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揮刀過來的瞬間,珍妮面前半空,同時生成一道兩米直徑的半透明豎立圓法陣。
武士也有覺察,但自己的刀可是能斬斷一切的,只要運用得好,防御屏障也不除外。
之前人族材質(zhì)上佳的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揮刀完畢,半圓弧的斬擊軌跡讓武士腳下產(chǎn)生一陣向外的風,揚起些許灰塵。
“什么???”
武士驚訝發(fā)現(xiàn),刀是揮過去了,但什么也沒砍到……仿佛在砍空氣一般。
而半透明法陣背后的男女,毫發(fā)無損。
“羅德尼指揮官!”珍妮瞪大雙目,認得阻擋在她與武士之間的法陣——內(nèi)開的神圣之門,是羅德尼的魔法。
不遠處的樹林邊緣傳來馬蹄原地踏響前足的聲音。
那是日出的東方,照耀而來的陽光印出那位白發(fā)隨風飄揚,身穿銀甲的騎士輪廓。
即便背著光,珍妮也能一眼認出其不多見的俊美身姿。
武士也怔了半秒,因為那飄逸的白發(fā)讓它想到哥布林王。
珍妮即刻攙扶騎士乙,打算向羅德尼方向撤離。
“休想!”武士十分惱火,因為自己的刀莫名揮空了,自己一出生就是個劍術(shù)天才,還從沒發(fā)生過看準目標揮空的事。
速度全開,武士踏足閃到珍妮前面攔住去路,同時展開攻擊。
這次必定會拿下,慢動作中瞧女人和手上的士兵那蠢樣,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高速移動的自己。
但又一個內(nèi)開門的法陣在二者之間生成,武士的刀再次斬空。
“怎么!”明明目標就在咫尺之遙,劍路也沒有偏移,為什么會斬空。
珍妮反應過來時,武士已經(jīng)做完無用的攻擊動作。
她沒有遲疑,堅定將騎兵乙扶站了起來。
這段極短的過程里。
武士不會放棄,高速的身體接連在二人周圍閃動...
百夫長與哥布林小卒們詫異的望著,兩秒之內(nèi),武士于二人周圍來回閃現(xiàn)并揮斬,但每次都會被一道莫名的法陣阻擋。
奇怪的是法陣也沒有阻攔下刀,刀暢通無阻將其切過,并未破壞法陣以及傷到兩個人族分毫……
它似乎遇到了困難,沒收到武士命令前,哥布林們也不會支援,那樣做只會惹得武士生氣,認為是在看不起它。
“呼呼呼...”武士背部起伏,勞累得大口喘氣,霧氣陣陣,無心止住的口水從它錯落的牙齒間滴落。
“我發(fā)現(xiàn)了...每次穿過法陣的刀尖,都不見了!”武士上氣不接下氣,極力怒吼著,“所以你們才不會受傷!這是什么詭異的魔法!”
珍妮沒有理會,打算向羅德尼方向走去時,同樣的一道內(nèi)開門法陣在自己跟前產(chǎn)生,她毫不猶豫的帶著騎兵乙移步向法陣。
從前傾的鼻子到前身,珍妮與騎兵乙的半個身子都消失在了法陣里。
武士明白過來,那是一道跨越空間的門,所以自己的劍沒有砍中法陣后的目標,砍中的是空氣。
沒打算放過二人,武士前沖襲擊,又一個法陣阻擋了它。
這回,它沒執(zhí)行斬擊,而選擇徑直沖了過去,穿過那面法陣。
此時的羅德尼身旁一段距離,豎著兩個外開門圖案的法陣,攙扶傷兵的珍妮,與武士分別從一個法陣中走出。
仿佛羅德尼,故意將武士的出口也設置在了這邊。
眾哥布林看武士消失了,發(fā)出嘈雜的叫聲,百夫長下令冷靜,指了指新出現(xiàn)的人族騎士身旁——武士在那兒!雖不知為何。
“羅德尼指揮官?!钡诌_羅德尼身邊后,珍妮半跪在地,被攙扶的騎兵也勉強著,“抱歉我只帶回了一個人...”
“你已經(jīng)盡力了,不要自責。”羅德尼目無那哥布林的說,語氣充滿緩和與慈祥。
“傳送魔法???一切都是你在搞鬼!”武士勃然大怒,“礙事的家伙!先解決掉你!”
武士連揮三刀產(chǎn)生肉眼不可見的氣刃襲擊,緊接自身以極限速度攻擊上前。
它揚起了嘴角,因為三道氣刃揮出方式特殊,在空中以弧形前進,武士預判,分別會擊中羅德尼的馬首、頭部與肩側(cè),白發(fā)騎士盡管在面前開啟傳送門一樣的狹小法陣吧,那只會免受一擊而已。
事到如今,羅德尼還不為所動,全身上下破綻百出。
“給我死!”武士最后吶喊,抵達羅德尼身前斜上揮斬,嘴上露齒著自信的笑容。
珍妮未做阻止,也沒出言警示,因為她知道以羅德尼指揮官的實力,完全沒必要。
武士揮劍后驚覺,不只是自己主攻的方向,連馬的頭部,與羅德尼身體兩處,都另外生成了三道內(nèi)開門法陣。
什么???自己的無形劍氣都被發(fā)現(xiàn)了嗎?
“呃...”武士噴出一口鮮血,無力的蹲伏在地。
眼前的羅德尼,明明一點肢體動作都沒展開...
“呵呵呵...不愧是我的斬擊...竟快到連我都遲疑了背部的劇痛...”醒悟過來,臨死前不忘自夸的說,武士雙目失去高光,向前撲倒。
面掛冷汗的珍妮與騎兵乙才發(fā)現(xiàn),武士的背部裂開了四條深深的刀傷,而其身后,不知何時展開的四道外開門法陣,于此刻收攏消失。
“是它自己的攻擊殺死了自己嗎???”騎兵乙驚詫道,直覺得匪夷所思...而后發(fā)現(xiàn)自己沒指揮官允許,擅自說話,惶恐的埋下頭保持了肅靜。
珍妮也回過頭瞪他一眼。
“是的,下次見我開啟印有門的法陣時,不要擅自接觸,如果它提前關(guān)閉,那會對你帶來很大的傷害?!绷_德尼未做指責,反而耐心解釋。
“是!”騎兵乙立即回復,不顧腳腕劇痛。
“你的傷處,趁現(xiàn)在處理包扎一下?!绷_德尼接著說。
“是!遵命?!?p> 見武士被干掉了,哥布林們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慌亂,在三個百夫長極力安撫軍心后的引導中,向遠方逃走。
武士單獨的戰(zhàn)斗力遠在200哥布林只上,它們深知這點,如果敵人殺掉了它,那哥布林們完全不認為有可能勝過敵人。
“羅德尼指揮官——”
此刻,另一個副官魯伯特才騎馬趕到。
他拉停了馬。
見羅德尼周圍暫時沒有敵人,魯伯特立即下馬,對羅德尼行軍禮,羅德尼也微微回應握拳于胸口的手勢。
“珍妮...”抬起頭后,魯伯特怨念的望了一眼,因為她的劍斷了,這說明她不顧大局沖進敵軍戰(zhàn)斗過,而且落敗,“停軍休整時,羅德尼指揮官也敏銳的聽到了這名騎兵的呼救聲,僅提醒我一聲就只身前來,沒想到戰(zhàn)斗結(jié)束得那么快...也還好指揮官大人及時趕到,你看上去被打得很狼狽,珍妮副官?!?p> “嗯...”珍妮有些愧疚的移開眼神,“敵軍首領(lǐng)太過棘手,是我戰(zhàn)術(shù)不精,還讓陛下賜予騎士團軍官的劍斷掉了...”
“這不是重點!實力不濟是一回事,”魯伯特打斷道,“為什么你發(fā)現(xiàn)敵軍所在后,不選擇及時回報本部隊,而是單獨營救這名傷兵,難道一個傷兵的生命,比讓我軍獲得敵軍情報更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