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看上的東西嗎?”黎真問了問身旁依然站著不動的畢墨。
“沒......”話音還沒落,冷冰冰的畢墨突然變了魔怔起來,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千變?nèi)f化,從冷靜到欣喜,從欣喜又到絕望?!澳?,那是!”
黎真順著他的眼神看向的方向看去,一幅簡單、古樸的圖,圖中只有一只很像丹頂鶴的生物在空中飛翔,但它只有一條腿,渾身上下都被火焰縈繞,羽毛是深淺不一的紅色,喙相當寬大,黑色并帶有白色的花紋。
黎真看著滿臉絕望的畢墨,下定決心,顫顫巍巍地走到老人身旁,輕聲的問道:“老人家,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哦?你有什么問題?”老人打了個哈欠,笑瞇瞇的看著黎真。
心里的石頭放了下來,“謝謝老爺爺,請問那幅畫是描述的什么東西?”黎真指向那幅火焰鳥的畫。
“你說這幅啊,喂,站那邊的小子不過來聽嗎?垮著個臉干嘛?覺得不開心就滾蛋。”老人莫名其妙就來了火氣,好似看見十分厭惡的東西?!袄蠣敔敚瑒e生氣,他今天被老師給訓了,心情不好?!边B忙把發(fā)愣的畢墨拉了過來,生怕畢墨性子一急就轉(zhuǎn)身離開。
“哦?這么大個小伙子還會因為老師的訓斥心情不好?這個心理承受能力可是不合格啊。”老頭又是莫名的一頓嘲諷,讓站在一旁的黎真十分尷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拉了拉畢墨的衣角,給他示意讓他稍微服軟,雖然黎真知道畢墨這人天不服地不服的,但是從他對這幅畫的重視度來看讓他服軟還是有一定幾率的。
終于,畢墨低下了高貴的頭,“請問老人家,這幅畫是從何而來?”語氣還是十分低落,似乎老人對他的言語攻擊沒有任何作用。
“哦?你小子居然能低頭?”老人如同畢墨的老友一般,擺了擺手“算了,老夫也不跟你一般計較。”一雙枯瘦如柴的手掌撐著躺椅把費力的站了起來,黎真在一旁有些擔心老人會摔跤,本來還準備去扶老人一把,但是卻被畢墨的眼神制止了。“過來吧,咱們仔細看看這幅畫?!鳖I(lǐng)著兩人來到火鳥畫旁邊。
“知道畫中說的是什么嗎?”老人詢問二人?!半y道是殘疾的丹頂鶴被火燒著了然后想飛到天空,靠著真空環(huán)境滅火?”黎真想了想后,一句爛話從口中飆出。
“哈哈,你這小子倒也嬉鬧得很。”老頭笑了笑,看得出這是真誠的笑容?!斑@是上古神鳥,叫做畢方鳥?!崩先祟H有深意的看了畢墨一眼,“此鳥在《山海經(jīng)》中曾有記載:有鳥焉,其狀如鶴,一足,赤文青質(zhì)而白喙,名曰畢方,其鳴自叫也,見則其邑有訛火?!崩项^看著兩人一臉茫然的樣子,搖了搖頭道:“書還是要認真讀,特別是文言文,很有用處的。”
“山中還有一種禽鳥,形狀像一般的鶴,但只有一只腳,紅色的斑紋和青色的身子而有一張白嘴巴,名稱是畢方,它鳴叫的聲音就是自身名稱的讀音,在哪個地方出現(xiàn)那里就會發(fā)生怪火。這就是譯文,簡單點說就是火之鳥。”老頭語氣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敬畏?!斑@幅畫中的畢方鳥是萬歷年間曾出現(xiàn)過的那一只,被一名碰巧遇見的畫師給描摹下來,不過這名畫師手藝倒也是驚奇得很,能將畢方鳥畫得栩栩如生,可不是凡人吶?!?p> “萬歷年間!這么珍貴的東西就這樣隨便擺放著?”黎真和畢墨雖然都是理科生,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比較了解,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明朝幾百年前的東西就這樣隨便擺放,萬一不小心給弄毀了怎么辦?
“放心,這只是用現(xiàn)代科技修復的副本,真本早就被毀了?!?p> “為什么會被銷毀?副本就如此驚艷,更何況真本呢?”畢墨顯得十分著急,黎真覺得畢墨對這幅畫過于用心,或者說是對畢方鳥過于上心。
“還不是因為那一伙人的高傲,連一幅畫都不能存于世,哼!”老頭似乎有些生氣。
“請問老人家,你知道那群人的具體信息嗎?可有他們后人的聯(lián)系方式?”畢墨幾乎是要扯著老頭的褲腳叫爺爺?shù)那笏恕?p> “后人?”老頭頓了頓,似乎沒反應過來??粗吥?,詭異的笑容在臉上一閃即逝,“不知道,我老頭子什么都不知道,哪來這么多問題,煩都被你煩死了,趕緊滾蛋,以后也別來了?!崩项^突然神情巨變,感覺對畢墨的厭惡深到骨頭里,但兩人之前從未見過面。
“小娃娃們,今天店面打烊了,都滾回家寫作業(yè)吧!”被老頭這么一喊,眾人一窩蜂的跑了出來,所有人臉上的笑嘻嘻的,看起來有很大的收獲,當然除了吃了閉門羹的畢墨。
“以后有空來喝杯茶,老頭子我一個人閑的慌。”臨走前,老頭子當著畢墨對著黎真說道,“你小子愛來就跟著來,但是一個人我可不歡迎。對咯,老頭子姓成,以后叫我老成頭就行。”
“我說畢墨,你跟那老頭是不是有什么過節(jié)?怎么感覺他時不時的在針對你,但對我甚至對其他人的態(tài)度都比你要好上不少。”回家路上,黎真看著一臉平靜的畢墨,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好似從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語氣冷冷的,似乎是隱藏了不愉快的事情,然后腳步停下,一臉正經(jīng)的看著黎真,反問道:“那你呢?成都載天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蓖蝗灰幌?,氣氛降到冰點,兩人恢復了冷冰冰的性格,兩人的融洽好似絢爛的煙花只在寒冷的高空中綻放的一剎那,美好卻短暫。
黎真頓了頓,“我們改天再去一趟吧?!?p> “嗯?!庇质抢浔幕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