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戰(zhàn)鼓雷鳴,旌旗招展。
五十親衛(wèi)老軍,六百親衛(wèi)新丁,并有志爭奪衛(wèi)率之職的各將,都聚集在校場中。
嗵~
戰(zhàn)鼓聲停,全場鴉雀無聲。
趙桓緩步走上點將臺。
全身金色山紋甲,反射著亮瞎狗眼的光芒,腰間寶劍懸掛,頗有英武之氣。
臺上站定,掃視全場,趙桓高聲道:“諸位皆為本王之左右親衛(wèi),此乃心腹也!
當初約定,以大比決定各率大將。
今日六月初一,時間已至,當踐行約定,各位可有異議?”
“謹遵殿下曉諭!”諸人回到。
“善!”趙桓頜首,道:“有意爭奪率衛(wèi)者出列!”
嘩~
甲葉碰撞中,劉子羽、李成、范瓊、劉正彥、張仲熊、陳朕鵬、展天神、兵辰幾人走了出來。
其中,陳朕鵬、展天神、兵辰三人互相角逐,爭奪一率。
張仲熊、劉正彥并不滿足目前職位,也想爭上一爭。
“可還有其他人?”趙桓問道。
無人應(yīng)答。
“即如此,比試開始之前,本王宣布其他鼓勵。”趙桓道:“除了職位,最勇者得金腰帶,千里馬,次者銀腰帶?!?p> “謝殿下賞賜!”劉子羽拜道。
“謝殿下賞賜!”其他人跟上,盡顯自信。
虛抬雙手道了聲免禮,趙桓又道:“各自準備,半刻鐘后比試開始?!?p> “喏!”
未參與競爭的兵丁立刻后退,讓出一塊地方來。
諸將也各自整頓甲胄,步戰(zhàn)的躍躍欲試,馬戰(zhàn)的提兵上馬。
趙桓見準備就緒,喝問道:“諸將,誰先打頭陣?”
“末將愿接挑戰(zhàn)?!?p> 呼喝中,劉子羽打馬而出,精鋼尖棗木柄的馬槊轉(zhuǎn)向幾人,拱手道:“各位,今日吾定搶這頭名,不服者盡可來挑戰(zhàn)?!?p> “劉彥修,莫得猖狂!”
呼喝中,范瓊打馬而出,道:“若要得那第一,且看我手中大刀是否答應(yīng)!”
劉子羽到來不足半月,與眾人尚未熟悉,又未曾顯露本事于人前,此時表現(xiàn)的如此囂張,自然有人不滿。
特別是范瓊,他也感覺到了趙桓心存芥蒂,因不知道原因不好解釋,自然希望通過表現(xiàn)獲得重用。
因此,范瓊首先出來挑戰(zhàn)。
看他提刀策馬,劉子羽喝道:“只管放馬過來!”
“看刀!”范瓊喝道。
“且慢!”
點將臺左側(cè),受邀來看的羅從彥起身道:“殿下,論這諸人比試武藝,雖未見本事高低,然槍刀本是無情之物,只宜殺賊剿寇。
今日東宮軍中自家比試,若有不當,輕則殘疾,重則致命,此乃于軍不利,還請殿下三思?!?p> 另一邊,擔(dān)任評判的周侗說道:“羅賓客無需擔(dān)憂,眾人皆是武藝高強之輩,自有分寸在心間。”
“不可大意?!绷_從彥道:“爭強斗勇乃是武者本性,萬一有人殺昏了頭,如何留手?”
“此言甚是?!标悥|道:“臣淺見,可將兩根槍去了槍頭,各用氈片包裹,地下蘸了石灰,再各上馬,都與皂衫穿著。但是槍桿廝搠,如白點多者,當輸?!?p> 趙桓道:“豫章先生言之極當,便如陳東建議辦理?!?p> “喏?!北妼?yīng)下。
各自去了槍尖刀刃,甚至只以木棒代替,都用氈片包了,縛成骨朵,甲胄外各罩了皂衫,各用槍去石灰桶里蘸了石灰,再各上馬,出到陣前。
準備妥當,趙桓喝道:“擂鼓,助威!”
嗵~嗵~嗵~
鼓聲震天,眾軍其實吶喊,聒噪不休,為諸將鼓勁。
“請!”劉子羽握住長桿拱手致意后,勒轉(zhuǎn)馬頭到了校場邊緣處旌旗下站定。
范瓊回禮,同樣到了另一邊。
嗵~
戰(zhàn)鼓驟歇,校場立刻鴉雀無聲。
“殺~”
大喝中,范瓊策馬,提刀直取劉子羽。
劉子羽輕踢馬腹,開始加速。
不一刻,兩人于校場中相遇。
只見范瓊手中刀桿倏地掃向劉子羽,其借馬勢,又快又急。
劉子羽藝高人膽大,只把身體躺到馬鞍上,輕松避開了一擊。
尚未來得及起身,兩馬就要交錯而過。
只見劉子羽忽地反轉(zhuǎn)長桿,如同閃電般刺了出去。
砰地一聲,范瓊落馬。
“威武~威武~威武~”諸多親衛(wèi)喝彩不絕。
趙桓并未看得清楚,只覺得瞬息之間便結(jié)束了。
然而,劉子羽的強大,有目共睹。
“承讓!”劉子羽拱手,又看向其他人,道:“誰來賜教?”
眾人被他一招震懾,居然同時沉默了。
“劉彥修武藝,放眼天下亦可稱雄,又是精通文學(xué),謀略出色,假以時日,必然是一個李牧般的人物?!敝芏辟潎@道。
“不錯,今日冠軍,非他莫屬?!蓖踹M接道。
他兩武藝強,眼力更強,只從這一下便瞧出,東宮親衛(wèi)無有能夠打得過他者。
此時,范瓊已經(jīng)爬起,抑郁無比回到了眾人之間。
有甲胄護體,除了摔的有點痛,并無大礙。
只是他后心處那一點雪白,實在太過惹眼。
“賢兄,請賜教。”張仲熊打馬而出,拱手道。
“好說!”劉子羽拱手回禮。
同樣是分校場兩側(cè)駐馬。
“請!”
張仲熊策馬加速,劉子羽迎上。
馬頭相遇時,張仲熊揮刀橫斬,劉子羽挑起長桿,蕩開了一刀。
張仲熊武藝高強,自然不給劉子羽背后偷襲的機會,只把刀往后一撩,擋住了往后心刺來的長桿。
一個照面,兩人兵器相交兩次。
交錯而過,復(fù)又勒轉(zhuǎn)馬頭對沖。
一場好殺!
只見烈日之下,兩兵相交不斷,煙塵起處,雙馬往來沖擊,轉(zhuǎn)眼間,兩人斗了二三十合。
只是劉子羽武藝更強,力氣也大,張仲熊只能招架遮掩,毫無還手之力。
終于,到了四十合時雙馬再次交錯,張仲熊并不回頭,只繞著校場疾奔。
劉子羽自然不愿以平手收場,只縱馬狂追。
看他追來,張仲熊不驚反喜,探手悄悄入懷,摸到了一塊金磚上。
這是他的絕殺計,尋常不用,用出便要見功。
稍稍放緩了馬速,待劉子羽追到不過二十步時,張仲熊突然回身,砸出金磚。
只是因怕傷了劉子羽性命,張仲熊特意打了胸口。
有甲胄護體,金磚殺不了人,打落馬下卻是一定的。
兩將交鋒,一個沒了戰(zhàn)馬,結(jié)果自然不必多說。
卻不想,只見劉子羽側(cè)身,正好讓開了正面而來的金磚。
如此便也罷了,他又回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手,居然把金磚抓了回來。
回轉(zhuǎn)身體,只一彈手臂,金磚對著張仲熊后背飛了過去。
“哦~”
“厲害~”
眾人驚嘆。
張仲熊驚覺不妙,想躲時,卻是遲了。
只聽砰地一聲,金磚正中。
張仲熊落馬,滾了幾滾卸力后方才站了起來。
“威武~威武~威武~”
“冠軍~冠軍~冠軍~”
諸多親衛(wèi)齊聲高呼。
喝彩稍稍平歇,張仲熊拱手道:“賢兄手段高強,小弟心服口服,認輸。”
“賢弟手段也不錯,若非察覺了異常,幾乎中招。”劉子羽笑道。
原來,陣前交鋒欲暗箭傷人者,大多詐敗奔逃,引誘得敵將來追,再趁其不備時突然出手,十有八九能夠見功。
好在劉子羽久歷邊境,有相當豐富的經(jīng)驗,因此第一時間察覺出了張仲熊的打算,并暗暗做了防備。
如此,不但張仲熊未曾見功,反而被自己的金磚打落了。
“恭喜賢兄,今日冠軍非你莫屬?!睆堉傩苡值?。
劉子羽笑道:“尚未結(jié)束,言之過早?!?p> “確鑿無疑!”張仲熊道。
東宮諸將武藝,首論周侗,此說王進,這兩個教頭武藝高強,少有能敵。
其下,以張伯奮為最,張仲熊與周云清只在伯仲間,再下依次為李成、劉正彥,范瓊等人。
張仲熊不是對手,其他人更無法同劉子羽競爭。
趙桓環(huán)顧左右,問道:“可有還要挑戰(zhàn)者?”
“殿下!”評判席的張伯奮起身,道:“臣不爭衛(wèi)率,然彥修兄武藝高強,臣見之心喜,只要同他切磋一番。”
“可?!壁w桓同意下來,又看向劉子羽,問道:“彥修意下如何?”
劉子羽正要樹立威信,如何能夠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