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光散去,珈藍(lán)寺靜悄悄的,陰煞之氣被凈化的干干凈凈。
“那蘇魅兒應(yīng)該是逃了吧。”
蕭白掃了眼四周,便將視線落向被青索劍轟出的大坑,樹妖不僅魂飛魄散,連殘軀都被劍氣切割成了碎片。
“呼~”
方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我的媽呀,剛剛可嚇?biāo)牢伊耍蹅冏甙?,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p> “我打算在此修養(yǎng)一段時日,你們自便。”
厲無聞?wù)f完,轉(zhuǎn)身便走。
“嘿,這家伙,需要咱們幫忙的時候可熱情了,現(xiàn)在完事了,就這么將咱倆晾一邊了,真是不近人情,修為比我高就了不起啊。”
方平不滿的嘀咕著。
蕭白輕笑,拍了拍方平的肩膀,道:“夜間不宜趕路,我們還是在這珈藍(lán)寺休息一晚,明日再說吧?!?p> ……
“咳咳……該死的樹妖,你可終于是死了!”
珈藍(lán)寺外,山腳下,一條皮開肉綻的大黑蛇從一個洞窟中鉆出。
樹妖一死,那控制著他們的鎖魂咒便自行解除,除了個別幾個,其他的都被誅邪大陣給誅殺了。
那蘇魅兒似乎早有預(yù)料,先一步逃了。
黃鼠狼、佘姑,還有一頭厲鬼原本也逃出了珈藍(lán)寺。
但是,在半道上,卻遭到了蘇魅兒的截殺,若非蛇姑跑得快,她現(xiàn)在已是一條曝尸荒野的死蛇。
不過,仍是被蘇魅兒打成了重傷,傷了本源,需要調(diào)養(yǎng)。
“這個可惡的賤婢,姑奶奶遲早將你剝皮拆骨!”
佘姑惡狠狠地想著,回頭陰鷙地看了眼珈藍(lán)寺,便鉆入山下的一條小河,順流而下。
一夜無話。
第二日。
“喂,厲兄,你真不與我們一起走?”
庭院中,蕭白和方平抬頭望向屋頂,就見厲無聞?wù)]目打坐。
厲無聞并未回應(yīng)。
“這家伙……”
二人離開珈藍(lán)寺,騎著馬回到安慶府。
府城的東市,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方平將黃驃馬賣了五十五兩銀子。
他掂量了下錢袋子,嘿嘿笑道:“嗯,昨晚雖說兇險了些,但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
二人走在街上,迎面遇到幾個書生,都是方平的同窗,也是來參加此次的鄉(xiāng)試的。
“方兄,昨晚我們幾個本想約你一塊吃酒去,卻沒找著你人,你昨晚去哪了,可讓我們好找。”
“你不會真去了那珈藍(lán)寺夜宿了吧?!?p> 前兩天他們到府城后,便談到了那珈藍(lán)寺鬧鬼的事情,雖個個說不信那些個鬼神,但還真沒誰敢真去的。
“你們猜對了,我確實是去珈藍(lán)寺住了兩天。”
方平很淡定地說道。
“不是吧,你真去了!”
“快說說,那珈藍(lán)寺是不是真的鬧鬼?”
聞言,方平的同窗齊齊瞪眼追問。
“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你們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若真鬧鬼,我怎么會一點事都沒有?”
方平擺擺手,絲毫不提在珈藍(lán)寺差點嚇尿的事情。
“說的也是?!?p> 眾人點點頭,在他們看來,這鬧鬼的傳聞,不過是鄉(xiāng)下人的愚昧無知,將謊言給當(dāng)成了真的。
“說起來,那安慶府的第一才子傅朝佑當(dāng)真是可惜了。”
“確實,那傅朝佑自小便有神童之名,若他參加此次鄉(xiāng)試,必能拔得頭籌?!?p> “那傅朝佑自負(fù)的很,一向?qū)婆e不屑一故,常流連于煙花柳巷,作些閨中凄婉之詞,簡直不堪入目?!?p> 昨晚,這幾人也去了楓葉湖,在溫柔鄉(xiāng)中沉迷了一晚,到現(xiàn)在雙腿還有些打顫。
在傅朝佑意外身死后,全城的青樓戲院都關(guān)門謝客。
對于那傅朝佑,他們的心中是羨慕和嫉妒的。
……
來到這府城,蕭白并未急著趕路,而是準(zhǔn)備在這歇息一段時日。
泥瓦巷是城中難得的僻靜所在,為避免被打擾到修煉,蕭白準(zhǔn)備在這租個院子。
“后生,這處院子如何?”
一穿著灰袍,須發(fā)斑白的老頭帶著蕭白來到一處院子。
每至科考時節(jié),四面八方的書生便會涌來府城,不少的窮書生都會選擇來這泥瓦巷租住。
院子的墻角攀爬著個葫蘆藤,七八個翠綠的小葫蘆掛在藤上。
打開鎖,推開房門。
空氣中有一股子霉味,桌椅板凳落了層薄薄的灰塵,應(yīng)該有挺長時間沒住人了。
院子雖說并不大,但也算是非常不錯的了,暫時的落腳地,倒也還湊合。
那老頭將這處小院夸的天花地墜,說什么有人住了這個小院,后來中了進(jìn)士。
對此,蕭白只是笑了笑。
花了一百文錢,他租下了這處小院。
院中無井,要吃水,需要去巷子口打水。
蕭白去打了些水將房間的桌椅擦洗了一下,而后他去市集買了床被褥鋪好。
入夜,他再次修煉烘爐煉氣訣,鍛身煉魂。
……
“是馮相公家么?”
巷子里,一中年男子敲響了對面的院門。
院子里,馮守信一家在乘涼。
“誰呀?”
馮守信起身打開院門,就見一笑容滿面的人站在門外。
“你是……”
“在下姓王,是宋府的管家。你便是馮相公吧?!?p> 那人打量著馮守信,呵呵笑道。
“正是,不知王管家深夜到訪所為何事?”馮守信疑惑道。
院子里,他的妻子衛(wèi)氏正拿著個撥浪鼓逗著個三歲小兒。
那王管家瞥了眼衛(wèi)氏,便從袖口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過去,笑容可掬地說道:“我家老爺對令妻一見鐘情,害了相思病,還望馮相公能夠割愛。”
“你……”
馮守信聞言大怒,伸手指著王管家,但因忌憚于那姓宋的老爺,只能壓下火氣,語氣冷淡地說道:“衛(wèi)氏乃小生的結(jié)發(fā)妻子,豈能割愛?王管家請回?!?p> “馮相公,你可想好了再說。”
王管家雖說在笑,但語氣中卻帶著威脅。
“有什么好想的,你個龜孫王八蛋!”
屋內(nèi),馮父聽到外面的談話,便拿著菜刀怒氣沖沖地沖了出來。
見狀,王管家面色大變,撒腿就跑。
“回去告訴那姓宋狗娘養(yǎng)的,我家乃書香門第,豈容他這樣的士林?jǐn)☆愇耆??!?p> 那馮父正是白天帶蕭白看房的老頭,此時此刻,他手持菜刀,站在巷子里,朝著王管家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