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漸漸平靜,一記銀光閃過,葉形飛鏢狠狠釘在窗沿,雙人影一前一后飛逝而過,院內(nèi)榕樹上的亮光也消失了。
“嗷……嗷,”黑風(fēng)呲著牙,立在巷子盡頭,不時低聲咆哮。
黑影身影驟停,初晨一襲白色長衫邪笑看著前方隨時準備撲向自己的黑風(fēng),身后七夜輕聲飄落,步伐鬼魅,黑色衣衫隨風(fēng)飄起,如果不是墨色面具隱隱反著月光,他已和夜色融為一體。
初晨轉(zhuǎn)身笑對七夜,“我無傷人意,兄臺這是何必啊!”
“下不為例!”
“呦呵,那可不一定!”
撕拉一聲,七夜軟劍出鞘,嘶嘶透著殺氣。
“兄臺,話說你和那小姑娘什么關(guān)系?。 背醭繚M臉玩味,并不害怕。
七夜無語,死盯盯的看著眼前嬉笑的男子,滿是戒備。
初晨捋了捋眼前飄浮的碎發(fā),引得七夜向后退了一步。
初晨呵呵一笑,“洛府第一暗衛(wèi)居然長期坐在人家內(nèi)庭別院的樹上,你這么保護她,你家少將軍知道嗎?人家姑娘知道嗎?”
……
“是你家少將軍的命令?”
……
“啊呀!”初晨一拍額頭,恍然大悟狀,“暗戀!這要傳出去,慕容亦謠的名聲可是碎的不要不要了!”
七夜依舊無語,眼里波光閃動,盯著初晨的眼神卻不敢有絲毫放松。
“不過嘛!”初晨輕笑,“她的名聲好像也沒什么下降空間了呀!”
“你,找死!”七夜眼含怒火,左手立時飛鏢出手,順勢飛起后,右手軟劍沒有絲毫猶豫的刺出,直奔初晨要害。
初晨挑眉邪笑,旋身飛起,霎時間香氣四溢似寒梅綻放,一同撲過來的黑風(fēng)觸電般倒地不起,嗚咽不已。
七夜早知初晨身份,出劍前便已閉氣,幾招過后,將初晨逼入死角,眼看劍尖馬上就要插入初晨胸口,身體卻突然不聽使喚,同黑風(fēng)一樣,直直的跌落在地,若不是初晨抬腳踢開他手里的軟劍,他持劍的右手可能就此報廢。
“呵呵!”初晨蹲在七夜身旁,笑的還是那樣邪魅,“你還真是和她有……”
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意識依舊清醒,七夜努力蠕動嘴唇,嗚嗚咽咽,“無恥!”
“在人家內(nèi)院待著就不無恥啦?呵呵,還真生氣啦?”初晨嬉笑著拍拍手站起,“越生氣越不能動哦!哈哈哈,一點迷藥而已,對七夜侍衛(wèi)你可是小意思,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動了,這藥,”初晨從腰間摸出一個漂亮的瓷瓶,隨意一甩,穩(wěn)穩(wěn)的落在七夜手中,“給那傻丫頭吃了!”
言畢,未用輕功,大搖大擺的走出小巷,儼然一副富家公子的派頭。
初晨路過慕容府,黑漆漆一片,這么太平?不可能,剛欲施展輕功打探一番,一道身影閃過,慕顏已單膝跪于他身前,雙手捧著紅色錦帶。
初晨面色一變,紅色急召?轉(zhuǎn)頭看看大門緊閉的慕容府,一咬牙,飛身遠去。
慕容府真的如此太平,當然不可能。
慕容中丞面色鐵青,書房內(nèi)一片狼藉,如果此時再想不起亦謠的背影像誰,他幾十年的官場就真的白混了。
“父親,息怒!保重身體?。 蹦饺萜娣甯┦坠蛟跁狼?。
“身體?我還要這身體做什么!”越想越生氣,抄起硯臺狠狠扔了過去。
慕容奇峰不敢躲,生生挨了一下,硯臺擦著額頭飛過去,鮮血直流。慕容中丞一愣,本能想起身去看,余怒未消,硬是壓了下來。
“老爺!老爺!老爺!那個賤人不是應(yīng)該死了嗎?怎么還活著,怎么還活著!”尖銳女聲由遠而近,如果不是因為怒氣,應(yīng)該挺好聽。
轉(zhuǎn)眼間,慕容楚氏已拖著裙擺跑進來,拽著慕容中丞胳膊亂喊,“老爺,嬈兒是要當皇后的,不能嫁給洛川,不能??!”跑的太急,發(fā)髻亂散,面容猙獰,哪里還有半分夫人模樣。
慕容中丞大怒,本就在氣頭上,哪里禁得住這樣的吵鬧,一把甩開楚氏,他再也不是那個落魄士子了。
“娘!”亦嬈已追至門邊,看清了父親的震怒,連忙扶住母親楚氏,擋在她身前,跪著哀求父親。
亦嬈是慕容中丞最疼愛的女兒,慕容中丞長嘆一聲,大袖一甩,一指跪著的兒子,“問我?還是問問你的好兒子吧,他早就知道了,楞是把我們都瞞的死死的!”
“峰兒?”
“哥?”
楚氏和亦嬈滿臉不解的看著慕容奇峰。
“她畢竟是三妹!”慕容奇峰,沒有抬頭。
“三妹?”慕容楚氏不敢相信,推開亦嬈,撲向兒子,“峰兒你糊涂??!那是個賤人!”
慕容奇峰抬頭,想辯解,楚氏一下就看到了他額頭上的傷口,哭聲又起,慕容奇峰、亦嬈連忙安慰,一下子亂作一團。
慕容中丞頭看著眼前情景,整個腦子都炸了,一股腥甜自喉頭涌出,“夠了!夠了!你們都給我出去!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