如同砂礫堆積一般轟然倒塌倏然化作一堆了碎肉。
......
“別掙扎了,這都是命,碰巧遇上本尊。”饒有興趣地望著在一眾手下圍攻下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谷雨和幼次郎兩人,銀發(fā)男子笑道。
“老祖?!蓖蝗灰粋€身穿紫袍的男子從黑暗中走出,朝著銀發(fā)男子行禮。
“怎么了?”銀發(fā)男子頭也不回地問道。
“先前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想要報官的村民?!弊吓勰凶诱f道:“本也沒什么,殺了就是了,但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村民...”
“說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本尊不喜歡?!便y發(fā)男子皺眉道。
“是,這村民是血煞僵?!弊吓勰幸欢哙?,連忙躬身回答道。
“你說什么?”銀發(fā)男子終于把視線收回,望著恭敬地紫袍男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里?”
“是的?!?p> “好,果然不出本尊所料,只是沒想到會蔓延得這么快?!便y發(fā)男子收起玩耍的心思從袖袍里掏出一塊令牌扔給了紫袍男:“那就動手吧,順便把這周圍的幾條村也處理掉,你家主上不希望這些僵尸會出現(xiàn)在都城里,本尊既然答應(yīng)了,就一定會辦到。”
“謝老祖,我馬上讓他們?nèi)マk?!弊吓勰悬c點頭,隨后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便y發(fā)男子忽然喊住了他的腳步。
“老祖還有何吩咐?”紫袍男恭敬地回過身子問道。
“再問一次,這些靈者真的一個不留,聽那丫頭的話,應(yīng)該是預(yù)閣的子弟,貿(mào)然殺了,不會有麻煩?”
“呵呵,原來是老祖心中還有疑慮,難怪一直在戲耍他們?!弊吓勰欣懔艘幌?,隨即呵呵一笑:“只要老祖把他們殺了,剩下的,我家主人會處理好,內(nèi)御直,什么都查不到。”
“畢竟,我們已經(jīng)殺了近三千賤民了,老祖可曾看見有一人出現(xiàn)在京兆府報官?”紫袍男傲然道:“即便是預(yù)閣子弟,也不會有第二個結(jié)局?!?p> “嗯,倒是有幾分手眼通天的本事,本尊懂了?!便y發(fā)男子微微頷首,便不再理會紫袍男。
紫袍男見狀行禮后便隱沒在黑暗中。
不多時,一排又一排列陣的勁裝漢子手持長槍利刃進入村里,在他們上方,時不時有幾道黑影一閃而沒。
“娃娃,別怪我們?!焙谝氯藦囊痪邒D人的尸體上拔出佩刀,便轉(zhuǎn)身朝著呆呆地坐在地上的小女娃走去。
在他身后,那婦人的身體突然自燃,很快便燒成了灰燼。
“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焙谝氯藦街弊叩叫∨廾媲?,高高地舉起佩刀,望著她那懵懂的眼神,眼里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便變得冷酷起來,隨即猛然揮刀!
“砰”!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黑衣人的佩刀便斷成了兩截,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聽著耳邊傳來呼呼勁風(fēng)。
接著腦袋一震,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沒有理會昏迷過去的黑衣人,小源瞄了手上的斷刀,便隨手一扔,扭頭望著早已燒成灰燼,但殘留的衣角仍有點點星火的婦人殘骸,他的眉頭緊鎖起來。
但此時也顧不上太多,他轉(zhuǎn)身蹲下抱起了似乎受了驚嚇而陷入呆滯的小女娃,認(rèn)真地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小女娃沒有受傷外,才松了口氣。
正想安撫幾句,突然,他心頭一顫,抱著小女娃一個翻滾!
“轟!”
一道黑影如蠻牛一般撞進了原先所站的地方,帶來的沖擊,竟然把那昏迷的黑衣人瞬間轟成了一攤碎肉!
小源一臉冷峻,輕輕把小娃的眼睛蒙上,注視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不..是..你?!备毤毜卮蛄苛艘幌滦≡?,特別是他抱著的那個小女孩,隨后便搖了搖頭,望著村口方向,嗖一聲消失了。
“轟!?。。?!”接著,村口處便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其中還夾著著不少人的慘叫。
“谷師姐!”小源扭頭望著村口處,頓時心中大急,抱著小女娃就要往村口處奔去。
剛剛跑出兩步,忽然便停了下來,細細感知了一下,谷雨和幼次郎的靈魄尚未消失,應(yīng)該沒有大礙。
再回想起剛剛這人的話語,似乎,他知道敵人是誰。
“或許,這是一個援兵?!毙≡刺魍蹇谔帲烈髁藘上?,便果斷放棄前往村口的想法,轉(zhuǎn)身抱著小女娃便朝著祠堂奔去。
這就是血煞僵嗎?
怎么會有血煞僵?
天穹之禍不是已經(jīng)過去大半年了么?
還有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竟會結(jié)兵陣。
小源步速不減,心里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眉頭越發(fā)變得緊鎖。
在這一路來,小源在不能動用靈力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信心能僅憑武技便與會結(jié)陣的黑衣人對敵,所以,但凡遇到五個以上的黑衣人,他都想辦法躲過。
要是遇到落單的血煞僵,能殺就殺,不能殺便把他們引到那些黑衣人身旁。
雖然那些黑衣人也在殺僵尸,但他們也沒有放過普通百姓,更沒有放過自己這些靈者。
與其說是殺僵尸,倒不如說屠村。
他們好像想隱瞞這一切,所以所有知情人一個都不能留。
這一路上,就小源看到的倒在血泊中的村民,已經(jīng)上百了。
所以把這些血煞僵引到黑衣人身上,小源內(nèi)心一點愧疚都沒有。
可目前來看,黑衣人是越來越多,把村民和血煞僵一同絞殺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特別是守在祠堂的靈者們,更是這些黑衣人的首要目標(biāo)。
想到這里,小源便加快了步伐,在巷道間穿梭。
得快點趕到祠堂啊。
也不知道阿皆和小舞的暗器能守多久。
祠堂外,數(shù)百名披堅執(zhí)銳的黑衣勁士正圍在祠堂外數(shù)十丈處結(jié)陣固守。
一些血煞僵從遠處冒出,見到生人后便朝著軍陣沖擊,但沒幾下便是死在了這些甲士的利刃下。
但更多的血煞僵則是圍著祠堂,趴著外墻往里爬,朝著大門沖撞。
本來便不算牢固的祠堂大門眼看就要被撞開了,里面時不時傳來幾聲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