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切爾諾伯格之殤（14）

　　“back to the future？”

　　“對你來說是32年前的電影，很奇怪你居然會看過?！?p>　　“CCTV6放過，碰巧那天晚上在看。穿越時空的家庭倫理劇?！?p>　　“在我們的時代，文學(xué)藝術(shù)大都走向了一種極端化?！?p>　　“這個我就不懂了。藝術(shù)在我看來就是個屁?！?p>　　“你清楚的，通過你的記憶，我了解了許多。你們的時代真的十分有趣，雖然歷史書中對于你們時代的論述大都覺得你們是一批寄生蟲?！?p>　　“在我看來確實是，未來的歷史學(xué)家挺有水平的?！?p>　　“對于未來不感興趣嗎？”

　　“嗯，雙色球號碼，算了，那個太高調(diào)，你能告訴我2022年世界杯誰是冠軍嗎？順便把后40年都告訴我?！?p>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足球?！?p>　　“我也很喜歡唱、跳、rap、籃球。對了，國足什么時候能奪冠？”

　　“你好像在做比現(xiàn)在還不現(xiàn)實的夢。”

　　“額...對不起，我以為五百年他們總可以......”

　　“實際上，在你死前，世界就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p>　　“是三體艦隊來了嗎？難不成你就是我的破壁人？”

　　“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孩子。不過那部小說確實很驚艷。”

　　“別介，我可比你大五百歲呢，你叫我大爺都差著輩呢?！?p>　　“哈哈哈哈哈?！辈┦窟€是繃不住了，他笑了起來，“以后你在羅德島，阿米婭也許會很開心?！?p>　　“所以，我回不去了？”

　　“你只能回到未來，因為未來需要你。阿米婭也需要你?！?p>　　“我爸我媽還需要我呢，我女朋友還需要......”

　　“你沒有女朋友?！?p>　　“干，混蛋，別說出來啊?！?p>　　“好了，閑聊就到此為止了，泰拉，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真是沒想到?！?p>　　“所以你打算讓我拯救地球，也就是你們的泰拉？”

　　“我可不覺得你能辦到?！?p>　　“你媽的，我跟你拼了?！彪m然嘴上叫囂，但是余林沒什么實際的動作。

　　博士還拿著那把傘，好像外面下著雨?！霸?，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最早出現(xiàn)的時候，改變了整個人類社會。在你出生之前的那個時代曾經(jīng)有兩個國家掌握著可以直接摧毀世界的武器，當(dāng)時人類的腦子里始終有一根弦，弦斷了，世界也就沒了。在之后，你還沒經(jīng)歷的時代，每個國家都有了各種各樣的武器，那時候世界很瘋，如果把你放到那時你肯定活不下來?！?p>　　余林難得的沉默了下來。

　　“我出生的時候，世界已經(jīng)變得完全不同了，過盛的生產(chǎn)力，食物直接在培養(yǎng)基里就可以直接生長，生物技術(shù)飛速突破，連貿(mào)易都被消滅了。人類開始向外開拓，順便否定了之前所有的歷史?！辈┦款D了頓接著說道。

　　“你們那個時候的人類，是種很奇怪的生物，寧可對內(nèi)創(chuàng)造可以毀滅一切的武器，卻不向外發(fā)展。你們脆弱無比，卻貪婪無比。在我們的時代，巴別塔接手了一切，靠原石驅(qū)動的時代，所有人都過得很幸福?！?p>　　“那你們怎么亡了呢？”余林有些不服氣的問道。

　　“巴別塔里有太多的奇奇怪怪的計劃。在毀滅之前，我參加了冬眠計劃，我蘇醒的時候，世界已經(jīng)天翻地覆了，巴別塔毀了，一切都沒了。我也不知道世界是怎么毀掉的。

　　不過我蘇醒后，凱爾希，阿米婭，特蕾莎她們找到了我，我開始進(jìn)行了對于原石和礦石病的研究。后來，研究有了突破，然后就不大清楚了，應(yīng)該是襲擊。大概在這，睡了很久。直到你出現(xiàn)，我才醒過來。這里是我們意識的交匯點。”

　　遠(yuǎn)處傳來火車的汽笛聲，一輛火車伴隨著車軌從遠(yuǎn)方一起生長到了余林面前。

　　“話說我一直想體驗一下這種復(fù)古風(fēng)，七百年前一位叫拿破侖的皇帝想修一條鐵路連接歐洲大陸和英國，可惜沒修成，我替他坐了。他的指揮風(fēng)格我很欣賞?！?p>　　“喂，說話不要這么沒頭沒尾的，所以......”余林發(fā)現(xiàn)自己暫時并沒有總結(jié)出要提出什么問題。

　　“原諒我不能告訴你答案，事實很殘酷，但它需要你自己去面對?！?p>　　“我最煩的就是你們這種一開始就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什么都不說的混蛋，就像是一開始知道主角反而不斷派小弟送經(jīng)驗的反派大boss，好歹說一點吧，說點，啊，隨便什么，我不知道的就行。”

　　博士收起傘，一只腳已踏上了火車，他又放了下去。天空竟然真的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

　　“對了，阿米婭和凱爾希，拜托你要好好保護(hù)他們，至于我的事，就不必同她們說了，你就是我?！辈┦孔叩接嗔置媲啊?p>　　“你剛才保護(hù)了阿米婭，作為報酬，這把傘送你了，先躲過這場雨吧。不過磨磨唧唧確實沒意思，根據(jù)我的研究結(jié)果，天災(zāi)的原因就是原石，原石的原因也是天災(zāi)。對了，借用你喜歡的那部小說里的一句話，余林你記?。喝跣『蜔o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博士登上了火車，他的聲音也有些飄忽，“萬事萬物都有起因，萬事萬物也都有終局，我不清楚你到底能不能看到那個結(jié)果，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護(hù)好阿米婭，余林，答應(yīng)我，能陪她走多遠(yuǎn)，就走多遠(yuǎn)。”

　　彼時的余林并不清楚博士為什么選擇在此時此刻告訴他一切問題的答案，他也只是單純的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一切的一切都由這個承諾開始，也因此結(jié)束。

　　但此刻，余林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急切的問出了最后的問題，“我會。最后一個問題?！?p>　　“你問吧?！?p>　　“你是誰？”

　　博士登上了火車，揮了揮手?！斑@個問題，需要你自己找到答案。我就是你?！?p>　　余林打開傘遮雨，火車隨著車軌一起遠(yuǎn)去。接著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面鏡子，鏡子里的倒影，是個帶著面具一身黑衣服的人舉著手，可是手里空空如也。

　　一陣失重感過后。

　　“博士，你醒啦！”

　　12.23.19.15

　　“是我的錯覺，還是天確實越來越暗了。”先前出現(xiàn)的那個近衛(wèi)幫著繃帶，走到杜賓身邊。

　　“我也希望是你的錯覺。事實上，這個時間，切爾諾伯格本來應(yīng)該天黑的。”

　　遠(yuǎn)處的天空，灼熱的氣息開始向大地涌動，閃電不時打擊著切爾諾伯格的高樓。

　　“天災(zāi)云的形狀，比剛才黑壓壓的一片，更清晰了。嘖，裸眼看它在頭上匯聚可不是什么好兆頭。下城區(qū)的每一條街道都可能埋伏著整合運動，這個說法可能太過保守了，畢竟我們綁架了敵人的指揮官?！?p>　　“應(yīng)該說整合運動應(yīng)該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D在街上。”

　　“就我們目前走過的所有地方而言，幾乎每條街上都有暴徒在搞破壞，搶劫，焚毀交通工具和店鋪......這幫家伙，是覺得天氣太好，所以出來野餐聚會嗎？”醫(yī)療干員陪在余林身邊。

　　“現(xiàn)在跑出來聚會，一定會遭到天災(zāi)的無情摧殘。這說明大部分整合運動都是些被野蠻沖昏頭腦的傻瓜?！?p>　　“四點鐘方向的敵人，我會安靜的處理掉。只要他們體內(nèi)的病變器官不是什么警報器或爆炸物就行?！倍刨e正在和ace制定下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

　　“另一側(cè)，有利于據(jù)點之外的大批整合運動，就交給我們吧?！盿ce點頭答應(yīng)?！爸灰s音夠大，就沒有人能分辨出里面究竟包含了什么聲音?！?p>　　“那么各自行動起來?！?p>　　“沒必要那么麻煩?！?p>　　“博士。你醒啦，感覺好點了嗎？”

　　“謝謝你阿米婭，ace，杜賓，沒必要去作戰(zhàn)，現(xiàn)在我們只有一個任務(wù)，趕快跑?！?p>　　“用抱頭鼠竄形容你的性格還真是貼切。路上的整合運動你打算怎么處理，綁架了敵人的指揮官后，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低調(diào)的撤離?！倍刨e問道，“綁架他的意義是什么？帶回羅德島審問嗎？”

　　“別質(zhì)問我，杜賓，你要相信我的判斷。你以為我們已經(jīng)跑出整合運動的控制區(qū)了？”余林也不甘示弱，從來這開始杜賓對他就極不信任，說到底他也不是個什么值得信任的角色，但是好不容易拼死拼活完成了目標(biāo)，結(jié)果還有人來冷言相向，余林當(dāng)然不爽。

　　“博士，杜賓教官，不要吵啦?！?p>　　“你以為你能跑出整合運動的控制區(qū)？你以為他們沒有高端戰(zhàn)力？你以為你看見的就是整合運動的全部？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罵爽了嗎？完了我要動手了！”

　　“臥槽，君子動口不動手，草，草，疼疼疼......”杜賓一個擒拿直接抓住了余林的胳膊，反拽著往下壓。

　　“好了，別鬧了。”ace救出了余林，檢查了一下他的胳膊。“雖然博士失憶了，但是你要相信他，杜賓?！?p>　　余林也冷靜了下來，不知為何這次冷靜的特別快。“整合運動的控制區(qū)，在切爾諾伯格，全部，所以在逃離切爾諾伯格之前，就不要說什么逃離控制區(qū)這種話了?！?p>　　梅菲斯特從看到余林“活”過來，就一直在嗚嗚嗚的亂叫。

　　余林看他一眼，笑了笑，做了個對自己頭開槍的動作，模仿的是《哥譚》里杰羅姆的動作，如果再配上那個陰沉的笑聲和低沉的嗓音，蒼白的臉和血色的唇，說出一句“who’s the boss？”那是最配的。

　　此刻站在整合運動眼里，博士就是最狡猾的反派角色。

　　“整合運動的尖端戰(zhàn)斗力一點不比我們?nèi)?，羅德島綁一起估計能夠。塔露拉我們現(xiàn)階段完全打不了，霜星也干不過，迫害迫害弒君者倒是還湊合。當(dāng)然你們要是全精二滿級順帶ace是個七星干員我就原地干他媽的，但很明顯不可以。”

　　“說點我們能聽懂的。”

　　“很簡單，走最快的路，不管是大路還是小路?！?p>　　“這樣會暴露行蹤的?！?p>　　“你以為你的行蹤沒被暴露嗎？現(xiàn)在肯定還有人跟蹤的，對吧，浮士德?！?p>　　空曠的廢墟中，無人應(yīng)答。

　　“切，沒意思。還以為你會出來的。談?wù)剹l件啥的，雖然你做不了主?！?p>　　“我剛剛偵查過了。不可能......”

　　“這事，不怪你，他的能力比較特殊。”余林摸摸頭，“怎么說呢？總之，我們的位置一直是暴露的，前面到處都擠滿了準(zhǔn)備攔住我們的整合運動?！?p>　　“那你打算怎么跑出這么大的包圍圈。”

　　“現(xiàn)在戰(zhàn)俘的作用就體現(xiàn)了?！庇嗔肿叩搅嗣贩扑固孛媲?，“嘿嘿。”笑得很燦爛，扔掉了堵在梅菲斯特嘴里的抹布，梅菲斯特剛要罵人，被余林捂住了嘴，“噓，先別急著說話。聽我說?！?p>　　“其實逃跑的方法很簡單，整合運動會自動的讓開道?！?p>　　“你在做白日夢嗎？”

　　“如果他們不，我就掰斷他一根手指頭?！庇嗔址砰_捂在梅菲斯特嘴上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了梅菲斯特的一只手指。

　　“?。““““?！”

　　“不要傷害他！”

　　余林轉(zhuǎn)過身，“總算跳出來了嗎？浮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