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掠地式!
云荒快退,握著如意的手因為緊張而青筋暴起。
力士的殺招又稱無敵大風車,武器既是殺人利器又能作為護身盾。只要戰(zhàn)力達到,被擊到的人非死即傷。
他已是破階力士,周身有金剛之力護體,既沒有破綻可尋,又不可以近身技擊,這可怎么辦?
云荒被逼的拼命的跳閃避開,在跳到一棵桃樹后,她看準時機放出火鳥還擊,趁著九斯避開的剎那空隙。
立即釋出分身化影向城門方向掠去。
保命為上策!
云荒全副心神去突圍。不料被隨從引來的毒蜂刺了個正著。
她咬牙捂住受傷的手,艱難的支撐著身體。
毒蜂的毒厲害之處,在于能迅速侵蝕精氣和體力,還能令中毒者全身麻痹。
隨從見她中招了,得意的奸笑著拔劍向她沖去,“讓你嘗嘗小爺?shù)膮柡Γ ?p> “就你也配用劍?”云荒單手掌心翻轉(zhuǎn),三道雷屑擊向隨從的雙手和腿,方力竭倒地。
隨從受傷后大聲慘叫求救,愛面子又護短的九斯豈能忍得?一聲喝隔空掄起斧子對著云荒的后心劈了下去。
立時,一股堅不可摧的金剛之力攜山崩地裂之勢呼嘯而來。
云荒動彈不得,無聲苦笑著閉上眼睛,“就這么玩完了?老天你還真是優(yōu)待我啊?!?p> “說你是個廢物,還真沒冤枉你。”
預(yù)想中的痛沒有到來,耳邊卻響起靈渺鄙恨的聲音,“你還真能給本護法找麻煩!”
云荒被她訓(xùn)斥,愣了一愣,隨即睜開眼,眼中的驚訝不言而喻,“你怎么會來救我?”
“誰愿意救你這個廢物,我只不過不想他來救你而已?!彼f完,沖著前面喊道,“不要戀戰(zhàn),我們撤!”
云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大堂主正與九斯在過招,聽到靈渺的話。他扔出暗器迅速隱匿身形撤了回來。
靈渺看了眼沒骨頭似得云荒,用手杖支起她,同大堂主一起將她帶回了城主府。
他們偷偷把云荒送回了住處。
靈渺丟下一小瓶桃花蜜,喝罵道,“城主這幾日忙的很,我是不忍他分心才發(fā)慈悲救你小命,你給我安分點。若是再出去惹事,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闭f完,她一腳踢開她的房門揚長而去。
云荒有氣無力的癱在床上,看著她囂張的背影。真希望自己死在九斯手上,也好過被她救。
過了沒幾日,趙武叫人傳話來,說城中舉辦慶功宴會,城主讓她出席。
閉門養(yǎng)傷的云荒被杏兒一把拉離自己的被窩,說是為她梳妝換衣服。
云荒是一百個不愿意,她向來不喜應(yīng)酬。正想著用什么理由拒絕,杏兒卻說新舊盟友這次都來了。而且,好些人都想見識見識能讓城主動用蹬龍鈴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又說,蕭允嘴上沒答應(yīng)他們,卻再三說到一定要她以云仙弟子的身份去赴宴。
雖然她百般不愿,但也不好拒絕這些好面子的江湖中人。
任由著杏兒擺弄完,將她拽著去了宴會大廳。
宴會擺在大堂空曠地,蕭允正執(zhí)杯和盟友幫主們在交談。今日的他一襲淺金色長袍,掛在臉上淡淡的溫和的笑似乎是他的標志。
由于遲到,最后出現(xiàn)的云荒反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看慣了她著素裝和隨性打扮的人,紛紛目露驚艷。
她自遠處緩步而來,一襲淺紫霧幻云袍流蘇長墜,纖細的身子包裹在及地長裙里,烏發(fā)在頭頂挽了個髻,她行走間步伐優(yōu)雅,體態(tài)輕盈飄渺。謫仙珠墜垂下的白玉珠子泛著溫潤的光澤,隨著步子一蕩一晃。
蕭允萬年如一的眼中泛過一抹深濃之色。這樣安靜從容的她和往日比,完全判若兩人。
靜時如峭壁上的寒蘭,動時如林中矯捷的脫兔。
云荒走到自己座前,為自己的遲到向眾人道歉:“抱歉各位,因身體不適來的晚了些,故而讓大家久等了。我自罰一杯以表歉意?!?p> 話落,她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一股辛辣像把利劍直刺肚腹,兩眼瞬間濕透,她抬起手做擦拭嘴角的動作遮住口鼻,將眼里的淚逼了回去。
唔,這酒怎么這么辣,和以前喝的不一樣啊。
原來不會喝蜂酒!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靈渺眉角朝一人挑了一挑。
靈渺轉(zhuǎn)著手中的酒杯,斜睨著她,故意大聲道:“這么多人等你,怎么著也得罰個三碗才對,你這么一小杯就想將眾位幫主給打發(fā)了,可是看不起他們?”
“此話有理!聽聞姑娘是有史以來第一位花最少時日就沖頂九階的仙師,更是鼎鼎大名的云仙親傳弟子。想來,姑娘一定有過人之處,才得以云仙與蕭城主的青睞!那么這三碗酒對姑娘來說當是小菜一碟。你喝得!來人,換碗。”
云荒與說話的人視線相對,一個精練未曾見過的男子,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絲不屑有絲鄙夷??床黄鹱约荷心芾斫?,鄙夷又何從說起?
兩人對視了半天,都沒有退讓的意思,云荒望向男子端酒碗的手,在僵持下去自己只怕要遭人話柄。
云荒連忙端起酒連飲三碗亮出碗底,一股強勁酒意涌上頭來,她連忙撐住桌子邊沿坐了下來。
她暈頭轉(zhuǎn)向的朝身邊的簫允看去,他的眼里依舊是云遮霧罩,你越是想撥開看看云霧后的風景,他越是藏的深遮的牢。
她用手按著火燒般的胃,吐著酒氣悶悶的問:“這是何意?”
“酒而已,你能應(yīng)付的?!彼拇?,語氣輕描淡寫。
靈渺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破壞,哪怕只是簡單的談話。
她執(zhí)杯站起打斷他們,“城主,靈渺敬你一杯。這些日子你和大伙都辛苦了,待會靈渺親獻一舞為大家助興?!?p> 待她坐下,新盟友起身朝簫允拱手道:“久聞城主年少有為,一表人才,文韜武略,且談吐不凡。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實在令我等佩服,這杯敬城主,愿我們的聯(lián)盟情誼長久,干!”
蕭允也不自謙,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多謝?!?p> 在場的其他人一一向他敬酒,無論是誰,他也不推拒,面帶笑意的一飲而盡。讓人絲毫覺不出他有城主的架子。
一番推杯換盞后。場中歌舞響起,靈渺一邊極盡妖嬈的扭著身子,一邊秋波頻頻向蕭允飄送。
云荒興致缺缺,歡慶的樂曲更像是催眠曲般令她昏昏欲睡。
她索性起身走到外面的椅子上懶懶的倚著。在雙眼將閉未閉的時候,一只好看的手執(zhí)著玉杯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
云荒抬眸看向手的主人,那張時刻都是笑意的臉,此刻在她眼前晃晃悠悠分成了好幾個。
“喝杯酒吧!”蕭允的嗓音軟綿輕柔,聽得云荒臉頰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滿腔睡意頓去,她不自然的別開頭,“好,喝酒?!?p> 難得看到她因羞澀而露出別扭的神情,他勾了勾唇,戲謔道:“喝酒而已,你緊張什么?”
云荒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見她不說話了,蕭允借著酒意問她:“還在為那日之事氣惱我?”
他不提還好,一提她心中難免酸澀。她掩飾住心中的情緒,裝作不懂的樣子,“那日?你說的是哪件事???我最近挺忙的,哪有閑工夫記得你說的那日?!?p> “看來我說對了,你果然還在生氣?!?p> “我最近真的很忙,如果每件事我都記著,豈不要把我累死?”
云荒的語氣令蕭允有些不快,想他身份在九州是何等受人尊崇。從來只有被別人追逐的他,第一次如此主動卻是得到這樣的回應(yīng)。
他悶聲喝掉杯中酒,將臉轉(zhuǎn)向了別處。
這個人還真是心有千千結(jié),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一件簡單的事情想出個七七八八來。
云荒害怕他一直糾結(jié)這個問題,正想著如何退場,就見攆著簫允的靈渺一屁股將她擠得老遠。還順勢打翻了她的酒杯,酒液傾灑,薄紗的袍子,胸口處瞬間濕了大片。
“哎呀,喝多了站不穩(wěn)。真是不好意思啊,你沒事吧?”
云荒起身撣了撣酒漬,望見她挑釁的眼神,喝多了嗎?會借酒發(fā)瘋的人可不止一個。
她剜了靈渺一眼,冷言道:“汝如此多嬌,何不上云霄?”
也不知她是真的喝多了,還是臉皮厚。竟然喜滋滋的靠向簫允,“哎呀城主,你看她夸的我都站不穩(wěn)了?!?p> 云荒袖著手直接退后,讓她站到自己方才的位置上,才不急不緩的道,“你可知這句話的意思?一層是夸字面的意思,而另一種,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矯柔做作,自大到令人厭煩的人?!?p> 靈渺猶在嘚瑟。聞言,像被兜頭澆了一瓢冷水,立時從半靠著站的筆直。
既然罵了那就罵個痛快,也不給她回嘴的機會。
云荒目光極其嘲諷憐憫的將她打量個遍,冷冷道:“靈渺,本姑娘有些話藏在心底很久了。別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你自以為,文能嘴上控兒郎,武能杖下定肖邦。你有那本事也是你自己的事,簫允喜歡誰那是他的事,跟我云荒八竿子打不著。請把你放在頭頂上的眼睛放下來,好好的看清楚,我云荒可不是軟柿子你想捏便捏。你是氏族出身又如何,你以為你的交際做的好,就引以為豪,你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