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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御無邊

第七十二章 不甘平庸寧練死

劍御無邊 一笑泯怨 3961 2019-10-31 21:10:56

  狗仙長們演示完神通,悠然回去,彼此笑談,約摸是說這類神通挺有意思,欺騙性太強(qiáng),也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不過,施術(shù)者也厲害,妙法經(jīng)妙手,產(chǎn)生妙用。

  陶苑忍不住喃喃道:“這些神通看著眼熟啊?!?p>  “跟我用的手法一樣?!表f落語氣平淡的說道。

  “什……什么意思?”陶苑怔然。

  “解析術(shù)法而已。”韋落笑道,“多有趣啊,大家都學(xué)到了東西?!?p>  陶苑將信將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些狗仙長們還挺有本事?!表f落感慨一聲。

  “狗仙長?”

  “哈哈……無事無事,不要在乎這些細(xì)節(jié)?!?p>  韋落擺手,靦腆一笑。

  可韋落的話已出,仙長們誰不是耳聰目明?自是聽入了耳中,一個個瞥向韋落,神色不善。

  “果然很狗!”

  孤澈劫突然拍掌出聲,全場一靜,眾人便懵然望向這位孤門主。

  “哈哈,走神了,胡說八道呢?!惫鲁航俟笮?,然后收斂笑容,撫掌道,“諸位,宴席到此為止吧,妖魔猖獗,可謂時時大敵當(dāng)前,我們夜夜笙歌,奢靡過度不好?!?p>  “夜夜笙歌,奢靡過度?這話過了啊?!?p>  桂映仙子笑呵呵,神色不喜。

  “文辭修飾之法,桂映仙子不要在意啊?!惫鲁航俑尚陕?。

  桂映仙子笑了笑,說道:“這趟來得值了,我有預(yù)感,那個叫韋落的小子大有出息,前途無量,有空可以來我家坐坐啊。”

  風(fēng)韻極佳的女子咯咯嬌笑,御風(fēng)而去。

  客席的仙長們紛紛告辭離去,朝如真亦是起身,率眾騰云駕霧而去。

  后勤弟子收拾殘局。

  “韋落!”

  孤澈劫忽然開口,聲音雄渾厚重,余下的涅月門弟子便安靜下來,側(cè)耳傾聽。

  韋落起身跑到場中,連忙躬身一禮:“門主!”

  孤澈劫向韋落投去一個鼓囊囊的錢袋子,韋落接過,喜不自勝,連勝道謝。

  “這是你應(yīng)得的獎勵?!?p>  孤澈劫淡然開口,轉(zhuǎn)向吳師炎,說道,“吳師炎,你表現(xiàn)得也不錯,好好努力,該有的資源還是會向你傾斜的?!?p>  吳師炎起身,躬身道:“多謝門主?!?p>  “好了,都散了吧?!?p>  孤澈劫一揮手,如風(fēng)遠(yuǎn)去。

  隨后,各峰峰主、長老攜峰下弟子騰空而去。

  臨別時,陶苑向韋落揮手,就奔向陳儒風(fēng)和陶官倫,陶家老太爺向小姑娘舉拳恫嚇,讓她離韋落遠(yuǎn)點(diǎn),小姑娘連連點(diǎn)頭稱是,毫無誠意。

  陶官倫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帶孩子心累啊,然后決定將矛頭對準(zhǔn)韋落,他以鐵拳捶擊韋落的時候,就順便狠狠警告那混小子。

  ……

  回到豬背峰,游飄兒便要離開,韋落急忙攔住她。

  游飄兒便似笑非笑的看著韋落:“何事?讓你敢攔我的路?”

  韋落沉吟片刻,說道:“倘若有峰主的消息,還請游長老告知?!?p>  這次游飄兒并未糾正韋落的稱呼,笑道:“你是想知道青梅竹馬的消息吧?”

  韋落沉默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

  “據(jù)我所知,她疏遠(yuǎn)了你,你心無怨氣嗎?”游飄兒盯著韋落的眼睛,幽幽問道。

  韋落道:“這是她父母的堅持,我懂她,理解她,倘若我和鐘粼光有難,她也不會坐視不理?!?p>  游飄兒瞇眼道:“峰主親自出動,你還不放心?”

  “總之,有種不祥的預(yù)感?!?p>  “是擔(dān)心蘇知瑥的安慰?”

  “游長老帶我走一趟,不知可否?您正好可尋回徒弟安蘭梔?!?p>  游飄兒想了想,伸手道:“給五十顆靈元石,我考慮一下?!?p>  韋落轉(zhuǎn)身就走,“自家人坑自家人,這不是我非得求外人,我去尋陳先生相助,他保管不要我一顆銅子。”

  “小子!回來!”

  游飄兒雙手叉腰,憤憤不平,這小子忒氣人了,這才賺了一百靈元石,孝敬孝敬她這位姑奶奶怎么就不行了?

  韋落腳步一頓,轉(zhuǎn)身肅容道:“我是不會屈服的。”

  “我?guī)闳?,明日午時,我自來尋你。”

  游飄兒拋下一句話,便慢悠悠離去。

  韋落松了一口氣,摸了摸懷里的錢袋子,一陣心安,轉(zhuǎn)回去時,周月娉和陸宜枝湊近,秦苦和衛(wèi)治晉相距稍遠(yuǎn)。

  “韋落,飄兒姑奶奶跟你說了些什么?”

  周月娉眨著大眼睛,眼中似有火焰,那是八卦之火,灼灼耀目。

  游飄兒隔絕了聲音,周月娉等人并不知韋落和游飄兒在說什么。

  “沒什么?!表f落隨口回答,想了想,知道這滿足不了周月娉的好奇心,便又胡謅道,“我想出去走走,請她帶我,她答應(yīng)了?!?p>  “她答應(yīng)了?!”周月娉驚呼道,“憑什么?她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你?她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韋落瞥了她一眼,懶得回答。

  “或許是因?yàn)樗麚魯×巳赵麻T那位圣體吧?!标懸酥τ挠拈_口,轉(zhuǎn)身離去。

  周月娉呆了呆,隨即長吐一口氣,以韋落如今的成就,連一向蠻橫霸道、脾氣古怪的游飄兒都要給幾分薄面了啊。

  韋落繞開了周月娉,徑直離去。

  秦苦和衛(wèi)治晉不自覺對視一眼。

  “秦師兄有何感想?”衛(wèi)治晉嘴角扯了扯,如此笑問。

  秦苦漠然道:“唯苦修爾。”

  “秦師兄就不曾想過掃除威脅?”衛(wèi)治晉壓低聲音,音傳秦苦。

  秦苦深深看了衛(wèi)治晉一眼,轉(zhuǎn)身就走,速度飛快,轉(zhuǎn)瞬不見。

  衛(wèi)治晉笑容略微僵硬,他伸手摸了摸臉,面上平緩下來,要看周月娉時,發(fā)現(xiàn)少女已然不知去向。

  ……

  茶花小鎮(zhèn),古云巷。

  一位男童光著上身,揮舞著拳頭,風(fēng)嘯聲呼呼而起,竟是極有氣勢。

  魏無鋒練拳越來越兇猛,氣勢如虹,精神振奮,身上竟染上了一抹赤紅之色,猶如絲絲鮮血溢出。

  突然間,男童面色瞬間蒼白,繼而潮紅,一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下去,口吐白沫,身軀如蟲抽。

  “我……不……甘心……”

  陶苑回到家中,就跑去藏書閣取了幾本書,來到陶園看書。

  有丫環(huán)修剪花草,見到陶苑,便上前去,說道:“小姐,門房讓我們見到您,便告知您一聲,一個時辰前,有一對夫婦要求見您,說他們兒子是您朋友,如今練拳走火入魔,大夫束手無策,問您是否有辦法相助……”

  陶苑愣了愣,連忙問道:“他們兒子叫什么?”

  “魏無鋒。”

  陶苑連忙放下書本,飛奔而走,奔走途中,手上極有節(jié)奏的拍拍錢袋子,軟玉小人飛出,飄飄遠(yuǎn)去。

  待陶苑到了古云巷口,陳儒風(fēng)突然出現(xiàn)在小姑娘面前,軟玉小人就趴在陳儒風(fēng)肩頭。

  二人默契相視,陳儒風(fēng)走在前頭,軟玉小人飛回陶苑的錢袋子。

  到了魏無鋒家,一股藥味撲鼻而來,卻是魏母在熬藥,魏父在院中焦急踱步,愁眉不展。

  魏父一見陳儒風(fēng),雙眉便舒展開來,急忙迎上,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陳先生”。

  陳儒風(fēng)給他看過病,妙手回春,人品極佳,而且還是神仙中人,這是他極為敬畏的人。

  陳儒風(fēng)鼻尖翕動,嗅了嗅氣味,問道:“這是在熬什么藥?”

  魏父老老實(shí)實(shí)答道:“這是大夫給的藥方,療傷用的。”

  “停了吧?!标惾屣L(fēng)微微擺手,“帶我瞧瞧魏無鋒。”

  魏父立即叫魏母停止熬藥,一起領(lǐng)著陳儒風(fēng)和陶苑入屋,魏無鋒躺在床上,面如紙金,呼吸微弱。

  “魏無鋒!”

  陶苑跑到床邊,喊了一聲,魏無鋒毫無反應(yīng),便不由皺眉,轉(zhuǎn)頭看向陳儒風(fēng)。

  陳儒風(fēng)上前給魏無鋒搭脈,片刻后,平靜的道:“要治愈不難,廢功即可。”

  魏父魏母聞言,精神一振,露出了喜色,魏父急忙問道:“陳先生,這該如何廢功?”

  “將他練的武功都廢掉,便是廢功?!标惾屣L(fēng)說道。

  魏父皺眉道:“我兒子練武太拼了,執(zhí)念極深,我們怎么勸都無用……如果不廢功,會如何?”

  陳儒風(fēng)看了魏父一眼,說道:“若不廢功,便如破爐燒炭,四處漏風(fēng),隨時有斃命之危,還活不過三十歲?!?p>  魏父魏母面色一變,魏母精神遭受沖擊,哭哭啼啼,搖搖欲墜。

  陳儒風(fēng)伸指在魏無鋒身上點(diǎn)戳數(shù)下,一掌按上去,一股氤氳之氣盤旋,片刻后,魏無鋒悠悠轉(zhuǎn)醒。

  魏父魏母喜不自勝,陶苑亦是松了一口氣。

  “魏無鋒,我替你廢功,你不日即可痊愈,可若不廢功,身體越練越壞,這是逆天而行,我也幫不了你?!?p>  陳儒風(fēng)鄭重其事,認(rèn)真道,“我?guī)湍銖U功,你可愿意?”

  魏無鋒面色漲紅,似乎極為激動,手舞足蹈道:“不!我不愿意!即便身體練壞,我也不想平庸一世,我不要像爹娘一樣給人當(dāng)長工短工,操勞一世!我不要!”

  魏父聞言,卻是勃然大怒,呵斥道:“混賬小子!你老子當(dāng)短工怎么了?!要不是老子去當(dāng)短工,你他娘的早餓死了!”

  魏母急忙軟言安慰,哭哭啼啼。

  魏無鋒十分倔強(qiáng),咬牙道:“男兒生于世,若不能仗劍江湖,活著有什么意義?”

  魏父抄起凳子便要砸死這個逆子,陳儒風(fēng)抬手制止魏父,抬手對魏無鋒道:“我這便幫你廢功?!?p>  魏無鋒雙目陡然赤紅,厲聲道:“你要是廢我武功,我恨你一世!”

  “……”

  陳儒風(fēng)默然。

  陶苑沉聲道:“魏無鋒,你不可對我?guī)煾笩o禮!”

  “陶苑……”魏無鋒看向陶苑,神色有些恍惚,他咬牙道,“對不起,我不能放棄的?!?p>  陶苑忽然對陳儒風(fēng)道:“師父,我曾帶韋落大哥來,他早就勸魏無鋒不要練現(xiàn)在練的拳法了,可魏無鋒不聽,如今成了這般模樣,是不是韋落大哥早已預(yù)見了此事?”

  陳儒風(fēng)微微一愣,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魏無鋒道:“應(yīng)該是,這拳法秘籍,我能看嗎?”

  魏無鋒猶豫道:“贈我秘籍的前輩不許我給別人看,我是男子漢,答應(yīng)了就要做到!”

  “這個逆子!”魏父又抄起板凳罵道,“打死算球!大不了再生一個!”

  陳儒風(fēng)抬手,讓魏父不要暴走,轉(zhuǎn)頭問陶苑:“韋落還說了什么?”

  “他說他可以教魏無鋒另一套拳法。”陶苑答道。

  陳儒風(fēng)輕嘆一口氣,“年輕人意氣太盛啊?!?p>  他對魏無鋒道:“魏無鋒,你這拳法是有問題的,我說你練壞身體,便是一直壞,倘若我不幫你,你活不過十八歲,練了這拳,打不死人,自己便會半死不活?!?p>  魏無鋒呆了呆,面如死灰,不斷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或許你的拳法并無問題,可你的練法一定有問題,越是高深拳法,越要深入鉆研,不可急躁,或有名師指點(diǎn)……”陳儒風(fēng)想了想,又輕聲說道。

  魏無鋒看向陳儒風(fēng),垂首低聲道:“如果我不練這拳法,您廢了我武功,能教我修道嗎?”

  陳儒風(fēng)想了想,搖搖頭。

  “為什么?為什么?”魏無鋒身軀顫抖,聲音亦在輕顫。

  “你執(zhí)念太深,即便身體練壞,也要練拳,這種心性……不好。體質(zhì)差,也不適合修行。”

  陳儒風(fēng)搖頭輕嘆,“我若教你修道,或是學(xué)武,便要承擔(dān)你將來造成的一些因果?!?p>  魏無鋒失魂落魄:“這不公平,這不對……這樣的世道不好……”

  陳儒風(fēng)起身道:“我?guī)湍銐褐埔幌聜麆?,你好好想想,若繼續(xù)要練,我也不阻攔,你好自為之?!?p>  說完,陳儒風(fēng)自取筆墨紙硯,去寫藥方。

  “陳先生,您就收我兒為徒吧,當(dāng)仆人也行,你就隨便教他養(yǎng)生養(yǎng)氣的功夫。”

  魏父猶豫一陣,還是向陳儒風(fēng)恭聲道,“我們做父母的沒什么時間看顧孩子,讓孩子性子野了,也執(zhí)拗得很,不過,他現(xiàn)在還小,有陳先生教導(dǎo),一定能變好的,我和孩子他娘賺的錢,都給您……都給您……”

  魏父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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