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看的有津有味,但是穆知禮卻是不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旁邊還有那么多盞閃閃發(fā)光的電燈泡。
也不想想,是誰把電燈泡威脅過來的。
“哇塞!這是什么?”張萌驚呼,路邊有一條陡峭的小路,上面的石頭像一個碉堡。
“這是以前抗爭時期的碉堡,本來是打算拆了的,結(jié)果老一輩的將軍聽說了,杵著拐杖愣是不走,吹胡子瞪眼的不許別人動,這才報下來的。”
當年蒙慕柯的爺爺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對這件事很清楚,一時間也是感慨良多。
沈湘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泥堆還有這樣的故事,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可以想象到年過半百的花甲老人,倔強的守著這一堆泥土,他守住的不是一堆泥土而已,還有先輩用鮮血和生命換了的和平盛世。
實在可敬可佩。
這么一說,張萌就更加興奮了,小路很光滑,沒有野草,說明經(jīng)常有人爬上去看。
沈湘沒拉住興奮的張萌,眼睜睜第看見怕手腳并用爬上去了。
速度堪比猴子。
真的不怪張萌,自從上次沒跟成沈湘回家,一直對這樣的環(huán)境念念不忘。
沈湘哭笑不得,她家是比較偏遠,但是也不是這種深山老林的啊。
張萌趴在邊緣,一遍張望,一遍撫摸,子彈在石頭上擦出深刻的痕跡,嘖嘖贊嘆。
“我的天,太神奇了吧?”
晃來晃去,沈湘看的膽戰(zhàn)心驚,讓她趕緊下來。
然而在她下來的時候,一個慌神,從上面摔了下來。
穆知禮幾個都離的太遠了,沈湘想要接她也是力不從心。
她已經(jīng)預(yù)見了慘烈的場景,雖然都是泥土,但怎么高,摔下來也得傷筋痛骨啊。
最搞笑的時候,張萌在這個時候居然第一反應(yīng)捂得不是腦袋,而是她的臉。
“咦?不疼啊?”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原來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郁端溪接住了她。
套頭入眼的就是郁端溪清俊的面容,一向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張某人,此時卻滿臉通紅。
他給不會覺得她很重吧?早知道有這一刻,就先減肥了。
本來很唯美的時刻,一聲嗤笑破壞了氛圍。
從郁端溪的美貌中緩過神來,感覺起身整理衣服。
“你以后不要再干這種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姨知道嗎?”
沈湘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
張萌撇了撇嘴,這不是沒事嗎?
穆知禮看不知悔改的張萌,慶幸沈湘不會這么無理取鬧,不然他的心臟絕對接受不了。
既然人沒什么大事,就繼續(xù)前行都到這里來了,不登頂看一眼也太可惜了。
張萌偷偷看了一眼郁端溪一眼。
郁端溪臉色不變,仿佛剛才救人的不是他一樣。
面熱心冷,是個挑戰(zhàn)。
她喜歡,這樣的人不愛就算了,要是愛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嘖,不知道這樣心冷的人動情是什么樣子的。
期待。
路邊的一片茶園吸引了沈湘的注意。
這個季節(jié)應(yīng)該不會有茶花開才對。
郁端溪看出她的疑惑,笑著解釋,“這個季節(jié)本來是沒有茶花開的,但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讓人培育了可以在秋季開的山茶花?!?p> 沈湘無奈,這是有錢多了沒出用嗎?春天開的花不好看嗎?
“是不是打算冬天可以開,他也會培育?”沈湘小聲嘀咕。
她才不會承認她憤世嫉俗呢!
“當然,其實本來是打算培養(yǎng)冬天山茶花的,但是技術(shù)不過關(guān),只能退而求次,種了秋天的?!?p> 退而求次?沈湘哭笑不得,有錢人的世界,普通人果然不能想象。
又說到了植物培育的問題,現(xiàn)在有這個實驗,但是沈湘卻不太清楚,正好可以問一下郁端溪。
郁端溪也很樂意,說話幽默有禮。
兩人有說有笑的,穆知禮卻一點話都插不上。
早知道多了解一下了。
起身的時候,有一只小蜜蜂一直圍繞著沈湘,有點像小吱,沈湘忍不住逗它。
郁端溪忍不住拍下這一幕。
在往后但是日子里,不管發(fā)生什么,郁端溪都舍不得刪掉。
直到最后的歲月里,每次遇到困難,都會拿出一張照片。
山茶花開的爛漫,少女笑得燦爛,小蜜蜂像是她的寵物一樣。
這是他最后的寄托。
……
爬了一天山的后果就是,沈湘第二天已經(jīng)下不來床了,每走一步,腳都在告訴她,它不行了。
倒是穆知禮依然神清氣爽,沈湘憤憤不平。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啪—“不公平也沒辦法,要是惹的我不高興了,看誰幫你揉你的臭腳?!?p> “哼,我才不稀罕,難道我自己沒手嗎?”
也不知道是誰,一大早就拎著藥酒跑到她房間來。
又沒求著他來。
雖然嘴上威脅,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沒落下。
但是心里還是很感動的,穆知禮總是這樣,會幫她打算好一切,她只要安心學(xué)習就好。
明明是個清貴公子,卻愿意陪她過著學(xué)校,家里,圖書館三點一線的枯燥生活。
連那些朋友來找他出去玩也不去了,就在家陪著她寫作業(yè)。
心里暖得不得了,這就是她的少年啊。
別說沈湘沒想到,穆知禮自己也不能想象,要是在以前,有人告訴他,他以后要和一個女孩一起過著平和的生活,他絕對嗅之一鼻。
根本不可能的好嗎?
現(xiàn)在覺得,真香。
“好了,等下多活動一下就舒服了。”
沈湘俏皮的晃著腳,“這樣活動?”
白花花的腳腕晃的穆知禮眼花。
嘖,妖精。
“活動個鬼,不要鬧。”
說著在沈湘的鼻尖的刮了一下。
一股刺鼻的藥酒味兒鉆進沈湘的鼻子,沖擊的沈湘的味覺。
“額……”
一想到剛才這只手才摸過腳的家,現(xiàn)在又來摸她的鼻子,沈湘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人簡直壞透了。
沈湘心里想。
“你還嫌棄,反正都是你的腳。而且這酒很貴的好吧,你知道值多少錢嗎?”晃著手上的酒瓶。
沈湘好奇,這玩意兒她家墻角多的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