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恩怨是非

　　??????蕭蕓案件已經查清，最后只等法院最終審判。

　　?????? 9月6日，錢鈺出拘留所，程勇和程世軍帶蕭蕭來接她，并一起到殯儀館，最后和蕭蕓道別，火化，安葬，入土為安，一切靜悄悄，就三個大人和一個孩子來完成。程勇抱著骨灰盒，蕭蕭捧著遺照，程世軍和錢鈺護在左右。

　　?????蕭蕭沒有很悲傷，也許這兩個月來的生活，讓她習慣了沒媽媽在身邊的生活。

　　?????錢鈺沒有悲傷，只有悔恨和憤怒。程勇只有一絲不舍，和感激。程世軍只有憐憫和可惜，更多的是在觀察蕭蕭的情緒。

　　????? 9月7日，錢鈺把家中一切變賣處理，把房退租，準備回錦城。錢鈺在拘留所和蕭敬國離婚，也發(fā)聲明與蕭天寶斷決母子關系?，F在算是孤家一人。謝絕程勇的挽留，獨自回錦城，按她自己的意思是，她手上有蕭敬國一家的存款，還有幾十萬，回到錦城買個一房一廳，還有剩余，夠她一個以后的生活了。

　　???????程勇保證，每個月給她打3000元生活費，這是做兒女的心意，也是讓蕭蕓死后安心。錢鈺這次沒有拒絕。

　　2014年9月8日星期一，中秋節(jié)。今天早上，錢鈺悄悄的走了，回錦城去了，對于中秋合家團圓的日子，她只能選擇遺忘，家對她來說是傷心的名詞，丈夫離婚了，兒子斷決了，女兒才剛安葬，女婿她無顏面對，外甥女更是異常愧疚，要不是那喪心病狂，貪得無厭的父子倆，何至于此，她只能悄悄的一個人離開，她也要臉面也有自尊。

　　????程勇，沒法回家，工廠里有數百工人都是無家可回的游子，做為老板，必須陪他們一起過個以工廠為家的大團圓，雖然他會早早的退場回小家去過小團圓，兩個小時的路程，讓他每年中秋都要很晚才回到家，以前妻子都會等他回來，兩人一起過最后幾分鐘的團圓。今年，又會是誰在等我團圓？

　　??????程世軍，今天很高興，孫女陪他過中秋，兒子回不回來過已經不重要了，往年在家，村里人都盡量遺忘中秋這個團圓節(jié)，畢竟沒法團圓的團圓節(jié)不過也罷。

　　?????蕭蕭不太明白團圓的意義，老師說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團圓，可一家人不是天天在一起嗎？那不就是天天團圓了。她也沒敢問老師。

　　?????晚上，爺孫倆照常溜灣，回來后和平時一樣，看會電視，再做作業(yè)，沒有變過，本來8點半就要上床睡覺，可今天爺爺卻帶蕭蕭到天臺上。

　　?????一張茶幾，一把趟椅，一盒月餅，幾樣水果，一瓶飲料，一盒牛奶。月光灑下，沒燈也一樣亮。爺爺趟在趟椅上，孫女趴在爺爺懷里。

　　?‘‘爺爺，我們是在過中秋節(jié)嗎？’’吃著爺爺喂的葡萄，好奇的問。

　　‘‘是啊，中秋看月亮吃月餅?！?p>　　‘‘可是，老師說是團圓節(jié)呢？’’

　　‘‘那什么是團圓呢？’’

　　‘‘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團圓啊！爺爺真笨，這都不知道?！?p>　　‘‘蕭蕭真聰明，可我們一家天天在一起，還過什么節(jié)呢？’’

　　‘‘是?。敔敒槭裁窗。俊?p>　　‘‘因為，今天月亮特別圓，很久以前有個嫦娥姐姐一不小心跑到月亮上去了，回不來了，想家了?！?p>　　‘‘那嫦娥姐姐好可憐??！’’

　　‘‘那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要??！可怎么幫呢？’’

　　‘‘就像現蕭蕭和爺爺這樣，望著月亮，吃著月餅，講著故事，好像是在和她說話，聊天就像是回家一樣?！?p>　　‘‘可是她聽得到嗎？’’

　　‘‘聽得到，每年就這一天，她才聽得到，所以才叫中秋節(jié)，和她團聚的團圓節(jié)?！?p>　　‘‘我知道了，那我們趕緊和她說說話?！?p>　　‘‘今天晚上，蕭蕭要晚點睡覺，和爺爺一起陪她團圓。好不好！’’

　　‘‘好的。可是說什么呢？’’

　　‘‘說你好玩的，上學的事，都可以?！?p>　　蕭蕭就開始說她記得的好玩的事，上學的事，程世軍在一旁應和著。

　　?????? 11點半，程勇回到家，空曠寂靜，表示父親和女兒都睡了。嘆了口氣，腳步放輕，悄悄的上樓，聽到女兒和父親聲音從天臺上傳來，走了上去。

　　‘‘爸爸！爺爺，爸爸回來了?！畠簹g快的叫聲，

　　‘‘回來啦，去搬把椅子上來坐會。’’父親有些嚴肅的聲音。

　　????程勇轉身快速弄了把椅子，在躺椅旁坐下，看著茶幾上切好的月餅，取了一塊吃下，把女兒接過來，抱在懷里，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這餅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月餅。

　　???看著滿頭白發(fā)的父親，看著懷中的小人兒，原來這就是團圓，望著天上的圓月，原來還是有人在等他回來團圓的。

　　????第二天，蕭蕭起來已經8點半了，?“爺爺，怎么不叫醒我，這都遲到很久了?！笔捠捒迒实哪樋鄲赖馈?p>　　“爺爺和老師請假了，吃完早餐，一會讓爸爸送我們去學校?！?p>　　“爸，應該早點把她叫醒的，這都一節(jié)課沒了。”

　　“小孩子唾眠深，也要睡足了才有精神，早叫起來，迷迷糊糊的打盹，能學得進去？那可就不是一節(jié)課，是一早上，一整天的問題?，F在睡足有精神了，也就缺一節(jié)課。你選哪樣？”

　　“這，你這歪理真多?！?p>　　“什么歪理，正理的，缺一節(jié)課只影響自己，上課打盹睡覺，不僅會影響別的同學，也是對老師的不尊重，老師討厭哪個？更何況家長還事先請假了?！?p>　　“爸，你說的對！聽你的?！背逃伦屑毾肓讼?，還真是，困了，累了，病了你可以請假，你要是病懨懨來上班，不僅影響同事，也容易出錯。老板看到了不是認為你敬業(yè)，而是會覺得你是不尊重，敷衍崗位工作。

　　?????? 9月10日，程世軍獨自申請見蕭敬國，被準后，兩人在拘留所見面。

　　‘‘你來看我笑話。’’

　　‘‘有什么可笑的，只是覺得可悲，一個家就好好的散了?！?p>　　‘‘說吧，來見我，有什么事？’’

　　‘‘我就是覺得，你也是聰明的人，怎么會做這傻事，有些不明白，想和你探討一下。’’

　　‘‘是?。∩凳??！捑磭猿耙宦?。

　　‘‘難道不是嗎？就算那天晚上你們成功殺了程勇，最后還不是和現在一樣。只要車禍被認定為謀殺，那還不是和現在一樣被查到?！?p>　　‘‘是啊，只要被懷疑上，總會露馬腳的。當時不知怎么的，一直就覺得是車禍，意外的車禍。沒想過會被認定是謀殺。也許有想過，卻很快給自動被蒙蔽了。’’

　　‘‘那好，我們就以你們成功了，也算是車禍意外，那程勇的遺產你會讓蕭蕓怎么選？’’

　　‘‘你什么意思？’’

　　‘‘難道你沒想過，不可能??？’’

　　‘‘想什么？都是蕭蕓的，她是我女兒，我花她錢又有什么關系！’’

　　‘‘也對，你不知道，還我?！?p>　　‘‘程勇還有個在鄉(xiāng)下老家種莊稼的爸爸，我聽到時，覺得不可思議。他，自己父親不養(yǎng)，卻養(yǎng)丈人一家。你，兒子有錢不用，卻在家里種田。你們倆個都不正常，都是神經病?！?p>　　‘‘也是，在你們眼里只有錢，哪知道我們小百姓的想法。可是，這幾年，我知道的，你也沒地方花什么錢啊。吃的，住的都由程勇供著，每月還有幾千元零花。還不滿足嗎？’’

　　‘‘我自己當然夠了，我是為我兒子，前幾年不管天寶花費多少，程勇都沒在意，可這兩年，就變得摳摳索索的，他那么有錢，幾千萬資產，天寶才花多少，每次訓孫子似的管這管那的，天寶都不敢吭聲，委屈的很，還要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裝孫子，蕭蕓也不敢說什么。不就是花幾塊錢嗎，現在這么摳門，以后呢，我得為天寶考慮?！?p>　　‘‘那你肯定不知道，小勇生意都快破產了?！?p>　　‘‘他破不破產又不關我的事，他又不是我兒子。我干嘛要關心。’’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那你怎么想到要殺他呢？’’

　　‘‘天寶無意中說的，程勇死了，錢就都是女兒蕭蕓的了，也就是我們的了，那天寶花錢就不用小心翼翼的了，想花就花。我本來不想的，可后來越想越覺得對！’’

　　‘‘你就沒想過，程勇死了，沒人賺錢了，幾個錢能花多久？’’

　　‘‘想那些干嘛，房子就值2千多萬，賣了，就夠花了?！?p>　　‘‘真的夠花嗎？你不知蕭天寶兩個月不到就欠了50多萬嗎？一年就要三百多萬，2千萬能花幾年？’’

　　‘‘有嗎？不可能，他也就偶爾在外面請客吃飯花個萬把塊。也不是天天這樣?！?p>　　‘‘你居然不知道，那你們兩年花了三百多萬，這你也不知道嗎？蕭蕓沒告訴你們？’’

　　‘‘有段時間花得多些，蕭蕓讓我們收斂些，克制些，哪有花那么多！’’

　　‘‘這樣啊！不知道花多少？也不知道賺多少？每次萬把塊不多，可次數加起來也很恐怖?？擅看味际怯X得就那么點小錢，至于這么摳門嗎？長年累月，怨在心生。我也算明白了?！?p>　　‘‘那你怎么想到連環(huán)車禍來殺人？’’

　　‘‘不是我想到的，是天寶，準確說是天寶和他朋友張家良一起想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我覺得很靠譜，就配合了。’’

　　‘‘這個人我知道，那張家良為什么這么上心呢？你知道嗎？’’

　　‘‘一個鄉(xiāng)下來的保安，不就是為了點錢嗎！’’

　　‘‘為了點錢，至于去殺人嗎？何況，在別墅小區(qū)，我們家小勇不算有錢，只能算墊底那波人，他干嘛找上程勇的麻煩?。俊?p>　　‘‘應該是程勇看上去還是有錢人，而殺別人拿不到錢，和天寶配合才能拿到錢。’’

　　‘‘你就沒想過別的原因？’’

　　‘‘還有什么原因？你知道？’’

　　‘‘我聽說了，他在打蕭蕓的主義?！?p>　　‘‘別扯了，蕭蕓哪能看上他。’’蕭敬國一臉不信。

　　‘‘那可不一定，要是殺對人，程勇死了，對于你們家他是大功臣，除了錢，他要是還想要人，到那時，你能不給，敢不配合。你們的生死都在他手上呢！’’

　　‘‘還真是！’’蕭敬國也嚇了一跳。

　　‘‘到時候資產就不姓蕭了，要姓張了?！?p>　　‘‘這…’’

　　‘‘你覺得到時候他還會供錢給天寶花？’’

　　‘‘這……’’

　　‘‘最后只能為他人做嫁衣。’’

　　‘‘蕭蕓不會同意的?！捑磭钡么舐暫暗健?p>　　‘‘可你們會讓她同意的。那樣她也會怨恨你們，自然也會同意的?！?p>　　蕭敬國仔細想了想，越想臉色越難看。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

　　‘‘想明白了嗎？’’

　　蕭敬國臉色，懊惱氣憤憋得通紅通紅的。

　　‘‘整件事，不管從哪個方面講，最終你都不能如愿，你說，你是不是傻，被人當刀使，出錢出力最后都一無所有，至少不會比原先好，只會更差，畢竟程勇還能賺錢，而蕭天寶，張家良都只會花，不會賺。’’

　　‘‘我現在也終于明白，你做生意為什么不行？自己畫了餅，你出錢出力，最后還是別人吃到賺錢，而你卻餓得虧本。怎么能做好生意嗎？你這腦子，嗨。夠笨的?！f到后面還鄙視的嘆了口氣。

　　蕭敬國氣得站起來，指著程世軍，‘‘你，你’’語不成句，突然暈倒了。

　　???程世軍跟著嚇一跳，還好蕭敬國年輕，沒出事，只是一時氣急暈過去，也很快就緩過來。

　　???探視也被迫結束。

　　?????程世軍出了拘留所，心中出了口惡氣，這些小人真不是東西，對他好卻不記得，只記得自己的委屈。讀書人說的，升米恩，斗米仇。好像是這句。

　　????在程世軍心中，程勇也算是自做自受，花了錢還買不到好，無非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這也讓程世軍明白，親兄弟明算賬，不管是家庭日常生活，還是其他方面，賬還是要隨時記下并公開，讓家人親人知道進多少，出多少，剩多少。因為往往每次幾十上百的小錢不注意，積少成多，錢很快就花光了，而在別人眼里會怎么想？一旦有了疑心，就產生怨念，最終結局只會是分崩離析，各走西東。

　　??????程勇和蕭蕓要是也能這么做？還會有家人離心？還會有車禍發(fā)生嗎？誰知道呢！

　　?????程世軍坐上出租車，看著窗外在京城忙碌的人，他們都是遠離家鄉(xiāng)的游子，為了生活，也許應該說為了過更好的生活，來京城做個游子，是對是錯？只有他們自己感受，程世軍自己卻想著遠方的家鄉(xiāng)，鄉(xiāng)下村里的家。對家來說，他就是個遠足的游子。

　　???在家的孩子想出門，遠足的游子盼歸家。

　　一一一一全書編完。

　　…

　　????本書人物名字，事件皆屬虛構胡編，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