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放過我
窗外電閃雷鳴忽至,接捧而至的是呼嘯而過的傾盆大雨。
帷幔被吹的飄蕩至天花板,露出濃稠凄厲夜色。
虞清躺在床上,眉眼是柔化了春色的清雋秀美。
但是她卻緊緊的蹙著眉頭,嘴巴里像是在念叨著些什么。
直至窗外一道閃電忽閃,將黑色天幕分割成兩半之際,床上的人才猛地坐了起來。
她唇瓣幾乎沒有血色,干的出現(xiàn)了裂紋。
“放過我…”
細(xì)微的呢喃。
她半響都沒回過神來,像是被夢魘魘住了。
呆呆的坐在床上很久,才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
那一天,也是暴雨凄厲的天。
郁言深端著溫水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虞清坐在床上呆滯看著窗外的樣子。
他開門的動作稍有幾分的停頓,而后輕聲帶上了門。
“虞清?!庇粞陨钭叩酱策?,看著她冰冷蒼白的側(cè)臉。
虞清沒有理他,更像是陷入了什么重重思緒之中。
郁言深蹙了蹙眉,俯身伸手鉗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自己。
“虞清,做噩夢了?”
虞清醒來之后就已經(jīng)清醒了,只是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往日的痛苦太過于真切,她一時間真的很難分辨虛實。
她其實很怕那場夢醒不來,她還在貧民窟舔舐雨水。
下顎傳來細(xì)微的痛感,她彎彎的杏眸里總算有了些許的焦距。
“我做噩夢了。”她嗓音沙啞的緊,低聲道。
郁言深看出來了,松了牽著她下顎的手。
她的肌膚白皙,他只是用了點力氣就紅了一片。
心底有些情緒蔓延出來,他低頭看向手中溫水杯。
“喝口水,然后把感冒藥喝了。”
“我感冒了?”話音冒了出去,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么的沙啞,嗓子很疼,鼻子也很塞。
怎么這么容易就感冒了呢,她體制很能抗的。
郁言深低聲恩了一聲,“這樣的天你在冷水里面泡那么久,不感冒以為自己是剛鋼鐵人?”他說的話中有幾分兩人都沒察覺到的…溺愛。
就像母親教訓(xùn)頑皮孩子時說的話,但其實還是為了孩子好。
虞清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的藥和水,聽話的自覺喝了進(jìn)去。
感冒太耽誤事了,她要快點好起來。
喝完藥,她才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在片場那邊了。
狐疑的看著郁言深,“你…帶我來了哪里?”
“你睡著了,半夜大家都下班了,我就帶你來我家了?!?p> 虞清又朝著四周看了一圈兒,不是,這里不是她上次睡的地方。
應(yīng)該是看出來了虞清的狐疑,郁言深解釋了一句,“那棟房子在江邊,我?guī)銇砹艘惶庪x片場比較近的。”
傳說中的…狡兔三窟?
“你那棟房子里不會住著女人吧?!?p> 話出了口,虞清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咳,我隨口說的。”
她真是燒糊涂了,說些什么屁話。
郁言深給她掖被子的手卻因為她說的話一重。
床頭燈是暖色的,有些昏暗。他的半張側(cè)臉籠罩在朦朧暖色燈光中,另外半張在黑暗里。
所以虞清看不太清楚他的神色,自然沒看到郁言深漸深的眸色。
“隨口說的?”男人的聲音低沉,房間內(nèi)的溫度漸漸深溫,窗外的天氣好像也沒那么凄厲了,雨聲逐漸趨于平緩。
“虞清,和你是不是越來越在乎我了?”他冰冷的指腹摸索了一下她光滑的臉,惹的虞清下意識朝著后面躲了一下,“連我家有沒有女人都管了,嗯?”
“我沒有?!?p> “別胡說?!?p> “不可能?!?p> 否認(rèn)三連…
她的反駁快到郁言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短暫的愕然了一下,而后唇角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越長越不可愛!
“反駁這么快,緊張了?”但是他好像忽然起了什么挑撥她的心思。
在這夜色里,單獨相處的男女心底總會溢出某種莫名的,另外的情緒。
虞清攥緊了被子,這會兒發(fā)燒的感覺才逐漸上頭。
她的腦子有些混沌的昏沉,像是有一團(tuán)棉花塞了進(jìn)去,堵的她思考能力都卡殼。
憋了一會兒,憋出了三個字。
“我沒有?!?p> 郁言深凝視著她的臉,觀察著她臉上每分每秒的神色變化。
聽到她墨跡半天才說出來的字,低笑了一聲。
算了…還是挺可愛的。
可愛的比較隱晦。
他挺喜歡這種只有他能捕捉到她可愛的點的那種感覺。
雖然虞清并不是故意讓他捕捉到的,那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
“你笑什么?”虞清皺了皺眉,和郁言深對上了視線。
男人眸色濃稠如窗外墨色,卻比那顏色多了幾分奇異的溫度。
“我笑了你也管?”他強調(diào)淡淡的,嗓音低沉沙啞,“這么愛管我,喜歡我?”
虞清,“……”
“你有病。”
郁言深覺得自己確實有病,他為什么會覺得虞清罵人的時候也這么可愛。
他中毒了。
要去喝口冷水冷靜一下。
他起身走出了門外,床頭燈光落在了他剛剛坐的凳子上。
虞清靜靜的看了一眼那凳子,然后盯著天花板。
之前做的噩夢,說是噩夢,倒不如說是她的回憶。
她常常用忙碌來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所以許多回憶漸漸被淡忘。
只是那些事早就刻入她的骨髓了,她以為自己可以,但其實怎么可能徹底忘記。
所以她現(xiàn)在只要一閉眼,腦子里面就全是那些事…
她心慌意亂。
閉上眼,纖長濃密的睫毛止不住的細(xì)顫。
直到一雙手覆蓋上她的眸子。
虞清起先是震了一下,而后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睡吧?!蹦腥寺曇羟咫h,很簡單的兩個字。
虞清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呼吸逐漸趨于綿長平穩(wěn)的趨勢。
她確實很漂亮,精神飽滿的時候是清冷漠然的美,隱于市中的出塵。
睡著的時候,精神有些萎靡的時候,是脆弱而又柔軟的美。
有人說過,男女互相對視超過五秒,男生就會親過去。
郁言深凝視著虞清約莫三四秒,他收回了視線。
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床頭的打火機。
和虞清單獨相處挺好的,就是有點費煙。
清和月初二
郁總成功晉升母親行業(yè),從此承擔(dān)母親的責(zé)任照顧清清,大結(jié)局。(并沒有,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