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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魄

第一百四十七章 龍蛇藏匿于野

宋魄 瞎子QAQ 1598 2019-12-29 22:55:59

  雪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不同的地方,卻在上演著不同的故事。

  葉澤等人在東京城吃肉喝酒,千里之外,一個滿臉大胡子的提轄正恭恭敬敬地站在種師道身邊。

  “你是個粗毫的人,雖有些魯莽,但卻天真可愛,有時又有些頗為靈巧的小心思,這些年跟隨我抗擊西夏立下了不少戰(zhàn)功,可我只讓你做了個提轄官,你可有怨言?”

  大胡子提轄一愣,摸了摸腦袋道:“俺只是喜歡跟著老相公,升不升官職到也無所謂,在這里官職雖不高,但有時吃酒吃醉了鬧出些事還有相公相護,倘若去了別處,哪里如這邊逍遙快活?!?p>  種師道搖頭嘆息道:“你也知你鬧出不少事啊!”

  大胡子嘿嘿一笑道:“俺又不是白癡,如何不知自己作了甚,只是美酒好喝,美食好吃,實在改不了啊?!?p>  指了指大胡子,種師道笑著問:“真?zhèn)€沒有怨言?”

  “真?zhèn)€沒有!倘若俺騙相公,便教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俺來參軍,只是想保護大宋的百姓,些許官職,俺魯達從未放在過眼里!”大胡子拍著胸脯道。

  “好!”種師道拍手稱贊,忽地又問了一句:“你知我叫老種經(jīng)略相公,可知還有個小種經(jīng)略相公?”

  “俺知道,您的兄弟嘛。”大胡子好奇地道:“您問俺這個作甚?!?p>  種師道嘆了口氣道:“前番因為劉法將軍的事入京,一時氣憤得罪了童貫那賊,我種家時代鎮(zhèn)守邊疆世代血染沙場,我們不怕西夏不怕大遼,死則死矣,畢竟將軍難免陣前亡!只是不愿損失在內(nèi)斗上?。 ?p>  魯達單膝跪地道:“相公有甚吩咐便說,俺魯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伸手扶起魯達,種師道拿出一張火漆封著的信封道:“前次大戰(zhàn),西夏元氣大傷數(shù)年都不會再犯我邊境,咱們這里戰(zhàn)事已休,我準備讓你前去保護我兄弟左右,思來想去我身邊就數(shù)你武藝最為高強,欲派你前去,如何?若不愿,我也不勉強?!?p>  魯達接過信封大大咧咧地道:“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只是……”

  “有甚要求便提?!狈N師道關(guān)切地問道。

  摸了摸后腦勺,魯達看著種師道誠懇地道:“和平時日我愿護衛(wèi)小種經(jīng)略相公左右,只是一旦邊疆再起戰(zhàn)事,我要回來征戰(zhàn)沙場!”

  種師道哈哈大笑,拍著魯達道:“你若不來我還要去尋你問罪哩!”

  魯達聞言也陪著笑了起來,半晌又道:“相公此番進京,可有人替劉法將軍說話?”

  笑聲驀地卡在了喉嚨里,種師道仰天長嘆:“滿朝文武,無一發(fā)聲,無一發(fā)聲??!”

  魯達也冷笑道:“黑變白,敗變勝,童貫那廝也真會顛倒黑白,真?zhèn)€厚顏無恥!我若是他,便一頭撞死在墻上!”

  種師道又道:“差點忘了,其實還是有人發(fā)聲的!”

  “誰?三公九卿中的哪一位?”魯達睜大了眼睛道:“俺還以為這上上下下都是無膽之徒呢!”

  種師道苦笑道:“只是一個廚子,一個小小的縣男?!?p>  “不過我觀官家似和他十分相熟,那日這小縣男一通挖苦童貫,竟然沒有給自己惹來禍患,依舊在京城中瀟灑自在。”

  “哦?那倒是十分有趣,此人叫甚?”魯達好奇地問道。

  “葉澤,葉蒼生。”

  遙遠的歙州城外竹林莊中,呂師囊在熱火朝天地和一眾人講著摩尼教,一向作甚都耐不住性子漫不經(jīng)心的方臘,頭一次聽的津津有味。

  元覺和尚拿了些盤纏衣物,包好包裹,拿碗將一封書信壓在桌子上,輕輕闔上門,站在院子里靜靜聽著呂師囊傳教,見聲音越說越大,終是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大路茫茫道不同,也罷,也就各走一邊吧。

  大雪莽莽,東京城卻依舊燈火璀璨,一個精壯的漢子摟著個美嬌娘,靠在床邊兀自喘息不已。

  女子貓一般蜷縮在男子懷里,輕聲道:“官人好功夫,叫奴家絲毫招架不得。”

  那漢子哈哈大笑,穿好衣服起身,倒了兩杯酒。

  “你平日里莫要張揚亂說,教我家里人知道了,非得砍下你這顆狗頭?!迸鱼紤械乜吭谡眍^上囑咐道。

  “俺自然知道,一個童樞密,一個蔡太師,便是八個俺綁在一起也不夠他們砍的!”男子調(diào)笑道。

  “休要胡言亂語,我可舍不得?!笨粗凶涌∏蔚娜菝?,女子嬌嗔道。

  東京城外,威勝州中,一個樣貌兇惡的獵戶在追逐著只猛虎,也不知攆了幾日,硬生生將只猛虎攆的沒了力氣,這才狂笑著將其一叉叉死,就著血水剝下張厚實的虎皮。

  “天旱不給活路,別人都在等死,我卻不會,便是喝血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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