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寵溺
他替自己養(yǎng)了兩年多的孩子。如今他竟以攝政王獨子的身份給孩子一個名分,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胡蘿卜乃是他的孩子?
清晗心驚,問:“你知道他是誰的孩子?”
“不是南策嗎?難不成還有別人?或者弘測?”他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口中也不像之前那樣尊重清晗。在他的地盤上,他如此的囂張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重點是孩子在他這里,在他的名下,并且受他照養(yǎng)多年,他料定清晗即使知道胡蘿卜的存在,也不敢冒著天下大不韙把胡蘿卜前行的帶回自己的身邊,更不可能把胡蘿卜的身世公開出來。她是圣女帝,目前受到百姓擁戴和有很多支持者的圣女帝,她不會毀了自己的名聲。胡澤騫以為他很了解清晗。
而清晗則是心里對胡澤騫的做法感到心安理得,覺得胡澤騫照顧胡蘿卜是應(yīng)該的,孩子畢竟有他一半的血脈,他盡一盡父親的責任也是應(yīng)該。
至于胡澤騫的問題,是誰的孩子,清晗并沒有回答,多說多錯,未免引起胡澤騫的懷疑,清晗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身回到胡蘿卜,也就是胡睦寒的臥室。
太醫(yī)都在外間休息,臥室內(nèi)只有兩個婢女在守候。清晗走進胡蘿卜,握住他小小的手,燙燙的,軟軟的,可愛極了。清晗有些難過,母子再次相見,卻是這般光景,她心有感慨,眼淚有些泛濫,卻不敢讓它們流出來。周圍這么多人在這,清晗不能讓人起疑,自己的名聲是小,胡蘿卜卻不能從小被人非議,她的孩子,應(yīng)該活在一個溫暖有愛的世界。
清晗就這么握著胡蘿卜的小手,靜靜的看著孩子的睡顏。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晗一動不動的坐在胡蘿卜的身邊,就一直看著他的睡顏,好像是要把這些年未能有的相伴一次性彌補回來。
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忙碌,胡蘿卜的高燒慢慢的退了下來,清晗手中的小手,溫度從很燙慢慢的恢復(fù)正常。太醫(yī)不停的來診斷,不停的匯報好消息。燒退了,孩子會慢慢清醒過來。果然沒一會胡蘿卜醒來,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長睫毛,看著面前的清晗。清晗被他萌化了,很想上前抱起他。在書房小瞇的胡澤騫一直關(guān)注著太醫(yī)的診斷,聽聞胡蘿卜醒來,胡澤騫第一時間跑過來,馬上從床上把胡蘿卜抱在懷里,問他要不要小便,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問他有哪里不舒服,胡蘿卜伏在他的胸口,糯糯的回答著,對胡澤騫很是依賴。
清晗的手中空了,原本握著的小手離開了自己的手心,清晗看看自己的手心,有些失落。那對父子,要濕了清晗的眼睛。清晗極力的忍住心里的翻涌和眼中的泛濫,再抬眼時,看到胡澤騫的目光,他躊躇了一下,笑了,對清晗道:
“我這個孩子長得甚是可愛,都說他像是從畫里出來的小仙童。不知陛下可愿抱一抱他,為他賜福,讓他早日康復(fù)起來?!?p> 當然愿意。那是我的孩兒啊,我愿他平安健康長命百歲,我愿他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兒,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佑他無憂一世。
清晗強忍下自己的激動,伸手接過胡澤騫送過來的胡蘿卜。這孩子甚是好脾氣,像在胡澤騫懷中一般,順勢伏在清晗的懷里。清晗心中一動,與胡澤騫對望。只見胡澤騫笑意盈盈,似是揶揄她。
是了,這家伙之前故意讓自己為他的獨子賜名,三番四次的問自己是否愿意為他獨子賜名,被自己拒絕也不惱,原來是早就存了這般戲耍自己,讓自己啞口無言的心思。不過,他是孩子的父親,他為孩子取名也是應(yīng)該。他胡澤騫應(yīng)該慶幸自己對我的兒子甚好。胡澤騫在若干年后,也是慶幸自己當年對胡蘿卜如同親子一般,才不會在日后抱有遺憾。
圣女帝救了攝政王的孩子的消息很快在業(yè)城傳開。更有一事,卻被死死的封了消息。那就是圣女帝當夜悄悄的又來到攝政王府,不僅帶了大批的小玩意給攝政王的獨子,更是親手把攝政王的妾室沈氏打了個半殘,而攝政王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圣女帝對沈湘萍動手,漠視了沈湘萍對自己的求救。在圣女帝打累后,攝政王竟上前對圣女帝說不要累到了。更是把奄奄一息的沈湘萍直接關(guān)進了攝政王府的私牢中,與沈湘萍相關(guān)之人也全部直接處死。
第二日,攝政王與沈相國皆未上朝,圣女帝似是早就知道原因,也并未在朝中提及二人。朝臣雖有人起疑,但也不敢出言詢問。
再過幾日傳出,攝政王妾室沈氏,沈相國之女沈湘萍,在攝政王獨子病后也開始生病,后來竟一病不起,病亡了。沈氏一死,沈相國思女心痛,連番上書女帝,請求女帝準許自己早點退休,安度晚年。
女帝駁回,說大業(yè)需要沈相,沈相不該只為家人而誤了朝廷和百姓。幾次拒絕后,沈相不再上書懇請,轉(zhuǎn)而兢兢業(yè)業(yè),嚴格執(zhí)行女帝的政策。
經(jīng)此事后,宮內(nèi)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女帝秘密出宮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而太上皇也時不時的外出游玩,與攝政王府交往甚密。好在,宮中的侍衛(wèi)皆是胡澤騫的心腹之人,有了胡澤騫的嚴令,無人敢把女帝的行蹤暴露宣揚出來。
確實,清晗知道胡睦寒就是胡蘿卜之后,當日便告知父親胡睦寒乃是自己為胡澤騫生下的孩子。連同胡澤騫隱瞞孩子一事皆告知了父親。太上皇也是惱了胡澤騫這些年分來清晗母子,但是外孫還活著的事情讓他心里更喜。若非清晗攔著,他恐怕當日便要去攝政王府接了胡睦寒進宮。后來在清晗的勸說下,又想到清晗乃是未婚生子,便打消了接胡睦寒進宮的念頭。但是總歸是他的外孫,他不忍孩子受委屈,隔三差五的就要從國庫中找些孩子能玩的珍寶給胡睦寒送去。自己也打著跟攝政王相交的借口,經(jīng)常去胡澤騫府中看望外孫,有時更是留在胡澤騫府中與胡睦寒同吃同住,拉近感情。
對于太上皇與清晗頻頻而來,搶走自己與胡睦寒相處的時間,胡澤騫心里有些吃味,可一想到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心里更是不舒服。但清晗每日夜里前來探望胡睦寒,也是他每日期待的。他與清晗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更是能日日夜里見到清晗,他覺得自己與清晗說不定能回到更親密的時候。
而朝堂之上,朝臣也發(fā)現(xiàn)女帝對攝政王的態(tài)度慢慢在緩和,已經(jīng)不像之前的冷言冷語相對。眾人都道,攝政王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如此陛下才看到攝政王的好。女帝未嫁,攝政王未婚,不知二人會不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情史出來。
若真是有,不知是女帝下嫁,還是攝政王入宮。自古帝王后宮妃嬪眾多,可如今卻是位女帝,若是女帝想養(yǎng)幾個男嬪也不是不可,但也得看太上皇會不會干涉,但從太上皇對攝政王的態(tài)度而已,恐怕女帝收了攝政王入后宮,太上皇也會無視的。
在眾臣的期待中,圣女帝并未與攝政王來一場轟轟烈烈,超出世俗的愛戀,而是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太上皇的獨子,圣女帝的幼弟,大業(yè)未來的儲君謙王,南宮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