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晨風恭敬的行了一禮;“武謀一念之差,險些鑄成大錯。經(jīng)許侯爺點化,幡然醒悟,此番就去縣衙自首?!?p> “求求你,千萬別……”許仙眼中還保留著一絲清明,著急的深深一禮,武晨風慌忙還了一禮:“不,這是我應該的,朝聞道夕死可矣!”
“不,都是我的錯……”許仙額上帶著豆大的汗珠,再次行了一禮,武晨風又慌忙還了一禮:“出家人慈悲為懷,你為什么就把我往死路上逼呢!”
“不……”許仙還待再說,意識卻模糊了,武晨風頓時一陣驚喜:“多謝侯爺成全,謝謝,謝謝……”
場面一時詭異至極,流云子等人的嘴張的能塞進個臭鴨蛋。
武晨風變出了被鎖著的那對手和腳,一抖鐵索到了許仙手中:“好了,侯爺,我們走吧!咱們這就去縣衙把兩個案子結(jié)了,帶上贓銀和孩子?!?p> 許仙是抗拒的,卻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語言行動了。
“這到底什么情況,我怎么覺得這么詭異?”李輕塵百思不得其解,流云子活那么久了,也是第一次見這么詭異的場面;“去看看再說!”
一行人跟著到了縣衙,一切都那么順利。武晨風對偷盜銀庫和掠童男童女的事供認不諱,為了證明自己是妖怪還顯出了原形,眾人驚恐的朝后讓開了。
許仙身體一直輕顫著,就在案子要結(jié)束的時候,突然一片圣潔的藍金色光芒爆發(fā)而出,一片裊裊的魔霧從他體內(nèi)溢出。與此同時,武晨風凄厲的慘叫一聲化作原形,慌亂的朝大堂外奪路而逃。
“是迷魂魔霧,許仙被控制了,難怪我覺得哪里不對勁了!”流云子騰空而起,御劍追著蜈蚣精飛掠而出。
許仙虛脫的晃了一下,李輕塵連忙扶住了他,幸災樂禍的笑著:“你不是跟我說你有功德圣相護體萬法不侵的嘛,怎么被控制了了,嘿嘿……”
“這個魔霧跟毒藥一樣,不在法的范疇!”許仙一陣尷尬,抓起腰間的白金葫蘆灌了一口醍醐靈釀,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所有的虛弱一掃而光。
許仙翻身上來蛟蟒駒,一路遠遠的追著流云子的背影絕塵而去。蛟蟒駒當真神駿非常,一路爬山涉水如履平地,終于在一處山谷追上了兩人。
戰(zhàn)斗接近了尾聲,本就有傷又被魔霧反噬,蜈蚣精根本不是流云子的對手。
許仙從馬背上騰空而起,朝著這邊飛掠而來;“道長,讓我來!”
流云子一陣啞然讓開了,許仙取出了囚龍錐,犀利的打出。蜈蚣精悲鳴一聲不動了,身體迅速的化為兩寸大小,許仙將它收進了袖中。
流云子一臉的復雜;“你打算怎么處理,殺了它恐后患無窮!他父親是鳳凰山金拔法王,對付不了你,恐怕會找錢塘縣的百姓泄憤。”
“請道長指點——”許仙抱拳一禮,流云子輕舒了口氣:“他本性不壞,且沒有造成什么大錯,不如賣個人情送給金拔法王,讓他嚴加看管!”
“我也正有此意,嘿嘿……道長,你的御劍術(shù),當真拉風!我這蛟蟒駒,表示都跟不上!”許仙熾熱的笑著看著流云子。
流云子一愣,隨即一陣不好意思:“我恐怕教不了你!這御劍分為術(shù)和道,我施展的是御劍術(shù)!御劍術(shù)就是駕馭飛行法器飛劍,這個比較簡單,到了第五重靈玄道境,擁有充沛的玄氣即可。但是飛劍價值連城,貧道也就一把。御劍道則不同,是一種上古神通,晦澀難懂。我有一部《流光掠影》御劍道,至今也不懂?!?p> 流云子有些歉意,將一部玉簡給了許仙。許仙結(jié)果后便一臉驚喜,全神貫注的研究了起來。流云子一陣愕然,不會他能看懂吧!多讀些書,看來還是有好處。
一個時辰之后,一道驚艷的藍金色劍影沖天而起,許仙腳踏飛劍快如流星的朝云間而去;“道長,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流云子還在殘念中,許仙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云間。
許仙一路直奔鳳凰山方向飛去,這武晨風初出茅廬,心思單純且沒有造成殺孽,還有改過的機會。最主要的是,許仙不想跟金拔法王接下因果仇怨。
他在云海中一路飛馳,前面突然一片金光耀眼。許仙一陣愕然,那是太陽嗎?怎么感覺那么不科學。
“阿彌托佛——”一聲佛號高宣,漫天金光消散,一個光著上身,古銅色強悍肌膚,宛若羅漢一樣神態(tài)威猛的英武青年和尚現(xiàn)身了。
“無量天尊——”許仙也一副神棍的模樣,單掌還了一禮。
“道長行色匆匆,身藏妖氣,不知前往何處?”那羅漢一樣的青年和尚,似笑非笑的擋住了許仙的去處。
許仙眉頭輕蹙:“大師是何人,管的也太寬了點吧?”
“金山寺——法海——”那羅漢一樣的和尚淡然的笑了,沒錯他正是金山寺法海,法力無邊海嘯山崩。
許仙面色變了又變,最后不得已抱拳一:“原來是法力無邊海嘯山崩的法海禪師,失敬失敬!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p> “你可以走,妖必須留下!”法海雙眼突然爆發(fā)出駭人的神芒,死死盯住了許仙,只要許仙說一個不字,面對的肯定是他雷霆般的攻擊。
“禪師這樣除妖是永遠除不完的,貧道所去之不遠就在鳳凰山。禪師若是有空的話,看看貧道如何徹底除妖,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許仙淡然的道。
“哦……徹底除妖?”法海一臉的新奇,做了個穿衣服的動作,一套黃色的僧袍穿在了身上,他提著一柄南瓜戰(zhàn)錘一樣的禪杖,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仙一路到了鳳凰山,還在半空便運足了玄力放聲大喊:“金拔法王,來給你兒子收尸了!”
“金拔法王,來給你兒子收尸了——收尸了!”一片裊裊的回音,在鳳凰山脈內(nèi)傳響。一個金甲神態(tài)威猛的絡腮胡子中年,凌空一個鷂子翻身落了下來。
“法海,是你——”那神態(tài)威猛的絡腮胡子中年仇恨的盯著法海,法海絲毫不懼:“金拔法王,久違了——”
“切莫動手,待我將來龍去脈說完,再動手不遲!”許仙攔住了劍拔弩張的兩人開始徐徐道來:“月前錢塘府庫失竊,后又出現(xiàn)童男童女失蹤案件,引起了修者的注意。后東窗事發(fā),府庫為青蛇所盜,童男童女為蜈蚣精所掠。后修道者合力捕殺蜈蚣精,蜈蚣精重傷而逃……”
金拔法王一陣驚喜:“我兒子逃了,嘿嘿……那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兒子掠了童男童女,我說兩樣都是那青蛇干的!”
“法王切莫著急,待我徐徐道來!后那青蛇救起蜈蚣精,青蛇只是為了多個幫手破陣,當時整個錢塘縣被困住了。蜈蚣精非常感動,又經(jīng)茅山道士莊玄靈慫恿,以為青蛇對他有意。依然跳出來承擔了兩相罪責,并去縣衙認罪。后被修道者明正典刑,斬于刑臺之上。”
“善惡有報,真是大快人心,善哉,善哉!”法海輕高宣了聲佛號。
“啊——”金拔法王仰天暴虐的長嘯,以雷霆萬鈞之勢殺向了法海。
兩人激烈的戰(zhàn)在了一起,那一戰(zhàn)天地失色日月無光。兩人從天上打到地下,又從地下打到天上,四周的山林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直到力竭才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兩人都遠遠的躲開了許仙,許仙能施展飛劍神通,絕非什么善茬!金拔法王躲他,是因為他跟法海來的。法海躲他,是看不出許仙是敵是友。
法海徑直離開了,許仙才對金拔法王喊著;“你兒子的尸體,要不要了?”
金拔法王咬牙切齒的走了過來;“還請賜還,本座感激不盡!”
許仙取出了武晨風的身體,拔出了他身上的囚龍錐,武晨風麻木的身體恢復了知覺,金拔法王一陣狂喜撲了過來;“風兒,我的風兒……”
“武晨風,遇到法海,你恐怕死了十次。金拔法王,這次是假的,你若是不好好管教,下次可能就沒這么幸運了!”許仙嚴肅的看著金拔法王道。
“許仙,你太過分了……啊……”武晨風一句話還沒說完,被金拔法王一巴掌抽了過去:“平常我就是太慣著你了,你下次再敢偷跑出去,我打斷你的腿!”
隨即金拔法王鄭重的行了一禮,雙手遞上一只玉瓶:“多謝道長救命之恩,還請笑納!他日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刀山火海絕不皺眉!”
“謝就不必了,但話一定要說明!真實情況是這樣的,他受了莊玄靈的騙捉了在下的朋友,情急之下我說小青姑娘對他有好感。哪知道他來勁了要去自首,我及時止損告訴他小青姑娘根本沒喜歡過他,哪知道他對我施展了迷魂魔霧,莊玄靈又在旁攛掇……聽明白了嗎?”許仙言簡意賅的將經(jīng)過敘述了一遍。
“明白,可后來……”金拔法王一臉的復雜,許仙總算松了口氣:“后來我看他太單純了,若是以小青姑娘的感情騙他,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所以我才親自將他送回來,路上遇到法海想要留下他,然后被我順便誑來了這里!”
武晨風則一臉的鄙夷嫌棄:“你個書呆子,跟你說過多少次,在這之前小青姑娘救過我!她若是不喜歡我,為什么要救我。怎么跟你交流,就那么費勁?”
許仙一陣頭疼,看著金拔法王;“你可明白,小青姑娘根本沒喜歡過他,是我情急之下亂編的,令郎完全一廂情愿……”
“你放屁,小青姑娘早已對我芳心暗許……啊……”武晨風勃然大怒,還沒說完被金拔法王又賞了一巴掌。
金拔法王還是鄭重的推出了那支玉瓶:“你們兩個都身在局中而不自知,你對犬子確實有救命之恩!這一瓶龍虎丹有十顆,每顆可增加百年功力,當然疊加服用效果會逐次遞減,是我為人父的一點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