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么樣了?”
魏則行往房里探身,余安之安靜地躺在床上,面色發(fā)紅,額頭上貼著退燒貼,眉心微微皺起,睡著很不舒服。
溫馨嘆了一口氣:“發(fā)燒了,剛剛還想起床上學(xué),被我阻止了?!鼻那膶㈤T關(guān)上,溫馨拉著魏則行來到客廳,一臉嚴(yán)肅狀,說:“你和安之一個學(xué)校的,那些傷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們學(xué)校發(fā)生霸凌事件了?!?p> 魏則行說:“不是,哎喲媽,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她就是被球給砸了,你不信問問顧懷瑾,反正他在樓上?!?p> 溫馨望著安之的房間,心疼地說道:“你說媽媽讓安之去新高,是不是害了她?”
魏則行低頭,要他怎么說呢,本來新高的成績就不適合余安之進(jìn)去,她的出現(xiàn)就像深水炸彈,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目光的聚焦點,那么多閑話,不想聽都不成吧。但是,他又會想,余安之從來都沒有說過不喜歡新高,而且這個月來,她每日都起的很早,連國慶七天都是如此。她也在試圖融入新高的環(huán)境,只不過這次失敗罷了。
魏則行抬頭看著溫馨,道:“媽,你亂說什么呢,多少人想去新高還去不了,余安之她只是一時間不習(xí)慣那里的環(huán)境,過段時間也就會好些了,而且余安之也從來沒有說不喜歡新高啊,你就別東想西想的了,只會讓她壓力更大。”
溫馨:“……也是?!?p> “喲喲喲喲”魏明澤捧著碗,一路喲呵過來,魏則行急忙上前幫忙,將那碗粥遞過,顫顫巍巍地放在桌上,哇哇叫了幾聲把手貼在耳垂上。
真燙?。?p> 溫馨拉過魏明澤手,一臉擔(dān)憂:“你這么就這么端出來了,不是有個托盤嗎?”魏明澤哈哈笑了,安慰道:“沒什么事?!庇挚戳丝窗仓姆块g,輕聲問道:“安之怎么樣了?”
溫馨搖搖頭,“還燒著呢。我今天已經(jīng)跟單位請假了,你呢現(xiàn)在就去上班,時候不早了,則行也去上學(xué)吧?!鼻埔娢好鳚蓳?dān)憂的眼神,溫馨安慰道:“沒事的,安之我來照顧就好了。你們快走吧?!?p> ……
魏則行剛到小區(qū)門口,身后一道車滾聲劃來,一個人由后而前,與他并行。魏則行略有深意地看了旁邊的人一眼,說道:“你今天怎么那么慢?”
“起晚了?!鳖檻谚溃鞍仓??”
魏則行放慢速度,兩車并行而進(jìn),答道:“今天發(fā)燒了,來不了學(xué)校。”
顧懷瑾臉色一沉,“什么時候開始的?”
“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現(xiàn)在還在燒著?!蔽簞t行說,偷偷看了一眼顧懷瑾,繼續(xù)說:“你也別擔(dān)心,我媽在照顧她,不會有事的?!?p> “嗯?!?p> 昨天安之哭了很久,一直到魏則行拿著晚飯回來才收住淚水,勉勉強強吃了幾口飯,安之便說累了,早早回了房間。顧懷瑾想,如果昨天下午他能夠早點從辦公室出來的話,安之說不定就不會……
顧懷瑾真想敲自己腦袋,現(xiàn)在想這些已經(jīng)沒用了,發(fā)生的事情無法改變,能做的只有做好未來的事情。
兩人沉默了許久,魏則行看著前方,忽然來了一句:“顧懷瑾,你好像很在意余安之?”
顧懷瑾直接說道:“是,我在意余安之?!?p> 魏則行倒是被顧懷瑾的話嚇住了,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她現(xiàn)在可不是你同桌了,難道你……”
“是,”顧懷瑾眼神看著前方,目光澄清,“我喜歡余安之?!?p> “擦——”剎車片猛然發(fā)出一陣劇烈的摩擦聲音,魏則行停下了車,有些茫然地看著顧懷瑾。周圍的人都被這一聲音嚇得止住了腳,魏則行一咬牙,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猛踩自行車跟了上去,問道:“你……那么直接的?”
他以為顧懷瑾需要掩飾一番,誰知竟然如此輕松就說出了這番話。
“喜歡就是喜歡,對你不用遮遮掩掩,你嘴巴又不大,不會給安之帶來麻煩?!鳖檻谚狡降目粗?p> 魏則行此人脾氣不見得最好,卻是個明事理的人,對安之也是用心,只是表面不說而已。就算將他的想法說出,以魏則行的性格在眾人面前也只會裝作不知道。
魏則行呼出一口氣,有些無奈。他怎么就喜歡余安之了呢?余安之除了那張臉,到底哪里吸引顧懷瑾了?還有,余安之自己知道這件事情嗎?全級第一名居然喜歡倒數(shù)第一,說出去就是驚天大新聞。
他就算以前多少猜測過一些,但確切從顧懷瑾口中聽到,受到的驚嚇也不小。
靠!早知道不問了,問了倒給自己添麻煩。這不就是以后讓他在余安之和顧懷瑾面前裝傻充愣嘛。
“你這份喜歡,現(xiàn)在的余安之恐怕受不起?!蔽簞t行道,“她現(xiàn)在連融入新高都已經(jīng)很困難了,你的感情若是此時說出來,余安之只會像一坨漿糊一樣更不知所措。”
顧懷瑾手指微動,帶著剎車轉(zhuǎn)過一個彎角,一小陣風(fēng)不知何處而來,扯動衣擺,也將那句話的送入魏則行的耳中。
“我可以等?!?p> 等到她可以自主選擇人生,等到她明白想走的路,等到她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
他很有耐心,可以等。
聽著顧懷瑾的話,魏則行心中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覺,原本平靜的眼神忽然起了波瀾,撇了一下嘴角,有些不可置信:“你可真是厲害。余安之被你喜歡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p> 顧懷瑾輕輕一笑:“誰知道呢。”
感情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是好是壞,只有當(dāng)事人才知道。顧懷瑾喜歡余安之,他不知道這份感情余安之如何想,唯有一點,他不希望這份感情成為余安之枷鎖,只想她能更好。甚至他可以一直默默對她好,而不奢求什么。
……
“你們知道嗎,隔壁班的那個同學(xué)昨天被球砸了,挺嚴(yán)重的?!?p> “我當(dāng)時就在那里,親眼看到她被球砸了,好像還流血了?!?p>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
“喂喂,我剛剛從隔壁班過來,那個女生今天沒有來?!?p> “哇,不會怎樣吧???”
……
“喂!別人受傷你們沒上去幫忙就算了,現(xiàn)在還講什么,你們那么閑的嗎?”魏則行狠狠盯著他們,語氣不爽,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們吞掉。
說話的幾人一下子噤聲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惹這個小霸王,各自回去找各自座位。宋學(xué)倒是好奇,低聲喊了一聲魏則行,道:“我說你今天吃炸藥了,怎么火氣那么大?!?p> “你走開,你才吃火藥了?!蔽簞t行推開宋學(xué),一臉不耐煩,真是的,聽到他們講這些,魏則行就會想起昨天余安之那殘樣,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
無論如何,余安之都是他的家人,平時說說就算了,如今她受傷還有人拿她當(dāng)談資,他受不了。
“得嘞,大少爺,我今天算是看出來了,你就不是吃火藥了,是吃原子彈,可以轟炸廣島長崎那種,我不敢惹,不敢惹。”宋學(xué)可算是瞧出來了,今天這個大少爺不知何事觸到他的霉頭了,到處噴火。
“誒,”宋學(xué)撞了一下他的手臂,“昨天我不是就跟你說了,隔壁班的,顧懷瑾的同桌,不,現(xiàn)在不是了,就是那個余安之啊,被球撞了,就像他們說的,可慘了,自己爬起來,哎喲就這樣踉踉蹌蹌走了?!?p> “閉嘴!”魏則行狠狠瞪著他,“你能不能少說點。”
宋學(xué)徹底愣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道:“……余安之?”
“你干嘛啊!”魏則行像只炸毛的貓,眼刀立刻飛過來,說道:“閑著沒事干??!”
宋學(xué)打量四周一圈,湊過去,小聲道:“提到‘余安之’三個字,你干嘛反應(yīng)那么大啊?!毖柿搜士谒拷簞t行的耳朵,帶著意味不明的語氣:“你……你不會喜歡……”
“靠!”魏則行猛推宋學(xué),怒道:“你小子想死啊。”
“哎呦”宋學(xué)整個人被推到地上,揉著屁股一臉諂媚樣在眾人目光中又貼了上去,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奇的事情,低聲道:“那你怎么那么在意啊?”
魏則行白了他一眼,一點都不想理他。翻著書包,又找了一遍抽屜,煩躁地摔了書起身離開座位。
宋學(xué)眼疾手快拉住他,忙道:“你干嘛去?”
魏則行瞪著他:“書忘記帶了,去隔壁拿書。”甩手就走。
“拿書?不應(yīng)該是借書嗎?”宋學(xué)連忙跟上去。
隔壁班也有人“興致勃勃”談?wù)撝蛱斓囊娐?,聽著魏則行越發(fā)煩躁,掃了一眼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顧懷瑾在這里,一打聽才知道顧懷瑾下課帶著班上的一個同學(xué)出去了,至今還沒有回來。
“煩死了!”魏則行不耐煩地走近七班,直接到余安之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班上頓時鴉雀無聲,宋學(xué)更是被雷劈了怔在門口,看著魏則行“胡作非為”。
魏則行絲毫沒有將他人的目光放心上,指尖掃過余安之的書架,一頓,將那本生物書抽了出來,又到抽屜下東找西翻,一會兒就將一張卷子拿出來,夾在生物課本上,把剩下的卷子一股腦塞進(jìn)了里面。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絲毫不拖泥帶水,起身就欲離開。
“等等,魏則行,你……你干嘛拿別人的書啊?!蔽簞t行剛才坐下時嚇得林薇的魂都快跑出去了。魏則行這個小霸王的名號她可是聽過的,早在初中的時候就聽說過他有打架斗毆的“前科”,不過這人聰明得很,即便這樣還能輕松上了“新高”。
但是大家都忌憚這個小霸王,生怕這個人一個發(fā)怒便會“拳腳相向”,畢竟“前科”在此,多少會讓人擔(dān)心。
魏則行腳步停下,挑起眉頭,俊秀的臉上飄然而生一種桀驁感,用著少年人特有的傲氣說道:“什么別人,余安之是我姐,親姐姐!”
全班一時間無人敢說話,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么,眼睜睜看著魏則行瀟灑地消失在門口。沉默一會兒,班上忽然爆出劇烈談?wù)撀暋?p> 宋學(xué)的吃驚程度不亞于告訴他得了五千萬的樂透,一臉癡呆看著魏則行,看得魏則行氣道:“你現(xiàn)在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宋學(xué)合上即將掉下的下巴,驚恐地說道:“你怎么一開始都不告訴我啊,余安之竟然是你姐?”
“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嗎?”魏則行掃了他一眼。
宋學(xué)尷尬了:“……確實……不值得炫耀……那你這次怎么就‘?dāng)偱啤耍俊?p> 魏則行道:“煩他們。”
宋學(xué)剛想說別的,魏則行一個眼刀飛過去,“你最好現(xiàn)在就給我閉嘴,煩死了?!?p> 剛才這么一做,全校的人都要知道余安之是魏則行的姐姐了,剛剛一下子氣頭上來,嘴巴沒閉嚴(yán)就這么說出口,這讓他以后可怎么辦。
不知道怎么辦某種程度上說是人之常情,現(xiàn)在羅舟云就有這種“人之常情”存在。
“昨天砸了安之同學(xué)為什么不上去看看,為什么連個道歉都沒有?”
趙百題一下課就被顧懷瑾以有事的借口帶到了學(xué)校后門這里,剛好這里有一片大樹,遮擋性很好,下課時間極少人來這里,這時也就他們?nèi)齻€人在這里。
誰知道,一來到這里顧懷瑾就像是抓到“兇手”的樣子,眼神死盯他逼問他昨天的事情。趙百題哽了哽喉頭,結(jié)結(jié)巴巴說道:“這個……我……當(dāng)時是不小心的,當(dāng)時也嚇怕了……就忘記顧上余安之同學(xué)了?!?p> 這話并沒有讓顧懷瑾的怒氣消退,反而說道:“趙百題,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嚇得不敢上去,還是畏于他人的眼光,我只想說,余安之是我們班上的人,你那么欺負(fù)她就沒有想過她會怎么想嗎?你這樣真的有將她當(dāng)做班里的同學(xué)嗎?就算很多人都在私下對安之同學(xué)有意見,也不是你這么對她的理由,也不是你傷人不負(fù)責(zé)的理由?!?p> 羅舟云扶了扶眼鏡,將手按在顧懷瑾肩上,輕聲道:“懷瑾,冷靜,你這樣嚇到趙百題了。”
趙百題果然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顧懷瑾,不是別人。
趙百題:“我……錯了,我會跟余安之同學(xué)道歉的,我當(dāng)時真的是腦子一下子空了,所以才會……”羅舟云拍著他的肩膀,“沒事了,懷瑾只是覺得我們班應(yīng)該團(tuán)結(jié)合作才對,而不應(yīng)該特意排斥另一個人?!闭f完瞧了一眼顧懷瑾,見他平靜了些,趁熱打鐵道:“我們也相信你。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回去吧。”
趙百題看了看顧懷瑾,緊張地點頭,小心地挪開步子,帶出一段距離才跑了起來,直往教學(xué)樓去。
“唉,”羅舟云靠在樹上,盯著顧懷瑾,“懷瑾你明明知道趙百題不是有意的,你還如此?”
顧懷瑾按著額頭,緊閉著眼睛,聲音帶著難以遏制的壓抑:“我看到安之受傷了,聽到她哭了,你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氣才壓制自己不在她面前失態(tài)嘛。現(xiàn)在我看到趙百題,一下子就把昨天的情緒釣了上來?!庇盅a充道,“對不起,老舟,讓你擔(dān)心了?!?p> 羅舟云看著顧懷瑾,豈不知道他心里的克制,緩緩道:“我們是朋友,不用這些。只是你現(xiàn)在千萬要調(diào)整好自己,為了一個余安之你可變了。要是讓余安之知道了,你猜她會怎么想?”
“別告訴她?!鳖檻谚w快道,“她會自責(zé)的?!?p> “想我不告訴她也簡單,但你也要控制好自己啊,否則別人都會說了?!绷_舟云道。
顧懷瑾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仰天望望藍(lán)天,垂下頭,看著羅舟云道:“我知道了,回去吧?!?p> 羅舟云邊走邊感嘆:“這個趙百題今天也夠背的,一早上被連一一說了一通,現(xiàn)在又被你教育了一頓,今天他應(yīng)該試試去買彩票,說不定能中獎?!?p> 顧懷瑾:……
……
“安之,你醒了,還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
安之撐起身子,說道:“阿姨,沒事了?!彪m然說話氣力尚不是很足,燒卻是已經(jīng)退了,身體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讓阿姨擔(dān)心了,不好意思?!?p> 溫馨輕柔地將安之鬢邊的碎發(fā)拂到耳后,柔聲道:“哪里的話,安之我們是一家人啊?!?p> 安之心頭暖暖的,重點了下頭,“嗯?!?p> 溫馨看著安之,滿眼柔情,輕輕摸著安之的小臉,說:“安之,看著你就像看到溫暖一樣。她跟你一樣很多事情都埋在心里,不愿意說;也很要強,跟你一樣。”
安之紅了臉,不過因為發(fā)燒也看不出什么。
“你父親去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那時溫暖大著肚子硬是留在了老家照顧起你奶奶的起居,不多久你就出生了。溫暖一邊帶著你,一邊又要照顧老人家,還要操心那些農(nóng)村瑣事,我勸她回家,不要呆著那里。她跟我說,她做不到,那是你父親的母親,她有責(zé)任也有義務(wù)幫著照料。我們?yōu)榇顺沉艘患?,那是我們從小到大第一次吵架,最終我們不歡而散,而溫暖和你就在那個農(nóng)村呆了那么多年。曾經(jīng)有一次,我謊稱生病,騙她來到H市,想說為她謀一份工作,以后就待在這里??墒菧嘏芙^了,她說她的一生就只是那樣了,沒有辦法改變,所以她還是要回去。那是我們第二次吵架。安之你知道嗎,她不管過得多苦,我每次問她,她都說日子能過,就算寄錢給她,她也會再次寄回來。我們之后為此還吵了好多次。之后的之后,直到溫暖離世,我都沒有再見她一面……”
溫馨擦擦眼淚,繼續(xù)說道:“安之,你身上這股倔強勁頭格外像她。但是,安之我希望你過得開心,阿姨……是不是給你帶來壓力了?”
安之伸出手,拉著溫馨的手,搖搖頭,極其認(rèn)真說道:“阿姨,沒有,我很開心。能上別人上不了的新高,我比很多人都幸運,我也知道有些人背后不滿,但那不是阿姨的錯,是我不夠優(yōu)秀才會給別人借口。一開始我確實會因為這些言論不開心,但那也不是全部人,一一、周云,還有懷瑾,他們都對我很好,讓我明白自己不是一個人,同時也生出想要為之努力,向他們學(xué)習(xí)的念頭。所以,阿姨,我在這段時間真的收獲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我需要更加努力成為更好的自己?!?p> “姐姐我希望成為更好的自己?!边b遠(yuǎn)身影和面前孩子重疊在一塊,溫馨伸出手抱住了安之,摸著她的頭,“我相信你會的。”
“安之,溫暖曾經(jīng)想要成為一名很好的老師,她也一直為之努力。我知道安之是安之,會有自己的想法和理想,阿姨希望你,一定要找好自己路,不要放棄,一定要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p> 走自己的路,安之想,她或許應(yīng)該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