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披風(fēng)迎風(fēng)而展烈烈作響,巴厲戮高高擎著血河旗,背后出現(xiàn)了一個恐怖的巖漿瀑布,他聲音如同地獄的喪鐘一樣響起:“飛湍瀑流——瀑流——”
一股恐怖的巖漿洪流從天而降,瞬間淹沒了天地,被淹沒的天軍凄厲的慘叫著化為飛灰,形神俱滅尸骨無存。
首當(dāng)其沖的許仙爆發(fā)出璀璨的金光直沖云霄,功德圣相一閃而顯。宛若一顆璀璨的金色太陽,那原本毀天滅地的巖漿瀑布瞬間暗淡了下去。天空的血云消散,地上裂縫中的巖漿干涸,燥熱的空氣重新變得清涼。
“嗚嗚……是神仙,是神仙來就我們了!”“嗚嗚……謝謝上神,謝謝上神!”天朝將士無不涕淚交加,虔誠的狠狠的磕著頭,有的甚至頭都磕破了。
巴厲戮面色慘白的緩緩落到了地上,那些修羅妖兵就更慘了,周身血霧升騰像被開水潑了一樣慘叫著。巴厲戮揮動著血河旗,將他們收了起來。
“許仙,我們蕭關(guān)見——”巴厲戮雙臂張開,飄然的朝后退去。
許仙的功德圣相也緩緩的暗淡下去,雷豹憤怒的沖了過來,一拳將他打倒在地,上去又是一頓天馬流星拳:“你個魂淡,為什么等我們死了那么多人,你才出手,讓我們感激你嘛,人命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值錢……”
“雷豹——”曹兵錘等人憤怒的拉開了雷豹,厲聲呵斥著:“你冷靜點!”
許仙有些黯然的擦了擦嘴角的血:“這功德法相沒有任何攻擊,只是能破盡天下邪術(shù),況且不受我控制,只有感應(yīng)到危險時才會被激發(fā)!”
“狡辯,你就是狡辯,是你害死了元帥,就是等到我們感到絕望才出手相救,讓我們感激你,這點鬼蜮伎倆還想瞞得過你雷爺……”雷豹憤怒的嘶吼著。
“元帥死了……”天軍中一陣竊竊私語,眾人看向許仙的眼神也變了,有信任的,有懷疑的,有憤怒的,當(dāng)然也有啞然隨即漠然的。
“如果你覺得一個人有錯,那么他呼吸也是錯的!”許仙黯然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了……”“這怎么辦?”“誰來對付巴厲戮的血河旗!”眾將士一片騷亂,眾人齊齊埋怨的看向了雷豹,雷豹壞脾氣在軍中是出了名的。
“許仙——”李輕塵和流云子連忙追了過去。
“我沒事,被他打一頓,心里反倒好受了些!”許仙輕嘆了一聲。
“你不要理那個大老粗,這事真是天意!以盧象鋒的精明干練,怎么可能被四個江湖草莽算計?你江湖閱歷少,他可是老江湖了,年輕時走南闖北。這里面恐怕另有蹊蹺,或者這軍中都不干凈!”李輕塵一臉?biāo)妓鞯纳裆?p> “可能是他太信任我了!我還隱瞞了那四人的身份,沒有提他們圍殺欽差的事,只是說在杭州遇到了四個江湖豪客,報效無門,請盧將軍給他們一個報效國家的機會!”許仙悠悠的長嘆一聲。
“那就更詭異了,他們帝都口音,卻在杭州與你相遇!陛下重新啟用盧象鋒,盧象鋒在民間的名聲極好,哪有報效無門之說?以我對盧象鋒的了解,他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怎么就直接命為親衛(wèi)了!”李輕塵一臉的思索之色。
流云子也點了點頭:“這里面是有蹊蹺,靜觀其變吧!”
“那個鎖龍獄呢?給我吧!龍虎衛(wèi)對上修羅妖兵,不知道哪個更強一些,呵呵……”李輕塵輕笑了道。
“你想清楚了……”許仙有些復(fù)雜的看著他。
李輕塵突然猥瑣的笑了:“不錯,巴厲戮的大軍在若死守蕭關(guān),我們要拿下恐怕也傷亡慘重。我們還照上次的路去抄他老窩,這次去他的王庭!”
許仙眼睛頓時一亮:“抄他老巢,斷他糧道,則狼族大軍不攻自破!”
“然也,道長,這里就麻煩你了!”李輕塵抱拳一禮,流云子點了點頭:“你們要快去快回,最多三天血河旗就可以恢復(fù),一旦血河旗恢復(fù),我也沒辦法!”
“嘿嘿……要不了三天,最遲明天,巴厲戮必定回救!”李輕塵燦爛的笑了。
許仙和李輕塵啟程了,沿著那條秘密通道一路到了關(guān)外,隨后兩人馬不停蹄的直奔千里之外的狼族王庭而去。
一座三四里的簡易小鎮(zhèn)出現(xiàn)在前方,鎮(zhèn)子外沒有圍壕。房子也非常簡易,大部分是獨立的一大間房。主房兩間側(cè)房一間,這算是鎮(zhèn)上大戶了。
鎮(zhèn)北有一座大型的建筑,縱橫十余丈,在這類算是規(guī)模宏大了。外型像一個大的帳篷,有籬笆一樣的院子,主房是兩層樓,沒錯這就是游牧百族王庭。
“鎖龍獄呢?”李輕塵熾熱的笑著看著許仙。
許仙取出了一個磨盤大小的迷你連城,中間一座八卦型的主城,外面八個附屬城,每個附屬城又有四個小的衛(wèi)城。
李輕塵拔劍割破手指,滴在了城上。一聲低沉震撼的悶雷響起,天地失色日月無光。蒼茫的天際隱隱看得見猙獰恐怖的魔影,天下為之震顫。待到四周恢復(fù)清明,一座大磅礴宛若山岳般的城市出了,一眼望不到城郭的盡頭。
李輕塵一陣狂喜:“哇咔咔……比帝都還宏偉,早知道我還猶豫個錘子!”
一聲仙樂一樣的聲音響起,圣靈樹閃爍著圣潔的光芒從須彌納戒中飛出。
白素貞風(fēng)華絕代的身影出現(xiàn)了,柔柔的笑著看著許仙:“你好好修煉,然后游歷天下懸壺濟(jì)世,幫我積累功德。我的道成了,世界之橋第一重天重鑄,不過形成了天壑,我暫時出不去了。待到圣靈花開,我們就會再見。”
“嗯嗯嗯……”許仙虎軀巨顫,眼圈紅紅的狠狠點著頭。白素貞的身影變淡了,他下意識的張臂想要抱下她,那身影卻一觸即碎化作了一片星輝消散。
許仙抱著圣靈樹花盆笑著哭了,泣不成聲,李輕塵連忙過來安慰著:“好啦,好啦,又不是不見了,至于嗎?這都開了四朵了,這剩下的三十二朵還不是輕松搞定的事。我今天喬遷之喜,你不要哭啦,多不吉利……”
“嗯嗯……嗚嗚……呵呵……”許仙想要笑,伸袖擦著眼淚卻越擦越多。
李輕塵一陣好笑攬著他輕拍著:“能不能有點出息,你那媳婦不就是長的好看了些嗎?小別勝新婚,來,樂呵的啊……”
許仙卻不受控制的越哭越兇,狠狠的抱著李輕塵。
一群游牧百族的王公貴族出來了,一步三拜虔誠的朝這邊走來。為首是一個頭戴璀璨紅色寶石抹額,金發(fā)碧眼瑩白如玉肌膚,傲人的胸脯盈盈一握的纖腰挺巧美臀,美的有些窒息的高貴嫵媚的極品大美人。
“夫君——”那極品大美人到了近前,虔誠的跪下拜著。
那魅惑蒼生的傲人嬌軀,一舉一動都是情,李輕塵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又有些失落的戳了戳許仙:“你長的俊,叫你呢!你這運氣逆天了,媳婦前腳剛走,后腳就有這么個極品大美人送上門來了?!?p> “天可汗,叫你呢!”那極品大美人玉頰微紅,下意識的也看了許仙一眼。
李輕塵虎軀巨顫,一顫再顫,狂喜震驚中帶著不敢置信:“你在跟我說話?”
那極品美女柔柔的行了一禮:“是,天可汗!草原上流傳這一個長生天的預(yù)言,當(dāng)萬盛天成降臨草原,天可汗將帶領(lǐng)游牧百族進(jìn)入最輝煌的時代。沒有寒冷,沒有饑餓,沒有殺戮,我們可以自由的馳騁在草原上……”
李輕塵差點沒狼嚎撲過去,朝許仙燦爛的笑著;“樂呵的昂,國家大事為重,我先去處理國家大事去了……”
李輕塵燦爛的笑著抱著那美女上了馬,一路直奔城內(nèi)而去。許仙的離愁別緒被沖的一干二凈,還有些小郁悶!這貨也太不仗義了,這就把他給蹬了。
游牧百族的王公貴族一陣歡呼,立即開始了大遷徙。
傍晚,許仙斜倚著城樓看著東南的天。李輕塵剔著牙哼著歌,氣喘吁吁的爬上了城樓,手腳發(fā)軟一個沒留神還險些摔倒了。
許仙無語的翻著白眼,李輕塵也臉紅紅的爬了起來:“那個,漢文兄!我是長生天指定的天可汗,游牧百族都愿意臣服。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你回中原,把各種吃的用的,各種能工巧匠,給我弄一批過來!”
許仙翻了翻白眼:“大哥,你家就算有國庫,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這里材料有限,東西還好說,能工巧匠來了干嘛?”
“那,這樣,你去把各種用具都買來些!這里除了阿黎娜,其他的哥都不滿意。尤其是床,簡直就是垃圾,我叉叉……”李輕塵口沫橫飛的吐槽著。
“尺度有點大,咱們回見,我盡快給你帶來!”許仙就要御劍離開。
“等會,我臥室的枕頭下,有三百多萬兩銀票,你幫我置辦五百萬人口三月的糧食。云錦鎮(zhèn)那些貢品,拿來給我裝飾宮殿。侯府的古玩字畫,也給我拿來,還有我床下的畫冊,嘿嘿……”李輕塵燦爛的笑著道。
“五百萬人口三月口糧,一下就要一百五十萬兩左右,你確定要靠錢養(yǎng)活他們!明年呢,后年呢?”許仙眉頭輕蹙問道。
“我剛當(dāng)上天可汗,要讓游牧百族看到我的實力,這才有威望!越是高深莫測,他們就越崇拜,也就越穩(wěn)定,你也不想在打仗吧!”李輕塵燦爛的笑了道。
許仙御劍沖天而起,消失在茫茫的天際。
黃昏,許仙回到了蕭關(guān)內(nèi),御劍道遠(yuǎn)比御劍術(shù)消耗玄氣。以許仙如今的修為能飛出百里已經(jīng)是極限了,好在有混元兩儀珠支撐,這才勉強到了蕭關(guān)內(nèi)。
天朝大軍士氣低落,直到許仙的歸來,這才振作了些,但明顯軍心還是不穩(wěn)。
流云子驚喜的迎接了過來:“你終于回來了,你再不回來估計明天這里就是一座空營了!盧象鋒身死,你和殿下又走了,這消息一傳開就炸了鍋!士兵發(fā)生了嘩變,雷豹被打個半死下獄了。曹兵錘立誓找回你,這才勉強穩(wěn)住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