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出什么來?!币筇珟煶脸恋?,“就老三媳婦那點腦子,在阿漣那里怎么討得到便宜。不過是虛與委蛇一番,還不如不去,倒顯得太師府緊巴著她似的?!?p> “這些年來她雖表面上不說,但心里一直都有芥蒂。你讓她再心平氣和地對待這一家子人,圣人都做不到?!绷质险f,“也就可惜她生母早不在了,不然也不會將她養(yǎng)成這般倔硬的性格?!?p> “當年就不該聽定安侯那些話把她送到瀟水去。若她一直和太師府親近,也不至于此時一點臉都不肯給。”殷太師長長一嘆,林氏則默然。
“大姑娘去得早啊……”
“阿潭那邊可打聽出了什么消息?”殷太師問。
“……”林氏頓了一頓,“侍奉陛下起居的內(nèi)侍曾得他恩惠,這次一點都不含糊地全講給他聽了。宮里頭,陛下跟太后是吵了一架,但沒外面說的那般往往復復地嚴重。因為當時鳳藻宮內(nèi)殿里也沒留什么人,外頭聽動靜好像就是陛下發(fā)了一通火,可太后火氣還大,又摔瓶子又摔鏡子的,一下子把陛下給制沒氣兒了。陛下好像還被太后給罰跪了,一點脾氣都不敢出。我瞧著:此之前景陽公主與太后定是說了什么話,才讓太后見陛下的時候心里頭不痛快。但這兩年殷家與公主府也走動少,公主她老人家深居簡出,此番真是為了二姑娘小產(chǎn)的事去討說法的?”
“景陽公主也是明上不說,暗里埋怨殷家當年處理曦菡的后事不妥帖?!币筇珟煹?,“她不管小輩,是因為這代的小輩她都不入眼,也就曦菡像她年輕時那樣子才惹得喜歡。景陽公主跟閔王府情意更薄,如此一來,不是閔王府故意使了什么勁兒逼得景陽公主出手、就是公主以為太后品德不佳該厲責之?;仡^得再查查閔王府與公主府的來往情況,若真有什么殷家不知道的計劃,那情勢可不容樂觀?!?p> “公主中立,不偏幫閔王也不認可當今陛下,現(xiàn)在又不是什么危亡時間,她不見得要選一個吧?何況當今陛下正值年少……”林氏說到這兒突然腦中有什么呼之欲出:“莫不是立后的事?”
“講不通。景陽公主跟年輕女眷并無來往,可不會有什么支持為后的人選。太后有,但只要品德樣貌尚可,公主不會為難?!币筇珟熡殖了计蹋拔铱创朔率枪饔幸飧髮ι狭恕!?p> 林氏也在心里細細琢磨了一番。
景陽公主看不慣太后是可理解的,可為什么就主動找太后的麻煩了呢?
如果說是公主對皇帝寄予厚望,不想讓大黎的江山被一個粗俗女人掌控的話……那這些年來殷家敗了名聲與閔王府合謀所得,豈不全部落空了?她不禁憂思而發(fā)。
林氏思量了半天后,喚了一個婆子過來低聲吩咐:“你去一趟定安侯府,邀定安侯夫人過府一敘?!?p> 婆子領(lǐng)命離開。
“夫人這是打算做什么?”
“定安侯夫人是茗漪的姨母,當年——三弟妹剛?cè)サ哪菚?,我們兩家關(guān)系不錯,就連定安侯世子也常來與阿淵阿澤一道讀書?!绷质险f,“六年前閔王爺剛?cè)ミ呹P(guān)的時候,茗漪大病了一場,都是定安侯家的人忙進忙出地照顧。此時閔王府瞞了事,定安侯府一定比我們還想知道情況,沒準定安侯夫人能知道些什么呢?”
“怕就怕在他們知道,卻不肯說?!币筇珟煋犴殻爱吘箖杉乙呀?jīng)沒有共同利益可言了。”
“后院的事便交由我好了?!绷质闲赜谐芍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