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相國府,鎏客苑。
十幾個衣飾華麗的丫鬟,每人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四個碟子,擺著香氣四溢的琳瑯早點。
薛露跟在她們的身后,不停叮囑道:“如果小白公子還沒起床,你們動作就輕點,千萬不要打擾他休息,知道嗎?”
薛露天不亮就起床,特意吩咐家中大廚們精心制作各種早點,讓丫鬟們送進白浪的房間。
昨晚在薛露的盛情挽留之下,白浪留宿相國府,住在相國府一百多間奢華的客房之中最頂級的套房。
白浪昨晚之所以答應留宿相國府,有他自己的打算。
昨晚跟著薛露在薛豹的藏寶樓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他覺得很不過癮,決定先在這里住下來,晚上趁著夜深人靜,再去好好鑒賞。
那么多的奇珍異寶,一定都是薛豹搜刮的民脂民膏,想到這一點,白浪那顆正義的心就在熾烈地燃燒……
讓白浪沒有想到的是,深更半夜的藏寶樓之行,卻讓他有了一個更加重要的收獲。
他居然在其中一間最隱蔽的安保措施做的最好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齊國的玉璽。
這塊玉璽,一直都是左丞相潘平言侯言之諄等人最關心的問題。自從齊王病重被薛姬安排在隱蔽之處,這塊玉璽也就隨之消失,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一直在派人打探這塊玉璽的下落,沒想到就這樣被白浪在在不經(jīng)意之間尋獲。
白浪當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他順利取得玉璽,然后利用出神入化的輕功,連夜將玉璽送到一個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的地方。
那就是公主田嵐寢宮之下的地下密室。
白浪覺得,將玉璽藏在那里,應該是最安全不過的了。
然后,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回相國府,悄悄鉆進那間奢華的客房里,一直舒舒服服地睡到大天亮。
一睜開眼,看見滿桌子都是精美可口的早點。
用完早點之后,薛露就迫不及待地趕過來,嚷著帶他去拜見她的父親薛豹。
相國府,聚英閣。
薛豹坐在那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一邊輕輕吹著茶盞之中碧螺春,一邊聽著著女兒略帶夸張的夸獎白浪武功是如何厲害,如何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了她的命。
白浪一邊品著茶,一邊暗自打量著坐在主位之上的薛豹,心想,這只老狐貍果然隱藏得夠深。
他知道,其實就在剛剛白浪走進來的那一瞬間,薛豹就已經(jīng)認出他,那個讓他聞風喪膽的刺客。
但他,城府極深,詭計多端,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很是客氣地道:“小白公子,多謝你昨日搭救了小女,這份恩情,我薛家沒齒難忘?!?p> 白浪心里一愣,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小金人簡直太可惜了。
白浪也懶得拆穿他,干脆也陪著他一起演。
白浪拱手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相國大人,言重了……”
各種寒暄之后,薛豹便托辭有事,先行離開,說是午宴時間再暢飲一番。
中午,白浪跟著薛露移步樂食軒。
午宴甚是豐盛,薛豹坐在主位作陪,上午一直在外面鬼混的二哥薛峰也特意被薛露叫了過來。
酒過三巡,薛豹放下杯子,道:“恩公,薛某看出小女鐘情于你,如果你沒意見,我就將小女許配給你,如何?”
如此直白,著實讓白浪大吃一驚。
這家伙莫非是喝多了?
薛露也大吃一驚。
不過,她更多的是驚喜和羞澀。她用絲絹掩住緋紅的臉,撒嬌道:“爹,你真討厭,都沒問女兒同不同意呢?!?p> 然后她就捂著臉跑了出去……
薛峰阻攔道:“父親,妹妹的婚姻大事,并非兒戲,不可如此輕率,還請三思啊?!?p> 薛豹瞪了薛峰一眼:“這里沒你什么事,快給勞資滾!”
薛峰離開之后,薛豹再次詢問白浪:“不知小白公子意下如何?”
白浪有些無語:“這……”
“那這樣,我給你半個時辰考慮如何?”
說完,薛豹偷偷瞄了樓上一眼,嘴角浮現(xiàn)一抹詭異的笑意。
自從上午見到白浪的那一刻,一條詭計就已經(jīng)開始在這只老狐貍心里醞釀。
畢竟白浪武功高強,是個可用之才,他決定,先用計拉攏,拉攏不成,再伺機除掉,以絕后患。
午宴之前,他已經(jīng)在這里布下伏兵。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占據(jù)了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形勢,一切,都要視白浪的態(tài)度如何,再做最終定奪……
不知情的白浪,陷入激烈的內(nèi)心斗爭之中。
良久,他終于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沉著,語氣堅定,道:“多謝相國大人美意,只是晚輩暫時還不想考慮終身大事……”
白浪話音未落,薛豹手中的酒杯就重重落地地上,碎成兩半……
事先埋伏在二樓的弓弩手,立即萬箭齊發(fā)。
白浪使出亢龍神功,在身體四周化成超強的靈氣結(jié)界,擋住呼嘯而至的利箭,然后沖破屋頂,揚長而去……
畢竟此時自己身在賊窩,白浪擔心還有更多陷阱,所以不想戀戰(zhàn)。
白浪從王宮里取了玉璽,回到言侯府。
“言侯,你看看這塊玉璽可是真的?”內(nèi)書房里,白浪將那塊玉璽交給言之諄查驗。
言之諄很驚喜地接過玉璽,望著白浪:“白公子果然神通廣大,這么快就將玉璽拿到手了?!比缓笮⌒囊硪淼嘏踔菈K玉璽,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又一遍,很久之后,才感嘆道:“這是贗品?!?p> 白浪道:“那這么說來這塊玉璽就沒啥用了,這個薛豹真是夠狡猾,害得小爺半夜不睡覺起來加班干活……”
言之諄道:“白公子不必懊惱,這塊玉璽,雖是贗品,卻是足以以假亂真的贗品。在我看來,其用處,和正品沒有任何差別?!?p> 白浪知道言之諄一向足智多謀,既然他說有用,那就有用吧,只要不讓他再四處尋找那塊真玉璽,他就求之不得了。
趁著言之諄等人籌劃之際,這邊的事情白浪決定暫時告一段落,明天一早,他必須要啟程趕回仙圣門。
今天傍晚,白長卿又飛鴿傳書催他回去了,他知道白浪故意裝病,三天假期已經(jīng)被他順延半個月了,明天還不回去,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