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躺在那張羅漢大床上,就這么一路暢通無阻的被帶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修真界。
像是在做夢一般,看著從視線中一晃而逝的風(fēng)景,看的安安大腦都不夠用了。
她看見了張開翅膀像房子那么大的巨鳥;會唱歌的云朵;還有天空中像流星劃過一般的劍影,仔細一看,每把劍上居然還站著一個人!
安安驚訝得下巴都合不攏了,問題也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為什么鳥可以長那么大?它們吃什么?”
“吃人?!蹦盒按?......
“為什么云朵會唱歌?你們的嘴巴長在哪兒?”安安問。
“屁股上?!蹦盒按稹?p> “這些人為什么要站在劍上飛?他們?yōu)槭裁床惶稍诖采巷w?不會掉下來嗎?”安安問
“他們傻?!蹦盒按?.....
就這么問著問著,答著答著,就到了魔門的地界了。
安安看著腳下越來越近的亭臺樓宇,朱門宮殿,像是微風(fēng)吹散了薄霧,在她的眼前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龐大,越來越深沉。
腳下的人影也越來越多,當暮邪將大床降落在廣場上,廣場四周已經(jīng)整齊的站滿了人。
他們不僅站的整齊,連開口說話的聲音也很整齊,只見所有人齊刷刷的一跪,接著是五體投地的朝拜,如山呼海嘯般齊喝道:“恭迎魔尊回宮!”
這一刻,安安才知道,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就是魔尊暮邪??v然此時的她并不知道魔尊這個稱號意味著什么,但她也知道,也許以后的日子,她同樣可以在這里橫著走!
暮邪懶洋洋的起身,看了看前面的四大護法,道:“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
暮邪牽起安安的小手,對眾人說道:“這是我?guī)Щ貋淼哪чT圣女?!?p>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安安身上,然后又相互對視一眼,單膝跪地齊喝:“恭迎圣女殿下回宮!”
安安默不作聲,被暮邪牽著手,就此帶進了魔門的圣宮。
“蛇姬,你帶圣女下去為晚上的盛宴做準備,從今天起,圣女的衣食起居都交給你來打點,不得有所怠慢?!笨梢愿盒斑M入主宮殿只有四大護法,暮邪這話是對其中一個綠衣女子說的。
那女子低聲應(yīng)諾,隨后牽起了安安的手,安安并沒有多話,沉默的跟著。
剩下的三大護法恭敬的站立著,一動不敢動。暮邪轉(zhuǎn)過身來問:“道魔大戰(zhàn)最近戰(zhàn)況如何?”
大護法星鬼上前說道:“目前派去前線的八大護法,尚且可以穩(wěn)定住局面,但是戰(zhàn)況十分慘烈。我魔門這八年來損失了不少兵力,但道門也好不到那里去。不過,只要魔尊您回來了,我們這一戰(zhàn)一定能勝?!?p> 說來暮邪這個魔尊也是夠不著調(diào)的,仙魔大戰(zhàn)打了八年,他居然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就沒露過一次面。
道門的人也知道一些內(nèi)幕,想著魔門群龍無首,大好時機可勁兒的折騰,把魔門的十二護法給急得都派出去八位了。
二護法羅剎緊接著問道:“魔尊,您說接下來這仗怎么打?您是否要御駕親征?只要您開口,屬下一定能給您安排得妥妥的!”
問完這話,三個護法都面面相覷,等待著魔尊大人的回答。
見暮邪久久無言,三護法月拾忍不住怯怯的問:“魔尊大人,您該不會只是回來小住一陣,過幾日又要走吧?”
暮邪大咧咧的在他的寶座上坐下,然后緩緩的開口:“這個仗打的煩人!過幾日本尊去把它速戰(zhàn)速決了,好回來帶孩子?!?p> 什么?帶孩子?三個護法內(nèi)心感到無比的迷茫,老大,您確定你出去打仗是為了回來帶孩子嗎?心里腹誹,但卻不敢開口。
暮邪又接著說道:“你們今天就把本尊回到魔門的消息散播出去,順便把本尊的戰(zhàn)書送去道門,就說本尊五天后,在不滅亭和道門對戰(zhàn),誰輸了,誰撤退。”
“屬下遵命!”三位護法齊聲道。
“行了,退下來吧,本尊看孩子去了?!蹦盒罢f著,人早已經(jīng)出了宮殿,留下三位護法心里更加狐疑,這忽然帶回來的圣女,該不會是魔尊大人的私生女吧?怎么忽然就父愛爆棚成這樣了?
暮邪趕到蛇姬的宮殿里,看到了正在大快朵頤的安安,女孩兒已經(jīng)洗漱過了,換上了蛇姬喜歡的青綠色百褶輕紗裙。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扎了兩個花苞頭,看著比之前那土匪樣子可愛多了。
見到暮邪來了,安安一手抓著一個雞腿,一手拿著一個豬蹄,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暮邪哥哥,快來吃肉!蛇姬姐姐請客,你們這里的肉比我們那里好吃多了!”
暮邪溫柔的笑了笑說:“我不吃,你慢點吃別噎著?!?p> 安安見他不吃,自己吃的更加賣力了。
暮邪問蛇姬:“測過靈根了嗎?”
蛇姬一臉艷羨的說:“是變異雷靈根,純度非常高。”
暮邪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那就好,一定要好好培養(yǎng),把我魔門上好的功法全都讓她給我學(xué)個遍!一個魔門的雷靈根,到時候讓她和雷獄鎮(zhèn)魔宗的人比比看,到底誰厲害!”
蛇姬有點猶豫:“可是大人,雷靈根本就是我魔門的克星,我魔門并沒有修雷的功法,這可怎么辦?”
“那本尊就為她創(chuàng)一部魔雷功法?!蹦盒拜p描淡寫的說。
“什么?”蛇姬大驚,不可思議的抬頭望了望魔尊大人,又看了看旁邊一心只顧著吃喝的女孩兒,心中的驚濤駭浪,只有她知道。
自創(chuàng)一部功法,哪兒是那么容易的,有的人創(chuàng)出一部功法,用盡自己一生的時間。
魔尊大人居然把自創(chuàng)一部功法說得跟吃飯一樣簡單,這還是其次,這女孩兒到底是誰,居然值得魔尊大人如此用心。這些疑問,從此就在蛇姬的心里扎了根。
暮邪并沒有回答蛇姬的問題,目光一直停留在吃得正歡實的安安身上,說道:“在魔雷功法尚未創(chuàng)出之前,安安的修煉先從基本的開始,以后每日傳音一份向本尊匯報她的修煉情況。”
“屬下遵命”.......
晚上是盛大的接風(fēng)晚宴,安安和暮邪一同出席。安安就坐在暮邪旁邊的矮幾旁,跟著大家一起舉杯,恭祝魔尊回宮。
這酒并非凡酒,那佳肴也并非凡物。這些都是修真界無比珍貴的大補之物。安安那小體格第一次接觸到這些東西,有點受不住,才兩杯酒下肚,就趴下了。
暮邪不經(jīng)看得好笑,抱起安安,就回了寢殿。
安安從那以后就開始了修魔的日子,蛇姬給了她許多上乘的功法,可惜她連最基本的魔氣入體都做不到。
她其實很有天賦,她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身邊絲絲縷縷的魔氣想要隨著功法的運行進入到她的體內(nèi),可惜每次接觸到她的皮膚,就好像有一層無形的阻力一樣被阻隔開。反復(fù)嘗試,反復(fù)失敗。就這樣日子就過去了三天。
暮邪日日都聽蛇姬的匯報,一開始沒當回事兒,這天,他忽然想到有兩種人無法修魔,一種是內(nèi)心無比純粹,無一絲雜念的人。
另外一種就是修仙者,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靈氣,自然會抗拒魔氣的進入,除非棄仙入魔,從頭開始。暮邪越想越不對勁,終于叫來了安安。
安安被帶來,看著三日未見的暮邪,長長的嘆了口氣,一下子坐到椅子上,還沒等暮邪開口,她就說道:“修煉太難了,我都試了三天了,居然一絲進步都沒有!你確定這樣真的可以成仙?真的可以去天庭找我娘?”
此時,咱們毫無修仙常識的安安小朋友,雖然有疑惑,卻還天真的以為按照暮邪的方法真的能夠成仙。
暮邪肯定的說:“那是當然,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可以成仙,來,伸出手讓我探探你的筋脈。”
安安聽話的伸出手,暮邪認真的查看了起來。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安安的體內(nèi)早已經(jīng)有了充盈的靈氣,這靈氣非常的霸道,遠遠不只是他探測到的那么簡單,應(yīng)該是被封印了。
這孩子只要是到了有靈氣的地方,身體就會自主的開始修煉,連引氣入體這個修仙入門的步驟都省去了!
看這靈氣的屬性,就知道是雷音那個死女人的!居然是雷屬性的靈氣,剛好也契合了這丫頭的靈根,怪不得魔氣無法進入。
暮邪臉色陰晴不定,見他不說話,安安問道:“怎么啦?是不是我不能修仙?”
暮邪收回手,說:“可能會有點麻煩,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有辦法,只是會有點疼,你怕嗎?”
安安搖搖頭說:“不怕。只要可以成仙,疼算的了什么!”
“好,你盤膝坐下,我要替你打通筋脈?!蹦盒昂桶舶簿偷乇P膝,安安背對著他坐在他的身前,小小的背影挺得筆直。
暮邪眼神復(fù)雜,緩緩抬起手,手掌附上孩子的背,幾個手決過后,有魔氣開始凝聚,透過孩子的背心緩緩滲入,深入到一定程度又停滯不前,似乎還有被強行排出體內(nèi)外的趨勢。
安安感覺身體快要爆裂,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暮邪已經(jīng)通過滲入的魔氣探索到了靈氣的源頭,在安安的識海中,有一個被封印的紫色靈力球,安安體內(nèi)的靈力就是從這里緩緩輸出,占據(jù)了她所有的筋脈。
暮邪心里冷哼,雷音可真是大手筆,看樣子這靈力球起碼蘊含了她半生修為。
可惜了,這孩子落在他暮邪手里,他魔尊的魔氣可不是吃素的!暮邪忽然把手掌從后背移到頭頂,聚起魔氣,猛然從安安的天靈穴灌入。
強大的魔氣瞬間把那紫色的靈力球給包裹了起來,切斷了靈氣的輸出。
這時候的安安已經(jīng)疼得經(jīng)不住悶哼一聲。
暮邪沒有管她,仍然進行著魔氣灌頂,將安安體內(nèi)的靈氣緩緩的蠶食。沒有了靈力球的靈氣輸出,經(jīng)脈中的靈氣很快被暮邪的魔氣蠶食得一絲不剩。
暮邪也只敢把筋脈中的靈氣給蠶食了,那紫色的靈力球他也只能將其用魔氣包裹封存在安安的識海,沒敢動它。生怕因此讓雷音有所感應(yīng),尋了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做完這一切收功,安安整個人都軟到在他的懷里,臉色蒼白,雙眼緊閉。
暮邪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畢竟對抗的是雷音的靈力,雷音好歹也是化神期的大能。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抱起暈倒的安安,把她送回了圣女寢殿。
安安就此也算是成功的進入了引氣入體的階段,只可惜引的是魔氣,而非靈氣。
四護法蛇姬成了安安的看護人,除了看著她修煉,最重要的是看守著她不能接觸到道門的一切事物。按照魔尊大人的意思,就是讓她把修魔當成唯一的成仙之路,除了修行,別的事兒就不用她參合了!
暮邪在兩天后,于不滅亭和道門的老家伙們來了一場如同兒戲般的戰(zhàn)斗,
拿暮邪的話來說,就是:“本尊只是來露個面,跟你們這些糟老頭子打個招呼。這次對戰(zhàn)就算我輸了,我魔門現(xiàn)在就撤兵。打來打去的,有什么意思,不如各自回家奶孩子去!”
這話把雷音和安從陽氣的半天都說不出來話,雷音握緊劍柄說:“我們家要是有孩子可以奶,誰跟你在這兒打架呀!還不是你魔門的鐵面怪把我的孩子給弄丟了嗎?這個仇不死不休!”
暮邪無所謂的說:“真要不死不休,本尊也不怕你們,但是你雷音和安從陽頂多只能代表萬劍宗和雷獄鎮(zhèn)魔宗,道門的三宗九大門可不是你夫妻說了算的。八年前本尊玩兒去了,你們打我魔門的人也就算了。本尊今天回來了,誰家敢放肆,我就滅他滿門!”
說著氣勢大漲,化神期以下的修士幾乎扛不住全部倒地。
暮邪的話可不是無的放矢,將近六萬年前,修仙界可不是三宗九大門,而是三宗十大門,問:還有一門去哪兒了?
答:一夜之間,讓眼前這個紅衣少年給滅了門,偏偏道門這些怕死的老家伙還真奈何不了他。
其他的門派開始動搖,之前是魔尊不在,大家只是借著雷音和鐵面怪的恩怨由頭出來占占便宜,現(xiàn)在魔尊回來了,誰還敢來占便宜?又不是生死存亡的時刻。
再說,人家魔尊都說了要撤兵,和平萬歲呀!其實道門就是這樣,真君子有,但更多是偽君子。
所以,這場持續(xù)了八年的道魔大戰(zhàn)就此戲劇性的告一段落。
安安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奮斗在她自以為的成仙大道上。
從不滅亭回來的暮邪也投入到了創(chuàng)作和帶孩子的事業(yè)中。創(chuàng)作自然也是為了安安那魔界千年難得一遇的雷靈根,他一定要創(chuàng)作出一部適合修魔者的魔雷功法。
至于這帶孩子嘛,就是逼著她不停的修煉,不停的壓榨她的潛質(zhì)。
魔尊大人其實是個很純粹的人,安安就是他將要培養(yǎng)出來的一把刀,專門捅道門的心窩子!資質(zhì)上乘,實力過硬,背景不凡!道門的老家伙們,等著吧,我暮邪也要讓你們嘗嘗愛不得,也殺不得的滋味!有意思!有意思?。?