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懷特?!?p> 莊信鴻現(xiàn)在躺在漆黑的手掌里,他的眼睛對視著德懷特那雙龍瞳。他感覺得到德懷特手心的溫度。
“沒受傷吧?”德懷特問候道。
“沒有?!鼻f信鴻搖了搖頭。他低下頭,理了理思緒:
剛才眼看著第一股狂暴的能量流即將擊穿樓層,波及到他時,德懷特直接毫不猶豫變回了真身,用他那數(shù)十米高的身軀幫莊信鴻擋下了這一次能量束的沖擊。
莊信鴻仰視著德懷特,德懷特俯視著他。
“謝謝,謝謝,謝謝——”莊信鴻低下頭,不讓自己的表情倍德懷特看到,但他那哽咽的聲音卻已經(jīng)暴露的一點不剩。
“你先到一旁休息一下,現(xiàn)在我來就可以了?!钡聭烟貑蜗ス蛑亚f信鴻和昏迷的赫爾墨斯放到馬路對面,這樣就不會被波及到了。
莊信鴻吃力地拖著赫爾墨斯到人行道上,這一刻,哪怕再天大的困難也好也無所謂了——因為德懷特來了。
“你終于出現(xiàn)了,德懷特!”
這個聲音——
莊信鴻和德懷特都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是那位永世教的信徒,他站在距離德懷特不遠的位置,放聲對他大吼著。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傳說是真的。你果真逃到了這里!”信徒來回踱步著,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留下了一道道醒目的疤痕。
“你以為你還在當什么救世主嗎!在你這龐大的身軀出現(xiàn)以前,這里愚昧無知的人類遲早需要我們卡俄斯,我們永世教的精神領導,而不是你!”
信徒轉過來,手指向德懷特。
“你在這個世界是多余的!”
莊信鴻聽著信徒狂妄的話語,心中怒氣涌了上來:你才沒資格這么說德懷特。
“我想我并沒有自稱為救世主的意思?!钡聭烟匮劬o緊凝視著信徒,并沒有太多的感情流露出來。
“哼?!毙磐竭种欤劬χ械睦碇窃缫焉⑷?,“就讓你好好看看:我們的神明!”
喊完的那一刻,莊信鴻感覺到腳下的泊油路開始破裂,就好像把一個巨大的物品硬塞進小盒子里。地動山搖般的氣勢讓他支撐不住身體的平衡,只得坐在地上。
“這,這是——”
面前展露出了一道潔白的光芒,慢慢地這道和德懷特平齊的光芒里走出了一個身影。對方有著和德懷特一樣的身形和外貌,只是相比起德懷特的漆黑,對方則是通透的雪白。
“伊卡洛斯記憶里的神明——”
信徒仰天大笑:“讓對面看看我們永世教的威嚴和憤怒吧!”
德懷特臉色凝重,腳步向遠離莊信鴻的方向跨開。神明一直凝視著他,德懷特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雙方圍繞著商城觀察著彼此。
氣氛在繃緊的一瞬間,神明出手了。它直接右腳向前一跨,一拳轟向德懷特的胸口。德懷特選擇雙手交叉,硬接住了這一拳。
在黑白相接的那一刻,莊信鴻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作音爆。強烈的爆炸聲席卷了他的耳膜,讓他出于生理反應地捂上了耳朵,緊接而來的是一陣強風——剛剛那一拳產(chǎn)生的風壓。
“這大概就是,他們那種存在真正的過招了吧?!?p> 余獨行捂著耳朵小碎步,沿著馬路邊的白欄桿跑了過來,幫著莊信鴻扛起昏迷不醒的赫爾墨斯。
“現(xiàn)在該怎么辦?”莊信鴻用意志力邁開自己的雙腿。
“先遠離這里?!庇嗒毿袑χf信鴻道。
還沒等二人走起來,一道紅光射到了旁邊的榕樹下,直接擊穿了整棵樹干。
莊信鴻望著那焦黑的樹干冒出的絲縷白眼,他的心臟一瞬間貌似漏了兩拍。
“把那個人還給我,這樣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p> 信徒威脅的話語讓莊信鴻背后又冒了層冷汗,他下意識看向旁邊的余獨行:這種情況該怎么辦?
“你知道嗎,在網(wǎng)絡小說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這種情節(jié)。按道理而言,主角應該是硬氣懟回去?!?p> “所以我們——”莊信鴻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白癡,跑啊!”
余獨行拉著莊信鴻直接往公園的樹林里鉆。二人在密集的樹林里左右逃竄,時不時能感覺到后面的紅光就像追蹤的子彈射過來。
現(xiàn)在,莊信鴻感覺自己就像是獵物一樣,而對方則是循著血跡而來的獵人?;蛟S正像網(wǎng)絡小說里的主角光環(huán)一樣,無論反派怎么開槍,怎么射擊,最后都是頂尖描邊大師,總是擦過主角的臉頰、肩膀、腿部等各種驚險位置,但最后也僅僅是有驚無險。
“給我滾過來——”
一到紅光,在莊信鴻的眼里,直接沒入了余獨行的后背。如同慢動作一般,余獨行的身體直接倒飛出去,昏死過去。
“余獨行!”莊信鴻看著余獨行的身體倒在一邊,他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想余獨行到底是死是活。
他被迫轉過身來,直面著像狼一樣死追不放的信徒。
剎那間,莊信鴻感覺就好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就像摁住余獨行那樣,他的身體離了地,開始喘不過氣。
“一開始還以為只是一個愚民,沒想到居然身上帶有德懷特的氣息,看來你也是罪惡的一員。”
“今天,就讓我來幫你解脫吧。你會感謝我的,永世教向來以慈悲為懷?!?p> “你放屁?!鼻f信鴻只差點想往地上吐口痰,“你們隨意制造連絲,置數(shù)十萬人數(shù)百萬人于不顧,這就是你們的慈悲?”
“歷史的進程總是會存在犧牲者和奉獻者,這是應當?shù)摹!毙磐嚼^續(xù)著他的雙重標準,“不廢話了,就讓我送你去卡俄斯的彼岸吧?!?p> 莊信鴻的頸部就好像套上了沉重的項圈,且不斷縮小著。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已經(jīng)無限接近于零,眼前的畫面開始模糊起來。
快來人,快來人啊。
德懷特被迫陷入苦戰(zhàn)中,余獨行在一旁生死未知。這一次,沒有人可以擋在他面前了。
莊信鴻心里痛恨自己為什么這么平庸,這么平凡。但是,似乎真的到終點了。肺部劇烈抽搐著,不斷地呻吟著要氧氣。
他閉上了眼睛,準備迎來生命的終點。
直到,一聲慘叫傳進了他的耳朵。
壁花時刻
最簡單的快樂:當回到寢室時正好外賣到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