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雷鳴甚重,隆隆的雷聲仿佛是有人在身邊施了法,雷紋閃亮凌冽,白色的光扭曲的爬在云層里,打在三人周身,成為一張猙獰恐怖的白色雷網。南明璟施法,護著三人,避免真的成為仙門中第一個被雷劈死的修士,丟了父親的臉面。
南明潯淋著雨看著前方一直不斷遠去的唐溪遠,笑了起來,南明璟心中忽升起一段豪情,似乎他們在天地之間,無往不勝,劍在手上,歲長流光、遠山暴雨都不足為懼。雨越下越大,大雨在云層里連成水幕,席天蓋地,打在臉上透不過氣來,可他們仍然在笑,不知為何,不知何來,似乎此時不笑對不起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南明潯的垂下的頭發(fā)貼在臉上,笑的恣意張揚,對唐溪遠大喊道:“小師弟,我們可要回去?”
唐溪遠已經玩瘋了完全顧不得了:“不用,我還能往更遠的地方去?!?p> 雨越下越大,云間已經是一片白幕,南明潯費力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那個一直都在的小背影不見了。
南明潯對南明璟喊道:“哥哥。阿遠不見了!”
南明璟也發(fā)現(xiàn)了,急忙加速上前,四下看看果然沒有,南明璟定了定的神道:“你我分頭下去找,半個時辰后,下方匯合?!蹦厦鳚↑c頭離開了。
兄妹二人在低低的空中仔細找了半天,仍未發(fā)現(xiàn)唐溪遠的蹤跡,燃符也不見回應??罩腥韵轮辏艘差櫜簧蠝喩頋裢?,急忙落地,二人落地后發(fā)現(xiàn)已進入玄州境內,南明潯道:“就在萬佛寺找人幫忙吧?!?p> 南明璟點頭,南明潯就這樣濕漉漉的跑進萬佛寺,驚了一眾僧侶,眾人紛紛站在殿門口看著南明潯。南明潯也不用手遮雨就這樣笑著奔跑在雨里,雨水順著腰間的雙劍流在她的衣裙、鞋襪上,成綹的長發(fā)在雨里跳動,雨水早就把她的胭脂、唇脂沖刷殆盡,她仍然不在意,在晦暗的雨天里跑向云澈跑過來,一腳落下,濺起一圈水珠,每一步都有水濺起,南明潯就這樣踏了一路,跑到云澈眼前,笑著喘氣。
南明潯向正在講經的慧遠大師行禮,慧遠大師一向不茍言笑,見南明潯只管皺眉。
南明潯道:“慧遠師傅,我?guī)煹苡鶆οг谛菥硟?,可否請貴寺略施援手?”
慧遠大師嚴肅的臉上毫無表情,緩緩說道:“可以,不知姑娘想如何?”
南明潯笑道:“我想跟貴寺借人做向導,尋人的事情,就讓我家在寺中的子弟來做就好?!?p> 慧遠大師仍無表情道:“可以,不知姑娘想借誰?”
“師姐!”南明潯還未張口,一隊南明家的弟子打著傘已經來到院前。
一領頭的師弟道:“師姐,有何吩咐?”
“阿遠丟在附近了,一會兒去我們去找找。”
眾同門紛紛點頭,一個師弟跑過來給南明潯打了傘,南明潯笑著推了回去:“我已經淋濕了,不打傘也不妨事?!?p> 南明潯濕乎乎的手一把把云澈從殿內得僧侶中拉了出來:“借這位小師傅可行么?”
慧遠大師的臉色又黑了幾分,眼睛看著南明潯抓住云澈的手,南明潯撒開了手,云澈沒帶傘出來,師父也沒開口,他在雨里靜靜的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