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閉著眼睛細細地感受著,剛剛舞刀時,那絲一縱而逝的玄妙感覺,不過過了好一會,他還是沒有重新找回那種感覺。
“唉!沒想到真氣的量還是不足以支撐我施展這一招,如果我真氣足夠,說不定就可以穩(wěn)穩(wěn)的感悟出那種感覺了?!背鸥鑷@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著。
在楚九歌施展第三式刀法開始,就已經(jīng)走到演武場邊緣的華佗和蔡琰,見他終于停止刀法的演練,兩人才重新走回演武場當(dāng)中。
“先生,能教我他那樣厲害的武功嗎?他渾身冒火,看起來好厲害?。 辈嚏难劬﹂W閃發(fā)亮,一臉希冀的望著華佗。
華佗被蔡琰的話語說的一咽,隨后他才板起臉說道:“你先天身體就孱弱,患有上氣之癥,你練老夫這套五禽戲是你唯一的選擇,其它武學(xué)對你的身體來說,只能是一種負擔(dān),百害而無一利?!?p> 聞言,蔡琰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失望之色,不過她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后說道:“我明白了,多謝先生提點?!?p> “敢問華醫(yī)師,何為上氣之癥?”楚九歌連續(xù)聽到華佗提起,這個他沒有聽說過的病癥,他的內(nèi)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許好奇。
華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之后,才開口說道:“上氣之癥,發(fā)作之時,咳而上氣,喉中有水雞聲,呼吸不暢,藥石不可治,唯強健體魄可抑之?!?p> 聽著華佗的話,楚九歌終于知道所謂的上氣之癥,原來是后世的哮喘病。
“那華醫(yī)師你沒有嘗試用藥物治愈這個病癥嗎?”楚九歌有些難以置信,這位神醫(yī)沒有辦法治療,畢竟眼前這位醫(yī)生,在后世都快被封神了,現(xiàn)在從他嘴里得知,他也有治不好的病,楚九歌心中直接拒絕了這個結(jié)果。
華佗搖了搖頭,后說道:“老夫用藥石可以達到治標(biāo)的效果,但是卻無法根治,假以時日此癥又會復(fù)發(fā),而且是藥三分毒,長期服用藥物壓制,對身體百害而無一利。因此老夫才會受伯喈所托,教她五禽戲以強體魄,從而壓制此病癥?!?p> 楚九歌了然的點了點頭,能不用藥物解決病癥,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隨后真氣使用過度的楚九歌,并沒有繼續(xù)練刀,而是看著華佗教蔡琰五禽戲,只是蔡琰這個小女孩似乎天生手腳有些不協(xié)調(diào),總是做得有些不倫不類,這讓楚九歌心里不由得有些暗自發(f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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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的庭院之中,楚九歌和蔡邕端坐在涼亭里,兩人一邊品著茶水,一邊在棋盤上落下一個個黑白棋子。
昨天夢里,楚九歌被南華仙人虐得體無完膚,他的所思所想,他的每一步棋,仿佛都在南華仙人的計算之中。
楚九歌每下完一枚黑子,南華仙人的白子就會接踵而至,這讓他有一種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覺,使得他對那次對弈十分在意,所以他就趁著閑暇之余,將昨晚在夢中的棋局復(fù)盤了出來,想以此揣摩南華仙人究竟是如何做到全面壓制自己的。
正在認真琢磨的楚九歌,沒有察覺到蔡邕是如何靠近到自己身邊的,隨后莫名其妙地,在閑扯了幾句之后,兩人就開始了對弈。
“楚公子你的棋道造詣很不錯??!只是殺伐之氣太過重了一些?!辈嚏呖粗矍斑@個與他對弈的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楚九歌將一枚白子落于棋盤之中,眼眸中帶著些許傲氣,隨后他才笑著說道:“我這個人要么不做,一做就喜歡全力以赴,所以除非前路已絕,不然我就會一往無前的沖上去,決一勝負?!?p> 蔡邕聽著少年人的話語,看著楚九歌稚嫩的臉頰,他心中暗道,不論此子再如何聰明,終究是少年心性,對勝負之事看得過重。
之后兩人便不再閑聊,而是開始專心致志的下起圍棋,在腦海中不斷推演棋局的變化,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能夠分出勝負的,有時候平衡對立才是上策?!?p> 蔡邕面帶微笑,風(fēng)輕云淡的將一枚黑子落入棋盤之中,形成了長生劫。
楚九歌看著棋盤中陷入死循環(huán),沒有辦法分出勝負的狀況,他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這是蔡邕為了教育他,才和他故意下成平局的,這就說明蔡邕的棋力其實是遠高于他的,畢竟棋力相當(dāng)?shù)膬扇?,想下出一個平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多謝蔡先生賜教!”
楚九歌恭敬的拱手說完,他才臉帶困惑地,轉(zhuǎn)頭看向在旁邊站了很久的穆鐵和穆蘭兩父女。
“公子我們父女兩是來告辭的。”穆鐵面帶歉意的說道。
楚九歌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府中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所以才心生離去之意?”
穆鐵連忙搖頭說道:“并不是這般!華醫(yī)師今天幫我針灸完后,就說我以后只需要按時服藥,就可以痊愈了,不需要再進行其它的治療,而我始終是待罪之人,留在府中恐有不妥,因此在下為了不給公子家中添麻煩,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離開比較好?!?p> “這......”
楚九歌皺眉思索,其實要解絕穆鐵的事情,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只需要給縣里的張縣令一些錢財,讓他從中疏通,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但是楚九歌和張縣令并沒有交情。
和張縣令有交情的是,他現(xiàn)在躺在床上的父親楚英,只是楚英今天的氣色雖然比昨天好了許多,但是并沒有能夠達到下床行走的地步,換而言之,現(xiàn)在唯一能和張縣令去打交道的楚英根本無法去處理穆鐵的事情,所以穆鐵如果一直呆在楚府,被外人知道了,雖然楚九歌覺得楚家應(yīng)該能擺平,但是終究是一個麻煩,而現(xiàn)在的楚家可不是去招惹麻煩的時候。
思量過后,楚九歌才開口說道:“但是你們父女應(yīng)該也沒有安身之所吧?”
穆鐵聽到楚九歌的話,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不愿意住在楚府,我們楚家在縣城之外有一座農(nóng)莊,附近住的都是我們楚家的莊戶,我可以在那里為你們安置落戶,過一段時間,等我父親身體好了,我可以讓父親去幫你解決,你身上的罪責(zé)?!?p> 穆鐵聞言,心中大喜,他也知道像楚家這種當(dāng)?shù)睾缽?,如果真的想幫他一個平民洗去身上的罪責(zé),還是十分輕松的。
仿佛是害怕楚九歌會反悔似的,穆鐵連忙跪下,不斷的磕頭說道:“小人叩謝公子,公子如大恩,小人愿此生為奴報答公子。”
楚九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感覺穆鐵這家伙似乎是故意的,他當(dāng)著蔡邕的面在楚九歌面前跪下磕頭,有蔡邕這個人證在此,讓這件事情就此敲定,讓楚九歌不能輕易反悔。
“快起來吧!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背鸥柽B忙走過去將穆鐵攙扶起來,先不說年齡的問題,穆鐵好歹是一個傷患,楚九歌怎么可能讓他一直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