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歌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夏思琴。
夏思琴穿著她常穿的那件藍(lán)色連衣裙,整個人看起來氣質(zhì)脫俗。大地色的眼影加上斜飛入鬢的腮紅,使她看起來干練而頗具魅力。
林月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森女系的純棉寬松,只比居家服稍微掐腰一點點的米色上衣,深藍(lán)色直筒純棉褲子。
整個人看起來就一居家婦女。
她彎下嘴角,才想起來,她現(xiàn)在都沒在劇組了,干嘛還要穿得跟個邋遢鬼一樣。不過這樣穿確實特別舒服,有一種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不用被衣服束縛手腳的輕松感。
太陽正烈,倆人就在商場里一邊逛一邊聊天,順便蹭個空調(diào)。
“你怎么穿得像個犀利哥?”夏思琴挽著林月歌的胳膊,嫌棄的上下打量她。
林月歌就知道她會吐槽她的穿著。畢竟兩個人走在一起,實在有一種美女與泰山的既視感。她就差沒穿一件獸皮了!
林月歌無奈的說,“你是不知道,我那房子二個月沒住了,死了老鼠,廚房下水道也咬爛了,天然氣也沒氣了,我一回來就倒騰這些事,來來回回跑幾趟了。這個點能洗個澡和你出來就不錯了。隨便套了一身衣服,您這位爺就將就一下吧!”
“呀你快別說了!甭惡心我了。”夏思琴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同情的態(tài)度,令林月歌橫了她一眼。
“咱們倆到底是在逛什么?。俊绷衷赂枰娤乃记俚赇伓疾贿M去,只在外頭走走看看。
“我不曉得買什么?!毕乃记僬A苏Q?,看向遠(yuǎn)處一家服裝店正上了秋款,服務(wù)員正在理貨,“但就是想花錢了?!?p> 林月歌笑了笑,“你說你!怎么能存住錢!”
“對了!”夏思琴一拍大腿,把她的高檔連衣裙都拍出一個褶皺,“終于想起來,我要買雙輕便的鞋子,爬山走路都行的那種……”
林月歌憋著笑,“哎喲喂!可辛苦您嘞!絞盡腦汁想出一個可以買的東西!”
夏思琴笑得開心,用一種警告林月歌看破不說破的眼神逼視她。
“我看券在不在……”夏思琴低頭往包里翻找。
林月歌帶著她向前走,覺得自己像一只導(dǎo)盲犬,“你不會是因為有優(yōu)惠券,才想買東西吧?”
夏思琴終于從包包最底部翻出一張磨破了邊的紅藍(lán)色的紙質(zhì)優(yōu)惠券,理所當(dāng)然的看著林月歌,“對??!沒優(yōu)惠券我買什么東西?”
“我暈!你不會是因為非要用這張優(yōu)惠券,才買什么登山鞋吧?”林月歌眼角微收,語氣那是藏都藏不住的驚呆。
“對啊!就是啊!”夏思琴揮了揮囂張的小手,坦然道,“有券不用,我就渾身不舒服……”
“你……”林月歌真是無語了。
看樣子國家的GDP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女人創(chuàng)造的啊。特別是這種禁不住誘惑的女人……
她朝夏思琴手中瞄了一眼,靠,五十元的優(yōu)惠券,要滿五百才能用。那用個鬼???!怕是真有需求,用一用倒是無妨。但她知道,像夏思琴這種為了用優(yōu)惠券而強迫自己購物的女人,那肯定是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需求的。
“省點錢吧大姐!”林月歌見夏思琴的腿已經(jīng)意欲走進一家運動品牌體驗店,急忙拖住她,走到一處休息區(qū),找了一個長條秋千摁著她坐下。
兩個人輕輕蕩著秋千,開始閑聊起來。
夏思琴把她的長卷發(fā)撥到胸前,“哦,我還打算明天早上喊你一起去爬山減肥呢!你說今天跑累了?”
減肥?林月歌想起蕭逸然那瘦削高挑的身子,再低頭看了看自己。
她只怕是真要減一減了。但是她又很清楚自己的自制力。
減肥對她而言,永遠(yuǎn)都是一句空談。比空心菜還空!比真空還空!
看著夏思琴自顧自在扯她分叉的發(fā)尾,林月歌遺憾的說,“啊,不去不去,爬了山又要吃一大堆東西,根本達(dá)不到減肥的目的。而且我還在大姨媽。”
“噢,”夏思琴頭也沒抬,沉浸在與分叉發(fā)尾的斗爭之中,“減肥??!永遠(yuǎn)都是從明天開始!”
林月歌正想接一句“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手機忽然響了。
“確認(rèn)過眼神,我遇上對的人~”夏思琴跟隨鈴聲輕輕哼唱。
林月歌從包包里找到手機,拿出來一看。蕭逸然?
他干嘛?
他意欲何為?
他有何貴干???
當(dāng)著夏思琴的面,林月歌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接他的電話。但以她和夏思琴的關(guān)系,她又實在做不到走到一邊去接聽。
她有些局促的接起來,“喂……”聲音有些緊。
“剛給你打電話你手機欠費了。”蕭逸然聲音嚴(yán)肅認(rèn)真,像在談公事。
“噢。”林月歌慶幸蕭逸然沒說什么肉麻的話,也沒逼她說什么肉麻的話。
她想了想,“欠費那你怎么打進來了?”
“給你充了一萬塊錢的話費?!笔捯萑宦曇袈犉饋砝硭?dāng)然,就好像在說今天中午吃了個煲仔飯。
林月歌就差沒給自己額頭畫一滴巨汗,她結(jié)結(jié)巴巴,“你……充了多少?”她知道蕭逸然一般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一萬?。÷谩?p> 林月歌僵硬的轉(zhuǎn)過臉看了夏思琴一眼,她錯了,誰剛才說國家的GDP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女人創(chuàng)造的啊?
國家的GDP可能還是男人創(chuàng)造得比較多?。√貏e是像蕭逸然這種花起錢來毫不手軟,且心安理得,且一擲千金的特種男人?。?!
“你……丫……”林月歌本來想說蕭逸然你拍戲那么辛苦好不容易賺點血汗錢你這么扔在我身上算怎么回事?
但是扭頭一看夏思琴明顯豎起耳朵在聽她這邊的動靜的時候,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在干什么?”蕭逸然問,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還是暖的。
林月歌看著自己腳尖,“嗯,在商場?!?p> “噢?買東西啊?”
“隨便看看?!?p> “有沒有看中的?”蕭逸然那邊傳來人聲鼎沸的聲音。
林月歌淡淡說,“沒有。”
蕭逸然疑惑,“你那邊不方便說話?”
林月歌沒出聲。怎么說?說她方便?那蕭逸然估計還能跟她聊半個小時。說她不方便?那坐在她身邊的夏思琴肯定要拷問她了。
“你跟誰在一起?”蕭逸然的聲音陡然涼了八度。
林月歌心頭一顫,這人醋勁兒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林月歌不想說出夏思琴的名字,因為如果是她們倆都認(rèn)識的人,夏思琴一定會問她是誰打的電話。
林月歌支支吾吾,同時兼顧兩邊,真的有點心累?。?p> “……還能有誰?你見過的……”
她的朋友,蕭逸然見過的,也就這一個。
“嘟嘟嘟——”
林月歌沒有等來蕭逸然的回復(fù),耳廓中回想的只有一聲聲急促的嘟嘟。
暈!他以為是誰?。?p> 這……就醋了?
咋辦?
買點石灰?給他酸堿中和一下?
林月歌默默放下手機,才看到一條未讀短信,是充值提醒。
溫馨提示:您于29日19時17分交費10000元,賬戶當(dāng)前可用余額為9912.98元。
他還真他媽……
林月歌后槽牙有點癢。
兩條未讀微信。
然鵝:趕到片場了。17:14
然鵝:拍夜戲。18:33
林月歌看了看發(fā)送時間,估摸著他是在自己吃完了飯別人還沒吃完飯的空擋,打的剛才那個電話。
手機很快又響了一聲。
然鵝:別讓你身邊人給你花錢。用我的!
林月歌稍稍將手機偏過來,正要打字罵他。
支付寶到賬提示閃現(xiàn)在她手機橫幅上。
“支付寶剛剛到賬52000.00”
……
……
……
什么呢?幾個意思??
蕭逸然什么時候有我支付寶了?
丫還挺聰明!知道微信轉(zhuǎn)賬不確認(rèn)24小時退回是吧?
知道支付寶不能拒收是吧?
還發(fā)個支付寶?。。?p> 雖然她并不想花他一分錢,但是看著那個數(shù)字,心里還是覺得有一絲甜蜜,像蚯蚓一樣,扭進了她的心里。
嗯,暫且替他存著吧。
夏思琴并沒有關(guān)注她的電話,或者說,即便關(guān)注了,也不會八婆的問東問西。
林月歌十分欣慰。夏思琴總是知道保持閨蜜之間的最佳距離。不該問的從來不問,而該問的,她從來不需要問,就知道林月歌缺的是什么。
林月歌就忽然覺得自己剛才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怎么能這么防著閨蜜呢?
夏思琴心里陰惻惻笑著。
嘿喲喂!千里追妻啊啊??!林月歌你裝個屁啊,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形狀的屎!哇哈哈!??!
林月歌把手機往包里一扔,拉著夏思琴,一臉肅穆,“走,吃飯去!”
“剛喝了杯奶茶,不餓??!”夏思琴抬頭央道。
林月歌一本正經(jīng),“七點半了,再不吃就只能直接宵夜了!”
“呀!宵夜長胖……”夏思琴蹦起來,“走走走!”
兩個人找了個吃螃蟹的店,雖然現(xiàn)在早秋螃蟹還不是最肥美的時候,但也頂不住有養(yǎng)殖戶為了掙錢培養(yǎng)出早熟的品種。
夏思琴剝開螃蟹背上的殼,“我天天追小說到12點?!?p> “然后第二天早上鬧鐘響了……”
她拿小勺子挑蟹黃吃,“白天人沒一點兒精神。”
林月歌笑,有精神就怪了!
解開一個綁螃蟹的繩子,笑道,“我天天凌晨兩點半?!?p> 夏思琴補充,“晚上打了雞血一樣?!?p> 林月歌笑,
“一樣。特別是今夜……我倆喝了奶茶?!?p> 夏思琴放下筷子,笑出了高聳的蘋果肌,“哈哈!晩睡減肥!”
“不過皮膚很難補回來……”林月歌翕然。
夏思琴一邊啃螃蟹腿,一邊笑,“找個有錢的,給你買一萬塊錢的面膜精華不就行了!”
林月歌的靈魂飄出,要死了要死了,我今天是跟一萬這個數(shù)字有仇嗎?一萬塊的話費,一萬塊的面膜……還有什么?來!一萬塊的不求人,一萬塊的鞋拔子,一萬塊的死皮膏,通通朝她砸過來吧!
夏思琴放下螃蟹,擦了擦手,補充道,“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包括衰老。找個有錢的男人,能最快解決沒錢的問題?!?p> 林月歌笑笑,“有錢的,他錢也不一定給你用啊!”不想承認(rèn),林月歌真相了!
夏思琴說,“也對。夫妻間還隔著一只手呢!”
林月歌說吃螃蟹太麻煩,只吃了一只螃蟹,就改吃別的菜了,“不過說真的,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社會真的就是看錢。金錢已經(jīng)成了衡量一切的標(biāo)準(zhǔn)。”
“真的是這樣子?!毕乃记俑胶?。
“雖然有統(tǒng)一的標(biāo)準(zhǔn)是有利,可是太過金錢至上也有弊??!”
“對!”夏思琴繼續(xù)附和,她的月月說得有道理啊有道理,“一定要自己有!自己有才是真的有,靠別人都不長久!”
林月歌望著正啃螃蟹身子的夏思琴,非常贊同的點點頭。
可她頭還沒點完,就聽啃螃蟹的人說,“自己也要有,男人更要有!記得幫我介紹個有錢的!”
林月歌白眼。
夏思琴:“還要長得帥?!?p> 林月歌忽然有了逗她的心思,身子微微前傾,“那……蕭逸然……那樣的可以不?”
夏思琴低頭啃螃蟹,嘴角還是露出笑靨,“那不止可以……”而是很可以??!哐當(dāng)cei??!
“真遇到蕭逸然那樣的……我可以委屈當(dāng)舔狗……”
林月歌笑著比大拇指,“很有出息!”
“不過蕭逸然不是喜歡你么?你這是在我這撒狗糧呢?”夏思琴佯裝不爽。
林月歌倒愣了,“他喜歡我?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夏思琴啞然失笑,“哪哪都看得出來啊!”
“?比如?”
“你自己感覺不到?”夏思琴拿油手隔空指了指林月歌心口。
“有點為難……”林月歌皺眉。
夏思琴歪頭瞪她,“為難個屁啊!就蕭逸然那神態(tài),那動作,那語言,那微表情,那眼神,那身體電流,那磁場……無一不透露對你的喜歡啊?”
“呃……請問身體電流,磁場……您是怎么看出來的?”
夏思琴放下筷子,哼了一聲,“當(dāng)然是用我本人的身體電流以及我本人的磁場去感受到的?。 ?p> 林月歌癟癟嘴。
夏思琴:“你丫少給我裝!又不是傻子?!?p> 兩個人旁邊一桌正坐著幾個小女生,聽見她們在講蕭逸然,竟然都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林月歌恨不得弄個螃蟹殼貼在她們嘴上。
“姐姐姐姐,你們也是易燃品嗎?”
易燃品?什么鬼?蕭逸然的粉絲就叫這個?太,沒,水,平!一點就燒起來???還不讓帶上飛機高鐵?
“姐姐姐姐,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蕭逸然小哥哥的料?。俊?p> 小哥哥?人家比你們大嗎?好,的確是比你們大。但是比你,們,大,很,多,好,嗎?叫大叔吧,或者叫大爺!她不介意。
“姐姐姐姐,你們知不知道蕭逸然最近的行程???”
知道?。∥疫€有他微信有他支付寶有他電話號碼,就不給你們就不給你們,你們咋地?。?p> “姐姐姐姐……”
“小妹妹……”夏思琴終于打斷,“我們在說的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不是你們口中的明星……”她也沒說錯,在林月歌面前,他不就是一個普通男人么。
小妹妹們的表情頓時千姿百態(tài)。有興奮變失望的,有星星眼變獅子眼的,有小拳頭舉胸變成鼻子里發(fā)出豬聲的。好在還是紛紛回了座位,這讓林月歌舒適了不少。
“好些了?”夏思琴看向林月歌,“還是這么害怕人聲?”
林月歌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言簡意賅的說,“害怕喧囂。”
夏思琴知道林月歌非常討厭去人多的地方,非常討厭聽人多的聲音,非常憎恨熱鬧的地方。
夏思琴很想知道為什么,但這是林月歌特別敏感的一處地方,夏思琴不想隨意觸碰。
“我吃好了?!绷衷赂璺畔驴曜樱斑€有一只螃蟹你吃,我等你?!?p> 夏思琴欣慰的笑了,林月歌知道她喜歡吃螃蟹,故意說自己想吃螃蟹,帶她來這家店,又故意說自己嫌麻煩只吃了一只。
“林月歌!我已經(jīng)吃了四只了!你是要我寒毒復(fù)發(fā)么?”夏思琴摔筷子。
“要死不?你不是最怕熱么?給你降降火啊!”林月歌給她扇扇子。
“火也不是這么降???”夏思琴朝林月歌賤賤的挑了幾下眉,“聽說張江浩和蕭逸然關(guān)系不錯,要不你把他介紹給我?”
“噢?張江浩啊?”林月歌瞇著眼睛笑,“名字里面水多,的確挺適合降火……”
兩個人都知道彼此是在開車玩笑,沒誰當(dāng)真。不過一個“張江浩”的名字又引得旁邊一桌的小女生紛紛朝她們看過來。
林月歌見狀催促夏思琴趕緊吃,自己跑去結(jié)賬。
酒足飯飽。
哦不,蟹足飯飽之后。
林月歌挽著夏思琴走出商場。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
“媽呀吃了這么久?”夏思琴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
“不是吃了這么久,是我們吃得遲。七點半才開始吃呢?!?p> 夏思琴在軟件上叫車,“我今天沒開車,這邊沒地方停?!?p> 林月歌點頭,“我也沒開。沒事兒,這個點車多著呢!”
“今兒晚飯不便宜吧?”夏思琴戳戳林月歌的纖腰。
林月歌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向閨蜜透露一絲。
“你就當(dāng)是蕭逸然請你吃的吧!”
夏思琴心里頭其實已經(jīng)乞力馬扎羅山火山爆了發(fā)!但是面上卻吃力的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
心里頭是高興的,替林月歌感到高興,“噢這樣?。∷埧偷脑挕赃@么一頓……恐怕過不了關(guān)。”她朝林月歌笑笑。
林月歌低頭抿唇,不說話,劃拉手機叫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還怕以后沒機會么……”
兩個人又癡癡的笑了一陣,才分別坐上了各自回家的車。
林月歌今晚是真失眠了。
蕭逸然今天實在是太大手筆。
她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退回,又該怎么退回,退回會不會讓他不高興,自己拿著也不是個事兒。
一晚上,她都在床上翻咸魚。
她其實非常矛盾。
對蕭逸然,她當(dāng)然是喜歡的。而且喜歡得不得了。
當(dāng)初為了他而一腳踏進網(wǎng)文界,他早就成了她一個不可企及的夢。而如今這個夢即將成為現(xiàn)實,她卻又不敢觸碰。
她害怕。
害怕這是個泡沫。
泡沫破的那一天,她知道,她將再一次墜落深淵。
同時,正因為她對他過于深重的感情。她理智的認(rèn)為,蕭逸然和她在一起,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他將被粉絲拋棄,他將失去流量,失去資源。雖然他演技頗佳,又蟄伏多年,可依舊不能反駁他是靠流量和極佳的外形,才能擁有現(xiàn)在二線的地位。
凌晨三點,林月歌剛剛決定要對蕭逸然狠心放手。
她手機叮一聲。
如夏思琴所說,此刻,她的身體電流,她的磁場,知道她的手機為何而響。
她解鎖。
點開通知消息。
然鵝:睡?還是吃?
林月歌有點惱火。
月歌:我難道就是豬嗎?不是睡就是吃?我就不能是在思考人生?
蕭逸然很快就回了過來。
然鵝:思考人生的豬?豬不用這么累啊……
林月歌今晚心情有些煩躁,沒了跟他打趣的心思。
月歌:睡了
然鵝:生氣了?
然鵝:乖,別生氣,我哄你。
其實蕭逸然奔波了一天,又連著在片場呆了八個小時,這會兒真的是很累了。凌晨他有一場戲,這會兒他頭套什么的也不必卸了,妝也不必卸了。
為了不把頭套弄亂,他就打算趴在化妝桌上睡一會了。
可是深山老林里頭,泉水滴溜溜的響,各種昆蟲的叫聲,他忽然就很想她。不知道她睡沒睡,他才試探性的發(fā)了個微信。
然鵝:這里風(fēng)景很美。
然鵝:很想帶你來。
又過了一會兒。
然鵝:泉水叮咚響,喝起來很甜,也想讓你嘗嘗。
然鵝:很多蟲兒叫,像唱交響曲,但也被它們咬。估計語音你也聽不見,因為他們還在收拾東西,有點吵。
又等了一會兒,蕭逸然估計林月歌真睡著了,可是他還是有很多話想跟她說。
他也只有對她吧……才能這么絮絮叨叨。
然鵝:下午買東西了嗎?下回把卡給你。當(dāng)你刷我的卡買東西的時候,我就能收到信息。
然鵝:我就會問你買什么了。這樣我們又能說很多話了。
然鵝:下午你是跟夏思琴在一塊兒吧。我當(dāng)時不知道怎么,沒想到是她,就有點不舒服了。你別介意。下次我一定注意。
然鵝:你已經(jīng)睡著了吧?
林月歌怎么可能睡著?那一杯奶茶,足以支撐她嗨到凌晨六點。
不過這會她沒能嗨得起來。
蕭逸然的一字一句,她竟然看得淚目了。
他的每一個字,都是那么的平淡,也沒有什么華麗的修飾。
可是那里頭的感情,真就像一杯杯濃醇的酒,緩緩流淌進她的心里。
讓她醉。
讓她迷。
讓她心甘情愿……
就這樣醉下去……
她伸手抹去滑落到耳朵的淚。
剛要回復(fù)。
然鵝:發(fā)現(xiàn)……真的……挺想你的。怎么辦?
林月歌的淚止不住了。
她索性坐起來,開了燈。
就這樣任眼淚流淌,她發(fā)現(xiàn)……
她沒法推開他了。
她做不到。
然鵝:我也睡了。只能睡兩個小時了……月歌,祝你好夢。愿我夢里有你,你夢里有我……
林月歌看了這條信息,竟然破涕為笑。
什么嘛?還我夢里有你,你夢里有我。你以為是虛竹吶?夢姑夢郎啊?傻不傻?
想懟回去,又擔(dān)心一跟他聊天,他會連兩個小時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林月歌默默放下了手機,走到浴室,洗了把臉。
鏡子里的自己,滿臉是水,卻神色安然,嘴角帶笑。
她沒有回臥室,而是去了書房,打開電腦。
電腦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
啊啊??!她的耽美啊!寫起來寫起來寫起來!?。‖F(xiàn)在情緒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