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瑯坐在她身邊,“不會,永遠(yuǎn)不會,只是,你現(xiàn)在的病還沒好,等你病好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兒。”祁瑯將林木的手機(jī)打開,隨手下了幾個火爆的游戲。
“沒事就打打游戲,王者吃雞消消樂什么的,無聊就去找南春,但是一定要讓我知道。再過一段時間,就一段時間,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之后,你想去哪里,都行?!?p> 林木看著手機(jī)上的游戲若有所思,她以前好像看西域玩過游戲,據(jù)說還有什么主播什么的,好像很賺錢。
“你要做什么?”林木關(guān)掉了手機(jī),抬頭望著祁瑯那雙風(fēng)花雪月一般的眸子。
“嗯?”祁瑯挑了挑俊眉,好像不太懂小姑娘的意思。
“你的目的,你來帝都,應(yīng)該也是抱著目的來的,為什么,要帶上我呢?!?p> 祁瑯的眸色忽然就深了,像七月緋色的桃花,艷麗了十里,忽然一片烏云壓下來。
“你不說,不要緊。”林木偏開了頭,不想看祁瑯。
祁瑯倒是一笑,頓下來,仰著頭看著小姑娘。
“非要我這樣你才能有一點(diǎn)自信?我是你的。林木,我是你的,隨你怎么用怎么問?!?p> “不問?!绷帜竟虉?zhí)的搖搖頭。每個人的隱私和秘密,都不該被人知道。
有些事竊竊私語的愛戀,是世間獨(dú)一無二的美好,有些,是陰溝里都不會腐爛的疤。比最堅(jiān)硬的東西還堅(jiān)硬,插在你的皮肉里。
“祁瑯,有一天,所有的光明,都會踏破云層,洋洋灑灑的落下來的?!彼皇切Φ闷胶?,坐在裝飾簡約的沙發(fā)上,背景墻都是枯燥無味的現(xiàn)代裝修。
祁瑯卻仿佛看了一場最好的電影。
電影里,有個女孩緩緩走來,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長裙,沒有穿鞋,光腳踩在地上,身后有一對潔白的翅膀,撲騰撲騰的,女孩飛起來了,身后,是能遮住太陽的光芒。
他真是一點(diǎn)沒錯,他喜歡的女孩,是燦爛的光,是個小仙女。
林木躊躇了一會,還是決定問出來。
“我手上的紗布.......”
祁瑯用唇堵住了她的。
心疼不是用來說的,是用來做的。
他沒有說出一個字,卻讓林木覺得,有一片羽毛,擦過她的跌睫,擦過她的心房。
“乖,打打游戲,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他真的把她當(dāng)成一個小孩子在哄著。
木槿醫(yī)院和林氏不對付的事情,已經(jīng)鬧得整個帝都都知道了。
許多企業(yè)都在默默的觀望,這位新秀是如何和老牌世家抗衡的。
沒想到,木槿醫(yī)院真的能撐下去,甚至,不落下風(fēng)。
這反而將木槿醫(yī)院推向了一個新巔峰。
“你太沖動了?!鳖櫆胤畔率种械尼t(yī)術(shù),金邊眼睛下,一雙眸子淡如水,平淡如菊,對他是名副其實(shí)。
“我們現(xiàn)在的呼聲很好,有什么不好,我就是看不慣林氏?!?p> “你在為她出氣?”顧溫的面色沒有變,但是語氣有幾分嚴(yán)厲,桑蘭縮了縮脖子。
“我沒有,她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就是看不慣林氏假清高的樣子。”
顧溫見桑蘭毫無悔改,便不發(fā)一言,默默的將醫(yī)書收拾好,離開了。
“欸,顧溫,你去哪兒啊。”桑蘭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覺得十分麻煩。
顧溫依舊不理,腳步有些匆忙。
“顧溫你等等我!”桑蘭沖過去,跟著他。
林瀧找上林木是林木認(rèn)為遲早的事情,卻不想,來的這么早。
兩人約在一個咖啡廳,一個不算高擋也不下檔次的咖啡廳。
兩人見面,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林木等的無聊,就打開了王者榮耀的游戲。
林瀧的眼眶還是有點(diǎn)腫,“你打哪兒來的,以前在干什么,做過壞事嗎?做過牢嗎?你有養(yǎng)父母嗎?你是誰帶大的?她們性格怎么樣?”
林瀧的嗓子也有些啞。
林木的游戲正關(guān)鍵,她一個閃現(xiàn)收割了人頭,對方打野正趕過來,脆皮的她根本多也沒法躲,她利用自身的位移拉開距離,蹲到了草叢,打野一來她一個大招接上,然后她就不看手機(jī)了,抬起頭來,看著對面明顯是哭過的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其實(shí)你問的這些,我都答不上來?!?p> 林瀧震驚,聲音都高了幾分,“你以前什么生活,你都不知道嗎?你沒有家人嗎?誰把你養(yǎng)大的?難道你這種人會自己長大嗎?”
“是,我這種人,我們都是自己長大的,我們需要忘記很多東西,才能更好的往前?!绷帜镜娜菝彩蔷旅利惖?,可是深清,卻是寡淡清冽的。
她好似在回答,桌下的手機(jī)卻在飛快的操作著游戲。
直到勝利的字眼出現(xiàn),她才關(guān)了手機(jī),站起來。
“我不想當(dāng)什么林木,但是我沒有名字,恰好,郁先生給了我一個名字,我感謝你們的林家。但是我無意攀附,也不想成為什么林家的小姐?!?p> 林瀧想要攔,林木又道:“我有自己的家人,只是他們不在了而已?!?p> 街上車水馬龍,燈紅酒綠,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東風(fēng),吹起了一卷兒的梧桐葉,在為女孩兒離開的身影做重奏。
林瀧忽然又想起了老母親的話。
“你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你可以從她的眼睛里看看?!?p> 她好像看到了。
一個孤獨(dú)的、自閉的、悲傷的、堅(jiān)強(qiáng)的、勇敢又脆弱的,獨(dú)行者。
目送林木的,還有一個人。
顧溫從咖啡廳的拐角處出現(xiàn),他在二樓看著下面,林木等過紅綠燈,衛(wèi)衣的帽子一蓋,她微微低著頭,但是從不彎了脊梁,擋了些風(fēng)。
一個人,逆著大半的人群。
她說,她有家人的,只是他們不在了。
可是,那是你親手毀掉的啊,小木。
你到底,要我怎么相信你。
林瀧很生氣,覺得林木下了她的面子,正要發(fā)作,面前坐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
“你是誰?”跟個畫中仙似的,換上一身白色的古裝,肯定像個貴公子。
“我是顧溫,木槿醫(yī)院的人?!?p> 林瀧上一面還面色如常的幻想著顧溫的美色,下一面就耷拉下了嘴角。
“找我干什么?木槿醫(yī)院不是放話讓我們林氏好看嗎?呵,木槿醫(yī)院的本事我沒見到多少,顧醫(yī)生本人倒是比我那個沒用的小侄子要好看一些。怎么,現(xiàn)在醫(yī)生也靠美色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