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打著長長的哈欠,云釗從睡夢中醒來,這一覺當真睡得踏實舒服,不過倒是做了個夢,夢見老爹把他抱回床上,還給他包扎了傷口,甚至迷迷糊糊間還看到老爹心疼的落淚了。
可當云釗看到自己那只被重新包扎的手卻不免愣住了,溫暖的笑容浮現(xiàn)臉龐,可隨即笑容便消失了......
“爹啊!咱能不帶這玩意了嗎?”
原來被云釗摘下的手環(huán),再次被云葉帶了上去。而且云釗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他摘不下來了......
云葉卻一邊收拾著早飯,一邊說道:“本來覺得你長大了,現(xiàn)在看來還是得栓著你?!?p> “什么栓不栓的,多難聽啊。我又不是條狗?再說,你這么說也是對自己的一種......”
迎著云葉看來的眼睛,云釗只能把話吞了下去,然后對著自己的最做了一個縫合的動作。
“再亂說話,我就真把你的嘴給縫上,過來端飯!”
“得嘞!”
“對了,待會我要跟狗子他爹去趟城里,給狗子和大牛買點療傷的藥材,今天可能就回不來了,你自己想辦法吃飯?!?p> 云釗點點頭道:“那爹你路上小心點,聽說最近又開始有馬賊了。”
云葉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馬賊?不是都被你借錢借走了么?”
頓時云釗也跟著樂了:“嘿嘿嘿,這也不能怪我不是?我也沒說不還錢啊,誰讓我去的時候他們都搬家了呢?”
以前附近確實有馬賊,只不過云釗因為要準備各種狩獵的道具故而囊中羞澀,但他聽說馬賊都挺富有,索性就跑去找那些馬賊借了點錢。
可不到半年光景,附近就一個馬賊都沒了,聽說有人見到那些馬賊搬家的時候,都跟逃難似的各個滿臉都是淚,一邊哭還一邊罵:“這特么是造孽啊......”
云釗還因此被平疆鎮(zhèn)的鎮(zhèn)兵好生夸獎了一番,甚至還發(fā)了個金牌獎章,可惜最后也被云釗給熔了,換成了狩獵道具。
云葉淡笑著搖搖頭:“行了,你就別擔心我了,只要你給我安分點,我就替那些新來的馬賊燒高香了!”
“瞧您說的,我多乖??!這一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不能夠啊......”
“貧嘴!”
“嘿嘿嘿......”
......
目送著云葉和狗子父親等人離去,云釗轉頭就把小三子按在地上了;“你小子行啊,連我的話都能不放在心上!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聰明絕世就回不來了!昨天還敢嘲笑我,我今兒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小三子連忙解釋道:“云釗哥你誤會了,我真的喊人了,是云大叔不讓去的!”
“放屁!我爹還想盼著我出事是咋地?”
這時,清兒實在看不下去了,上來拉著云釗說道:“哎呀小三子說的是真的,當時我也在場,云大叔說不用去然后就跟別人喝酒去了。”
云釗頓時看向清兒:“喝酒?清兒,連你都開始哄我了?你以為我爹是老朱叔嗎?我從沒見過我爹喝酒!”
清兒急得直跺腳:“我沒有騙你,是真的?。。∵€是跟一個我不認識的大叔?!?p> 一聽大叔,云釗頓時冷靜下來,眉頭微皺問道:“那個大叔是不是穿著棕色長衫,看著很不一般?”
清兒連忙點頭:“對啊對啊,就是他就是他!云釗哥,那個大叔是誰???感覺比上次給你發(fā)金子的那個鎮(zhèn)兵大人都要有氣勢,我跟小三子都不敢瞅他。”
“哦......他呀,他是我爹的一個朋友。”
頓時,云釗便想通了前因后果,也同時對那位大叔的身份更加懷疑,可隨即就想起老爹說過的話,搖搖頭就此作罷。
隨后,沒好氣的瞪了小三子一眼:“行了,既然如此這次我就饒了你。去!給我拿兩只你家剛做好的最肥的雞,再加一壺好酒,給你錢?!?p> 小三子趕緊推脫,可云釗眼睛一瞪,頓時小三子便跟綿羊一般軟了下去,拿著錢扭頭跑了,小三子家是村子里的鹵肉戶,順便也自己釀點酒,只在村子里賣,說是賣其實也和送差不多,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而且基本上雞吃的東西也都是村子里的人給他們的。
清兒不禁問道:“云釗哥,你要雞和酒干嘛?”
云釗猶猶豫豫的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原因,想了個理由便糊弄過去,然后把清兒哄回家了。拿到燒雞后,囑托了一聲小三子讓他照顧狗子和大牛,便提著東西屁顛屁顛的直奔村外而去。
聽說當初人皇廟門匾上的這三個大字是純金的,可經(jīng)過歲月的磨洗,金子褪了色變成了木頭......
盡管已經(jīng)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人皇,卻每逢初一十五還是有人過來給點香火,有人說是這位人皇的后人,也有人說是村頭的張大娘替全村人祈福。
云釗將燒雞和酒放在桌上,左顧右盼了一番,看著剛點燃沒多久的香燭,又算了算日子。
“沒錯啊,今天是十五啊,人呢?”
云釗不知在等來來回回的走著,不時還朝門外張望,就在這時房梁上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別瞅了,這呢!”
云釗抬頭望去頓時喜笑顏開:“師父,徒兒又來孝敬您老啦!”
若是被云葉聽到,定然會罰云釗讀上一百本一千本甚至一萬本書!九霄人對于師道的傳承格外重視,一個人可以有許多老師,但師父卻只能有一個!
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一旦拜師就如同打上了烙印一般,而判師的下場就是人神共棄!
云葉雖然口上不說,但卻明顯能感覺出云釗的期盼極高,便是當時平疆鎮(zhèn)兵親自說要收云釗為徒他都未曾答應。云釗注定是要走出這片邊荒的,就如同修煉武道一般,功法的選擇尤為重要!同樣,師父的身份地位和修為手段同樣都是重要的考量標準!師擇徒而授,徒亦擇師而師。
所以,如果被云葉知道了他已經(jīng)拜師,恐怕真的會氣的讓他長跪不起??稍漆撚植皇侨龤q小孩子?以他能隨意玩耍一群先天高手的智計,又豈會輕易的就被別人糊弄?
“得了吧,你是又來哄騙我給你上課來了!”老者一臉不情愿的從房梁上翻身而落,看著那縹緲如仙的身影,云釗不住的投去羨慕的目光,可隨后卻趕緊閉上了眼。
“噗通!”
“哎~呀!這誰這么缺德啊,放個大缸在這干嘛?臭小子!救命啊,快把我拉出去,老頭子喘不過氣啦。”
這一刻,云釗真的想把他再往里捅一捅,可最后還是咬著牙一腳把大缸踢碎了。
“呼呼呼,我讓你拉出來,不是讓你踢出來,就不能懂得一點尊師重道嗎?我就說你小子是來哄騙我的,瞧瞧?原形畢露了吧?”
終于云釗貧嘴的毛病找到了病源,現(xiàn)在搞得云葉那般平日少言寡語的人,都不免面對云釗話多起來。
云釗卻瞪著老頭子大吼道:“我騙你?!你給我好好說話!當初,是哪個老不羞的拿著一堆假書非要賣給我?還口口聲聲說什么,哎呀你真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這本書十兩銀子賣給你!十兩銀子一本,你咋不去搶呢?誰騙誰???”
老頭子也不甘示弱,插著腰吼道:“你給老夫滾犢子!你也不瞅瞅那都是什么秘籍????絕世道經(jīng)??!我要是放在外面說十兩一本,都得把他們激動瘋了!你小子還不識好歹?”
“你可拉倒吧!我給你數(shù)數(shù)你拿的都是什么玩意,啊!《九陰九陽真經(jīng)》?《先天玄功》?《萬劍歸宗》?最可氣的是還有什么《易經(jīng)》?《封天經(jīng)》?《降龍十八掌》?!你以為你是大周皇族嗎??。磕阋娺^嶄新的連翻都沒翻過的《降龍十八掌》嗎?我拜托你哄小孩也專業(yè)一點好不啦?告訴你,當時我沒拉你去游街示眾,你就燒高香吧!”
“我呸!你懂個屁!越是絕世道經(jīng),用的材料也就越好,天清樹你沒聽過嗎?有自我清理功能的!我騙你?我騙你你還來找我干嘛?還拜我為師干嘛?你走??!”
“行!你行!姜齊公你真行!虧我這么些年給你買了那么多燒雞美酒,天天跟伺候老祖宗似的伺候你!你就這么說我......”
“慢著慢著?你說什么?天天?你那是天天嗎?哪個小王八蛋定的只有初一十五才有雞吃有酒喝?你這是上課嗎?你這是上墳呢!”
“行,我不說了!打今兒起連雞都沒有了!還喝酒?你就喝西北風去吧你!虧我還好心好意的給你拿吃的喝的,你居然這么看我!我還不如喂狗來的舒服,最起碼狗還記得我的好!”
說著云釗就氣沖沖的抓起燒雞美酒作勢要扔出去,頓時齊公坐不住了,立馬上前來指著云釗。
“你敢扔試試?你給我放下!”
“你讓我放我就放,我不要面子的?”
齊公見狀趕緊在懷里摸索起來,旋即掏出一本破舊的書來,頓時云釗的眼睛都亮了,可隨后馬上轉過頭去,生怕齊公看到他的賊笑。
“你只要敢扔,我馬上就把這書撕了!”
云釗頓時瞪圓眼睛:“來啊,我數(shù)一二三,一塊來!”
“來?。 ?p> “一!”
“二!”
“師尊您用膳......”
“......”
云釗轉身便把雞和酒托過頭頂,彎著腰低著頭,態(tài)度別提有多恭敬了......
原本還穿著粗氣的齊公頓時也被云釗這幅嘴臉給逗樂了,一把便將手中的秘籍朝著云釗砸了過去。云釗連忙也把雞和酒扔出去,伸手接住了秘籍,那笑容燦爛的簡直比太陽還燦爛。齊公慌里慌忙的接住了飛來的雞和酒,卻并沒有太在意,反而看著云釗笑了起來。
“臭小子,不要面子啦?瞧瞧你那副嘴臉,跟個奸商似的?!?p> 云釗立刻一臉正色的說道:“誒?在自己師尊面前,哪里有什么面子?師尊肯收我為徒已是最大的肯定,若是還不知足豈不是太過分了?”
齊公鄙視的看著云釗,云釗也對著齊公挑挑眉,頓時師徒倆都大笑起來,完全沒了方才潑婦罵街的狀態(tài)。
有時,這也不失為一種溝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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