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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冥經

第0025章南宮府

陰冥經 王一了 2552 2019-09-11 10:26:29

  大商西境。

  戰(zhàn)火彌天。

  凱旋王運籌帷幄,羅剎王率兵殺敵,戰(zhàn)況,異常的激烈。

  而有裁決圣劍在手的天諭殿銀甲鐵騎大統(tǒng)領牧守知,則由林七夜來拖住。

  戰(zhàn)場上,圣劍鋒芒耀眼奪目,無堅不摧,林七夜不予硬碰硬,依靠速度的優(yōu)勢進行牽制。

  跨越一個大境界的戰(zhàn)斗,硬碰硬,等同找死。

  精鋼鐵扇劃過戰(zhàn)場,破開了牧守知護體的戰(zhàn)甲,在這個等級的戰(zhàn)斗中,戰(zhàn)甲的作用,并不大。

  除非,戰(zhàn)甲的足夠結實,像當初大鬧巫族的黑蛟一般,刀槍不入。

  戰(zhàn)甲被破,牧守知神色一冷,一劍揮過,強勢回招。

  圣劍之威澎湃浩蕩,林七夜不愿硬接,身影閃過,避開前者之招。

  隨之。

  精鋼鐵扇飛出,鐵扇宛如死神鐮刀一般劃過,鋒芒刺目。

  “轟!”

  牧守知不閃不避,以圣劍硬撼精鋼鐵扇。

  強大的沖擊力蕩開,塵浪翻涌十數(shù)丈。

  鐵扇飛回,林七夜踏步沖上前,抓住鐵扇,旋即正面沖上前去。

  “終于不當縮頭烏龜了嗎!”

  牧守知見狀,冷哼一聲,圣劍爆發(fā)出驚人的光明神力,一劍斬了下去。

  圣劍之威近身,早有準備的林七夜腳下一踏,瞬間避開,一身雙化,再度攻了上去。

  “嗯?”

  牧守知看到戰(zhàn)局中虛實難辨的殘影,掌劍并行,硬擋來招。

  圣劍斬破殘影,殘影應聲消散。

  另一邊,浩瀚掌勁席卷而出,避無可避。

  掌勁加身,林七夜身形后傾,腳下退半步,化去大部分力量。

  同時,混沌納無極,林七夜吸納對手之力為己用,接著,以扇為劍,強勢反撲。

  詭異的功法,前所未見,牧守知神色一凝,立刻以圣劍抵擋來招。

  “轟!”

  精鋼鐵扇、圣劍,兩股力量沖擊,余波狂嘯奔騰,戰(zhàn)局瞬雙。

  十步外。

  林七夜身形停下,強行壓下體內翻涌的真元,眸中冷意閃過。

  這孫賊,真夠厲害的。

  他已經盡量避免正面交手,還是免不了吃虧。

  以后再有這種臟活累活,絕對不接了!

  就在兩人交手之時。

  戰(zhàn)場后方,統(tǒng)籌全局的凱旋王看著前方的大戰(zhàn),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這三愚先生,竟是真的擋下了牧守知。

  四境武者,阻擋五境大修行者,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實力有著明顯的差距,三愚先生卻是憑借速度的優(yōu)勢,讓牧守知也打的十分難受。

  不過。

  那柄圣劍,依舊是個不小的麻煩。

  縱然三愚先生的修為并不受圣劍壓制,但是,圣劍之威,還是難以抵擋。

  戰(zhàn)局中。

  林七夜同樣看出了問題所在,目光盯著牧守知手中的圣劍,思緒之色一閃而過。

  這破劍,實在太厲害了,很麻煩。

  試一試能不能奪過來。

  思及至此,林七夜收斂心緒,身影掠出,精鋼鐵扇隨之化為十數(shù)道劍芒,破空而過。

  “光明裁決!”

  身為五境大修行者的牧守知被一位四境的小輩拖至此時,心中早已不耐煩,手中圣劍橫空,光明神力急劇蔓延開來。

  下一刻。

  圣劍化為百丈劍芒,斬天而下。

  “臥槽!”

  林七夜有感,忍不住爆了粗口,身形瞬間掠出戰(zhàn)局之外,避開斬天之劍。

  “轟!”

  圣劍斬下,天地震動,林七夜方才所在之地,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xiàn),塵浪洶涌,席卷整個戰(zhàn)局。

  “躲得了一劍,躲得了十劍嗎!”

  卷動的狂沙中,牧守知看著前方的年輕人,神色越發(fā)冰冷,旋即催動一身修為,再現(xiàn)光明裁決之力。

  剎那間。

  天空上,一柄柄光明神力匯聚而成的光劍出現(xiàn),威勢磅礴,震撼人心。

  五境之能,圣劍之威,此刻盡顯。

  “青山綠水!”

  戰(zhàn)局中,林七夜看到這一幕,毫不猶豫,撒腿就跑。

  “后會有期!”

  一瞬之間,林七夜身影已掠出百丈外,沖入了遠處的天諭大軍中。

  “跑得了嗎!”

  牧守知眸中殺氣閃過,催動光明神力,斬向前方年輕人。

  照目之間,十道光明神劍從天而降,吞噬百丈方圓。

  “轟?。 ?p>  驚天動地的震動聲,響徹戰(zhàn)場,漫天血骨飛濺,景象駭人心神。

  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言,光明神劍落下的范圍內,數(shù)不盡的銀甲鐵騎和天諭大軍被光明神力吞噬。

  死亡,從來不會提前告知。

  遠處,陶夭夭感受到前方的神力波動,心神一震,目光立刻望了過去。

  “咳咳。”

  但見狂沙席卷的戰(zhàn)局中,一抹衣衫襤褸的青衣身形出現(xiàn),劇烈咳嗽了好幾聲,頭發(fā)凌亂,模樣也十分狼狽。

  不過。

  好像并沒有受太重的傷。

  陶夭夭看到前者的情況,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這小子,真是抗揍。

  戰(zhàn)場內。

  頂著一個雞窩頭的林七夜看著周圍尸橫遍野的一幕,心中依舊有著幾分余悸。

  還好大范圍攻擊,力量必定會分散,不然,剛才那么一下全都砸在他身上,他估計已經涼了。

  只是,方才那種級別的攻擊,即便力量分開,他也擋不了幾下。

  百戰(zhàn)外。

  牧守知看到前方稍顯狼狽,卻是活下來的年輕人,神色越來越沉。

  這個家伙的實力,比他想象中還要強。

  方才的一招,就算四境后期的人都擋不下,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只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傷。

  看來,要想殺他,必須先限制他的速度。

  思及至此。

  牧守知身影掠過,同時,一身光明神力迅速擴散開來。

  “光明之獄!”

  圣劍加持,光明之獄降臨,欲要封鎖林七夜的行動。

  “想抓小爺?你在想屁吃!”

  林七夜見狀,轉身就跑,速度之快,光明難及。

  荒誕的一幕,兩人在戰(zhàn)場上一追一逃,令人瞠目結舌。

  世人皆知,五境大修行者要逃,幾乎無人可以阻止,今時今日,林七夜就以行動告訴世人,四境要跑,五境也追不上。

  “小子,你一點武者的尊嚴都不要了嗎!”后方,牧守知一邊追,一邊怒聲喊道。

  “尊嚴?”

  前方,林七夜一邊跑,一邊回噴道,“你一個五境的老家伙,追著我這個四境的小輩打,還好意思和我說什么尊嚴,臉呢,老不羞的家伙,有本事你不用那把劍,小爺我或許還有心情陪你過幾招!”

  后方,牧守知聽過眼前小子的話,臉色一片鐵青,片刻后,沉聲喝道,“好,我以光明之神的名譽保證,不再動用圣劍,但是,你也不能再逃!”

  “光明之神?”

  前方,林七夜停下身形,咧嘴笑道,“好吧,看在光明之神的面子上,我信你一次,你把那柄劍扔了,我們重新打過!”

  奪劍

  西境戰(zhàn)場。

  戰(zhàn)況慘烈。

  兩軍廝殺聲,響徹百里。

  而在戰(zhàn)場中間,林七夜、牧守知之戰(zhàn),亦至新篇。

  牧守知以光明之神的名義保證,不再動用裁決圣劍,只為能讓眼前小子堂堂正正一戰(zhàn)。

  林七夜聽到牧守知不再用裁決圣劍后,也不跑了,手中精鋼鐵扇展開,輕輕搖了搖,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如果不是那一頭雞窩頭的話。

  十丈外,牧守知將裁決圣劍歸鞘,挎在腰間,隨手拔出戰(zhàn)場上的一柄青銅劍,目光看著前方年輕人,沉聲道,“來吧?!?p>  “大統(tǒng)領先請!”

  林七夜合攏手中的精鋼鐵扇,謙和有禮地應道。

  牧守知眸子微瞇,也沒有和眼前再廢話,腳下一踏,沖上前去。

  青銅長劍斬下,鋒芒耀目,在五境大修行者手中,即便一柄凡劍,也足以發(fā)揮出神兵的威力。

  “轟!”

  青銅長劍斬落的剎那,林七夜身形掠出十丈外,避開前者的攻勢。

  “你不是說不跑了嗎!”

  牧守知見狀,神色一沉,質問道。

  “我只是說不跑了,又沒說不躲了?!?p>  林七夜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難不成,我還要站在那里等你砍不成?!?p>  “強詞奪理!”

  牧守知臉色陰沉地應了一句,身影掠過,再度攻了上去。

  林七夜步步退后,憑借速度優(yōu)勢,不斷閃躲,就是不跟眼前人硬碰硬。

  即便沒有裁決圣劍,五境依舊是五境,硬碰硬,那是腦子進水了。

  “轟!”

  躲避數(shù)招,長劍近身,避之不及的一刻,林七夜手中精鋼鐵扇展開,太極卸力,化解危局。

  “嗯?”

  一劍落空,牧守知眸中一沉,臉色越發(fā)冰冷。

  這小子的武學,實在太邪門了。

  “光明之獄!”

  攻勢接連失效,牧守知心中的怒意越發(fā)難以壓抑,再現(xiàn)光明之獄。

  光明神力彌漫,宛如泥沼,困鎖戰(zhàn)局。

  林七夜有感,身影迅速掠出三十丈外,避開光明之獄的范圍。

  “為何又跑!”

  牧守知看到眼前小子又跑了,耐心盡失,怒聲道。

  “這招也不能用!”

  林七夜認真道,“不然,就不打了!”

  打架就打架,放什么deuff!

  牧守知聞言,臉色氣的比吃了一只蒼蠅都難看,片刻后,強壓心中怒火,沉聲道,“好,這招我不用,但是,你也不能再一直躲!”

  “好!”

  林七夜燦爛一笑,露出自己潔白的八顆牙齒。

  大軍后方。

  凱旋王看著前方兩人的戰(zhàn)斗,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這三愚先生的性情,還真是不拘一格。

  看來,這一戰(zhàn),牧守知很難占得什么便宜了。

  “來吧!”

  戰(zhàn)場上,牧守知看著前方年輕人,臉色陰沉道。

  “大統(tǒng)領,小心了,我要正式開始了!”

  林七夜笑著提醒了一句,旋即,一步踏出,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快至極限的速度,肉眼難辨,不及回神,已至牧守知身前。

  練有速度天下第一的飛仙訣,又得妖族速度第一的玄風指點,林七夜如今的身法速度,縱然許多五境,也難以企及。

  牧守知心有準備,卻還是被眼前人可怕的速度震驚,青銅長劍橫過,硬擋來招。

  “轟!”

  精鋼鐵扇、青銅長劍碰撞,余波震蕩,青銅長劍頓時劇烈震動起來。

  凡劍,終究不如神兵利器,承受不了太多力量。

  聰明如林七夜,又怎會看不出這一點。

  “一劍飛鴻!”

  真元催動,精鋼鐵扇散離,十九根扇骨化十九道劍光,相繼撞向青銅長劍同一個位置。

  “咔!”

  頓時,青銅長劍上,裂痕出現(xiàn),清脆刺耳。

  牧守知神色微變,真元護劍,擋下十九道劍光。

  林七夜看到前者的舉動,嘴角微彎。

  這孫賊不能盡全力,他就不至于那么狼狽了。

  幸虧他這把破扇子還算不錯,不然,還占不到兵器上的便宜。

  “大統(tǒng)領,我又來了!”

  一語落,林七夜身形再次掠出,精鋼鐵扇如利劍破空,目的,依舊是青銅長劍斷裂的位置。

  “轟!”

  劇烈的沖擊聲又一次響起,余波震蕩,青銅長劍的裂痕迅速蔓延。

  牧守知臉色再變,身影首次后退,欲要再換一把劍。

  可惜。

  林七夜怎會給他這個機會。

  “兵禍天關!”

  浩蕩篇首現(xiàn),真氣震蕩,立刻將戰(zhàn)局周圍的所有兵刃全都震飛出去。

  一瞬之后。

  林七夜掠身上前,攻勢連綿,強勢反撲。

  劍、扇交鋒,聲聲刺耳,分心護劍的牧守知,一時間,竟是落入下風。

  “卑鄙!”

  牧守知心中怒火升騰,翻掌提元,欲要以絕對的力量震退眼前人。

  林七夜腳步踏轉,避開掌勁,以扇為劍,攻勢越發(fā)凌厲,不給前者脫身的機會。

  他很清楚,讓一個習慣用劍的人,突然改變打法,絕對不可能馬上就適應。

  這便是他的機會。

  “咔!”

  劍、扇碰撞,長劍崩裂的聲音再度響起,如此清晰。

  “一劍飛鴻!”

  機會出現(xiàn),林七夜手中精鋼鐵扇再催三分力,轟然撞在了青銅長劍上。

  頓時。

  已然千瘡百孔的青銅長劍再難承受兩人之力,應聲崩碎。

  一瞬之機。

  林七夜手中精鋼鐵扇散開,化為一道道劍光刺向牧守知的心口要害。

  危機襲來。

  牧守知臉色再度變化,周身真元洶涌,匯聚身前,力擋扇骨鋒芒。

  殊不料!

  就在牧守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抵擋扇骨的攻勢時。

  十九根扇骨中,一根扇骨轉變方向,轟然斬在了圣劍的劍鞘之上。

  承受巨力的圣劍,頓時被震飛出去。

  一擊得手,林七夜腳下一踏,迅速掠向圣劍。

  牧守知見狀,臉色大變,也立刻沖了上去。

  兩人身影一前一后掠過,追逐飛向戰(zhàn)局外的圣劍。

  就在兩人將要追上圣劍之時。

  天諭大軍中。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伸手抓住了飛落的圣劍,微笑道,“大統(tǒng)領,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林七夜看到前方突然現(xiàn)身之人,眸子一冷。

  還真是巧啊。

  不是冤家不聚頭,難怪他大老遠就聞到一股魚腥味!

  也好,當初在儒門焚心塔中,一劍沒捅死這孫子,他一直遺憾至今,現(xiàn)在,機會終于又來了。

  溫道然

  “燕小魚!”

  戰(zhàn)場,仇敵相見,分外眼紅。

  林七夜毫不猶豫沖上前去,出手奪劍。

  燕小魚看著沖上前陌生年輕人,一身真元灌入裁決圣劍,正面迎招。

  “轟!”

  裁決圣劍、精鋼鐵扇應聲碰撞,劇烈的沖擊力爆發(fā),戰(zhàn)局應聲分開。

  十步之間,兩人目光對視,各色各異。

  燕小魚并沒有認出眼前人究竟是誰,但是,能感覺到眼前人實力的強悍,或許,并不弱于他。

  而林七夜,則是看到在光明神子的第一眼,就想砍死他。

  “神子?!?p>  戰(zhàn)局外,牧守知掠至,停下身形,看著眼前人,皺眉道,“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出關后,聽說神殿和大商的戰(zhàn)爭已經開始,我便來了?!?p>  燕小魚神色平和道,“大統(tǒng)領,此人交給我,你去對付那大商的羅剎王?!?p>  說完,燕小魚將手中的裁決圣劍甩了過去,還給了前方大統(tǒng)領。

  牧守知接過圣劍,點頭道,“也好,神子小心一些,這人,很難對付?!?p>  “大統(tǒng)領放心?!?p>  燕小魚頷首道,“我不會輕敵?!?p>  “嗯?!?p>  牧守知應了一聲,旋即邁步離開。

  林七夜也沒有去追,目光注視著眼前光明神子,開口道,“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p>  燕小魚微笑道,“請!”

  “請!”

  林七夜禮貌回應,話聲落,身影直接沖上前去。

  精鋼鐵扇宛如利劍,招招往燕小魚要害上招呼。

  燕小魚眸子微瞇,周身光明神力縈繞,硬接來招。

  近身之間,轉眼,數(shù)招交鋒。

  不遠處,牧守知手持裁決圣劍,欲要趁機解決大商的羅剎王。

  殊不料。

  牧守知剛要準備出手,一道流光破空而至,漫天扇骨化劍,鋒芒無比凌厲。

  不得已,牧守知立刻揮劍擋招。

  “轟!”

  劇烈的沖擊聲中,一抹青衣身影掠過,收回精鋼鐵扇,面露笑容道,“突然想起來,我和大統(tǒng)領的戰(zhàn)斗還沒有打完。”

  后方,燕小魚追至,眉頭輕皺。

  這人的速度,真驚人。

  “三愚先生,遇到麻煩了嗎?”

  這時,陶夭夭也邁步走了過來,問道。

  “麻煩算不上,不過,需要羅剎王幫忙分擔一個?!?p>  林七夜咧嘴笑道,“這樣,我選大統(tǒng)領,羅剎王選光明神子,如何?”

  “可以!”

  陶夭夭淡淡應道。

  “就這么定了。”

  林七夜說了一句,手持精鋼鐵扇繼續(xù)攻向牧守知。

  一旁,陶夭夭目光移過,鎖定眼前光明神子,周身殺氣洶涌。

  一條爛魚,也敢在她面前蹦跶!

  “神子,快走,你不是她的對手!”

  牧守知一邊應付眼前人的攻勢,一邊急聲提醒道。

  燕小魚神色沉下,沒有猶豫,立刻身退。

  只是,陶夭夭怎會給其逃跑的機會,一步踏出,立刻追了上去。

  “小子,你究竟想怎樣!”

  此間戰(zhàn)局,牧守知被眼前人纏的不厭其煩,怒聲道。

  “大統(tǒng)領沒有看出來嗎,我在很認真的打?。俊?p>  林七夜笑著應了一聲,繼續(x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阻礙眼前神殿大統(tǒng)領的行動。

  田忌賽馬,這么簡單的計謀,不用白不用。

  他只要拖住這銀甲鐵騎大統(tǒng)領,那燕小魚,就是一條死魚。

  以小師叔的實力,一會兒就能剁了他!

  “轟!”

  就在林七夜拖住牧守知之時,不遠處,陶夭夭也追上了燕小魚,一劍斬落,殺氣騰騰。

  羅剎之劍,冰冷無情,燕小魚避之不及,不得不出手抵擋。

  頓時,兩股強大的力量碰撞,余波加身,燕小魚體內真氣一陣劇烈震蕩,連退數(shù)步。

  “神子?!?p>  牧守知察覺到另一邊戰(zhàn)局的情況,神色一變,一劍震退眼前人,迅速沖了上去。

  “大統(tǒng)領,你要去哪里?”

  一瞬間,林七夜那猶如傀魅的身影,又一次擋在了前方,精鋼鐵扇飛出,劍光道道,不勝其煩。

  牧守知心中怒意熾盛,卻不得不停下,應對來人。

  另一邊戰(zhàn)局。

  燕小魚面對強大的羅剎王,局面越來越危險。

  身為光明神子,燕小魚的實力絕對不弱,即便對上一般的五境也有一戰(zhàn)之力,但是,羅剎王除外。

  陶夭夭,即便大商所有的武王中,實力也足以排得上前三之列。

  沒有裁決圣劍的壓制,就連牧守知都必敗無疑,更何況尚未入五境的燕小魚。

  “轟!”

  太上之劍斬落,殺氣刺骨,燕小魚腳下再退數(shù)步,嘴角溢紅。

  再簡單不過的田忌賽馬之計,如今,卻成為了光明神子的催命符。

  “可惡!”

  不遠處,牧守知心中越來越怒,幾次想要脫身馳援,都被攔下。

  速度的重要性,此刻盡顯無疑。

  “唰!”

  精鋼鐵扇散開,化為一道道劍光劃過,不致命,但是,惡心人。

  不擋,就會受傷,擋的話,又會被拖住。

  入五境以來,牧守知第一次打的如此憋屈。

  “大統(tǒng)領,還請認真一點?!?p>  林七夜一邊打,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本來,你使用裁決圣劍,已是違背承諾,我大人有大量,沒和你計較,你怎能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還想去找別人打?!?p>  小師叔加油,砍死那條爛魚!

  “轟!”

  不遠處,陶夭夭一掌拍在了燕小魚胸膛,頓時,鮮血飛濺,如此刺目。

  即便光明神力護體,亦受了不輕的傷。

  一掌得手,陶夭夭攻勢絲毫未停,劍起鋒芒,直接斬了下去。

  危急時刻。

  燕小魚身形急退,恭敬一禮,道,“有請老殿主顯圣!”

  一語落。

  天地間,一股湃然無比的威壓從天而降,剎那,無窮無盡的光明降臨人間,神威,震撼人心。

  戰(zhàn)局中。

  陶夭夭受到光明神力的波及,身形滑出十數(shù)步,目光看向前方,神色一沉。

  竟然是他!

  戰(zhàn)局后方,這一刻,凱旋王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目光注視著光明之中走出的身影,握緊了手中的軍刀。

  天諭殿,前任殿主,溫道然!

  戰(zhàn)場之上。

  眾人矚目,漫天光明之中,溫道然現(xiàn)身,天地震動不止,宛如神明一般的存在,令人不寒而栗。

  “裝什么裝。”

  林七夜看到溫道然出場的巨大排場,面露鄙夷之色。

  二十年前,溫道然就是敗在了那位書生手中,才退下了天諭殿主之位。

  現(xiàn)在,跑到這里裝起來了!

  光明之中,溫道然似乎聽到了什么,身影閃過,瞬至林七夜身前。

  旋即,一掌拍出。

  剎那間,光明之力宛如驚濤駭浪,彌天壓下。

  “老不死的,偷襲小爺?你也在想屁吃!”

  早有準備的林七夜,先一步動了,身影消失,掠出百丈外。

  光明之神

  西境戰(zhàn)場。

  天諭殿前任殿主溫道然現(xiàn)身,時隔二十年第一次出手,便是要教訓某個出言不遜的后輩。

  可惜。

  常在河邊走的林七夜,時刻做著被揍的準備,在溫道然身動的一刻,便先一步躲了。

  百丈外,光明神力壓下,此前林七夜所在的地方,所有一切全部被光明神力凈化,徹底消失。

  “惡心,變態(tài)!”

  手上打不過,嘴上,卻絕對不能認輸,林七夜繼續(xù)罵道。

  他大爺?shù)?,這孫子怎么厲害。

  被那書生打敗的人,都這么強?

  溫道然聽到前方小子的咒罵聲,眉頭輕皺,哪來的小子,如此沒有教養(yǎng)。

  “光明神諭!”

  溫道然抬手,頓時,無窮無盡的光明神力從天而降,欲要一招解決眼前嘴巴不干凈的小子。

  “老家伙,年紀一大把,對我這個小輩出手,你丟不丟人!”

  林七夜看到溫道然抬起的一瞬間,再度掠出百丈之外,嘴中依舊不停地罵道,“光明之神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溫道然眉頭再次一皺,也看出了眼前小子速度驚人,不再猶豫,周身光明神力催動,準備使用大范圍攻擊的招式。

  “凱旋王,你再不出手,我就涼了!”

  林七夜見狀,身形一退再退,同時大聲喊道。

  這孫賊要放地圖炮了,他真不一定能躲得過。

  “三愚先生放心,本王在,無人能動你!”

  就在這時,戰(zhàn)場上,凱旋王大踏步走來,一步一起勢,旋即,軍刀出,一刀劈了下去。

  刀光破空,勢可開山。

  凱旋之威,無可匹敵。

  “嗯?”

  溫道然有感,掌勢一轉,迎上來招。

  “轟!”

  頃刻間,光明神力、刀光碰撞,狂暴無比的余波急劇蕩開。

  一刀之后,凱旋王踏入戰(zhàn)局,軍刀揮斬,大開大合。

  溫道然一身光明神力縈繞,硬接軍刀之威,轉眼間,數(shù)招交鋒,威勢驚天動地。

  兩人都是武道最頂峰的強者,一出手,便展現(xiàn)出令人震撼的實力。

  遠處。

  林七夜看到溫道然被凱旋王攔住了,心中松了一口氣,偷偷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還好有凱旋王在,不然,他還真不敢這么嘴硬。

  仇恨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拉的。

  拉不好,就涼了。

  “大統(tǒng)領,我又來了!”

  林七夜壓下心中波瀾,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牧守知,咧嘴一笑,旋即再一次沖上前去。

  牧守知回過神,立刻沖向另一邊的戰(zhàn)局,不愿再被眼前小子拖住。

  “大統(tǒng)領,別走??!”

  林七夜見牧守知要跑,手中折扇甩出,頓時,一道道劍光劃過,層層踏踏,寒光刺目。

  牧守知臉色一沉,身形停下,揮劍擋向破空而來的一道道劍光。

  身形接連受阻,牧守知的臉色已極其難看,恨不得一劍劈死眼前小子。

  “大統(tǒng)領,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p>  林七夜握著飛回的精鋼鐵扇,輕輕展開,扇了扇,微笑道,“是你要跟我打,現(xiàn)在,又出爾反爾,一再想跑,你們天諭殿的人,真難伺候?!?p>  “小子你!”

  牧守知氣的胸膛上下起伏,握劍之手,青筋盡露。

  另一邊的戰(zhàn)局。

  看到林七夜沒事的陶夭夭,再次將注意力放在眼前光明神子身上,身影掠過,一劍劈了上去。

  她剁了這條爛魚,那名書生想必也要心痛。

  “人劍,太上情絕動世塵!”

  不愿久戰(zhàn),以免生變,陶夭夭出手便是三絕之招,剎那,劍開風云,殺氣,震天動地。

  其余兩處戰(zhàn)局中,牧守知、溫道然有感,神色都是一變,想要阻止,已來不及。

  牧守知前方,林七夜察覺到另一邊戰(zhàn)局的情況,嘴角微彎,小師叔真聰明,看來,他這波仇恨沒有白拉。

  把溫道然引走,就沒人能阻止小師叔剁了那條爛魚。

  時間不多,但是,也夠了。

  “轟!”

  眾人震撼的目光中,太上之劍斬落,恐怖的力量,整片天地仿佛都在震動。

  光明神子即將殞命。

  不曾想,變數(shù)再生!

  但見燕小魚身上,一股難以言語的力量爆發(fā),轟然擋下了太上之劍。

  磅礴的光明神力,如此純粹,甚至方才溫道然現(xiàn)身時,還要更精純數(shù)倍。

  戰(zhàn)場上,眾人看到這一幕,神色皆是一震。

  “這是?”

  與此同時。

  西域。

  天諭殿,高高在上的神座上,書生有感,睜開眼睛看向東邊,眸子微微瞇起。

  神威。

  燕小魚身上,怎會有神之力?

  太學宮,東院。

  菜園子中,儒門之首孔丘同樣感受到了這股不屬于人間的力量,目光看向西方,蒼老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異色。

  神明之力。

  看來,又有人和神明做了交易。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神明又怎會輕易把力量賜給人類。

  西境戰(zhàn)場。

  林七夜看著前方燕小魚身上爆發(fā)出的神力,心神一震。

  這是?

  極夜之地中那個光明之神的力量!

  難不成,燕小魚也見過那個光明之神。

  不妙啊。

  燕小魚必然是答應了什么,不然,那光明之神不可能將力量給他。

  “大統(tǒng)領,借圣劍一用!”

  戰(zhàn)局中,暴露了神明之力的燕小魚不再掩飾,右手虛握,強行借劍。

  光明神力牽引,牧守知手中,裁決圣劍竟是不受控制地飛出,飛向了另一方戰(zhàn)局。

  “想借劍,問過小爺了嗎!”

  林七夜見狀,身影瞬間掠過,手中折扇化為十九道流光掠出,力擋裁決圣劍。

  “跳梁小丑?!?p>  燕小魚面露嘲諷之色,一身神力洶涌澎湃,威勢震撼人心。

  只見虛空中,裁決圣劍直接震開十九道扇骨化為的利劍,繼續(xù)飛向前方。

  轉眼之后,圣劍飛至。

  然而。

  就在燕小魚伸手握劍之時。

  前方,一抹青衣身形先一步掠至,面露冷笑道,“小丑?神子,神力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小爺早就見識過了?!?p>  話聲落。

  林七夜周身,四象氣息涌動,先一步抓住裁決圣劍,同時,四象氣息相生,強行封住圣劍中的光明之力。

  隨之,劍鋒入地,轟然一聲,卸去余力。

  驚人一幕,震撼在場眾人。

  拆解圣劍

  戰(zhàn)場。

  千軍萬馬中,林七夜出手奪劍,以道門功法,催動四象之力,封印裁決圣劍中的光明神力。

  神力。

  林七夜不稀罕。

  見過不止一次。

  甚至,還打過不止一次。

  “褻瀆光明,找死!”

  后方,燕小魚臉色一寒,周身神元洶涌,一掌拍了上去。

  “光明?你的光明,在我看來,不值一提!”

  林七夜手中精鋼鐵扇迎上,轟然擋下了前者掌勁,腳下退半步,卸力于無形。

  兩人交手的一刻,不遠處,牧守知也追了上來,伸手抓過地上的一柄青銅長劍,劍鋒斬落,欲要奪回圣劍。

  只是。

  失了裁決圣劍,有一人,便再無人可擋。

  陶夭夭!

  “地劍!”

  “太上心絕逆乾坤!”

  地劍現(xiàn)世,劍氣沖云霄,太上逆乾坤,驚世駭俗的一劍,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斬落。

  轟然一聲。

  牧守知手中青銅長劍應聲而斷,鮮血飛濺,染紅一身戰(zhàn)甲。

  “光明之護!”

  劍威無休止,燕小魚神色一變,立刻運轉神力,化為護身屏障,力擋驚天之劍。

  “呃!”

  太上之劍,神力難阻,燕小魚口中一聲悶哼,腳下一退再退,嘴角處,鮮血溢出,重傷一身。

  “人劍!”

  “太上情絕動世塵!”

  一劍之后,一劍再起,羅剎無情,欲要借機斬殺眼前兩人。

  劍落,天地震動。

  危急時刻。

  燕小魚、牧守知身上,一道光明神力從天而降,護住兩人。

  劍勢斬落,光明神力轟然崩碎。

  兩人再一次被震飛出去。

  “退!”

  就在這時,溫道然身影掠至,抬手抓過兩人,迅速退出戰(zhàn)局。

  “跑的可真快?!?p>  林七夜看了一眼逃離戰(zhàn)場的三人,冷笑一聲,目光看著手中的裁決圣劍,眸子微微瞇起。

  跑就跑吧。

  這一戰(zhàn),不虧。

  “抱歉?!?p>  后方,凱旋王邁步走上前,面露歉意道,“本王的錯,未能攔住那溫道然?!?p>  “沒事?!?p>  陶夭夭壓下體內殺氣,平靜道,“那兩人沒有那么好殺,尤其那光明神子,身上定有不少保命的手段。”

  “那條爛魚,以后有的是機會宰了?!?p>  一旁,林七夜微笑道,“現(xiàn)在他們沒了裁決圣劍,便無人能威脅得到羅剎王?!?p>  “這都是三愚先生的功勞。”

  凱旋王笑道,“本王一定會將三愚先生的功績上呈朝廷,他日朝廷論功行賞,三愚先生必將得到應有的賞賜。”

  “那就多謝凱旋王了!”

  林七夜也沒有拒絕,客氣道。

  林家嫡子不能入仕,但是,張三愚可以。

  至于身份的問題,這再容易不過,以林家的能力,給張三愚安排一個干干凈凈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問題。

  陶夭夭看到眼前小子的回應,似乎也領會了什么,開口道,“三愚先生若愿意參軍,可以先入我羅剎軍中,以先生的功勞與實力,做個千夫長,綽綽有余?!?p>  一旁,凱旋王聞言,剛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面露無奈之色。

  這羅剎王,下手可真夠快的,他剛想拉攏三愚先生進入他的玄甲軍中,羅剎王就已經提前下手了。

  “多謝羅剎王?!?p>  林七夜心領神會,一臉客氣地應道。

  三人說話間,天諭殿大軍撤退,大商這邊的將士也開始打清理戰(zhàn)場。

  半個時辰后。

  林七夜拎著自己的圣劍回了大營,心情美滋滋的。

  都是他的!

  他爆出來的裝備!

  “對了,三愚先生。”

  即將回帳時,凱旋王停下腳步,開口問道,“這裁決圣劍,先生準備怎么處理?”

  “拆了它?!?p>  林七夜隨口應道,“分析一下結構。”

  “結構?”

  凱旋王神色一怔,不明所以。

  林七夜也懶得解釋,拎著圣劍回了自己的營帳。

  文盲!

  “怪人?!?p>  凱旋王回過神,搖了搖頭,也回了自己的帥帳。

  帳內。

  林七夜將圣劍放在桌上,仔細觀察起來。

  這玩意,怎么就和別的劍不同?肯定有貓膩。

  圣劍通體暗黃色,上面,刻著數(shù)不盡的符文,此外,劍鋒和劍柄處,明顯有著好幾處拼接的地方,與一般神兵存在很大的區(qū)別。

  林七夜研究了一會兒符文,沒看出來什么蹊蹺,又將目光移到了劍身上拼接的地方。

  沒有鉗子和螺絲刀,這怎么拆?

  林七夜想了想,拿出自己的精鋼鐵扇,先拆下一根扇骨,然后,用扇骨最鋒利的尖端沿著劍身拼接處使勁硬撬。

  “你在做什么?”

  這時,帳外,陶夭夭走來,進入營帳的第一眼便看到眼前小子在拆裁決圣劍,一臉詫異地問道。

  “咣當。”

  話聲方落,半截劍身砸在地上,竟是真的被林七夜撬開了。

  帳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名震天下的裁決圣劍,這么容易就被人拆了?

  林七夜回過神,尷尬一笑,從地上將半截劍鋒撿起來,說道,“我看著這劍有點奇怪,就想看看怎么回事?!?p>  這玩意,不會讓他拆壞了吧,小時候拆東西,最后總是會多出點什么,再也裝不回去。

  “你真是閑的?!?p>  陶夭夭走上前,說道,“別弄壞了,這裁決圣劍可是世間少有的神兵?!?p>  “我知道。”

  林七夜點頭,一邊繼續(xù)拆,一邊問道,“小師叔有什么事嗎?”

  “有?!?p>  陶夭夭正色道,“你是真的想要入仕嗎?”

  “對呀?!?p>  林七夜應道,“朝中有人好辦事,林七夜雖然不行,但是,張三愚可以啊?!?p>  “好,我?guī)湍恪!?p>  陶夭夭沉聲道,“我會竭盡全力,助你坐上我的位置?!?p>  林七夜聽過,手一頓,輕聲道,“小師叔,我知道你瞞了我一些事,但是,我希望,小師叔能好好活著,不然,仙子師父和我都會傷心的?!?p>  說完,林七夜繼續(xù)拆圣劍,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異常。

  陶夭夭沉默,片刻后,轉過話題,開口道,“你師父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p>  林七夜搖頭道,“南嶺一行后,她和老張都沒了消息,估計是看我打贏了,終于不用再管我這個累贅,游山玩水,逍遙自在去了。”

  “咣當?!?p>  話聲落,又一截劍身掉在地上,然后,一塊通體晶瑩的石頭掉出,耀眼奪目。

  陶夭夭看到地上的石頭,神色一震,道,“光明神石?!?p>  “光明神石?”

  林七夜從地上將小手指大小的石頭撿起,詫異道,“這玩意就是光明神石?”

  據(jù)說,天諭殿的大光明神劍就是一整塊光明神石鑄造,天書不出,大光明神劍便是這世間最強的神兵。

  可見這光明神石,是何等的珍貴。

  “不錯。”

  陶夭夭凝聲道,“難怪這裁決圣劍如此厲害,原來里面有一塊光明神石,小子,你賺到了,有了這光明神石,即便不修光明之力,你的實力也至少能提升三成,甚至,更多。”

  “那這柄圣劍呢?”

  林七夜看著桌上一堆圣劍零件,問道。

  “廢銅爛鐵,丟了吧?!?p>  陶夭夭不在意地說道。

  三藏入魔

  營帳。

  林七夜以強悍的動手能力將拆成零件的裁決圣劍又裝了回去。

  丟是不可能丟的。

  這劍,還有其他用呢。

  再不濟拿回家送人,也有面子,裁決圣劍啊,聽著都有檔次。

  當然,光明神石是不可能再裝回去了。

  “這神石,你要拿來破脈嗎?”陶夭夭開口問道。

  “不?!?p>  林七夜搖頭,微笑道,“最后的第八脈,估計會非常難破,單單這么一小塊光明神力,起不了太大作用,我可沒有那么敗家子?!?p>  “那就好?!?p>  陶夭夭松了一口氣,道,“除了大光明神劍,你手里這塊光明神石可能就是世間唯一的一塊,要是用廢了,實在太過可惜。”

  林七夜看著手中的精鋼鐵扇,想了想,說道,“小師叔,你說我把這石頭,嵌在我這把扇子上怎么樣?”

  “為何?”

  陶夭夭不解道,“你不是用劍的嗎,繼續(xù)用這柄裁決圣劍,不是更好嗎?”

  “這劍,我有大用途?!?p>  林七夜咧嘴一笑,道,“小師叔你想,天諭殿那邊肯定非常想拿回此劍,這么好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陶夭夭聞言,眸子微微瞇起,應道,“明白了。”

  說完,陶夭夭起身,道,“你自己慢慢研究吧,我先回去了?!?p>  “小師叔慢走?!绷制咭剐Φ馈?p>  陶夭夭點頭,邁步離開了營帳。

  帳內。

  林七夜看著手中的光明神石,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精鋼鐵扇,在想怎么把這破石頭嵌在扇子上。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都要用張三愚這個小號,必須要有一把靠譜點的兵器。

  想到這里,林七夜拿過裁決圣劍,開始在精鋼鐵扇上鉆孔。

  頓時。

  營帳內,呲啦呲啦的摩擦聲響起,就像是電鉆一般,十分刺耳。

  周圍,巡邏路過的羅剎軍將士立刻捂住了耳朵,一臉發(fā)懵地看著一旁的帳篷,面露不解之色。

  這是干嘛呢?

  “哈哈哈。”

  約莫兩個時辰后,帳篷內,一道猖狂而又囂張地大笑聲響起,“老子真是一個天才!”

  “他把裁決圣劍拆了?”

  帥帳,凱旋王聽到羅剎王之言,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里面有一塊光明神石?!?p>  陶夭夭頷首道,“難怪那柄劍如此厲害,拆了也好,取出光明神石,那柄圣劍還能用來給牧守知他們一個大禮。”

  天諭殿的人,做夢都不可能想到,有人竟然把裁決圣劍拆了。

  如此神兵利器,誰能舍得。

  這種事,也就那小子做得出來。

  “羅剎王的意思是,用裁決圣劍來設局?”凱旋王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問道。

  “嗯。”

  陶夭夭點頭道,“裁決圣劍對天諭殿來說,可不僅僅只是一柄神兵利器那么簡單,天諭殿的人肯定會急著奪回此劍。”

  凱旋王聞言,面露思索之色。

  有道理。

  兵不厭詐,若能趁機重創(chuàng)天諭殿的那些人,倒是不錯。

  “此事,三愚先生可有什么建議?”

  思考片刻,凱旋王回過神,問道。

  裁決圣劍現(xiàn)在畢竟是三愚先生之物,處置權并不在他們身上。

  “三愚先生正在忙著鑄造兵器?!?p>  陶夭夭回答道,“稍后就會過來。”

  幾乎同一時間。

  大商南境。

  馬車隆隆,商隊駛過。

  林幼薇等人日夜兼程趕路,即將進入南疆巫族的地域。

  出了南境,便是南疆,不屬于大商的一方疆土。

  商隊中。

  白忘語看到他們即將離開大商的疆土,反而松了一口氣。

  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在大商境內會不會發(fā)生什么事。

  出了大商,應該能安全不少。

  半日后,商隊離開南疆,風調雨順,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小紅帽?!?p>  馬車中,林幼薇掀開車簾,問道,“出大商了嗎?”

  “出了?!?p>  一旁,馬背上,白忘語笑著應道。

  “那就好?!?p>  林幼薇稍微放下心來,點頭應道。

  “大小姐放心,有我老黃在,不會有事的?!?p>  另一邊,馬背之上,黃泉拍了拍胸脯,夸下海口,道。

  “嗯。”

  林幼薇笑了笑,道,“黃泉大哥現(xiàn)在可是我們林家的頂梁柱?!?p>  “哈哈,頂梁柱算不上,最多就是根柱子?!秉S泉大笑道。

  他也就現(xiàn)在吹吹牛,林家的頂梁柱,可輪不到他。

  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皇宮。

  壽安殿。

  商皇站在窗前,看著南邊,陰鷙的眸子閃過一抹冷色。

  機會只有一次。

  沒想到,儒門的白忘語也跟著一起去了。

  看來,儒首已經察覺出什么。

  林家的實力,的確深不可測,此前云翳王等人的下場,便是血淋淋的教訓。

  所以,這一次,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明槍易躲,那暗箭呢?

  南境。

  一位負弓的身影邁步前行,跟著商隊走過的道路,從大商都城,一直跟到南境。

  而且,似乎還沒有任何出手的跡象。

  箭供奉。

  五境后期的用箭高手。

  在大商皇室所有供奉中,實力排行第三。

  但是若沒有準備,即便皇室供奉排行第一的三尺劍,也要重傷。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便是這個道理。

  更麻煩的是,箭供奉,還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

  若沒有十成的把握,絕不會出手。

  所以,在皇室所有供奉中,箭供奉反而最可怕的一個。

  也是商皇剪除反叛者的最大殺手锏。

  就在商皇準備再次準備對林家下手之時。

  佛國。

  青燈寶剎。

  平靜的凈土內,突然,一道恐怖的妖氣沖天而起,威勢,驚天動地。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面露震驚之色。

  青燈寺內,三藏緩緩睜開眼睛,眉心佛印,金光、黑氣彼此交映,此刻,黑氣明顯占據(jù)了上風。

  妖佛雙修,入五境的關鍵時刻,竟是妖力壓過了佛力。

  “三藏,你還是失敗了?!?p>  大殿內,青燈老佛輕輕一嘆,道,“自行前往凈光塔吧?!?p>  “師尊是要將弟子永世鎮(zhèn)壓在凈光塔下嗎?”三藏開口,神色平靜地問道。

  “妖魔,不容世間,為師已經給過你機會了?!?p>  青燈佛無奈道,“可惜,你的魔性實在太強,如今,你已入五境,再也不可能洗去身上的妖力了?!?p>  “弟子,一心向佛。”

  三藏輕聲道,“佛身、妖身,真的那么重要嗎?”

  “佛門,不容妖孽?!?p>  青燈佛回答道,“去吧,以余生來恕罪,祈求吾佛可以原諒你的罪過?!?p>  “弟子,沒錯。”

  三藏起身,一身妖氣洶涌,說道,“所以,弟子不會去凈光塔?!?p>  “嗯?”

  青燈佛聞言,眉頭輕皺,道,“三藏,你竟是魔化至此,連師命都不聽了嗎?”

  “林兄說過,佛在心中?!?p>  三藏平靜道,“林兄還說過,圣賢也會犯錯,更何況,師尊并非圣賢,說的話,并不一定就是對的?!?p>  “阿彌陀佛!”

  青燈佛蒼老的眸子一冷,道,“妖言穢語,三藏,你徹底入魔了?!?p>  你看清了嗎

  大商西境。

  帥帳。

  凱旋王看著眼前人手中制作粗糙的神兵利器,面露無語之色。

  “怎么,不好看嗎?”

  林七夜炫耀著自己的杰作,將嵌有光明神石的精鋼鐵扇晃過來晃過去,詢問道。

  “不拘一格。”

  凱旋王實在想不到什么詞語來形容,想了半天,蹦出了四個字。

  一旁,陶夭夭什么也沒說,不愿做評價。

  如此粗制濫造的兵器,白送給她,她都不要。

  拿著都嫌丟人。

  “我們還是談正事吧?!?p>  凱旋王看到帳內氣氛有些尷尬,立刻轉過話題,說道,“三愚先生,這裁決圣劍,你覺得應該怎么處理?”

  “當然是還給天諭殿的人。”

  林七夜微笑道,“有借有還,方才是君子之道?!?p>  “此話怎講?”

  凱旋王很配合地問道。

  “一柄劍而已,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所以,好鋼要用在刀刃上?!?p>  林七夜拿出裁決圣劍遞了過去,認真道,“此劍,不要出鞘,會有麻煩,至于,這柄劍是用來對付溫道然還是牧守知,由凱旋王你親自決定,切記,談判時要價高一些,以免天諭殿那邊有所懷疑。”

  “本王明白?!?p>  凱旋王領會,接過圣劍,應道,“漫天要價,坐地還價,現(xiàn)在是我們占據(jù)主動,當然要有底氣一些?!?p>  “你在劍上做了手腳?”

  一旁,陶夭夭眸子微瞇,問道。

  “一點點?!?p>  林七夜笑了笑,道,“俗話說,兵不厭詐,俗話又說,兵者,詭道也!”

  “一看三愚先生就是一個熟讀兵書之人。”

  凱旋王一臉笑意地贊賞道,他大商,就缺少這種有能力,還不拘一格的人才。

  “凱旋王過譽?!?p>  林七夜謙虛地應道,“讀過一兩本而已,略懂。”

  半日后。

  天諭殿大軍,營中。

  一封書信送入,牧守知看過書信后,臉上頓時露出怒色。

  太可惡了!

  大商那些人,簡直獅子大開口。

  “他們要什么?”

  營帳內,溫道然神色淡漠地問道。

  “三千套銀甲鐵騎的甲衣!”

  牧守知沉聲應道。

  “三千套?”

  一旁,燕小魚眸子一沉,道,“他們還真是敢張這個口。”

  銀甲鐵騎的甲衣,每一套可謂用真金白銀堆出來的,而且,還是有價無市那種。

  即便他天諭殿,能裝備兩萬銀甲鐵騎,已是耗費了百年的積累,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拿出更多。

  “裁決圣劍必須拿回?!?p>  溫道然平靜道,“不然,我天諭殿的顏面,將會蕩然無存?!?p>  裁決圣劍,對于天諭殿而言,不僅僅只是神兵利器那么簡單,而是一種象征,不容有失。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p>  燕小魚冷笑道,“他們的這個條件,我們肯定不能接受,不過,既然是談判,就有商量的余地,關鍵是誰去?”

  牧守知沉默,商朝軍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

  有凱旋王和羅剎王在那里,即便五境,也可能一去不回。

  但是,若派一個分量不足的人去,大商那邊估計理會都不愿理會。

  “本座去吧。”

  溫道然應道,“那凱旋王,唯有本座才能應付,你們去,會有危險?!?p>  雖說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但是,大商那些人,一向不守規(guī)矩,不值得信任。

  “也好,那便有勞老殿主了!”

  牧守知點了點頭,客氣道,以老殿主的身份和實力,若愿意親自前去,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天諭殿和大商將要開啟第一輪談判時。

  佛國,青燈寶剎。

  三藏入魔,踏足五境的一刻,驅除妖氣失敗,此生,再也無望重回人身。

  在青燈寺,入魔的代價,便只有一個。

  永世鎮(zhèn)壓于凈光塔下。

  三藏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佛國千百年來,修煉佛法走火入魔,步入魔道者,最后全都被壓在了凈光塔下。

  這是懲罰,也是定數(shù)。

  “阿彌陀佛!”

  逆徒不尊佛門法旨,青燈佛起身走出佛殿,一身佛元洶涌澎湃而出,恐怖的力量,整個青燈寺都為之震動起來。

  “師尊,你是要殺我嗎?”

  三藏看著眼前將要親自出手的師尊,開口問道。

  “送你去凈光塔。”青燈佛沉聲道。

  “凈光塔是什么地方,師尊應該比誰都清楚,進去,與死何異?”

  三藏神色平靜道,“師尊,弟子何錯之有?”

  “入魔,便是錯?!?p>  青燈佛一步步上前,神色冰冷道,“這是規(guī)矩?!?p>  “我佛慈悲,絕不會定立這樣的規(guī)矩。”

  三藏正色道,“這是青燈寺的規(guī)矩,不是我佛的規(guī)矩?!?p>  “妖言惑語,佛不能容!”

  青燈佛左手捻佛印,周身金光燦然,旋即一掌拍下,金光化巨手,欲要擒住眼前入魔的弟子。

  三藏神色一凝,腳下一踏,周身妖氣洶涌,迅速退出十丈之外。

  以前他不懂,現(xiàn)在他懂了。

  當初,他救青青,現(xiàn)在,就等于是在救自己。

  沒有任何區(qū)別。

  妖,就一定是錯的嗎?

  他一心向佛,只是因為成為妖身,便要被永世鎮(zhèn)壓在凈光塔下,哪里來的道理。

  “轟!”

  青燈老佛,法力無邊,一掌之后,又是一掌,佛威更盛。

  避無可避的三藏,硬接一掌,頓時,一身鮮血飛濺,腳下連退數(shù)步。

  在青燈寺,誰又能敵得過有著人間佛之稱的青燈佛。

  “禪非禪,枯木龍吟照大千!”

  佛不容情,青燈佛手中念珠爆發(fā)出耀眼的金光,手捻佛印,佛門絕式再現(xiàn)世間。

  “明鏡亦非臺!”

  三藏見狀,妖身行佛招,重重黑氣繚繞,化為鏡光,擋在身前。

  “轟!”

  佛光壓下,明鏡亦非臺應聲而破,佛魔相克,三藏身形再度飛出,一口鮮血噴出。

  血水盡染的臉上,眉心佛印,黑氣彌漫,已經看不出太多往日的樣子。

  妖,終究不容于世間,更何況人間凈土的佛國青燈寺。

  就在三藏身陷危機時。

  極北之地。

  終日籠罩在極夜和極寒中的絕地。

  一雙美麗的眸子睜開,看向了人間。

  不遠處,水鏡有感,開口問道,“神女,怎么了?”

  “小和尚,入五境了?!?p>  青青平靜道,“也真正成為妖了?!?p>  “要屬下前去將他接來嗎?”

  水鏡眸子一凝,問道。

  “不必,我親自走一趟?!?p>  青青起身,淡淡道,“你們繼續(xù)專心修煉,如今天地生變,不僅我妖族,人族同樣高手輩出,下次開戰(zhàn),便是決戰(zhàn)了?!?p>  “是!”

  水鏡恭敬領命道。

  “佛?”

  青青冷冷一笑,旋即邁步離去。

  在佛國,誰又是真正的佛?

  小和尚,你看清了嗎!

  凈光塔

  人間。

  寒冬已漸漸過去。

  縱然最靠近極北之地的漠北八部也不再是那樣酷寒難耐。

  青青走在人間,看著人間疾苦和世間百態(tài),平靜的眸子中不見任何波瀾。

  比起人族,她妖族生活的環(huán)境,更要惡劣數(shù)倍。

  極北之地資源貧乏,妖族,的確喜歡黑夜和寒冷,卻也需要資源才能繁衍。

  人間疾苦,她管不了,也沒有那個資格去管。

  “姑娘,行行好,給孩子一口吃的吧。”

  走了半日,大商北境,戰(zhàn)亂之地,青青走過,一位帶孩子的婦人追上前,哀求道。

  青青停下腳步,看著婦人身后已經餓到皮包骨的孩子,平靜道,“我身上,沒有吃的?!?p>  婦人一怔,臉上露出失望和悲傷之色。

  “你們在這里等我。”

  青青皺眉,神色淡漠地說了一句,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婦人心中頓時一震,神情驚慌不已。

  婦人身后,孩童的眸中反而露出好奇之色。

  約莫十個呼吸后。

  青青身影憑空而現(xiàn),將手中的干糧和銀子遞了過去,淡淡道,“給。”

  婦人顫顫巍巍地接過干糧和銀子,連忙躬身感謝道,“多謝,多謝?!?p>  “謝謝姐姐?!?p>  婦人身后,孩童開口,聲音很是清脆。

  “不用謝。”

  青青應了一聲,邁步離去。

  “娘親,姐姐好漂亮也好善良。”

  孩童看著前者離去的背影,輕聲道。

  “嗯?!?p>  婦人點頭,道,“要記得姐姐的恩情。”

  “知道了。”

  孩童乖巧地應道。

  大商北境。

  戰(zhàn)亂不休,大商三路大軍和漠北大規(guī)模的鐵騎沖突不斷,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青青走過一個又一個戰(zhàn)場,看遍了人間的丑陋和疾苦。

  冰冷的妖心,未再動容半分。

  大商西南。

  佛國,青燈寺。

  雙佛之戰(zhàn),亦至白熱。

  為爭生機,妖身之佛,三藏,不愿屈服于所謂的佛國規(guī)矩,對上授業(yè)恩師,局面,險象環(huán)生。

  青燈佛,有著青燈不滅、佛身不滅的神話,在這世間幾乎無敵。

  三藏初入五境,又怎是青燈佛的對手。

  數(shù)招交鋒,高下,如此分明。

  點點朱紅,染紅佛衣,三藏一身妖氣洶涌,不屈,亦不倒。

  “菩提三度,血途照如來!”

  以血為引,佛門圣招再現(xiàn),三藏周身妖氣彌漫,鮮血,如雨飛落,妖力,更勝三分。

  “冥頑不靈!”

  青燈佛見狀,神色一沉,一抬手,佛元浩瀚,佛照圣招同現(xiàn)。

  世尊說法,如來圣象顯化身后,恐怖的佛元,照亮整個佛門圣地。

  青燈寺周圍,無數(shù)佛徒看到這一幕,立刻跪下朝拜。

  下一刻,青燈寺內。

  妖與佛,兩股力量至極碰撞。

  “呃!”

  一泓濺血,佛光之下,三藏身子飛出,一口鮮血噴出,重創(chuàng)一身。

  佛力、妖力沖突,三藏腳下踉踉蹌蹌,面孔痛苦之色。

  “來人!”

  青燈佛開口,神色冷漠道。

  “師尊?!?p>  七戒和另一位佛門弟子上前,恭敬行禮道。

  “將三藏關入凈光塔!”青燈佛下令道。

  “是?!?p>  七戒領命,和另一位佛門弟子邁步走到三藏身后,將其帶走。

  一刻后。

  佛門凈光塔前,兩人走來,開啟了塔門。

  頓時,一股難以言語的氣息彌漫而出,令人不寒而栗。

  “佛子,得罪了?!?p>  七戒說了一句,旋即將三藏推入其中。

  三藏入塔,凈光塔大門應聲關閉。

  “阿彌陀佛?!?p>  遠處,青燈佛口誦一聲佛號,轉身回了后方佛殿。

  迷霧繚繞的凈光塔內。

  陰冷的氣息彌漫,鎮(zhèn)壓了佛門無數(shù)歲月的妖魔之輩,如今的凈光塔,已經成為了一片人間地獄。

  三藏盤坐在地上,開始療傷。

  “桀桀,又來了一個和尚,好像還是一個妖和尚,正好,好久沒有開葷了!”

  這時,四周,陰冷的笑聲響起,冰冷刺骨。

  笑聲落,迷霧中,一個渾身襤褸的中年男子走出,一身邪氣繚繞,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當然,小和尚如今的樣子,看上去更不像好人。

  “你是人?”

  三藏睜開眼睛,平靜道。

  “應該是吧?!?p>  中年男子獰笑道,“難道,你不是嗎,或者說,這塔中,有誰不是!”

  “你要吃我?”

  三藏眸子瞇起,繼續(xù)問道。

  “是,又如何?”

  中年男子步步上前,一身邪氣,越發(fā)強悍。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p>  三藏強壓下體內一些傷勢,站起身來,認真道,“人,不該吃人!”

  “佛?”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這里哪個人,不是被你口中的佛關進來的,小和尚,你成功喚起我對佛的恨意了!”

  說完,中年男子臉上笑容消失,殺氣升騰,一步踏出,沖上前去。

  “阿彌陀佛?!?p>  三藏輕誦一聲佛號,周身妖氣涌出,旋即一把扣住中年男子,轟然按在地上。

  頓時,石板震動,塵土彌漫。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p>  三藏一只手按著眼前中年男子的臉,目光卻很是認真地說教道。

  “放肆,你們還愣著什么,幫忙??!”

  中年男子一邊掙扎,一邊怒聲喝道。

  話聲落,周圍,迷霧后。

  一道道氣息詭異的身影走出,每個人修為都不弱。

  最強的甚至已接近五境。

  能被關入凈光塔的人,都非凡俗,說句不好聽的,弱者,被連壓在凈光塔下的資格都沒有。

  “阿彌陀佛。”

  三藏看著周圍走出的一道道身影,輕聲道,“各位施主,小僧不愿動武,武力,并非解決問題唯一的手段?!?p>  只是。

  周圍眾人都沒有理會,徑直沖了上去。

  被關在這里的人,大都對于佛門之人有著本能的厭惡。

  三藏看著沖上來一群人,起身,輕輕一嘆,道,“得罪了?!?p>  妖氛起,三藏身后,一尊妖佛之象出現(xiàn),恐怖的力量,急劇蔓延開來。

  一瞬之后,妖力爆發(fā),所有沖上來的人全都被震飛出去。

  “啊?!?p>  慘叫聲,不絕于耳。

  后方,中年男子看到眼前小和尚恐怖的實力,心神驚懼不已。

  “各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p>  三藏轉身,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正色道,“小僧不愿傷人,也請你們不要再逼小僧?!?p>  話至最后,三藏眸中妖氣閃過,語氣也冷了幾分。

  若是人話,他們聽不懂,他也不介意,用一些非人的手段!

  林兄說,佛在心中。

  他現(xiàn)在,算是在渡人嗎?

  渡人

  凈光塔。

  三藏以理服人,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將所有人全都放翻在地。

  “阿彌陀佛?!?p>  洶涌澎湃的妖氣中,三藏口誦佛號,目光看著地上躺著地一片妖魔傀怪,認真道,“各位,小僧不想動武,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小僧知道各位被佛門關在這凈光塔內心有怨氣,但是,小僧是無辜的,你們,怎么能吃小僧呢?”

  說完,三藏朝著身旁的中年男子伸出了手,稚子一般的臉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以示善意。

  只是,即便面容像是稚子,不過,有那滿臉的血污和妖氣在,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人。

  中年男子看著眼前妖和尚臉上驚悚的笑容,心中驚懼不已,卻也不敢拒絕,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三藏握住中年男子的手,將其拉了起來,輕聲道,“小僧不動武,你們也不要吃小僧,可以嗎?”

  “都聽大師的?!?p>  中年男子強壓心中驚懼,應道。

  “小僧不是什么大師?!?p>  三藏謙虛道,“小僧只是一個佛法還沒有領悟的小和尚罷了。”

  周圍,十數(shù)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前方小和尚的目光中都有了幾分恐懼。

  突然。

  一人似乎注意到什么,震驚道,“眉心有佛印,你是青燈寺的佛子!”

  其余人聞言,下意識跟著看到了過去,待看清小和尚滿是血污的臉上那妖氣繚繞的佛印后,心神都是一震。

  青燈寺,佛之子!

  “虛名而已。”

  三藏神色平和地應道,“不值一提。”

  “大師,你既然是青燈寺的佛子,為何會被關入這里?”中年男子回過神,不解道。

  “因為小僧是妖身?!?p>  三藏面露無奈道,“所以就被師尊打傷,關入了這凈光塔內。”

  “佛子,那老和尚把你打傷,關入這里,你還叫他師尊,難道你就不恨他嗎?”中年男子沉聲道。

  “恨?”

  三藏笑著搖了搖頭,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尊終究于我有傳道和授業(yè)之恩,小僧又怎能恨呢,當然,此事上,小僧覺得自己沒錯,而是師尊錯了,只是,小僧學藝不精,沒能打過師尊,就被關了進來?!?p>  “那老和尚確實十分厲害?!?p>  中年男子注視著眼前小和尚,希冀道,“佛子,你是佛門佛子,可知道這里怎么出去?”

  “出不去?!?p>  三藏輕聲應道,“凈光塔在里面是打不開的,除非有人來救?!?p>  中年男子和周圍眾人聽過,臉上皆露出絕望之色。

  救?

  在這世間,又有誰會來救他們?

  數(shù)息后,中年男子等人相繼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低著頭,不言不語,氣氛顯得異常壓抑。

  人間牢獄,縱然罪大惡極之人,被關個十年二十年,還有出去的機會,但是,佛門凈光塔,一旦進來,永世都不可能再出去。

  “凈土,不如地獄。”

  三藏看著周圍眾人的神色,輕輕一嘆。

  他在青燈寺十多年,很清楚,這凈光塔關著的人,其實,很多都并非十惡不赦之輩,只是修行出了差錯,入了魔道。

  但是,佛與魔,界限都是由青燈寺來定的。

  這些人沒有為自己辯駁的權力。

  “你們,愿意放下手中的屠刀嗎?”

  三藏看著眾人,目光很是認真地問道。

  “放不放下,又能如何?”

  中年男子神色陰沉道,“現(xiàn)在,誰都出不去。”

  “若能出去呢?”三藏正色道。

  “能出去?”

  中年男子豁然起身,驚喜道,“佛子你不是說這凈光塔從里面打不開嗎?”

  “從里面的確打不開?!?p>  三藏平靜道,“但是,從外面可以,小僧有一個朋友,名叫林七夜,是大商林家的嫡子,很厲害,還有一個朋友,叫白忘語,是儒門的大弟子,也很厲害,他們若知道小僧被關在了凈光塔下,一定會來救小僧的?!?p>  對此,他深信不已。

  可惜。

  三藏不知道的是。

  林七夜如今忙著在西境戰(zhàn)場陰人,對佛國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而白忘語,正陪著林家長女前往南嶺,一時半會兒也夠嗆騰出時間過來。

  當然,天真的小和尚依舊相信,他的朋友們會來救他。

  “林家?儒門?”

  周圍眾人聞言,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林家他們不熟,但是儒門,可是天下最強的宗門,沒有之一。

  “各位,你們還沒有回答小僧,你們愿意放下手中的屠刀嗎?”

  三藏看著眼前眾人,再一次問道。

  “愿意!”

  中年男子第一個表態(tài),沉聲道,“只要能出去,我這條命,就是佛子的。”

  他被關入這凈光塔,已經十七年,十七年來,殺過人,也吃過人。

  但是,十七年前,沒有殺過人,更不曾吃過人。

  若能好好活著,誰想舉起屠刀。

  “愿意!”

  周圍眾人也立刻跟著表態(tài),沒有任何猶豫。

  或許有人心懷傀胎,不過,此時此刻,又怎會表現(xiàn)出來。

  “阿彌陀佛?!?p>  三藏輕誦一聲佛號,道,“若有機會,小僧一定帶諸位出去,但是,出去后,若有人再提刀兵,傷害無辜,小僧也會再將他重新送回來?!?p>  林兄、白兄,小僧的承諾都許下了,你們何時來呢?

  師尊很厲害,你們來時,要多帶點人??!

  “阿嚏?!?p>  南疆、西境。

  白忘語、林七夜同時打了一個噴嚏,面露疑惑之色。

  哪個孫子念叨他!

  “怎么了?”

  南疆崎嶇的路上,林幼薇掀開車簾,不解道,“感染風寒了?”

  “沒有?!?p>  白忘語搖頭,神色平和道,“林姑娘不必擔心?!?p>  “要是累了,我們歇一歇?!?p>  林幼薇輕聲道,“現(xiàn)在已經離開大商疆土,就不那么著急趕路了?!?p>  “不必?!?p>  白忘語微笑道,“早點到達南嶺做完事,早些回去,外面,終究不如家里安全。”

  “也是?!?p>  林幼薇點頭,應道。

  西境。

  商朝大營前,溫道然親自走來,過來談判。

  大商這邊,談判的陣容,也豪華。

  凱旋王為主,羅剎王為輔,林七夜湊人數(shù)。

  當然,若非裁決圣劍是林七夜搶來的,估計,湊人數(shù)這個任務,都輪不到他。

  帥營。

  凱旋王屏退左右。

  然而。

  好好談了沒幾句,污言穢語便響徹整個營帳。

  “三千套,你大商是缺錢缺瘋了嗎,這種要求也敢提!”

  “老家伙,三千套多嗎,現(xiàn)在裁決圣劍在我們手中,要求也該由我們來提,一口價,三千套,換就換,不換就給本王滾蛋?!?p>  “凱旋王,你好歹有著大商軍神之稱,怎么跟一個潑皮無賴一般蠻不講理!”

  “老家伙,別跟本王扯這些沒用,你又能好到哪去,年紀一大把,被人趕下了殿主之位,還好意思出來晃悠,要是我,就一頭撞死在天諭殿的柱子上!”

  “凱旋王!本座忍你很久了,出去比劃比劃!”

  “比劃就比劃,本王怕你不成!”

  帳內。

  林七夜看著眼前兩個大人物口吐芬芳地激烈爭吵,忍不住偷偷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素質都挺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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