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許仙抱拳還了一禮,連忙問道:“你來了,莉莉呢?”
“呵呵……岳父大人照顧呢!是岳父大人讓我來的,岳父大人做夢都想我能考個狀元,這就來了!”風無痕一臉小幸福的模樣。
“這不是強人所難嘛,有漢文兄在,你最多考個榜眼!”云祿燦爛笑了,風無痕哈哈大笑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用功讀書,還不一定呢!”
“不錯,年輕人有夢想是好事!”云祿燦爛的笑著拍著風無痕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樣。
眾書生哈哈大笑,沒有一個覺得云祿亂蓋的!許仙的文章早已傳遍天下,每一篇都堪稱千古絕唱,即便是當界文壇大儒都自愧不如。許仙的文章可是后世文人近千年的精華薈萃,要是有人能超越才怪了!
“呵呵……走,喝酒去,久別重逢,不醉不歸!”風無痕笑了拍著許仙的肩。
“我就不去了,不要拉我!算了,看你這么有誠意道歉請我喝酒,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不過,我去喝酒,不代表我原諒你,哼……”卓玉行燦爛笑著跑了過去,根本沒人拉他,跑的比誰都快,還朝葉文德等人揮著手。
“先說好,我沒錢,都捐了!”許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是真沒錢,本來說過年讓李亦彤給個大紅包,結(jié)果李亦彤給忘了!
“呵呵……我來吧,大家放心吃!”風無痕燦爛的笑了,他可是有十萬兩黃金,花到現(xiàn)在幾乎沒動頭。
眾人喝酒聊天,一直到黃昏時分才分開。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緊張而壓抑的春闈,所有書生卯足的力氣。隨后是放榜,許仙不負眾望的榮登榜首會員,風無痕第二,吊兒郎當?shù)淖坑裥芯尤慌诺搅说谌?p> 中舉的皆是興奮激動的相互道賀,有幾個年紀大的甚至熱淚盈眶,卓玉行又二二的過來撩事了:“漢文兄,你琴技天下無雙,稱為天籟也毫不為過!當此喜慶之日,何不撫上一曲?”
“漢文兄,來一曲——”所有人都一陣激動,尤其是聽過許仙撫琴的風無痕等人,連李亦彤四美都跟著狠狠鼓掌起哄:“來一曲,來一曲——”
“唉……愁人!”許仙有些小郁悶,取出了伏羲琴,然后開始調(diào)試了起來。當他低下頭的那一刻,一種王者風范一覽無余!一陣西風吹來揚起了他一綹鬢發(fā),落下半應著俊美的臉龐,俊美中帶著憂郁。
他雙手十指行云流水般的彈奏了起來,一曲蒼涼蕭索的旋律迸濺而出。眾人仿佛置身在了奔騰的千軍萬馬之中,胸中莫名的有種悲愴卻又豪氣干云。
一曲經(jīng)典老歌《精忠報國》響起:“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p> 喧鬧的四周頓時靜了下來,四周的人全部下意識的跟著節(jié)拍邁著步子朝許仙圍了過來。一個個一臉出神的遐想,仿佛置身在了狼煙滾滾的沙場。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xiāng),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息,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旋律到了巔峰,慷慨激昂蕩氣回腸,激起所有人胸中的熱血和豪氣。
“我愿守土復開疆,堂堂天朝要讓四方——來賀——”一曲漸近尾聲,旋律自然縹緲如遠行,但那鏗鏘有力的聲音依舊讓人熱血沸騰,激起胸中豪情萬丈。
一曲結(jié)束,四周靜悄悄的,當真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直到過了一會,還是風無痕帶頭,眾人才跟著狠狠鼓起了掌:“好,稱之為天籟毫不為過——”
“談何天籟,不過俗世一靡靡之音耳!”不知道什么時候,場中多了一個白衣勝雪,雪白長須的老和尚。
眾書生頓時一陣不滿:“你這和尚,好大的口氣!”“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未免過了!”“想來大師必有過人之處,可敢彈上一曲!”
荊鴻漸本來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樣,突然見到了和尚頓時來了精神,機緣到了!
“有何不可,貧僧不用任何樂器,聲音要比許施主好聽百倍,南無——阿彌——陀佛——佛——”那老僧說道后面運足了玄力,震的天地好像都在顫抖。
“哈哈……大和尚,可不是聲音大就好聽的!”“你完全幾不懂音律!”“跟他說,就是對牛彈琴!”眾書生忍不住取笑道。
“許施主,你覺得呢?”那老和尚高深莫測的一笑,許仙合十一禮:“大師所言甚是,這世上最好聽的莫過于暮鼓晨鐘獅子吼——”
“許施主果然慧根極深,可愿皈依?放棄這俗世的過眼云煙,拿起禪杖云游四海普渡眾生!”那老和尚淡然的笑了問。
“弟子愿意——”許仙虔誠的合十一禮。
李亦彤四美嬌軀巨顫,眼圈紅紅的泫然欲泣:“許大哥……”
“斬斷三千煩惱絲,了卻紅塵諸因果,余生就此別過——”許仙右掌輕輕摩挲了下頭,頭發(fā)生生全被剃落。
許仙雙手捧著頭發(fā),儒雅朝李亦彤四美行了一禮:“諸位施主,打攪了,若是有來生……我會找個靠譜點的理由……”
“呵呵……你魂淡……”李亦彤四美笑著哭了,泣不成聲的捧著他的頭發(fā)。
許仙收起了玄衣,那老和尚欣喜的笑著,立即取出了一套雪白的僧袍。許仙滴血認主,穿在了身上。
“嗚嗚……大哥……你要的紅包……我都記得……對不起……”李亦彤泣不成聲取出一個芥子袋遞了過來。
許仙柔柔輕笑了推了過去:“天下叢林飯似山,缽盂到處任君餐。小僧已遁入空門,要這些黃白之物何為?”
“無量大師,買一送一,要不?”荊鴻漸燦爛的笑著過來了,也剃了個光頭。
“佛門度一切有緣人——”老和尚驚喜的了,沒錯他就是無量佛。對天縱奇才的荊鴻漸比對許仙還熟悉,天下絕頂高手中最年輕的一個。
無量佛帶著兩人駕云離去,李亦彤四美失聲慟哭起來!
風無痕無奈輕嘆一聲,撿起了荊鴻漸削落的頭發(fā)。他暗戀了慕容嫣三百多年,最終還是絕望放棄了。這束發(fā)髻,還是埋在合歡門下吧!
“皇上駕到——”一聲高宣,所有人齊齊跪倒。一隊武裝到牙齒的御林軍飛奔而來,景鴻帝隨即龍行虎步走來:“都平身吧,許仙呢?”
“嗚嗚……父皇……”李亦彤抱著景鴻帝泣不成聲,景鴻帝一陣心疼拍著她的背:“誰欺負你了,跟朕說,朕滅他九族……”
“嗚嗚……許仙……”李亦彤泣不成聲,景鴻帝一陣愕然了,有些后悔話說太早了,這該如何是好?李亦彤接著道:“許仙出家了……嗚嗚……”
“怎么出家了,不是正考的好好的試嘛?朕剛剛還聽說他在這里彈琴慶祝呢,怎么突然就出家了……”景鴻帝也一陣愕然。
“嗚嗚……他就是出家了……”李亦彤哭成了淚人。
周傲雪三美也凄然的抹著眼淚,風無痕一陣無奈走了過來;“別哭了,我送你們回家吧!”
“嗚嗚……不要走,我害怕一個人……”李亦彤連忙追了過來,四美又是抱頭痛哭。
“傻孩子,別哭了,皇宮就是你的家,你不是還有朕嘛……”景鴻帝都被她們哭的心都有些碎了。
“嗚嗚……你都把大哥逼的家都不敢回……”李亦彤梨花帶雨,美目凄然的看著景鴻帝,遞給他一個荷包。
景鴻帝一陣黯然,打開了荷包,忍不住虎軀輕顫:“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快,擬旨,宣紫麟回京……”
“他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李亦彤沒忍住,又失聲慟哭起來。景鴻帝兩眼發(fā)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福公公連忙扶?。骸氨菹滦⌒凝報w——”
“紫麟他怎么了?”景鴻帝緩了口氣問道,風無痕無奈搖了搖頭:“陛下,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回去慢慢說吧!”
不久后,景鴻帝北巡,直奔萬盛群城而去。李亦彤最終沒有留在京城,而是和周傲雪三美一起回了青薇山莊。
風無痕落寞的御劍到了合歡門,悄然潛入門內(nèi),找了個高點的位置,開始挖起坑來。他挖的正起勁,四周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個身影。
“你在挖什么?”慕容嫣最終沒忍住好奇的問道,風無痕一陣愕然:“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要是你那點修為都可以在合歡門來去無影,我們又怎么能排在四大名門之中!”慕容嫣驕傲的像只小天鵝,隨即又好奇的問;“你在挖什么,可是我們合歡門又什么重寶,嘻嘻……我招大家一起來挖!”
“哦……”風無痕有些猶豫,大長老云月頓時一陣不滿:“你現(xiàn)在雖然退出了混元道宗,但是也應該遵守江湖上的規(guī)矩,私闖別人宗門,還這么不老實!”
“算了,算了……我說就是!荊鴻漸出家了,他暗戀了你們掌門三百年,最終還是放棄了!我怕他太孤獨,將他埋在能看到慕容嫣的地方!”風無痕從懷里掏出了荊鴻漸的發(fā)髻。
慕容嫣嬌軀輕顫,玉頰有些緋紅,還有些懷疑:“是他讓你來的吧!”
風無痕搖了搖頭:“不是,失望積累太多終會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