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在聿都呆了三日,兩個人在我的帶領(lǐng)下游遍了所有的花樓,藥罐子師父總是一臉溫潤的瞧著她淺笑,而她會拉著我對這家姑娘、那家小妞評頭論足。
當(dāng)她眸子流轉(zhuǎn)在女子曼妙身姿上時,像極了妖女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那日我與她說起,她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小蘿蘿也是這樣來花樓?”
我笑著飲了手里的茶搖了搖頭,“她可是會上手的!”
我突然想起妖女學(xué)著男人調(diào)戲女子的樣子,卻是像極了一個浪蕩公子。
眼前人聽了我的話頗為懊惱,拉著我就要再轉(zhuǎn)一趟花樓,身側(cè)的男人無力的瞪了她一眼,她才慢慢幽幽的說,“差點忘了,我們是來知會你一聲,十五你要去歷魂了!”
歷魂?我皺眉,隨后弱弱的問道,“今日是幾?”
女子掰了掰手指道,“十三!”
我:……
來不及喘息,就要馬不停蹄的啟程。
喋術(shù)整理包袱時甚是積極,于是我愈發(fā)的確定那日他與小魔王發(fā)生了什么。
師父瞧出了我的情緒,問道,“又不是你的事,你著個什么急?”
我懶懶的瞟了她一眼,“自己家的白菜被豬拱,你能不著急?”
師父并不是很能聽懂我的話,靜靜的思考了半晌,抬起頭幽幽道,“也不是,我養(yǎng)的兩顆小白菜都是去拱豬的,本座沒有很著急!”
我:聽過那句話沒?鮮花插在牛糞上?
某人:沒有!
我:現(xiàn)在聽說了!
某人:哦,是這樣呀,難怪月輕梧離不開你,鮮花是離不開牛糞。
我:……
行了半日,我就再也受不了了,看著軟若無骨窩在藥罐子師父懷里的人,我有些頭疼。
堅定的喊了停車,我坐在了外面,扼腕嘆息的向喋術(shù)闡述著車內(nèi)的種種。
那廝好看的臉上掛上幾分嫌棄,低聲道,“殿下與世子也是一樣!”
我:……
車子平穩(wěn),三日后到了九傾山,我逃也似的來到了領(lǐng)取歷魂任務(wù)的懸浮殿。
懸浮殿在九傾山最高處,八角亭式的建筑,甚是雄偉。
十六根純白的雕花神柱,八檐皆有一只雕琢精巧的鳳凰鳥,一百七十八道臺階,門口蹲守著兩只麒麟。
我本來出發(fā)就晚了一日,路程上又耽誤了半天,到時早有幾個白袍子長著等候。
這是我第一次瞧見情壺天的長老們,這次會面卻并不順暢。
許是因為我來的遲了,許是因為她們原本就心情不好,瞧見我來一個個橫眉冷對,我想若不是我還有個公主的身份,這些黑面神大概會把我丟下九傾山回爐重造!
我拿著卷軸狀的歷魂典,懶散的把玩著手中的穗子,抬頭間卻被白影閃了下眼。
玄墨長發(fā)高高束起,白色長衫輕逸飄影,眉梢掛著淡淡的憂傷,清澈如泉的眸,溫潤如水的顏。
這是半年后我第一次再見到月涼辰,上一次似乎還在花燈會上,那時他一句新娘子嚇得我半死。
“火兒!”月輕梧低聲叫到,隨后才色恭禮至的向幾個老頭子施了個禮。
那些老頭子們看到他明顯就開心多了,就連眼睛都多了兩道紋。
“少主也來歷魂?”我問。
月輕梧靜靜的看著我,隨后眉梢上掛上了淺笑,“火兒,這次歷魂我與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