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在所有拳種當(dāng)中,八極拳是霸裂、殺伐的代表。
面對這些,陳長生充耳不聞。
你強任你強,清風(fēng)拂山崗。
嗶!
陳長生欺身向前,探出的手如靈蛇,一拳橫出,勁風(fēng)呼嘯,如疾風(fēng)閃電。
轉(zhuǎn)眼間,他的這一拳落在了金陽的肩胛骨上。
拳頭如鋼鐵澆筑,堅硬而又沉重,竟擊斷了骨頭,血跡翻飛。
金陽倒退,跌跌撞撞。
左邊肩膀位置,血液橫流,好不凄慘。
這……
剛下意識想要開口,提醒陳長生小心的陳小藝,身形戛然而止,目光呆滯。
修煉八極拳十幾年的金陽,竟然就這樣,像是小孩一樣,被輕松擊敗了?
眾人:“……”
陳長生放下拳頭,另一只手抬起。
陳璐迅速遞上一支煙。
點火。
“我看,那顆大棗樹下就不錯?!标愰L生吞云吐霧,指向一側(cè)的山腳下:“坐北朝南,陽光充足,烈日當(dāng)空時,又有樹蔭遮擋?!?p> 金陽:“……”
“你說呢?”陳長生轉(zhuǎn)身,認真的問道。
金陽強忍著身上的痛楚,“你已經(jīng)傷了我,難道還想把事態(tài),往不可收拾的地步發(fā)展嗎?”
“沒有不可收拾一說,在我眼里,你金家不值一提。”陳長生道。
“我相信,任何事情都可以坐下來談?!?p> 金陽被嚇到了,心底滋生出了一股恐懼。
“當(dāng)然可以?!标愰L生贊同的點頭,“你金家吞了楊家七八億資產(chǎn),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也不說多了,就賠個七百億吧?!?p> “……”金陽嘴角抽動。
把他整個金家打包變賣了,也值不了七百億。
這家伙,好大的胃口。
“我是誠心誠意想跟你談?!苯痍柵刂浦约旱那榫w。
“我也是。”
“陳少爺,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p> 金陽態(tài)度轉(zhuǎn)變,好言好語的說道:“三天后,我在山水國際設(shè)宴,一起喝點酒吧?!?p> “既然你不選,那就這么定了。”
陳長生掐滅煙頭,不再看金陽一眼。
金陽心頭一顫,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涌上他的心頭。
對方的氣勢,實在是云淡風(fēng)輕,這般性格,必然是有著十足的底氣,能夠只手遮天。
否則的話,怎能這般淡然?
很明顯,沒有把他,以及他整個金家放在眼里過。
“很抱歉攪了你們的聚會,是我的錯。”陳長生對著周圍那些同學(xué)拱了拱手,歉意的說道:“改天我會邀請各位,我們再好好聚聚。”
“好說好說。”
“我們就不留了,先走。”
在場沒有人是傻子,豈會不明白陳長生話里的意思?
在招呼了一聲后,紛紛離去。
陳小藝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站著沒動。
她,似乎有她堅持。
“我們也走,去車上等長生?!睏罨⒆邅?,拉著她離去。
陳長生接下來要做的事,還是不看的為妙。
“去吧,坑不用挖太深?!标愰L生指向早已癱在地上,面色慘白如紙的李萌,“還有她?!?p> “是,少爺。”
陳璐走向李萌。
陳長生撿起金陽的手機,在通訊錄里翻了翻,撥出一個號碼。
“陽兒,事情都辦妥了?”
電話接通之后,里面?zhèn)鱽砹艘坏浪实男β暋?p> “可能要麻煩你過來一趟了,收一下尸?!?p> 頓時。
電話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對了。楊家的資產(chǎn),你也應(yīng)該償還了。準備好七百億,過段時間,我會親自上門來取。”
電話里,依舊沉寂。
陳長生,卻已經(jīng)把手機丟向了一邊。
摩爾莊園。
“你是陳長生?你把我兒子怎么了?”金宗泉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對著電話質(zhì)問道。
“嘟嘟嘟……”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金宗泉把手機砸向碧波湖。
“叫人,去蛤蟆山!!”
……
五年前。
楊家被打散,所有資產(chǎn)喪失一空,楊父斷了雙腿,整個楊家變得窮困潦倒。
過慣了少爺生活的楊虎,也變得一蹶不振。
中途也嘗試過做生意,卻次次血本無歸。
好在。
在妹妹楊婷的牽線搭橋之下,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
也是從那以后,他徹底認命了,得過且過,混吃等死。
新北最大的城中村前,一輛邁巴赫緩緩?fù)O隆?p> 臨下車前,陳璐說道:“少爺,剛才家族傳來消息,說劉醫(yī)生到了新北。你看,我要不要,直接把他接到接到這里來?”
陳長生無言。
不過是出來一趟罷了,家族中又是給他海運專用車,又是讓私人醫(yī)生過來。
難道說,在他們的眼中,自己真的有那么脆弱?
一臉無奈的感慨了一番之后,陳長生點頭道:“讓他過來吧。”
等陳長生下車,陳小藝已經(jīng)買了幾袋子水果,楊虎一個勁的在說她不該買什么之類的。
“長生,你可不能再買了,都是老朋友了,還搞得這么生分?!睏罨⑦B忙對著陳長生說道。
“好,不買?!?p> 往里走了一段,都是泥水爛路,垃圾隨處可見。
路口有一家小賣部,門口支了一張麻將桌,兩男兩女,鏖戰(zhàn)猶酣。
一女子把兩張紅鈔甩在桌面,面色不爽,嘴里嘟囔著,為什么就自己一人在輸。
二十七八歲,濃妝艷抹。
正朝她走去的楊虎,身形一頓,而后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皺巴巴紅鈔,走到女子身旁,把錢塞到她懷里,笑著說道:“美云,我兩個朋友來了,你去燒兩個菜唄?”
性格剛硬的楊虎,此刻卻柔弱的像個皮球。
全名叫鄭美云的女子,先是把錢收起,而后霍然轉(zhuǎn)身,怒斥道:
“燒什么燒,沒看到老娘正忙著嗎?滾一邊兒去!”
楊虎一臉尷尬,笑了笑道:“美云,我朋友在呢?!?p> “你這樣的廢物,能有什么有用的朋友?物以類聚?!编嵜涝戚p蔑的掃了陳長生一眼,嘲諷道。
“你……”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還是你要跟我吵架?”
楊虎兩個拳頭攥的緊緊地,卻很快轉(zhuǎn)身。
“長生,家里亂,你先隨便逛一下,我去弄兩個下酒菜,待會喊你。”楊虎歉意的說道。
“去吧,剛好嘗嘗你的手藝?!?p> 陳長生一臉期待。
鄭美云也不說話,陰沉著一張臉,催促其他幾人快點開始。
圍觀打麻將的那些人,紛紛掩嘴忍笑。
堂堂七尺男兒,竟窩囊到這種了地步,難道不應(yīng)該去自殺嗎?
楊虎進屋沒一會兒。
一個頭發(fā)斑白,臉色枯黃的中年人,坐在輪椅上,緩緩而出。
“是長生嗎?”中年人那雙渾濁的眸子,四下尋找,最終匯聚在了陳長生的身上。
陳長生目光一縮,連忙走了過去,“楊叔,是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