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雪奴都這么肥了???”
張娘子可有好一段時間未見著雪奴了,今日唐婉帶它上門,不免要驚訝一番。
逗弄了兩下,誰知那小家伙高冷得很,小尾巴一甩,頗不愿意搭理自己?!澳皇悄憬o它吃得太多了些,瞧著怎不大愛動?”
貓可不像人,同你說幾句話,就知道你這人好不好相與。那貓兒對初來乍到的,可是要示威的。這不,雪奴從張娘子手里逃出來,誤打亂撞的,誰知竟遇上了玉盤,兩只小貓都只半歲,這一遇上,還不拿對方當(dāng)敵人,互相哈來哈去。
幸好最大的面團(tuán)對此毫無興趣,遠(yuǎn)遠(yuǎn)的瞟了一眼,又懶洋洋睡去。就在快要動手的前一刻,雪奴終于被人提起來了,仍是皺著小鼻子,嘴里還朝玉盤在哈,被唐婉輕拍了下腦門,于是忘了自己還在斗狠,瞪起眼睛看向抱它的這人。
“不會吧,你不是叫我給它每天喂兩次就好?我也沒多給啊,咦,不過與你家玉盤比起來,好像是要大了許多,玥兒,你看看,就是同面團(tuán)相比,雪奴這體型也快要趕上了吧?”
“娘子,你還說呢,就它那小魚干,咱們何時斷過一回,哪次不是還有一小半您就嚷著要給它趕緊布滿了。依婢子看哪,八成就是這些小魚干給它慣壞的,再沒它這么嘴刁的貓了?!?p> 仿佛曉得是在說它,趴在唐婉身上的小雪奴抬了抬頭,不滿的叫了一聲,逗得三人大笑。
玥兒沒好氣的捏了捏它的小爪,“你個小東西,又刁又饞,還說不得你了?!?p> “你們在聊什么,這么有趣?我跟吳二可是老遠(yuǎn)就聽見了你們這邊熱鬧得很,怎么,阿妹也同二哥說說?”說話的正是張家二哥,他身后還有一人,便是吳二沒錯了。
“張二哥,”張小娘子同她二哥大約也好久不見了,自然是歡呼雀躍,唐婉也同他打了聲招呼,看向吳敬,這人果然朝著她在笑。
到底是礙于還有外人在場,兄妹兩個也沒聊太久,所幸今日休沐,倒也不急在一時。張二郎叮囑了兩句,隨后便又帶著吳敬出門去了。
“婉姐姐,你同吳二哥相識?”也不知張小娘子是何時注意到了唐婉同吳敬眼神交鋒,他們一離開,便立馬八卦起來。
唐婉輕輕蹙眉,“見過兩回,不太熟。”
“咦?”小丫頭顯然不信,但是見她不想多說,也就不再過問,又開開心心擼起貓來。
多喝了兩杯茶,唐婉才從張家出來,手里抱著雪奴,玥兒則是拿滿了張小娘子自己做的些貓兒的小玩具,說是能逗得小貓多多運動。
有沒有效果暫且不知,總歸是先拿著,大抵就是像老鼠那樣,引得小貓像狩獵那般,多跑上兩步吧,唐婉想著。
馬車剛走出沒多遠(yuǎn),就被人攔了下來,掀開簾子一看,果然又是吳敬。
“你不是同張二哥去飲茶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盡管早就料到這人不按常理,但還是想不明白,他跑來攔車的目的是什么?
吳敬跳上車,玥兒如今也見慣了他行事,壓根沒想到去攔一欄,“還不是來等你,我同他喝茶有什么趣味,左右不過是說些廢話,倒不如找你有趣?!?p> 唐婉翻了翻白眼,“我說,青天白日你攔了我的車,又跑到車廂里來,是覺得大家都是瞎子,瞧不見你,還是以為我真的不在意閨名?”
“哈哈哈,就說了婉兒你有趣,”吳敬大大方方掀開簾子,示意她來看,“你且看好,這是條死胡同,除了你這車夫,你說還有誰會看見,可別怪我毀你清譽(yù),這地方我可是認(rèn)真選過了的?!?p> 還真是,除了進(jìn)來的路,前頭的路已經(jīng)被堵得死死的,唐婉恨恨瞪著那車夫,像是要將他活剝了。
這年頭車夫也是不好當(dāng),娘子啊,你可別看了,你是不曉得,剛才你們都不在啊,那吳二郎是如何威脅某的,光那表情就十分可怖。對對對,就同您現(xiàn)在這樣子一般,呀,娘子,您可快別看著某了,某這腿肚子,怎的不聽使喚啊。
“娘子,吳二郎他,阿郎說過的,就跟自家人一樣,嘿嘿,是吧?”車夫撓了撓頭,試圖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娘子,某敢保證,他要敢對你圖謀不軌,某一定會擋在你前頭,你別不信??!
收回目光,再看向罪魁禍?zhǔn)?,她還不至于跟車夫去置氣。
“有話快說,說完快走,我還急著回去?!?p> “我瞧你同你師父,還有同方才那位,什么張二哥,說起話來莫不都是輕聲輕語的,怎么到了我這,就要另當(dāng)別論。這般特殊待遇,某可消受不起。對吧,小雪奴?”說著,還揉了揉小貓的腦袋,“雪奴你倒是養(yǎng)得好,看著就喜慶?!?p> 察覺唐婉是真的想要踹人了,這才趕忙說明來意,“誒誒,小娘子家家,可不能動粗。我今兒真是有事,你最近是不是在找那懂草藥識野菜會種植的好手?”
“你消息倒是靈通,”唐婉聽這意思,似乎是要幫忙,“懂草藥倒是不必,能認(rèn)會種就行,你有什么好法子?”
“怎么不必,懂草藥才是最大最難的一樣,”吳敬一聽就不贊同了,“若我沒猜錯,城里最近多了這么些流民,你是想要幫他們一把?那就更要懂草藥的了?!?p> “你那位海大廚,張貼出的幾樣野菜,都是些不那么常見,但是只要處理好了,吃起來卻爽口的。若某猜得不錯,你們是打算讓那些流民自己學(xué)著種菜,野菜生命頑強(qiáng),既不怕旱又耐得了澇,沒錯吧?”
饒是唐婉素來同他不睦,也不得不承認(rèn),此人的確聰慧過人,什么事只要一眼就能被他看破。
“是,你說的不錯,咱們城里現(xiàn)在流民數(shù)量越來越多,只怕接下來,相鄰州縣還有更多人要來避難。若是不把他們的吃飯問題解決,恐怕咱們錦州自己都快撐不住了,今年也有不少百姓,自己都還吃不飽飯呢?!?p> “所以啊,那就更要多找些懂草藥的,”吳敬想了想,“你恐怕還不曉得,那些流民之中,有不少已經(jīng)染了病的,若是不讓他們把病治好,就是吃飽了飯,只怕也等不到真正回春那一日。”
“有些事,或許你阿爺也不愿你知道,就在今日,已經(jīng)有一小撥流民作亂,跑到幾戶農(nóng)家搶奪糧食了。這事,如今還被壓著,知曉的人不多,衙門把消息封鎖了,如今正往上頭報信。但是情況緊急,等上頭的人做出判斷來,恐怕已經(jīng)晚了。我看你這想法可行,這樣,找人的事,交給我來辦。明日你讓海大廚趕緊教會一批人出來,先只管把這些認(rèn)得的野菜挖了,供他們一日是一日。城里那些醫(yī)館的大夫們,能主動站出來去辨草藥最好,若是不愿,也不能強(qiáng)逼著他們?nèi)?,畢竟這病,恐怕還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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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木川
嗯,保險起見,我還是零一分再發(f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