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聲響起。
文靜看向門口,她還沒有將營業(yè)的牌子掛出去,而周嫂和茉莉此刻都在店里,難道現(xiàn)在就有客人了?
“你好,請問有什么可以為你幫忙的嗎?”文靜快速的上前,言語溫柔,默默的注視著男客人的背影:“我們今天下午才準備試營業(yè),而你是我們這兒的第一位客人,是可以給你最大優(yōu)惠的?!?p> “最大優(yōu)惠?”
聲音很熟悉。
文靜疑惑的看著說話的男人,當看見他轉(zhuǎn)身的剎那,一時間臉上的笑容差一點不能維持:“是你啊。”
吳維挑眉:“你前后語氣的變化未免太明顯,隱隱的好像有些失望?!?p> 文靜突然間沒了興致,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面上沒有過多的波瀾:“是你的錯覺,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見文靜轉(zhuǎn)身離開,吳維無意識的加快了腳步,走在她的身后道:“初見你的時候,你像是只容易受驚的小鳥,但是接觸下來,我發(fā)現(xiàn)你的戰(zhàn)斗能力其實挺高,真不知道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p> 文靜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吳維:“說的我好像和你接觸挺多,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p> 吳維不在意的笑了笑,隨手拿過一支玫瑰道:“我一直都想要問你,為什么你對我的敵意這么深?!?p> “你誤會了,我對你沒有敵意。”文靜道。
“我沒有誤會……”吳維還想要說什么,不期然的對上了文靜的眼睛,所有的話到了嘴邊改了口風,將手中的玫瑰遞給了她道:“如果你收下我的花,我就相信一切都是我的誤會,你對我沒有敵意?!?p> 文靜默默的注視著吳維,許久,才將視線移動到了他手中的花朵上:“吳先生還真是幽默,你能是高先生的朋友,想來身價也是不菲?!?p> “嗯?”吳維不太明白文靜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文靜抬頭,看著吳維的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波瀾:“拿我的花送給我,似乎不太合適。”
“你的花……”吳維微微一頓,反應(yīng)過來:“那我……”
不等吳維把話說完,文靜直接伸出了手:“你要送我花,這里的花都是我的;你如果去外面買,我本人就是開花店的,你要真這么做,誠意未免太低?!?p> “你……說的對?!眳蔷S定定的注視著文靜道。
文靜忽然間狡黠一笑,像是只狐貍一般,繼續(xù)開口道:“那折現(xiàn)好了?!?p> “啊?”吳維愣住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文靜會這么說。
“我說的話有這么難以理解嗎?”文靜收回了手,頗為認真的開口道:“我不要花,我要錢!”
周嫂正準備上前,不期然的聽見文靜這么說,頓時覺得失禮,想要開口,但是畢竟有外人在,只能忍住。
吳維從文靜的話語中回過神來,啞然失笑:“如果我告訴你我身上沒有現(xiàn)金,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在逗你?”
四目相對,文靜的眼眸像是無聲的說著什么一樣:“不會,你這樣的身份,身上沒有現(xiàn)金很正常。你可以開支票。”
“一朵玫瑰……甚至更多,似乎也到不了開支票的程度……”
不給吳維說完話的機會,文靜唇角上揚,她就是在等他說這話:“既然你誤會了我對你有敵意,你送我花肯定也是想要和我冰釋前嫌,你開了支票我也不會占你的便宜,像是吳先生這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少不了要給各類美女送花,這樣的好處,與其給了別人,不如給我,這樣的愉悅,可是比收到一支玫瑰花好的太多?!?p> 吳維看著文靜的眼眸越發(fā)的幽深:“我算是聽出來了,合著你是想要我成為你的長期客戶。”
文靜點了點頭,像是在說你還不算太笨:“那吳先生會拒絕嗎?”
吳維注視著文靜,朝著她靠近,見她依舊面不改色,甚至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任由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面龐上,在她耳邊開口:“你果然很有趣?!?p> 周嫂看著他們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再也無法忍耐,快步的上前,在快要橫亙在兩人中間的時候,只見吳維退開了。
“高朗讓周嫂來照顧你,看得出來對你很重視?!眳蔷S話落,從懷中拿出了一枚戒指,徑直拉過文靜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緩緩一笑。
文靜一愣,疑惑的看著吳維,當看清楚了手中的戒指,面色一變。
周嫂皺眉,若有所思的看著文靜道:“夫人,你要注意你的身份。”
文靜對于周嫂的話充耳未聞,看著吳維的背影,眸色復(fù)雜。
握住了門把手,吳維停下了腳步,滿面笑意的回頭看著文靜道:“支票我馬上讓人送來,以后你可以每天都給我送花?!?p> 文靜握緊了手中的戒指,想要扯出一個笑容,可惜并不成功。就在剛才她還沉浸在算計他的喜悅中,可是現(xiàn)在……她不確定了。
茉莉從前臺走過,一眼就看見了前方的文靜和周嫂,相較于文靜的沉默,此刻周嫂的面容完全可以用陰沉來形容,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
“夫人,你是少爺?shù)钠拮印!敝苌┑馈?p> “嗯?!?p> 見文靜反應(yīng)淡如清水,周嫂的話語聲中憤怒越發(fā)的明顯:“你和少爺?shù)呐笥炎叩倪@么近,更甚至還收下他的戒指,這樣的行為怕是不妥?!?p> 文靜移動了視線,看向周嫂的時候,眼中的不耐一閃而過:“我開店做生意,一朵花都還沒有賣出去,換句話說,沒有花成本,就能夠賺到一枚戒指,這明顯的好處,有什么不好?”
周嫂張口,想要說什么,可是對上文靜的眼睛,她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來。
文靜的手放在了周嫂的肩膀上,雖然在笑,但是話語中明顯透露著威脅的意味:“周嫂,我敬重你是高先生的人,但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是我和高先生之間的約定,至于你……想要打破這種約定,違背的就不只是我的意愿了?!?p> 周嫂的身體幾不可查的顫了顫,看著文靜的眼中充滿了探究和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