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只覺脖子被這寒氣逼得隱隱作痛,嚇得雙腿發(fā)顫,忙道:“不…不不不不要錢,小店里的船二位公子隨便挑,挑中哪個……小的,小的就送給公子了?!?p> 凌澈愣了一瞬,卻也迅速反應過來,忙將他們挑好的那個小木船收進了乾坤袖:“不用,我們就只要這個,小沈,咱們走吧?!?p> 言罷,留下了五百兩銀子便離開了。
沈清眠收回劍,跟了上去。
……
兩人上了船,正要走,卻被人叫住。
“二位公子!二位公子等一下!”
沈清眠準備劃槳的動作一頓,側(cè)眸下意識的望向了凌澈,見凌澈看著那滿頭大汗跑來的俊秀少年,便也望了過去。
那少年背著行囊,手中還握著本書,衣著打扮樸素儒雅,像是位書生。
見他們停下來望向自己,蘇景行忙擦了擦汗拱手道:“在下…在下蘇景行,前去魘城尋親,不知二位公子可否帶在下一程?在下……在下可以幫二位公子劃船,若是公子坐的無聊了,在下還可給公子念些詩經(jīng)來為公子解悶,也可……”
聽他強烈的推薦著自己噠噠噠的說個沒完,凌澈只覺一個頭兩個大,看了眼寬敞的木船,掏了掏耳朵打斷他:“好了好了,你說的那些我們都不需要,你要是坐船的話就趕緊上來,別耽誤了我們的行程?!?p> 蘇景行忙磕磕絆絆的爬上船,抹了把頭上的汗:“有勞…有勞二位公子了?!?p> 平靜的水面,幾人安靜的坐在船上,凌澈和沈清眠坐在船頭悠閑地賞著景,船尾的蘇景行悲催的劃著船,邊劃邊抹著頭上的汗。
凌澈看著坐在旁邊搗鼓他佩劍的小沈公子,想起剛才在店里時霸氣側(cè)漏的人,輕輕用手肘碰了碰,道:“小沈,都認識這么久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霸氣側(cè)漏的一面,嘖嘖,真不容易?!?p> 頓了頓又道,“其實,若是那店家執(zhí)意不肯少,咱們換家店買就是了,沒必要直接和他們起沖突。”
沈清眠斂下眼睫掩住眸中的黑暗,抿了抿唇瓣乖巧回答,聲音似乎還有點小委屈:“他推你……我就只嚇唬下他,又沒真?zhèn)!?p> 見他這副樣子,凌澈默默松了口氣,打消了腦海中的疑慮,笑了笑揉著他的腦袋。
那時感覺到的殺氣或許是錯覺吧,是他想多了。
劃了一會兒船,蘇景行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本就生的細胳膊細腿文文弱弱的,劃船這活雖不重,可他干了一會兒卻有些體力不支了,不過坐了人家的船,哪有白坐的理?只能繼續(xù)劃了。
正看著團子和沈清眠玩鬧的凌澈,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累得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蘇景行,抽了抽嘴角:“我說,蘇景行,你至于不至于啊,就只是劃個船而已,你怎么就能累成這副樣子?”
蘇景行癱坐在船上艱難的劃著:“不,不…不累,公子不必在意我,你們玩你們的,劃個船而已,我可以的?!?p> 看著他這副累成狗的模樣,凌澈嘆了口氣,走過去拿他手中的船槳:“行了行了,別逞強了,去那邊坐著吧,我來劃?!?p> 蘇景行忙抱住船槳:“不不不,不用的公子,我坐了你們的船,又身無分文沒法付錢,能幫你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真的很樂意的,公子您真的不用管,我可以的,我還可以邊劃船邊背詩詞……”
凌澈輕而易舉的便抽走了他手里的船槳,感覺腦袋被吵得嗡嗡作響,怒道:“我說了我劃就我劃,哪來那么多廢話?再廢話小心我把你丟下去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