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柳山之頂?shù)某赏袆x那的錯愕。
他揉了揉眼睛,心中暗道都是錯覺,可一切展現(xiàn)在眼前,真實慘烈。
成望愣在了原地。
“怎么……”
緊跟在成望身后的年修和走了上來,口中的“了”字還沒落下,循著成望視線望過去的年修和也不由一怔。
山頂滿目瘡痍,坑坑洼洼的坑洞遍布,坑洞旁邊,還有許多獸類的尸體,因為倒落在地,那幾只靈獸的雪白毛發(fā)沾上了塵土,隱隱發(fā)灰,連身后那條漂亮的尾巴也灰蒙蒙一片。
竟是昨晚年修雅等人見到的從水池出現(xiàn)的靈獸同類!
只是比起昨晚那只,這幾只靈獸,顯得更幼小一些,尾巴也無小巧的鈴鐺。
年修和心中窒息,快步走了過去。
他翻著靈獸的尸體,仔仔細(xì)細(xì)查了一遍,沒有一絲傷痕。
年修和皺皺眉頭,手腕一翻,一根細(xì)長銀針夾在了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間。
年修和用銀針插入靈獸丹田位置,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再拔出來,銀針并無任何變化。
年修和的眉頭擰成了一條直線,“沒有打斗的痕跡,沒有任何外傷,連中毒亦不是,好好的靈獸怎么死了?”
一旁的年修雅摸著靈獸的尸體,臉色鐵青。
“修和,修雅,你們來看!”
成望聲音傳來,年修和抬頭見聶洱和成望半蹲在山頂不遠(yuǎn)處,便抬腳走了過去。
走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在聶洱和成望眼前的是一個洞口。
洞口斜斜向下,似乎通向什么地方。洞口周圍有不少腳印,腳印有人的,亦有獸類的。
“這腳印和那靈獸的爪子一樣?!背赏噶酥傅厣系哪_印,又指了指黑黝黝的洞口,道:“興許里面有什么線索?!?p> 沒等到年修和的回答,年修雅已率先走了進(jìn)去。成望見狀,連忙起身,緊緊跟在年修雅身后。
洞口不深,卻有些長,聶洱一行四人走了約莫一刻鐘,腳下的斜地慢慢成了平地。
四人又走了會,不遠(yuǎn)處,有微弱的光亮傳來,隱隱約約中還傳來幾道人聲——
“得來全不費功夫,幸虧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洞口,沒白守一個晚上?!?p> “摘了陽泥,可以過關(guān)了?!?p> “取了陽泥,我們快走,時間也不多了?!?p> “我們走了,這些家伙怎么辦?”
“你理它們這么多作甚?”那人嘖了一聲,“若不是只能摘陽泥,這靈獸一身純白皮毛,剝了賣掉,也是極好……”
那人話音未落,年修雅沉著臉如風(fēng)般沖了過去。
年修和急急叫了聲“修雅!”,也跟著沖了進(jìn)去。
入了洞口,映入年修雅眼前的是四具靈獸的尸體,毛發(fā)暗淡無光,它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紫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瞳孔已失散了焦距。
年修雅蹲下,摸了摸靈獸的尸體,溫溫的,顯然剛死去不久。
順著靈獸的尸體向上望去,年修雅看見四位少年,皆是灰衣黑褲,少年手上,皆拿著一顆小巧的鈴鐺,鈴鐺上方,還有一顆散發(fā)著淡紫色光芒的植物,無根無莖,只有五片葉子,成星星形狀,奇異無比。
少年們本討論靈獸之事,忽一陣靈風(fēng)突至,不由轉(zhuǎn)頭,見來人一襲青衣,面容俊美,不由一愣。
“有人認(rèn)出了年修雅,“你不是在地下宮殿中的……”
“死!”
年修雅冷冷吐出一字,手中藍(lán)色冰刀揚(yáng)起。
“年家公子么?”
少年愕然,無意識地將剩余的話語說出,年修雅冰刀挑起,帶起一陣腥風(fēng),眨眼便到了那少年跟前。
“修雅住手!”
緊跟在年修雅身后的年修和臉色一變,奈何自己現(xiàn)在沒有絲毫靈力,千鈞一發(fā)之際,年修和聽得鏗將一聲,一把竹劍劃破長空,精準(zhǔn)地打在冰刀上,冰刀一歪,貼著那少年的臉頰而過,削落了少年鬢間的幾縷碎發(fā)。
年修雅突如其來的肅殺讓少年臉色慘白,他雙腳一軟。
“你干什么?”年修雅靈力一轉(zhuǎn),冰刀重新在握,冷冷看著聶洱。
聶洱彎腰拾起竹劍,竹劍隨自己多次戰(zhàn)斗,劍身已有不少裂痕,聶洱將竹劍別在腰間,道:“昊清宗宗選規(guī)定,不得私自斗毆,不得私下殺手?!?p> “殺幼獸,剝皮做買賣。”年修雅冷笑,指著一地狼藉的靈獸尸體,年修雅道:“該殺!”
四位少年從突發(fā)的狀況中反應(yīng)過來,冷聲道:“若你真想替這幾只牲畜討回公道,便去找昊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