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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之霸圖天下

第五章毒藥為始終

五代之霸圖天下 羊三泰 2093 2019-08-27 13:37:51

  ???送走鐘皇后,回到自己院中李弘冀便進了書房。命阿青取來近幾年的朝中大事記加以研讀,竟是一人靜坐于內(nèi)終日不出。

  這一番用功便是阿碧也只能在門外伺候,中晚二餐亦是命人送進書房用之。

  ?見李弘冀用功發(fā)奮,一干宮女護衛(wèi)心中也是歡喜。這比之平日不是飛鷹走狗,就是推杯換盞的一干世家公子可要強的太多。

  卻不知這一切只是李弘冀的托辭,用功的確是用功,但絕非其所言的原因,他要對自己眼下身處的環(huán)境有一個明確的認知。

  假若自己穿越而來只是一介平民的身份,說不得還能依靠超前的認知謀個一世逍遙太平??善兂闪死詈爰剑碓诨始?,恐怕有些事就算他想置身事外也難以做到!

  不要說兄弟之情,就是父子在皇權(quán)爭斗面前也會顯得極為脆弱,這一切現(xiàn)在的李弘冀可不得不防了。

  熟讀經(jīng)史,李弘冀記得《資治通鑒》里有番記載。

  自己的爺爺當時還叫徐知誥的李昇,因為義弟徐知詢對自己心懷不軌,趁著宴會的時機,奉上一杯毒酒。

  以金鐘酌酒賜之,曰:“愿弟壽千歲?!?p>  徐知詢懷疑這杯酒有問題,于是就拿了一個空酒杯倒了一半的毒酒給李昇說:“愿與兄各享五百歲?!?p>  李昇知道這是毒酒啊,所以喝也不行,不喝也不行。李昇左右顧,不肯受,徐知詢捧酒不退。

  就在場面非常的僵的時候,有一個叫做申漸高的伶官蹦了出來,笑著對他們說:“你們不喝的話,我喝好了?!?p>  然后就將兩杯毒酒全都喝完了,順便就揣著杯子走了。

  李昇看了以后不忍心他被毒死,于是趕緊派人送去解藥,只可惜申漸高已經(jīng)因為腦裂死掉了,

  申漸高是個懂大義的人,不同于一般優(yōu)伶,他替飲毒酒,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向李昇進諫,希望不要再有兄弟相殘的事發(fā)生。

  可是之后,南唐歷史上,毒酒之事接二連三。

  原時空中主李璟時代的那杯叔侄相殘的鴆殺事件,就足以改變南唐的歷史。而李弘冀,就是其中的主角。

  李昪死后,李璟在其靈柩前盟誓,宣布日后帝位采用兄終弟繼的原則。要封他的弟弟景遂為太弟,并把所有的太子官屬,改成太弟官屬。然而景遂堅決推辭,后由于李弘冀在與吳越的戰(zhàn)斗中獨建軍功,李璟才封李弘冀為太子。

  有一天,李弘冀因不尊法度惹得李璟大怒,用打球的桿子暴打李弘冀一頓,并揚言要將李景遂召回來,那直接后果便是廢太子立太弟。

  時值李景遂僅憑借有懺逆之意的理由殺了都押衙袁從范的兒子,這事被心懷不軌的李弘冀刺探知后,一日,趁李景遂打球口渴,要飲漿汁,派人遞上來一杯鴆酒,將其毒死。

  然而,此事卻蒙過了李璟。但日后好殺的李弘冀屢次見到景遂化為厲鬼來索命,恐懼之下不久便死了,李弘冀最終并沒登上帝位,卻成全了風流翩翩的李煜李后主。

  而李煜是風流才子,但不是好皇帝。南唐名將林仁肇是宋太祖南征的強大對手,趙匡胤借南唐的使者出使宋廷時,用反間計除掉了林仁肇。

  趙匡胤好像無意帶著南唐的使者到他有意懸掛林仁肇畫像的禁中,無意說畫中之人將歸順我朝,先寄畫像為信物,并宣稱已筑好大宅,只等對方來降了。

  李煜聞知此事,立刻讓人鴆殺了林仁肇。而李煜殺林仁肇無異于自毀長城。一年后,宋太祖揮師南下。

  逾年,李煜被俘,亡國。

  就在七月初七,李煜42歲的生日,他登上小樓,望著半輪月亮,感時傷事,寫下《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一詞。

  結(jié)果,其中“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詞句,讓宋太宗看了大怒,賜與“牽機藥”毒酒,先頭部抽搐,漸漸與足部拘摟相接而死亡。

  整個南唐的最后一縷國脈,就隨著一杯毒酒,倏然散盡了。

  縱觀南唐歷史,李昪鴆殺徐知詢(未遂),弘冀鴆殺景遂,李煜鴆殺林仁肇。更有仁慈著稱的李璟毒殺閩降將林仁翰,馬楚忠臣王環(huán)、廖偃。短短39年,王室、君臣相殘。開國之君因服丹慢性中毒而亡,而亂世中的后主李煜最終還是逃不出宋太祖的一杯毒酒,身死人手,豈不可悲?

  北宋之末,宋徽宗剛當上皇帝時,騎馬巡視皇宮時看到了一個沒有名稱的庫房,詢問后得知是宮中藏毒藥的倉庫。鴆在倉庫的毒藥排行版上列第三等,最厲害的一種“鼻嗅之立死”。

  宋徽宗親筆寫詔書,說:“此皆前代殺不廷之臣,藉使臣果有不赦之罪,當明正典刑,豈宜用此。”于是,庫內(nèi)毒藥全部焚毀。

  方才與李璟和李景遂的對話,猛然讓李弘冀有了危機感。歷來的儲位之爭,都是你死我活,李弘冀實在不明白李景遂為何拿唐太宗來比擬自己。

  盡管歷史上也證明李景遂沒有當天子的野心,甚至為了明志把字改為“退身”,取功成身退之意。但是此時李璟剛剛登基,而李景遂也是如日中天,李弘冀還是不敢絲毫大意。

  晚間亥時二刻,宮中巡夜的梆子剛剛打過,很多人此時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李弘冀書房中的燈火卻依然閃動。

  門外阿彩與阿碧坐在竹椅上借著門口的光亮做著女紅,卻是不時向著書房內(nèi)張望。自從今日見了皇上殿下就把自己關(guān)進了書房中沒有出來過。

  言及要好好用功補上抱恙時拉下的功課,任何人不經(jīng)他吩咐都不得打攪,這對李弘冀而言也算是較為少見,往常這個時候他多是在溫柔鄉(xiāng)中了。

  ?書房內(nèi)李弘冀舒展著身體靠在那張寬大的紅木椅中,雙腳則是搭在書桌的邊緣,這個形象倘若被鐘皇后看見定會遭受一頓斥責,可卻是他后世在辦公室中單獨思考問題時養(yǎng)成的習慣。

  桌上放著厚厚的一摞時記,其中的一本還是翻開的,書頁中所記載的發(fā)生在大唐升元七年也就是保大元年的大事。

  此時大皇子李弘冀面上淡淡的愁容和深思的模樣皆是來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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