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關(guān)押天牢,動用私刑(上)
太后病倒,慈寧宮上上下下,傳開以后自然一片喧嘩吵鬧,宮女太監(jiān)來來回回出入宮門,忙活得不可開交。
請?zhí)t(yī)的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煎藥的忙著煎藥;剩下的拿著掃把抹布打掃衛(wèi)生,收拾物品……
那么多人中,最閑的無疑必定是我。閑坐在天牢中,無事可做。
太后忽然病倒床榻,一病不起。我無辜的成為第一兇手,在大理寺審判長未查證整件事情經(jīng)過,我被暫時關(guān)入大牢,等候?qū)徟小?p> 可憐我拖累了明月,害得我們倆被關(guān)在同一間牢房,不見天日。
牢房環(huán)境陰暗潮濕,天花板時不時都在漏水,還時不時聽見老鼠叫聲,空氣彌漫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面對此環(huán)境,我和明月似乎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見怪不怪。我們待在牢房中怡然自樂,我還高興地笑著向明月講著小時候發(fā)生的趣事。
想我百里音淚小時候特別頑皮,有一次去御膳房玩耍不小心打破了父皇心愛的琉璃碗,被父皇下令關(guān)押天牢三天三夜,久而久之,習慣了天牢中的環(huán)境,覺得天牢并沒有那么可怕,其實還挺好玩的。
到底還是怪我太傻太天真,慘遭太后算計一通。
它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一個引我上當?shù)木?,不論我自貶為嬪,還是自稱皇后,結(jié)果終抵不過死路一條。
同明月嘻嘻哈哈地講完故事,我站起身坐臥草床上,倚靠身后的土墻,面壁深過。
百里音淚,虧你自己久居深宮數(shù)十年,算計到頭竟然在天朝后宮里被太后污蔑到頭上來了。
我不畏懼死亡,白白被太后陷害蒙冤枉死,未免太不值。
倘若我百里音淚不認輸,哪怕天王老子,閻王爺駕臨也不能抓我入地獄,我非得盡快想出逃離天牢的法子來。
我想到了一個又一個辦法,法子想這么多,細數(shù)一下,大約有幾十來個。
撬開房門逃獄、給錢買通獄萃、裝病趁機逃走、破壞牢房環(huán)境借機逃離……我一一想到,手頭卻毫無一條立馬拿來實用計策。
逐漸的,天已入夜,月夜朦朧,透過墻頂一扇小如樹葉的窗戶,照進一絲微光。
我自己無能為力,想不出來可靠的辦法,不得不請教別人,我轉(zhuǎn)眼把希望都寄托在明月身上。
這丫頭,平常就數(shù)她鬼點子最多,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時間就是性命,她居然如此淡然自若地倚墻而睡。我簡直欽佩她樂觀的心態(tài)。
既然她睡著了,我只能求自己。輾轉(zhuǎn)反側(cè),心緒混亂不堪。我時而抓耳撓腮,時而輕敲自己腦袋幾下,它怎么越到生死關(guān)頭越轉(zhuǎn)不過彎了呢?
半個時辰內(nèi),我左眼跳個不停。
命書上曾曰:左眼跳吉,右眼跳災。然我恰恰與命書上所寫得相反。我估測著今晚必定發(fā)生事情,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有人不想留我們到明天。
“明月,別睡了,快起來?!蔽覔u晃著正在打盹的她,“有人存心至你我于死地,我們趕緊想方設法破解,看能不能逃離這場劫數(shù)?!?p> 明月疲倦得揉去眼角‘芝麻糊’,向我道歉:“公主,對不起。奴婢原本打算想辦法的。可頭腦一片空白,于是才睡著了。”
“沒關(guān)系。辦法本宮同樣在想,大難當頭,想到的那些辦法無一實用的。不如淡然自若,搏一把,或許能爭取一線時機,熬過今晚,明日便會有人救我們。”
我在賭,我賭不贏拓拔昊必定救我出去。之前給他留下的映像那么差,興許他還想借此機會整我?guī)兹铡W屛覈L嘗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后來證明我確實多慮,他甚至比我想象中來的更早,不過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明月點頭答應,我們倆坐下,靜候那人到來,牢房里這時候安靜的都能聽見我倆呼吸聲。
墻壁不隔音,過去約末半柱香時間,外面?zhèn)鱽韲}噠噠輕快地腳步聲,聲音又遠而近,聽著也越來越刺耳。
深知危險接踵而至,我們不敢吭聲,如同一塊木頭一樣坐在草床上,一動不動。
牢門被劇烈的撞擊撲通撞開,危險已經(jīng)來臨。
一位穿著玫瑰紅百褶裙,戴八寶釵,舉止文雅的女子踏著碎花小步走進來。她身后尾隨五六名魁梧強壯的侍衛(wèi),身旁還站著一位紫衣宮女。
她如此奢華的穿戴,品階地位定與夫人平起平坐。
“打開牢門,帶皇后娘娘出來?!迸恿鑵柕卣Z氣以及果敢的手勢,還有氣調(diào),絲毫不遜色于皇后的威風。
“本宮自己有手有腳,四肢健全。不勞煩妹妹動用這么多人力?!蔽艺酒鹕泶蠓阶叱觯R走前害怕明月?lián)鷳n,我點頭示意她無礙。
“喲!妹妹這不是怕姐姐待會有腳走不出半步,特意給姐姐省點力氣?!迸訃虖埌响?,自信滿滿,仿佛認定自己一定會成功似的。
女子立刻被我激怒,指著那一群侍衛(wèi),“你們這些人還愣在那里干什么,不趕緊過來動用大刑好生侍候皇后娘娘。”
“遵命?!彼麄兏┦鬃鬏?,準備刑具對我用刑。
聞見煤炭燒焦的氣味,聽到鐵塊被火燒得噼里啪啦作響,想到接下來我即將被用刑,我卻一點不害怕。
“娘娘,勸您承認刺殺太后這件事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您身份尊貴,千金之軀,奴才怕您身子骨吃不消?!睂ξ矣眯痰哪凶硬恢獌?nèi)情,遲遲不肯下手。
恐怕他認為我認罪以后此事一了百了,卻不然,那女子擺明了來這找我事,我認罪了又能怎么樣,早晚都躲不過這樣的刑罰。
“認罪?呵——無罪為何要認罪。愈加之罪本宮不認!”我堅定的咬牙回答。
女子聽到我說得這些話更氣憤,再加上她在那等待的又萬分著急,指著磨蹭的侍衛(wèi)說道,“杵那呆木了!本宮讓你趕緊動手!沒有聽到?jīng)]!難不成要讓本宮親自動手嗎?”
動刑的侍衛(wèi)嚇得額頭布滿了汗珠,他伸袖擦著額頭,緊張地低頭對我說。
“娘娘饒命!奴才奉命行事,奴才一家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死,冤有頭債有主,娘娘您莫怪奴才下手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