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任家族老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在陣法中,厚重莫過于土;鋒利莫過于金;但韌性最強(qiáng)的防御陣法卻是水。
走過彎曲的地宮,到達(dá)地宮的盡頭,余志仙看到的就是那綿延不絕、韌性十足的水系陣法。借助陣法的光芒,足以室內(nèi)的石床、燈臺等等物品清晰可見。
陣法的核心也光明正大的放在石床上!那是一雙女式的銀花手環(huán)。
在手環(huán)的身旁,放著一疊法器衣衫;只有不遠(yuǎn)處的蒲團(tuán)上,白色素衣下還殘留著一捧白色的灰燼。
余志仙看著法器衣衫上那熟悉的樹形圖案,沉思了片刻后,作揖說道:“百樹仙宗,傳功堂高明長老座下親傳弟子,余志仙前來探寶。不知是宗門前輩洞府,還望恕罪。弟子迎前輩尸骨、收拾法寶不敢隱瞞,當(dāng)送還宗門?!?p> 說著余志仙拿出了代表著親傳弟子的令牌,掛在了腰上,也不知道這有沒有用,自己則手持寶劍,向前走去。
說來也奇怪,這陣法好似能夠識別宗門的令牌,并沒有阻攔余志仙的進(jìn)入。
水流透過了余志仙的身體,透過了法衣,仿佛在幫助他清理多日以來的疲憊。
但那些紙人、豆兵想要進(jìn)來卻再次被阻攔住。
沒有理會床鋪上的器具,余志仙小心翼翼的將白色素衣掀開,確定那白色的灰燼就是骨灰后,將就素衣將骨灰包裹了起來,放進(jìn)儲物袋,這才收拾著洞府中的東西。
收拾片刻后,余志仙清點(diǎn)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除了那疊法器衣衫、銀色手環(huán)和一瓶已經(jīng)空了的藥瓶之外,只剩下一封書信。
這里,并沒有想象中能夠突破筑基期的靈丹和寶具。
看了一遍書信,余志仙了解到,這名筑基修士名叫胡燕,五百歲大限快到,對于晉升金丹感到無望,又不愿意在愛人面前流露出恐懼和悲痛的心情,決定離開宗派,以求突破。
只可惜,感到壽元已經(jīng)臨近,卻毫無突破頭緒。唯有拼死一搏,強(qiáng)行突破,以期待有所成就。
余志仙看了一下這簡陋的洞府,以及那只憑借令牌就可以進(jìn)出的陣法。
只可惜這名宗門前輩,失敗了!
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宗門某個前輩的道侶吧?余志仙收拾了東西,鞠了三次躬,退出洞府。
使出騰空術(shù)飛到義莊。
剛剛落下地面,聽到動靜的徐三娘跑了出來笑著問道:“師傅,探險(xiǎn)有沒有收獲?”
余志仙輕輕敲打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要真那么容易有收獲,那仙緣遍地都是了!”
徐三娘嘟著嘴揉了揉額頭說道:“那到底怎樣嘛?”
“那是宗門已經(jīng)故去的一位前輩的洞府,洞府中除了一對手環(huán)和一疊衣服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p> “???”
“不然你以為呢?”
老僧了明道了一聲佛語,微笑著說道:“福禍相依。道友沒有收獲到仙緣,肯定也就沒有受到傷害了?!?p> 余志仙點(diǎn)頭示意,老僧了明說道:“那就好!貧僧也能安心去做今天的功課?!?p> 徐三娘很不滿余志仙的敷衍,明明說書的都說,探險(xiǎn)仙家洞府,密地、法寶、詭異的事情一大堆,怎么到了師傅這里卻變得這么容易。
肯定是所有隱瞞!
余志仙可沒有再解釋的意思,將東西拿出了擺放在香蠟紙錢旁邊,擺放整齊,這才開始今天該做的功課。
剛看完了一本高明留下來的凡間對付鬼怪的手稿,只聽得門外有‘邦邦’的敲門聲出來。
“哪位?”
“余道長在嗎?老身任燕,特來拜訪。”
徐三娘聞言,小聲的對余志仙說道:“師傅,這個任燕,徒兒打聽過了,就是任家鎮(zhèn)派來在對面駐守的族老?!?p> 任發(fā)的事情,對于徐三娘和現(xiàn)今的桃妖都有不小的意義,三娘對于對面祠堂的注意可比余志仙多了很多。
余志仙站了起來,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龍鐘老態(tài)的女性。從面相上看,她的年齡應(yīng)該比老僧了明還要大上不少。
不過修為,還真的就在練氣一層。
余志仙可沒有仗著自己修為高就為所欲為的思想,打開門后先作揖說道:“老太君客氣了,還請里面歇息?!?p> 這任燕也不是那種為老不尊的人,笑著拉住了余志仙的手腕說道:“一起一起,天干風(fēng)冷,在外面多不好。老身修為不高,還得請道長照顧一二才是?!?p> 走進(jìn)了義莊,還沒等徐三娘擺放處水果,她反而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袋水果放在桌子上說道:“任家門道中落,雖然還是修仙世家,但靈果卻沒有多少了,老身只帶了一些尋常的東西,還請道長見諒!”
余志仙笑著說道:“長者賜不敢辭。三娘,你也來坐下?!?p> 任燕看著徐三娘的樣子說道:“徐道長倒是收了一個好弟子。說來也是我任家的錯,那任發(fā)仗著我任家的名聲欺男霸女,如果不是道長出手,本家必定會饒不了他!”
“聽老太君的意思,那任發(fā)不是任家的人?”
“當(dāng)然不是。這任發(fā)是從其他宗派地界逃難而來的凡人。本家修仙者多在縣城中,倒是讓這冒名頂替之輩,占了空子。如今老身過來,也有鎮(zhèn)壓這等敗壞我任家名聲之人的意思。”
是真是假,余志仙和徐三娘倒是不好判斷,但這任燕的態(tài)度卻是真真的好。
再說了,首犯任發(fā)已經(jīng)被抓到了縣城結(jié)案,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伏法。總不能是姓任,就喊打喊殺吧?
任燕倒是不客氣,修為不高,但是人情世故卻很熟練,幾句話之間就讓徐三娘覺得,這老人處處為自己著想。
聲音大了一點(diǎn),便惹出了老僧了明,兩個人老成精的家伙一見如故,將兩個小輩放在了一旁,自顧自的聊了起來。
時(shí)間一直持續(xù)到了太陽落山,任燕才起身告辭。
老僧了明笑著送了一節(jié)路程后,回來對余志仙說道:“這任燕年齡七十有幾,比貧僧還多上一兩歲,卻沒有貧僧修為高,如此便一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