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新城人民醫(yī)院。
白遇到的時候,陳瑯并不在病房里。
只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坐在老舊的輪椅上,形容消瘦,帶著一副眼鏡,手里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聽到腳步聲,中年人抬起頭來,看見白遇時,略微頓了一下。
白遇停下腳步,微微低頭:“叔叔好,我是陳瑯的朋友,白遇?!?p> 聞言、陳父眼中露出一抹了然,他摘下眼鏡,笑道:“白少爺好,小狼剛剛?cè)?,可能需要等一會兒?!?p> 聽到陳父的稱呼,白遇心中明白,陳瑯已經(jīng)把情況都跟陳父說清楚了。
“沒關(guān)系?!?p> 陳父的客氣和若有似無的疏離,讓白遇打消了攀談的念頭。
“叮咚~”
兜里的手機響了一聲,白遇背靠著門框,拿出手機看了看。
是王少則發(fā)的微信消息。
“阿遇、我剛剛找個人打了一架,被處分了,現(xiàn)在我們可是同病相憐,要不要出來喝兩杯?”
白遇眸光微凝。
王少則、她曾經(jīng)最要好的朋友。
前世的記憶中,她被處分離開學(xué)校前,曾跟王少則見過一面,王少則還安慰了她幾句。
而且、王少則并沒有被處分,也沒有發(fā)微信叫她出去……
那時、她意識到自己回到過去,著急的想去鄉(xiāng)城找林昔姐,因此沒有跟王少則碰面。
看著屏幕上的消息,白遇平靜的眸子里泛起層層波瀾。
以小見大。
她的重生,讓很多事情都發(fā)生了改變,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不過那又如何?
她本就是為改變而來。
“不喝?!被貜?fù)之后,白遇便收起了手機。
此時、陳瑯已經(jīng)回來了,看見白遇,并沒有說什么,默不作聲的把放在地上的包背了起來。
轉(zhuǎn)而去推輪椅。
見此、白遇打消了幫忙的想法,不咸不淡道:“走吧?!?p> 陳師傅的車停在醫(yī)院大門外的馬路旁邊,看見白遇領(lǐng)著兩個人出來,便主動上前幫忙。
和陳瑯一起把陳父扶上車,至于那輛老舊的輪椅,被丟棄在了垃圾桶旁邊。
從新城回迎州,要經(jīng)過鄉(xiāng)城。
七點半出發(fā),加上只有陳師傅一個司機,至少要半夜十二點才能到。
時間還早,四個人都很精神,皆目視前方,一言不發(fā)。
安靜得有些怪異。
上了高速后,白遇給了陳師傅別墅的位置,玩了會兒手機,便躺在副駕駛,閉目休息。
坐在后排的父子倆如同空氣一般,半點聲響都沒有。
原本想說兩句話,緩和一下氣氛的陳師傅,見白遇閉著眼,自以為識趣的閉了嘴。
陳師傅中途休息了半個小時,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半了。
車被保安攔在外面。
外來陌生車輛不能進入別墅區(qū),這是為了住在這一區(qū)域的人安全著想。
這一片沒人不知道白遇的身份。
也正是因為知道白遇的身份,所以保安才沒有貿(mào)然讓白遇帶著人進去。
保安的手就在報警裝置按鈕前,只要按下按鈕,就會響起警報,公安也會立刻收到消息趕來。
保安暗暗向白遇使眼色詢問。
要知道、除了王家那位少爺,白少從未帶人回過別墅。
而且大半夜的,一帶竟然還帶了三個。
實在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