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長松平日里橫行秋京城,除了他的身份尊貴之外,便是有他的五大護(hù)衛(wèi)長為其撐腰,而這魯武貞,就是這五大護(hù)衛(wèi)長中排行第三的。
魯武貞在兩年前,達(dá)到了中武師之境,這在秋京城內(nèi),并不是什么秘密,不過他最難纏之處,并不僅僅是他的修為,而是他修煉的元師,具有火風(fēng)兩種屬性,一旦戰(zhàn)斗起來,風(fēng)助火勢,火振風(fēng)威,只要沾上一點,就極是麻煩。
張飛雄自忖并不懼他,但若今日惹了他,難免會惹出其余的四大護(hù)衛(wèi),若是父親還在,倒也能夠應(yīng)付過去,可如今父親……
不對,張飛雄心中突然一咯噔,韋家的人,怎么會來的如此之快?
他之所以最終愿意給晟灰一個承諾,愿意給一些優(yōu)惠,也想將山莊以最快的速度賣出去,便是想要把這件事情,生米煮成熟飯,那時,韋家若是問起來,大不了便說,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賣出去了就行了。
可是如今這韋家來的這么快,難道一直有人在盯著他不成,可也不對啊,晟灰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又有誰會知道,他會將宅子,有意出售給晟灰呢?
張飛雄腦海中心思電轉(zhuǎn),嘴上卻是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魯武貞魯大人,魯大人大駕光臨,我紫月山莊可謂是蓬蓽生輝啊。不過,魯大人事先也不知道通知一聲,讓我也好有所準(zhǔn)備,不會怠慢了魯大人啊?!?p> 張飛雄一邊說著,一邊引著晟灰向著屋子里面走去。
馬上到門口的時候,那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突然一伸手,攔住了晟灰,說道:“張飛雄,你自己進(jìn)去就行了,魯三哥等你呢,至于這一位,我看就不必了吧?”
晟灰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張飛雄卻是笑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怎么,這紫月山莊,在下好像還沒有賣出去吧?!?p> “沒事,讓他進(jìn)來吧。”魯武貞的聲音自屋中傳來。
中年男人這才將手臂縮了回去,不過,其眼神仍是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晟灰,滿臉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進(jìn)屋之后,晟灰打眼望去,只見在主位上坐著一個年歲大約五十上下的男子,個子不高,生的十分精壯,在這冬季里,依然只是穿著一身短袖,將肌肉發(fā)達(dá)的胳膊完全暴露了出來。
而在客位上,身形瘦削的張飛霸坐在那,一言不發(fā),在他身后,還有一個身穿管家服飾的老者肅立,同樣一句話不說。
張飛雄進(jìn)來之后,只是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形勢,便笑著對坐在主位上的精壯男子說道:“魯大人,久仰久仰,今日得見尊顏,實在足慰平生啊?!?p> 說著,張飛雄還拱了拱手。
精壯男子咧嘴一笑,指了指下手位的一張椅子,說道:“張飛雄,坐吧,同在這秋京城內(nèi)討生活,你聽說過我也不足為奇,就像我也知道你一樣。”
張飛雄面色不變,依言坐在了那張椅子上,他看了一眼晟灰,指了指他旁邊的一張椅子,說道:“小兄弟,來,你便先在這里坐下,麻煩等我與魯大人談一些事情,談完了,我們再接著聊?!?p> 晟灰點了點頭,就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魯大人,不知今日大駕光臨寒舍,究竟是有何事?若是走鏢,恐怕魯大人是要失望了,這一段時間,張氏鏢局是不接鏢的,這一點,張氏鏢局早有通告發(fā)出,可能魯大人要失望了?!睆堬w雄說道。
“哈哈,張飛雄,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口口聲聲叫我魯大人,其實你我也都知道,我魯武貞,只不過是韋大人跟前的一條狗而已,只不過,在張老弟做出一些決定的時候,我也或許是一條好狗,也或許是一條惡狗罷了?!濒斘湄懘笮Φ?。
張飛雄眼中精光一閃,也是呵呵笑道:“魯大人言重了,在下是真的不知道魯大人說的是什么意思,魯大人若是知道,不妨明言如何?”
“好,既然你愿意這么玩,我魯武貞豈能掃了你的興?韋大人的口信?!?p> 張飛雄站起身來,張飛霸同樣也站起身來,兩人十分恭敬的做出了聆聽狀。
“近日聽聞張氏鏢局有出售雁蕩山紫月山莊之意,此宅子地處幽靜,為本人所喜,擬作為本人在外的避暑行宮之一,念張氏鏢局生活不易,特賜下赤土粹一千作為購買資費。”
張飛雄臉色一白,張飛霸亦是臉色大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
“怎么,張飛雄,你不是懷疑,我這口信是假的吧,只要你說一聲是,那我現(xiàn)在起身就走,而且下次來的,我還可以保證,肯定不是我了,只不過,究竟是老大,還是老二,那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了。但是,相信我,你不會想讓他們來的?!?p> 魯武貞冷笑道。
“怎,怎么會呢?”張飛雄額頭上,已有汗珠滑落,“首先,在下非常感謝韋大人百忙之中,還關(guān)注到了在下一家,韋大人愿意出資購買這一棟宅子,在下只有倍感榮幸,哪里會懷疑什么。在下只是覺得,像這般大的事情,韋大人是不是要給在下一家一些時間,而且,這件事情最終,也還是要家父來定的。不如這樣可好,今日在下回京之后,就會將此事原原本本告訴家父,不管最終結(jié)果如何,在下都會親自上門分說,魯大人覺得呢?”
魯武貞不答,端起手邊的茶杯,一口喝盡,就連茶葉也沒有放過。
他一邊咀嚼茶葉,一邊看著汗如雨下的張氏兄弟,偶爾還看一眼晟灰,饒有興致的觀察了半天,他才咧嘴一笑,正要說話,不曾想晟灰卻是突然開了口:“不對啊,張大哥,你不是許諾,已經(jīng)將這宅子賣給我了嗎?”
張飛雄臉色大變,他與同樣神色劇震的張飛霸對望了一眼,眼中先是充滿了狐疑之色,但馬上便變作了一片堅定之色,說道:“小兄弟,的確如此,只不過,韋大人如今也提出想要,老哥我也是十分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