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沈朝野是個什么東西,竟然需要她女兒來屈膝降貴的來招待你,也不怕福薄沒命承受這份福氣!
眾人剛才還為沈朝野的乖巧安分而稱贊,如今一聽許氏的話,突然醒悟,原來這沈朝野只不過是在向許氏母女報復(fù),這女人也太狠毒了吧。
許氏低聲啜泣起來,道:“妾身原本以為朝野能夠不計前嫌的接納自己,沒想到,她還是糾結(jié)嫣姐姐的死而怪罪妾身,老爺……妾身還是下堂吧!”
許氏楚楚之姿,三言兩語將沈朝野貶回了惡人的位置。
沈嚴鑄負手而立,斜視沈朝野,眼中充滿了冷漠與不屑,“原來你存了這心思,你在慕容家十二年,好的不學(xué),倒是把你母親的壞心思學(xué)了個透!”
沈朝野斂起眼角,唰地跪在了地上,身旁的蘿蔓和須要跟緊隨跪下。
“父親母親,你們誤會朝野了,朝野絕對沒有記恨您和二妹妹。外祖母經(jīng)常教導(dǎo)朝野,姊妹之間要親切順和,方才見三妹妹與四妹妹對我還是很陌生,朝野也不想勉強,這才希望二妹妹能帶我熟悉下家中,大概,大概是朝野不知道二妹妹如此繁忙,是朝野唐突了?!?p> “還請父親母親、二妹妹原諒朝野的無心之失?!惫蛟诘厣系纳虺暗娜崛跎碜宇澚祟?,可誰也沒有注意到低頭后,沈朝野唇邊微微上揚的弧度。
沈嚴鑄身體一震,皺緊眉頭的看著沈朝野,眼中晦暗不明。
沈朝野的外祖母慕容老夫人,是楚國長公主,雖說楚國先帝已薨,但是如今的楚帝在慕容老夫人面前,還是得老老實實的喚聲皇姑姑,而且楚帝與長公主關(guān)系十分要好,這也是當(dāng)初皇帝未滅慕容九族的原因之一。
若是讓他們得知沈朝野回沈府的第一天被他們苛待,定要尋理由鬧上門來,這慕容老夫人可不是一個好唬弄的主啊。
“父親,大姐姐第一次回家,理應(yīng)朝歌這個做妹妹的來招待,方才是朝歌失禮了。”
就在沈嚴鑄猶豫不決時,沈朝歌開口打破了這沉默。
沈嚴鑄寬慰得看了一眼沈朝歌,心中對沈朝歌的喜愛更多了一分,不愧是他的女兒,她最懂她父親的心思。
“果然還是朝歌最得我心?!?p> 沈嚴鑄復(fù)雜的看著沈朝野道,“你起來吧。”
沈朝野昂起頭,輕松了一口氣,莞爾道:“那恭請二妹妹領(lǐng)路?!?p> 沈朝歌為了做好表面功夫,果真領(lǐng)著她在沈府一一熟悉,途中似有意無意的打聽沈朝野小時候的事情,都被沈朝野輕描淡寫的帶過。
最后沈朝歌將她領(lǐng)到了給她準備的院子倚竹軒。
在打開門的那瞬間,漫天灰塵撲面而來,沈朝野知趣的站在后邊。
沈朝歌秀眉蹙了蹙,身旁的丫鬟上前揮著帕子將灰塵甩開,但明顯這院子荒廢了許久,還是有些灰塵沾在沈朝歌裙擺上。
沈朝歌繡帕微掩口,略帶冷意的眼神掃了下丫鬟舒蘭,舒蘭身軀一哆嗦,那畏懼的模樣,顯然是私下被沈朝歌教訓(xùn)的不少。
“大姐姐,這里便是你日后要居住的房間。這里是以前慕容夫人所居住的倚竹軒,父親知曉大姐姐牽掛慕容夫人?,所以將你安排在這,想必大姐姐會十分贊同父親的安排吧?!?p> 沈朝歌并未踏進去院子,舉止十分優(yōu)雅地掩紅唇,淡淡得對沈朝野說道。
只是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并沒有逃過沈朝野的眼睛。
“二妹妹替我謝過父親母親的好意,我很喜歡?!?p> 沈朝野低眉順眼的模樣,讓沈朝歌想起了方才在廳內(nèi)步步緊逼的沈朝野。
“大姐姐?!?p> 沈朝歌走到沈朝野身邊,挨在她耳旁,神情嘲諷:“她們看不出來,妹妹我看的清楚。大姐姐的一招以退為進用得絕妙。”
沈朝野啊沈朝野,你真把我當(dāng)作一無是處的千金小姐了。
不等沈朝野說話,沈朝歌揮了揮繡帕,換上明媚的笑容,“今日大姐姐歸來,父親特意設(shè)了晚宴,大姐姐可別遲到了?!闭f完,便裊娜娉婷地走了。
沈朝歌走后,蘿蔓一下子炸毛了,“小姐,她擺明了就是欺負你,這屋子雖然是夫人待過,但是這么臟,怎么住啊!”
相比蘿蔓的不滿,須要顯得冷靜,低聲訓(xùn)斥,“如今這里是沈府,到處是別人的耳目,日后談吐定要注意,勿讓人抓住小辮子而害了小姐?!?p> 在還沒有能力扳倒許氏和沈朝歌之前,小姐必須得小心謹慎。
蘿蔓收斂了些,悻悻道:“蘿蔓明白了?!?p> “對了,二小姐送來的糕點你吃了吧,記住找個隱蔽的地兒。”
“好嘞?!碧}蔓開心的應(yīng)下,不吃白不吃。
沈朝歌一回到攬月軒,就見自家母親坐在屋中等待著她,見其面露憤怒,眼含凜冽的寒意,便知方才大廳中的事兒是惹的。
沈朝歌擺擺手,屋內(nèi)的侍女默默的退下。蓮步輕移,體態(tài)優(yōu)雅地坐在許氏身旁。
“母親,這是誰惹你不快了?”聲音嬌媚,眼神似一泓秋水。
許氏原本心中怒火正盛,一見到自家女兒,氣消了一半,拉起沈朝歌的玉手,嘆了一口氣。
“朝歌,今日委屈你了,你放心,我定不會讓那賤人的女兒騎到我們母女頭上!”
“母親。”
沈朝歌輕輕掙脫開,兀自倒著茶水,遞一杯到許氏的面前。
“女兒覺得沈朝野不足為懼,她讓我們知道她并非池中之物,總比我們蒙在鼓里要好。畢竟,往往最致命一擊的都是你想不到的人物?!?p> 雖然此刻沈朝歌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茶水,神態(tài)悠閑,可眼里的冷意卻足以讓人打個寒顫。
許氏突然頓悟,看著沈朝歌的眼神中有些寬慰,不愧是她許芙教出來的女兒,做事向來深謀遠慮,這樣她也算放心了。
“你能想到如此,母親也安心。不提那小賤蹄子了,聽說南湘王最近也要班師回朝了,你們可還有聯(lián)系?”
許氏看著她一提起南湘王,美玉瑩光的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粉云,眼神都柔和了起來,心中微喜,看來兩人感情還算穩(wěn)定。
畢竟南湘王的才能在京都眾多男子中脫穎而出,又是當(dāng)今圣上的二皇子,最有可能是下任儲君人選,這樣的女婿,她怎能不喜?
沈朝歌眼波流轉(zhuǎn),垂眼羞然一笑,“南湘王有傳書信于女兒,大約三日后抵達京都?!?p> “三日后抵達京都……三日后剛好有游湖節(jié),他可有所表示?”許氏趕緊問道。
說起這湖可就稀奇了,此湖因長年湖水冰冷,卻每逢這個時候湖中央會長出一朵蓮花而被人所知,民間傳說此湖天當(dāng)自然,澤為恩惠,那朵珍稀蓮花便是仙人恩賜給他們的寶物,所以賜名為仙澤湖,也從去年開始,才有了一年一度的游湖,都是比試文采為主,最后勝利的人可以獲得稀蓮。
前年南湘王便是在仙澤湖遇到了柳絮才高的沈朝歌,一見傾心,為博得美人一笑,贏了比試,親自前往湖中央采摘了稀蓮,贈予沈朝歌。
不知今年的游湖節(jié),南湘王可還會再去。
沈朝歌兩頰的羞云更深了些,低頭聲如細蚊得說:“他……約了女兒三日后游湖節(jié)相見?!?p> 許氏愉悅得瞇起了雙眼,南湘王如此看重朝歌是件好事,朝歌還有兩年及笄,這婚事倒也越發(fā)近了。
只是朝歌的身份……畢竟南湘王當(dāng)初求娶時說的明明白白,要的是沈家大小姐。
沈朝野,你可真會挑時間回來。
不過不要緊,兩年的時間,誰又說的準最后沈家大小姐,是何人呢?
姜京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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