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一旁正襟危坐的趙鴻志,沉默的趙泰康,揮手間,體內(nèi)靈氣泛起波動,一道炫目的靈光閃爍著,將梅香閣籠罩。
在布下的靈氣屏障,確保不會被竊聽到。
他這才低聲道:“周翔宇不出意外,便是副統(tǒng)領(lǐng)吳昊源示意下,試圖讓刺客成功刺殺鴻志......”
劉芝婉握住兒子的一只手,連忙問道:“那他的行蹤是誰泄露出去的?當(dāng)天跟隨在他身后的侍衛(wèi),可都是要步入鍛體境界的好手,怎么會跟丟了兒子,讓他被人暗中偷襲?”
朗目半瞇,這頭冷面虎,眼神透漏出一股殺氣,冷聲道:“那三人在當(dāng)天就不知所蹤,至于鴻志所說的那幾個混混,也安排人搜尋了,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劉芝婉聞言,摸了摸趙鴻志的頭,輕聲道:“鴻志你和我們仔細敘說一下,當(dāng)日的具體情況”
趙鴻志靜靜聽著兩人的話語,一邊回想起當(dāng)天的記憶。
那天他下課后,和幾位相熟的同學(xué)道別,便按照往常一樣,從涯石街向著趙府所在的長興街而去,身后常年跟隨的三位侍從,一如既往的在身后保護自己。
當(dāng)他在路途中,思索著遇到的銘紋難題時,從涯石街和長興街的拐角處,隱約的聽到傳來呼救聲。
雖然他向來不愿意招惹麻煩,但是在見到一個小女孩,眼看著被幾個混混綁著,朝著小巷深處而去,心中的正義感讓他連忙跑過去,想要救下那個女孩。
當(dāng)時的他,滿腦子都是救人,沒有仔細思考事情的緣由,現(xiàn)在回想起來,在鞍城光天化日之下。
神武衛(wèi)的巡街隊伍,就在那處小巷不到百米開外,竟然會有地痞之輩,敢做拐帶兒童這種惡事。
更加可疑的事,明明自己離著那里有十幾米遠,街上人來人往,卻只有自己一人聽到呼救,趕過去救援。
他跑過去的時候,聽到身后隱隱傳來幾聲悶哼,現(xiàn)在想來,身后跟隨的侍衛(wèi),便是在當(dāng)時,被人暗中解決了。
等到趙鴻志趕到巷子里,就只看到一個小孩的背影,快步從巷子里遠去。
沒等他從疑惑中反應(yīng)過來,他的身后就突然冒出了兩道人影,一左一右分別用力,按住趙鴻志雙臂,力道之大足以徒手捏碎巖石,修為絕對有氣血七段以上。
讓氣血充足,正處于巔峰狀態(tài)的他,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人輕松就將雙臂卸下,這令他有些沒想到。
之后更是有人從背后用力,猛地擊打他的后腦,讓反應(yīng)過來,想要反抗的趙鴻志就此昏死過去。
整套流程不過在短短的幾秒內(nèi)完成,對方手法極其熟練,下手之后更是沒有絲毫的言語溝通。
各司其職,一人將趙鴻志的身體拖到一旁陰暗不見光處,一人清理地上的血跡,最后一人在巷子口把風(fēng)。
將昏死過去的趙鴻志,獨自一人留在角落中,卻沒有立刻動手。
應(yīng)該是不想要他即刻死亡,而是在長時間昏迷下,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這樣就可以避免,修為強大的趙泰康,通過心血來潮等方式,察覺到什么,給他們逃亡鞍城留足時間。
如果不是,詭異的融合了異世之人的靈魂,讓趙鴻志離奇的復(fù)生。
趙家夫婦,怕是翻遍整個鞍城,都不可能找到,已經(jīng)被野狗蠶食殆盡的趙鴻志遺骸了。
坐在木椅上,聽著趙鴻志徐徐道來,這件事的整個的過程。
握住他手的婦人,按耐不住心中情緒,抱住他低聲哭訴起來“嗚嗚......真是苦了我家孩子......”
倒是,身為一家之主的趙泰康,已經(jīng)救回兒子,沒有再被這些情緒干擾,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早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是氣血八段的實力,體內(nèi)也已有四十多鈞之力,居然會被人輕松制服......”
趙鴻志知道他疑惑的原因,要知道這個世界,成年人體內(nèi)一般是有兩鈞之力。
而一鈞之力,就大約相當(dāng)于地球上的三十斤,甚至于更多。從小鍛煉身體不斷服用藥材的趙鴻志,早已有氣血八段的修為在身。
按照氣血八段最少有四十鈞來計算,他體內(nèi)蘊涵著一千二百斤的巨力,放在地球古代,那就是千斤大力士了。
更別說趙鴻志進入八段,也已經(jīng)有了小半年,天天補充珍貴藥材,溫養(yǎng)身體,他的天資也不差。
哪怕是氣血修行不易,在被襲擊前,趙鴻志的實力,距離氣血九段的一牛之力,也就是一千五百斤也相差不遠了。
怎么會輕易的就被兩人擒拿住,還毫無反抗之力?
“除非......”趙泰康面色有些陰沉
“除非對方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鍛煉氣血的普通人,而是踏入已經(jīng)修行,并且至少是通過運用呼吸法,溫養(yǎng)過身軀,氣血突破百鈞的大關(guān)的武修,才可能輕易制服鴻志!”劉芝婉將他內(nèi)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特意的派遣,修行前期氣血最為雄厚的武修,能夠心思縝密的躲過巡邏的神武衛(wèi),并且還我趙某人有仇怨的......”
趙鴻志想起一點,輕聲道:“那兩人運用的,很可能是武部擒拿手,我經(jīng)??吹礁赣H演練,因此記住了幾招,那兩人用的是大擒拿手中的招式,上來就直接將我的雙臂卸下!”
“哼!鞍城中修為在身,并且還是青年強者,能夠運用武部擒拿手的人,全在神武衛(wèi)??磥硎巧裎湫l(wèi)中,不滿我接著擔(dān)任統(tǒng)領(lǐng)之位,內(nèi)外有人聯(lián)起手,布下的這個局!”
趙泰康有些激動的低聲說完,起身就要走出房門。
不過走出兩三步,感受到劉芝婉望來的目光,短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的他,開口道:“會是哪些人,我現(xiàn)在心中已有數(shù)......“
他沉吟片刻繼而道:“馬上就是神武衛(wèi)要述職的時間了,我會好好安排的。你這幾天照顧好鴻志,他剛蘇醒不宜亂動,翰林學(xué)院晚幾天再去也不遲......”
揮手間將布下的靈氣屏障撤去,龍行虎步的趙統(tǒng)領(lǐng),出了梅香閣邊走邊吩咐下人,去將柳堅等幾個親近的下屬,叫到他的書房議事。
劉芝婉看著坐著的趙鴻志不說話,以為他有些不滿趙泰康,沒有第一時間就去對付幕后下黑手之人。
便略帶勸解的道:“放心吧,你父親已經(jīng)知道是誰,在背后試圖暗害的你。“
沒等趙鴻志開口,她接著苦口婆心的勸導(dǎo)。
“前幾日為了找你,他無故下令全城的神武衛(wèi),大肆搜尋城中各處,雖然借口有黑榜修士入城,卻還是引發(fā)了府衙那邊的不滿,確實不好現(xiàn)在就鏟除那幾人......”劉芝婉邊說邊注意著他的神色
或許原來趙鴻志生活單調(diào),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對于朝廷方面的規(guī)則,沒有太多的了解。
但是現(xiàn)在融合記憶后的他,卻知道,父親確實不好在這會兒動手,那樣只會給他人攻殲的機會。
看著身旁有些擔(dān)憂的母親,他連忙開口道:“我沒有感到不滿,只是剛剛蘇醒還是有些頭暈,我相信父親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好......好孩子!”劉芝婉看到往日里,對于謀略的方面,有些木楞的他,真的能夠理解,難掩內(nèi)心的激動,一把將他摟在懷里。
趙鴻志哭笑不得掙脫開,見她有些不滿,只好借口說自己頭暈,嚇得她以為趙鴻志傷口復(fù)發(fā)了,急忙叫醫(yī)生過來給他看病。
趙鴻志好說歹說,都沒有攔下劉芝婉,等大夫到了,已經(jīng)被抬到床上的他,只能看著大夫,經(jīng)過把脈之后,又是聽穴,又是針絲的,最后確認他是受傷剛愈,需要一段時間靜養(yǎng)。
趙鴻志無奈的嘀咕道,早就說了只是頭暈而已。
劉母沒在意他,等大夫離開,便開始吩咐下人準備滋補之物,并且要求下人在最近一個月不得大聲喧嘩,路過少爺房間更是要低聲低語。
被要求躺在床上的趙鴻志,看著不管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劉芝婉,為了他忙前忙后。
還是被稱作冷面嘯虎,從小對他嚴管粗養(yǎng)的趙泰康,居然破天荒的給他安排了四個下人照顧起居,心中涌起一陣陣的暖流。
接過一旁下人遞來的水果,他在內(nèi)心要求自己,絕不能輕易被這奢侈生活腐蝕了,過兩天等到身體恢復(fù),就要這些下人離開,回到原來簡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