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另一側,薛塵正在接蘇洋的電話,已經做了博物館辦公室位置的蘇洋,每天果然活得像一個養(yǎng)生大爺,保溫杯里還加一把枸杞,悠哉悠哉。
薛塵有些意外問道:“這怎么了?突然之間打電話,不會又把西周和殷商弄混了吧。”
說起來這也是蘇洋的軟肋,夏商周的祭品有些總是會混淆。
蘇洋在電話那頭尷尬一笑道:“這不是想你了嗎?從畢業(yè)到現(xiàn)在,我們……一個多月沒見了哈?!?p> “…………”
薛塵一臉黑線。
“呃,好吧,是這樣的,你還記得陳逍嗎?就是我們之前的那個室友,后來家里有事兒就不念了?!?p> 蘇洋放棄了尷尬的寒暄,直奔主題。
薛塵聽后便說道:“記得呀,后來他們家不是出國了嗎?”
蘇洋道:“是啊,前兩天,剛回國,這剛回國身邊也沒什么朋友,想起我們之前打游戲打的還蠻開心的,便給我打電話說,后天正好是他生日,想和我們聚一聚,我這也是天天清湯寡水,聽說有聚會就同意了,一激動連你一起答應了?!?p> 薛塵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說道:“沒事,你把時間和地址發(fā)給我,后天我就過去找你們?!?p> 掛了電話,薛塵回來看見合歡和顧漸晚兩臉迷茫的低頭看著劍拔弩張的花花,他也跟著一起低頭看。
他可是第一次看見,那個賣萌可恥的狗,居然也能那么兇神惡煞的嗷嗷叫喚。
顧漸晚怕花花再叫下去,會引來不少人的關注,便低身把它撈起來,輕輕在它耳邊“噓”了一聲,花花便忍不住說道:“那只貓有問題,他好像身上的氣息很危險。”
顧漸晚眉頭輕蹙,狐疑瞄一眼那只閉目養(yǎng)神的黑貓,連帶著合歡也歪頭看過去,輕聲說道:“不就是比平常的黑貓更黑點兒嗎?這是孟買黑貓吧。”
顧漸晚聽了合歡的話,又偏頭看了一眼她問道:“你能聽到花花說話?”
合歡無辜的點點頭。
花花在一旁開口有些興奮。
「能聽見,她當然能聽見哎,可神奇了呢。」
顧漸晚看向合歡,眼神有些錯綜復雜。
合歡對于顧漸晚的表情并不意外,左右她也不正常,大不了就當她們都是一類人罷了。
而顧漸晚只是失神一秒,便有些釋懷的笑道:“怪不得,上次在舟家園,你會問那一句,你早就能聽到花花說話了,還真不是一般人。”
還……真不是?
這話聽起來,怎么感覺她很久之前就覺得自己不是一般人了呢?
合歡有些自嘲吐槽道:“可能還真不是什么正常人,倒像是個神經病了。”
顧漸晚挑挑眉,倒有些期待的看著合歡,等她下一句,卻看見薛塵走過來,便自動斷了這話題,抱著花花走到一旁。
薛塵過來,自動報備說道:“剛剛蘇洋打電話來說,后天有場同學聚會?!?p> 合歡點點頭:“時間剛剛好呀,明天我們就回去了?!?p> 薛塵點頭,又看著合歡神色如常,似乎緩和過來不少,便回頭笑道說:“那牌子還請不請了?”
合歡立馬搖了搖頭說道:“先不必了吧,我們也不差這一塊牌子的姻緣?!?p> 薛塵便知,剛剛合歡應該是看到了與那牌子有關的事情,不過具體的,還是等晚上回去再說吧。
天氣依舊晴朗,趁著太陽下山之前,三個人從后山直接下了去,薛塵和合歡本打算要帶著顧漸晚一車回去,卻聽顧漸晚走到山腳下直接說道:“你們先走吧?!?p> 也不強求,合歡和薛塵便先開車離開,一路上,合歡對薛塵碎碎念著剛剛她看到的那些場景。
薛塵聽后只覺得懸乎其懸,十分不真切,尤其是那塊開元十三年的牌子。
只是……
“顧漸晚,不怕陽光,又有影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個鬼呀?!?p> 合歡搖搖頭,也不是很懂:“那誰知道了,你說她要真活了一千多年,那她找了那么久的夏侯凜……難道這倆人都不是人?”
“還有那條狗。”
薛塵“友好”的提醒一下。
合歡聽著揉了揉太陽穴:“話說回來,你說回去以后,萬一夏侯凜沒走,還又來了一個顧姐姐,這以后日子,怕是更戲劇性了。”
隨著合歡嘆氣,車內一時間陷入了安靜又詭異的氣氛,這說來說去,兜兜轉轉一圈,似乎除了換個地方,主人公都沒有換,甚至還增加了一個!
“算啦,萬一我們回去就發(fā)現(xiàn)對面人去樓空呢?顧漸晚來找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于是她又要跑到別的地方去找,這樣我們就又清靜了……”
薛塵故作輕松的調侃一下,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什么作用,好吧,他承認這個想法很幼稚……
只是說到底,顧漸晚和夏侯凜的愛恨情仇,與他們也沒有多大的關系,是為什么一定扯上他們呢?
車子開回到民宿院子里,陽黃昏影里,葡萄架上青澀的葡萄看起來格外誘人,薛塵順手拽了一顆來,擦了擦塞到合歡的嘴里笑道:“等我們回家之后,葡萄也快要成熟了,到時候就給你買一筐,把你吃成一個小葡萄?!?p> 合歡一嚼著那葡萄格外青澀的酸,卻還是咽了下去,哭笑不得地看著薛塵說道:“你最近,很會撩嘛,跟誰學的呀?”
薛塵只是笑了笑,尷尬的掩飾過去,他才不會告訴合歡,畢業(yè)前后那幾天,她可是拼命的請教自己寢室撩妹高手——蘇洋同學的撩妹秘籍,什么睫毛吻啊,情話卡車呀,愣是學了一大半,省得合歡總是說他是直男癌晚期,不過有很多方法方式薛塵還是沒辦法懂,應該還不夠高級,還是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