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父親,如果今日你們喚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那我可以實(shí)話告訴你,這些詩,的確是一開始就存在我腦海中的,這個你再問千百遍都是這樣?!泵锨嗦吨苯诱f道。
賀爾眉目清淡,倪著她,似乎在想她說的可靠不可靠。
“那你何時發(fā)現(xiàn)自己腦中出現(xiàn)了這些詩?一點(diǎn)都沒察覺,線索都沒有嗎?”她這個女兒,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像以前那樣愚鈍的感覺。難道落了一次水,腦子一下子開竅了?
“落水之后,醒來便這般了?!泵锨嗦兜?,“我還忘記自己是誰了?!?p> “什么……”賀爾白微沉思。
這時,慕容知海開口了:“你寫下的那些詩,你二姐帶過來給我看過了,你老實(shí)說,是不是倆名叫杜甫和李白的人寫的?”
“不知道,什么杜甫李白,我也沒見過,要不你去找找?真有這樣的人,我也想認(rèn)識認(rèn)識?!泵锨嗦段⑽⒁恍Α?p> 看她這個樣子,也是問不出個什么來的了。
慕容知海和賀爾白微沉默了一瞬。
空氣突然安靜。
就在孟青露想著自己要不要自動告辭會去的時候,“啪”地一聲,賀爾白微身后的屏風(fēng)掉了下來,慕容彩蝶沖了出來眼神里都是化不開的怨恨,她高聲道,“你一直在看說謊!這些詩絕對不可能是你作出來的,你真是個賤人!害人精!你說!!是不是藏了奸夫——”
“啪——”
這一聲,是孟青露制造出來的。她直接揚(yáng)手打在了慕容彩蝶的臉上,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眼神,微微一笑,緩緩道,“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我向來是滴水之恩,泉涌相報的人?!?p> 她孟青露,從來不是什么好人。
“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慕容彩蝶捂著臉不可置信。
她這個妹妹從小到大,她可從來沒有放在眼里,這一次,她居然還敢對自己動手??!
她真是恨不得殺了她!
“夠了!”沒等到倆人重新開始撕逼起來,賀爾白微隱含著怒氣地喝斥道,“你們這像什么樣子?”
“母親!是她——”慕容彩蝶自然不憤。
“無需多言?!辟R兒白薇自那一聲喊出之后,似乎又迅速調(diào)整了過來,臉色平靜,語氣平淡而不容置疑。
“每人回去抄上十遍小佛堂供桌上的佛經(jīng),禁閉一月,誰有異議,過來找我?!闭f完,賀爾白微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慕容知海,微微一福建身:
“大人,妾身有罪,是妾身沒有教好倆位女兒?!?p> “無妨,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慕容知海趕緊扶起她,僵硬的臉色和緩了一些,“夫人何錯之有,快快起來罷?!?p> 賀爾白微起身,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還不趕緊回去受罰?!?p> “是?!泵锨嗦囤s緊道。反正都這樣了,這位母親大人話都說出口了,不走難道還留在這里跟她理論不成?等下要是不小心折騰出暴風(fēng)雨,來個混合雙打,那走都沒法走了。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慕容彩蝶明顯不甘,這事都還沒個結(jié)果呢!怎么能走呢?可但她接收到母親那濃濃的警告意味的眼神時,只能退出去了。不過她發(fā)誓,今日這仇!她一定會報的!
倆位女兒都離開之后,房間里重歸平靜。
這時,賀爾白薇開口了,低低詢問道,“大人,關(guān)于今日詩會之事,你是如何想的?”
本來按照他們的想法,是打算讓他們的大女兒在詩會上出彩之后,盡量獲得了皇后的青睞,得到了她的支持,接下來的婚事只要有一方提出,那都會顯得順理成章,接下來的日子也可以慢慢為彩蝶的婚事作打算了,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總有一天是要被冊封為儲君的他們慕容一族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jī)會??蓻]想到,半路會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這個一直不被他們看好的女兒,居然還能做出那樣的詩?
他們是質(zhì)疑的,可是,當(dāng)下沒有證據(jù)。
“就看那邊怎么做了,”慕容知海頓了頓道,“彩珠從小優(yōu)秀,知書達(dá)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反彩露,她性格固執(zhí),不肯聽勸,自那次救了落水之后的白觀之子后突然大放異彩,我懷疑……這不是她所為?!?p> 按照彩露以往所作的一些詩句文章來看,這不像是她能作的東西,所以,幾乎可以肯定,有人在幫她。
“你懷疑是他?”夫妻多年,賀爾白薇一聽他這么說,不用指名道姓,她想,她都知道是誰了。
“對,”慕容知海道,“李澤青雖然只是一個秀才,其父也只是區(qū)區(qū)一個白硯,但是,他這個人還是頗有文采的,五歲能作詩,七歲便能作出優(yōu)秀文章來,在他呆過的小洲那里,還有許多人稱他為神童。”
這么一想,彩露救過他,那么他很有可能也會私下教授一下她。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得。
“所以,”慕容知海繼續(xù)道,“一切就按原來計(jì)劃的就可以,如果皇后娘娘真的非彩露不可……那就讓她為妾罷。”為什么是為妾,而不是側(cè)妃呢?當(dāng)然是,側(cè)妃之位,早有人預(yù)定了。
三皇子是未來的儲君,不可能只有一個正妻,他還會有倆個側(cè)妃,還有無數(shù)美婢妾室,許多都已經(jīng)內(nèi)定好了。所以,彩露,他們的三女兒是不可能為正妃或者側(cè)妃了。再說,彩露她是一個名節(jié)有損的人,嫁給三皇子,也不合適。
這是大家都這么認(rèn)為的事情。
“好,”思索片刻,賀爾白薇默然應(yīng)了。
她早就想過,彩露這樣子的,其實(shí)去哪里都無所謂的了,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再差,以后說不定看著彩蝶的份上還能升個妃,若是嫁與別人,先不是能不能嫁個好門第,以后還不知道怎么樣。
京城世家沒落,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
剛回到院子里摸著肚子準(zhǔn)備尋點(diǎn)吃的孟青露,不知道有人輕飄飄的,就要決定好她的終生大事和未來了,此時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半只烤的香噴酥脆的小乳豬,眼睛一亮,她舔了舔嘴唇,伸出了她白嫩嫩的罪惡的小魔爪。
看來今天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