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嘶
突然一陣嘶嘶聲,原本平靜的雪面上突然竄起了一條條的鼓動,那一升一降、一起一伏的動靜,撩動著白凈的地面。
“我南鏡司的女兒如何,攝政王可要體會?”
清冷入骨的聲音傳來,遠(yuǎn)遠(yuǎn)就只見白雪翻滾處走來一個女子,深紫色的衣袍被風(fēng)吹的翻飛,如墨似瀑的長發(fā)被吹的張揚(yáng)。
這是蛇女嗎?我大驚。瞧著她身后層層疊疊排列的銀蛇,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攝政王怎么不說了?”紫衣女子說道,極快的速度就到了眼前,她銀色的眸子淡淡的掃過我。
“一天到晚的惹事,回去再收拾你!”
語氣帶著無奈和親昵,我扁了扁嘴,拿出騙糖吃的無辜感,這貌似是條大腿。
“小水,你來了!”玄黑衫上前道,剛伸出手卻被紫衣女子躲了開。
她冷冷的看著他,手里一把匕首抵在他兇口。
“攝政王殿下,孤記得說過,阿火你不許動!”
玄衣男子似乎看不到匕首,身子依舊往前,俊美的臉上掛著寵溺。我瞧著這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腦洞無限的擴(kuò)大,合著,這是一對相愛相殺的小情人。
“月寧宸,放了阿火!”
女子聲音剛落,我驚呆了的張大了嘴巴。老男人到底把我丟到了哪里?玩的這么大?
若我沒記錯,月寧宸可是族志上赫赫有名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仙寧攝政王。
阿火叫的親熱,難道是月家敗家老祖宗月離火?
我還未求證,女子的劍就刺破了男子的兇口,大抵不深,但是依舊有血流了出來。
“月寧宸,你推孤做了族長,成為了仙寧的女帝,這些年來孤對你北鏡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不過問,攝政王當(dāng)真忘記了孤的底線?竟敢對阿火施用天劫!”
女子聲音清冷,青絲被風(fēng)吹卷的翻飛,白皙無暇的臉上,布著濃濃的寒氣。
月寧宸靜靜的望著女子,右手握著劍刃,俊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東鏡司叛變?nèi)珨?shù)被捕,你的好妹妹卻要用命來保護(hù)罪人之子,本王不過成全了而已,你卻指責(zé)本王,小水,事情可不是你這樣辦的!”
“成全?”女子笑道,匕首又刺入了幾分,“我南鏡司月離水由來護(hù)短,你成全了阿火,那孤也成全你?!?p> “哈哈!”月寧宸大笑道,臉上掛滿了寵愛的笑,手指順著匕首往上碰觸到女子的手。
“陛下困守中宮,籌劃與玉墨國和親,若不如此,你會想起來見我?陛下是否忘記了,你我已三月未曾見過!”
女子銀色眸子慢慢轉(zhuǎn)黑,掛著淡淡的薄霧,被過往的風(fēng)霜吹的清冷,她握著匕首的手慢慢收力,卻被月寧宸抓住了雙手往里又刺了幾分。
“月離火,本王不會放,請陛下不要阻攔本王行刑!”
清冽如酒的嗓音響起,我悲哀地垂下了腦袋,還以為能逃過一劫呢,沒想到這廝這么鋼鐵直男,難怪被媳婦虐!
云端的黑霧愈發(fā)的厲害,像是堆積黑水的集聚,我無力的瞧了頭頂,認(rèn)命的低下了腦袋,老天爺你劈死我得了,姑奶奶等著弄死老男人。
轟——
天雷打下,夾雜而來的是強(qiáng)勢的風(fēng)雪,我詫異的看著無恙的身體,正想開口,卻只見紫衫女子把我抱在懷里,而她的身上趴著月寧宸。
“終究,你還是贏了!”
月寧宸說道,慢慢站直了身子,一雙眸子宛如浸滿水的古井,幽深而悲涼。
他理了理衣衫,右手捂在冒著血的傷口,左手聚了一團(tuán)白起,用力的投向了我。
霎時(shí)間,我恢復(fù)了行動,癱軟在了雪地上。瞧著月寧宸我有些不忍,沒想到族志上惡貫滿盈的攝政王,放在眼前卻也只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你本不用這樣!”月離水低聲道。
“與玉墨和親,本就是你當(dāng)初的提議!”
“那是我想看看你為了南鏡司可以容忍到什么程度!”
“人心,猜忌的多了就涼了!”
女子低身扶我起來,翦水的眸子掛了一層薄霧,從月寧宸面前走過,“攝政王武功無雙,但若是孤拼盡全力倒也可掙得一個魚死網(wǎng)破,所以孤希望你記得,阿火是孤的底線!”
她的話夾雜著風(fēng)雪,飄蕩在漫天山崖,我無奈的跟著她走在后面,腳印深深淺淺,身后的月寧宸身影被風(fēng)雪吹的單薄。
握著我的手冰冷而纖巧,傳來的感覺上有幾分顫抖,我看著女子白皙到失了血色的唇瓣,被貝齒深深的咬著。
印象中月不染確實(shí)嫁給了玉墨國四皇子,只是不久他便死了,她再無改嫁,難道一對璧人就這樣結(jié)束了?
我向著天邊瞪了瞪眼睛,不靠譜的死老男人,都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